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望——今时已望见明朝、明朝正为你灿灿,宝宝,我们很很爱很爱你,等你噢。”
说完,时载再次蹿上去,眼睛亮晶晶的:
“哥,我也帮你跟宝宝说话啦,最后一句唔……”
话未全部出口,时载已被情绪暗涌的男人揽着后脑勺用力吻住。
凉风习习,西瓜清甜萦绕两人唇间心底,爱意从两个胸腔涌进高高隆起的孕肚,调皮的小宝宝一下一下伸着小拳头,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两只手交叠着同它碰了碰拳。
对腹中宝宝的爱,一天比一天具象,叔仰阔愈发爱做小衣服,不仅是衣服,还有小包被小袜子小鞋子,即使家里已经买了许多,时载还是骑着自行车去村里买了软布,让男人在这一针一线上抒发着泛滥的父爱。时载则每天都要跟宝宝说好些话,有时写下来,有时录在手机里,等望望出生之后给他听,两人用不同形式迎接和记录着宝宝的生命——这样的胎教才是无可比拟。
写《迎接望望大干一百天日记》的时候,时载好奇男人有时候在写什么,写完还锁起来,竟是个密码日记本,某天趁叔仰阔睡了之后,时载暴力打开本子——是《永悬不落的小太阳》
第二天一早,时载毫不觉得自己偷看男人隐私,还瞪着眼睛质问“你是后裔吗”,叔仰阔不解,时载便掰扯道“我永远不落,你可不得永远射”,顿了顿,叔仰阔红着耳根改了名字。
时载哈哈大笑,拿过男人为他写的日记本,涂黑的名字底下改成《我的宝贝有些色》,时载当即瞪大了眼睛,臭男人愈发会逗他了,接着把笔递给叔仰阔,逼着他把“有些”改成了“特别”,嘿嘿。翻开里面仔细看了好几晚,啧,内容倒是很符合主题和他的人设。
不过很好,爱的最大表现就是欲啊,更快乐,才更爱嘛。
俩人倒也没有每晚,田园山居,自然是什么时候想要快乐什么时候来,在时载的鼓励和行动言语上的各种撩拨、以及检查一切正常的前提下,男人终于愈发放开自己,后期随着孕激素渐渐增高,荷尔蒙分泌过多,需求也增多,叔仰阔不再总刻意忍着自己。
盛夏炎炎,午后只有蝉一声接一声,连云都懒洋洋打盹。时载在院子里忙完,蹑手蹑脚地进了厢房,他老公正在睡觉,由于高高隆起的孕肚,男人更跟山一样。
天热,叔仰阔大敞着衣衫,仍精壮,肚皮弧度却随着呼吸起伏,腹中崽崽偶尔乱踹一脚。
肚皮靠左的小红痣被宝宝顶起,时载凑过去趴下,手指碰了碰,宝宝竟跟他贴贴,实在有趣。
叔仰阔一睁眼,肚里一个皮的,怀中还有一个,轻笑:
“小混球。”
拨开作乱的小手,叔仰阔呼吸微重,起身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按住身.下的劲腰收拾人。
第61章 孕激素需求大
男人刚放开的那阵还问“老婆, 行吗”, 到八个多月的孕期时也不问了,看着时载不那么忙的时候就抱上来, 每天至少有两个时间段, 却每一次都像难耐许久一样,很急很重,让时载几乎说不了几句话,就整个人跟着混沌起来。时载琢磨着,怎么突然有瘾似的。
知道叔仰阔需求很大, 但一直都超级能忍,尤其是刚在一起的时候,男人红着眼咬着牙都能忍住不跟他太多次,最近却是在这方面变了个人似的,毫无自制力,更被时载纵的,甚至想要整天。也还是能稍微自控,至少从不打扰时载工作,只是一旦等人闲下来,两人再不似前段时间能抱着说说笑笑,时间都用在这上头了,时载有一次都忍不住搂着人脖子“哥,我怕”,男人停了下,却只是猩红着眼问他受不受得住,时载自然点头,便又继续。
套都又回城买了一箱。
