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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民选夫(三风吟)


他甚至还从工作人员那里要来了几张蝴蝶形状的彩色贴纸,带着点幼稚的兴致,先撕下一张,歪歪扭扭地贴在了自己脸颊上,然后又拿起另一张,不由分说地、轻轻地按在了李兀外套的胸口。
如今的植物馆比起他们多年前第一次来时,早已大变样,增加了许多全息投影和互动屏幕,充满了高科技的未来感。
吃饭的餐厅就设在植物馆附近,环境清幽,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景观。
江墨竹用叉子慢悠悠地卷着盘子里的意面,眼睛却一直看着李兀,语气放得又轻又软,像在哄一个挑食的小朋友:“乖乖把饭吃完,等会儿我带你去看真正的蝴蝶,好不好?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比这里看到的更漂亮,更壮观。”
李兀抬起眼:“哪里?”
江墨竹拿出手机,调出一个定位,递到他面前,声音带着诱哄:“这里,一个私人培育基地,开车过去大概两小时。我们慢慢吃,吃完就去,好不好?”
李兀看了看那距离,又看了看江墨竹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江墨竹立刻笑了起来,放下叉子,用手托着腮,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李兀脸上,看着他小口吃东西的样子,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喃喃道:“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
李兀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好说话,别用这种语气。”
这熟悉的、仿佛能将人溺毙的温柔语调,让他瞬间想起了从前。
那时候他们还在一起,单纯如李兀,怎么会想得到,自己住的房子里,从客厅到卧室,甚至浴室,都藏着数不清的微型摄像头。
他还傻傻地疑惑过,为什么江墨竹总能精准地知道他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回家,甚至情绪有什么细微变化。
当时江墨竹搂着他,吻着他的耳垂,低笑着说因为他们之间有“心灵感应”。
而李兀,竟然真的信了。
吃完饭,江墨竹便发动车子,朝着那个私人培育基地驶去。
李兀吃饱后,脑袋变得昏沉沉的,泛起浓重的困意。
车开得很平稳,窗外的景物匀速向后掠过,他靠在舒适的椅背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向窗外,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惊。
周围不再是城市的街景,取而代之的是茂密得几乎遮天蔽日的树木,车子正沿着一条蜿蜒的盘山公路向上行驶,轮胎压过路面发出单调的沙沙声。
江墨竹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目光专注地落在前方的弯道上,侧脸线条在昏暗的车内光线下显得有些冷硬。
李兀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多久到?”
江墨竹视线没动,回答道:“快了,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李兀“嗯”了一声,顺手拿起放在腿上的手机,按亮屏幕。锁屏界面上弹出的消息提示数量让他吓了一跳,密密麻麻几乎占满了整个屏幕。
全是商时序发来的。
他点开一看,几十条信息争先恐后地蹦出来,语气一条比一条急促,内容大同小异,都是让他立刻、马上找借口下江墨竹的车,反复强调江墨竹是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危险分子”,不怀好意,不知道要把他带到什么鬼地方去。
李兀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越来越茂密幽深的树林,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开车的江墨竹忽然幽幽地开口,声音在密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宝贝,你看外面这环境,像不像电视剧里那些经典的……荒野抛尸现场?”
李兀头也没抬,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带着点警告:“别犯病。”
江墨竹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语气里染上一丝明显的不耐和阴郁:“真烦,本来和宝贝你开开心心的约会,非要有一条甩不掉的跟屁虫,败坏兴致。”
几乎是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刺耳又急促的喇叭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某种愤怒的咆哮。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猛地加速,强硬地超了上来,毫不客气地别在了江墨竹的车前,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响,硬生生将他们的车逼停在了盘山公路相对宽阔的一处弯道边缘。
两扇车门几乎同时打开。
江墨竹和商时序同时下了车,山间的风瞬间灌入,吹动了他们的衣角。
李兀心里一紧,立刻跟着推门下车。
商时序动作更快,几个大步冲过去,揪住江墨竹的衣领,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拳,额角青筋暴起,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江墨竹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把兀兀带到什么鬼地方去?!”
江墨竹猝不及防,脸颊被打得偏了过去,嘴角瞬间破了皮,渗出血丝。
但他反应极快,几乎在下一秒就猛地挥臂格开商时序的手,反手也是一记狠厉的重拳,狠狠砸在商时序的下颌骨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住手!” 李兀的声音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冲上前试图隔开两人。
眼看两人像被激怒的野兽,还要继续缠斗,李兀猛地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冷得像冰:“够了!再打下去,全部出局!”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两张挂彩却依旧戾气横生的脸:“我受够了!好吧,你们打!我决定了,我在徐宴礼和戚应淮中间选一个,我跟他们出国!彻底离开这里!”
这句话像一道突如其来的休止符。
挥舞的拳头骤然停在半空。
两人几乎同时停了下来,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瞬间被点燃的、更深沉的怒火,却又因为那句“出国”而硬生生被钉在原地。
李兀先走到江墨竹面前,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红肿起来的颧骨,还好,只是肿了一点,没破相,那张俊美得带有攻击性的脸,依旧好看得让人……嗯,暂时安心。
他又转向商时序,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泛红的眼眶,问了一个极其简单的问题:“一加一等于几?”
商时序被他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怔,下意识回答:“……2?”
“好。” 李兀点了点头,“脑子没坏。”
他站在两人中间,看着他们即便停手,眼中那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毫不掩饰的深刻恨意。
山风呼啸着穿过树林,也吹透了李兀的心。
李兀也彻底悟了。
最根本的矛盾,从未消失,只是掩盖在这几个月的夸张的作秀中。
无论李兀选择他们之中的哪一个,或者选择逃离,都永远别想得到真正的安宁。
江墨竹此刻盯着商时序的眼神,那里面翻涌的怨毒,恐怕最真实的念头,就是立刻、马上,把商时序彻底埋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山林里,让他永远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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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接下来这个副本其实就是趋近于真实世界了,天龙人太对决了[狗头][狗头][狗头]
兀之前确实想过选一个,现在这个念头动摇了。
我的目标是还有十五万字完结,然后写番外[撒花][撒花][撒花]希望十五天后,我就完结了[奶茶][奶茶][奶茶]

那天, 两辆车前一后,从蜿蜒的山道上驶了出来。
李兀在最初的严厉训斥之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比起李兀带着怒气的责骂,江墨竹更害怕他此刻的沉默。
因为他太了解李兀了,这种近乎冷凝的平静, 往往是他做出某种决断的前兆。就像当年,他也是这样平静地、毫无转圜余地地告诉自己,他们需要分开。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商时序,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约会地点, 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般出现。
江墨竹只要一想到商时序看着李兀的眼神,胸腔里就翻涌着难以抑制的暴戾, 他是真的、真的很想弄死这个人。
每次, 只要想到李兀对待自己, 和对待另外那三个人的态度, 那种微妙的、他甚至不愿去仔细分辨的差别, 心底就会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浓稠得化不开的杀意, 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但他必须学会控制。所以他去看心理医生, 按时服用那些能让他情绪稳定的药物。
他不能放任自己彻底失控, 他得顾及李兀的感受, 他害怕从李兀眼里看到恐惧或者彻底的失望。
可理智的堤坝之下,那黑暗的欲望从未止息。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想要把李兀锁起来,锁在自己精心准备的房间里, 锁在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房子里,彻底藏起来,让那双眼睛只能看到自己,让那副身躯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他清楚地知道,其他那三个男人,心里转着的,恐怕是和他一模一样的念头。
他不能那么做。
否则,那强烈到足以焚毁一切的占有欲,早就驱使着他们像原始的野兽一样互相撕咬、搏杀,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能站着的,不死不休。
如果李兀对另外那几个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事情反而会简单很多。
江墨竹想,那他或许真的可以悄无声息地采取一些极端手段,彻底清除掉所有障碍,而不必像现在这样。
可惜,现实从不如人愿。
李兀对他们,同样存着感情。那份感情或许深浅不一,性质不同,但确确实实地存在着。
李兀那天回去的路上,一直很沉默。他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流动的夜景,忽然想起很久看过的一本关于犬类行为学的书。
书里说,如果你养了不止一只狗,却无法做到绝对的公平,有所偏爱,那么得到偏爱的会恃宠而骄,被冷落的则会因嫉妒而心生怨怼,矛盾迟早会爆发,最终导致家宅不宁,永无宁日。
这个比喻或许并不恰当,甚至有些荒谬,但那种核心的困境却奇异地重叠了。
这实在是太考验人了。
简直可以称之为平衡的艺术。
节目很快录制到了最后一期。
这一期的主题,是李兀需要分别跟随他们几个人,去见各自的家人。
这个环节是提前与节目组沟通好的,意在展现更私密、更深入的一面。
这也意味着,这一期,他们五个人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以某种微妙而紧张的平衡状态聚集在一起了。
徐宴礼带着李兀,去的是他老家。
他的父母早已过世,合葬在故乡一个安静朴素的小镇上。
徐宴礼大概在七岁之前,是跟着外公在这个弥漫着青石板路和潮湿空气的小镇里长大的。记忆里是夏日的蝉鸣和外公粗糙温暖的手掌。
后来外公也去世了,他那对几乎没什么印象的父母才将他接去了大城市。再后来,如同命运的又一次捉弄,父母也相继离世,尚未成年的他,辗转之后,最终被送进了孤儿院。
那片埋葬着他至亲的墓地,也是他短暂童年记忆的终点。
李兀跟着徐宴礼一起回去了。
那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小镇,他们抵达的那天,天空飘着绵绵的细雨,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泥土和青苔的气息。
节目组已经提前安排好了住宿,徐宴礼外公的老屋早已破败不堪,无法住人,所以他们被安置在附近一户愿意接待的邻居家里。
这一片区域因为留存着一些颇有年头的古建筑,后来被划入了保护范围,进行了修缮,周围的民居也尽量维持着原貌,青石板路,斑驳的墙面,依稀还能看出旧日的风貌。
徐宴礼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大半都倾向李兀那边,自己的肩头很快洇湿了一小片。他带着李兀,走在被雨水洗刷得干净发亮的石板小路上,去看他童年住过的地方。
青砖垒砌的墙,覆盖着深色的瓦片,狭窄的巷子仅能容纳几人并肩而行,幽深而安静。
徐宴礼在一处略显开阔的巷口停下,指着角落里一个表面被磨得光滑的石墩,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轻:“以前,我外公是镇上的小学老师。”
“那个时候,放学后,我就坐在那里,趴着写作业。外公要求很严,每天都要检查我的功课,如果写得不好,或者错了太多,他就不会骂我,只是让我一遍遍地擦掉,重新写,直到全部做对为止。”
李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着那个在细雨中沉默的石墩,仿佛能看到一个安静的男孩,低着头,握着铅笔,在黄昏的光线里,一遍遍认真书写的侧影。
徐宴礼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他望着那扇紧闭的、漆皮剥落的木门,声音平静地提起他的母亲?
说那曾是这个小镇上顶聪明的女孩,凭着一股狠劲埋头苦读,最终考去了繁华的联邦主区。
在那里,她遇到了他的父亲,两个同样怀揣着远大理想和坚定信念的年轻人,迅速被彼此吸引。
“他们有着相同的理想,” 徐宴礼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并且都愿意为了那个理想,付出自己的一切。”
“这一切里,当然……也包括我。”
那扇门太久没有人踏入了,门轴发出沉重而嘶哑的“吱呀”声,推开后,映入眼帘的是满院的荒芜,杂草疯长得几乎齐腰深,密密麻麻,几乎找不到下脚的缝隙。
院子是四四方方的格局,李兀目光扫过,甚至在不远处斑驳潮湿的墙面上,看到了一张残破的、颜色几乎褪尽的奖状边缘,昭示着这里曾经也有过鲜活的、充满希望的时光。
站在这样一片倾颓与过往交织的景象前,李兀似乎有些理解了,徐宴礼身上那种刻骨的温柔,以及温柔底下不易察觉的疏离与薄凉,究竟是在怎样的土壤里,一点点滋生、缠绕,最终长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们又去了镇子边缘的墓地。
徐宴礼带着李兀,找到了他外公长眠的地方。
徐宴礼的外公,曾经也是这个地方一个有名望的家族里的子弟。只是家族的衰败,往往如同被白蚁蛀空的大树,倒塌却只在某个瞬间。
徐宴礼他站在墓前,脸色在灰蒙蒙的天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唇线紧抿。
李兀沉默了片刻,轻声安慰道:“外公如果看到现在的你,一定会很欣慰的。”
徐宴礼:“这里……我之前一直都没有勇气回来。” 他微微侧过头,看向身旁的李兀,眼底情绪复杂,“谢谢你……愿意陪我回来这一趟,小兀。”
李兀看着,心里某个地方微微软了一下,声音也不自觉地放得更缓:“明天……我们再去看看你爸爸妈妈吧。”
夜里,李兀躺在邻居家略显潮湿的床铺上,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正当他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出神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他起身打开门,徐宴礼站在门外,穿着一身黑色的纯棉家居服,整个人几乎要融进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徐宴礼的头发还有些微湿,软软地搭在额前。
“我……能进来吗?” 徐宴礼的声音很低。
李兀一时间有些怔住,他该怎么形容徐宴礼此刻看他的眼神呢?
那双平日里总是温和沉静的眼睛,此刻一错不错地、紧紧地盯着他,视线沉甸甸地落下来,里面清晰地掺杂着几抹挥之不去的低落,还有某种……亟待确认的东西。
李兀沉默了一下,侧身让开了门口:“进来吧。”
徐宴礼走进来,他似乎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目光在房间里简单扫过,最后又落回李兀脸上,语气带着点试探:“这里的天气是有点潮润,你还适应吗?”
他没等李兀回答,又开口说:“我知道你应该在别人家里睡不着……现在这样,有点像我们当初被困在山里,不得已共处的那一晚。”
李兀被他那种毫不掩饰的、带着审视和某种深意的打量看得有些不自在,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皮肤上爬过,他微微偏开头:“你特意过来……应该不是只想跟我回忆往事的吧?”
徐宴礼站在房间中央,没有靠近,也没有离开,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在原地。他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目光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等这几天……节目录完,小兀,你……以后还会愿意见我吗?”
原则上,他确实不会轻易再见自己的任何一任“前夫”。就像过去那几年一样,划清界限,互不打扰,是他一贯的处事方式。
平心而论,徐宴礼除了在“离婚”这件事上存了私心,拖着没有彻底办完手续之外,在此之前,他一直都将分寸把握得很好。
没有试图见面,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安静得几乎让他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李兀扯了扯嘴角,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也许吧。谁说得准呢?而且,你之前那样……不是做得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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