渐渐的,有些甜蜜的烦恼。一则时载腰疼,二则精气神严重下降,三则药石保养都要跟不上男人的需求了,四则不免要担心叔仰阔的身体和腹中宝宝——但对于第四点,时载有时候虚着力气怔怔地看叔仰阔,挺着愈发高隆孕肚的男人怎么比自己精神多了呢,精龙猛虎似的,小院的琐碎时载已没有力气插手,叔仰阔倒是不仅忙着家里,还在溪边种了一溜儿绿毛球和大绒球,身材本就高大,挺着大到有些夸张的孕肚,步伐间不显笨重,竟比时载健爽多了。
说到腹中宝宝,似乎也没什么影响,检查正常,比一般宝宝大些,所以使男人孕肚隆起的弧度比较夸张,进入三伏天更热些,溪畔的清凉有时掺杂一些热气,叔仰阔就几乎敞着胸膛,孕肚便格外突显,紧绷起凛然的线条,愈发像那巍然的山,时不时还能看见腹中宝宝伸伸小脚丫。
得,这爷俩一个比一个健壮。
不过时载也发现,叔仰阔情绪上又有些孕初期那种,憋着不说的毛病卷土重来。
不,更甚。
但时载可不会像三个月那会儿等着人作、他再收拾,舍不得,有时候想想若自己挺着这样的孕肚,估计每天只想瘫在床上,叔仰阔除了情绪上有些不好、对他需求大些,反而照顾他。
情绪上的不好,主要表现在委屈,莫名其妙的委屈,时载有些摸不着头脑,有时候自己才说了一句话,叔仰阔就垂着眸不吭声,肉眼可见地红了眼圈,时载忙去哄,男人却说没什么,再使劲问,男人又抱着他满怀歉意地亲吻,说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秒完全不知上一秒的委屈。
那估计……还是跟孕晚期激素水平增高有关,使叔仰阔有时候会莫名低落、焦虑吧。
甚至还有些易怒。
问过晏帏和郑余桉,说就是这样的,让他好好哄好好陪着,别无它法。
这天傍晚,时载又被抱进厢房,却是被弄得有些过分,男人有些失控的时候让他看着真的有些惧意,不过时载仍是跟从前般撒娇哄着“哥,不要凶我呀”,没想到男人更用力,时载微微推了下“嘶,长本事了是不,都敢凶老婆了,看我过后怎么收拾你”,叔仰阔停下了。
再接着,叔仰阔给他做了晚饭之后,自己一口不吃,睡觉去了。
时载哄了一晚上,才让男人情绪好起来,却仍是说不出一二三,后半夜时载醒来,见人跪坐在自己旁边,垂着头不知想什么,拧亮小灯,却见男人眼睛一片通红,不知委屈多久了。
那夜,在时载极轻柔的询问里,叔仰阔才断断续续说着,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慢慢捋明白男人找不到出口发泄的情绪了。根源就在孕激素导致的需求增大上面,叔仰阔一直都很能忍,却是头一次感觉到被孕激素支配的恐怖,据男人所言,有时做完了才回过神,不该太频繁,就算他的身体可以,时载也不行,每天看着他无精打采,叔仰阔懊悔至极,但下一次被那种冲动气势汹汹地控制之后,又一次失控,反反复复,加上三伏天燥热,孕晚期体温更高,根本控制不了情绪。
焦躁、对自己的气、对时载的心疼、胡思乱想、莫名失落——不可控的负面情绪,加上突然增大的需求,和隐隐不能的自控,让叔仰阔每天反反复复,心里长了万根稻草在挠似的。
时载偷摸哭了好久,好无能为力,只能更加顺着哄着,但他有时候真的觉得没说什么,叔仰阔就情绪上头,比如自己说“野枣快熟了,真好闻”,男人就委屈了……时载知道叔仰阔下一秒就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所以很快去问,红着眼睛去求他说一说,叔仰阔才艰难道“老婆为什么要说野枣,又不是没人要的枣”,时载懵了,眨巴眨巴眼睛,后山的野枣就是没人要啊,琢磨了好一会儿,在看见男人的孕肚之后猛地明白,哈哈哈这是把野枣代入成肚子里的宝宝了!
哎,孕激素真可怕,被完全支配情绪的滋味真不好受。
等叔仰阔情绪好些,时载带着人到后山去摘“枣枣宝宝”,这话时载说着都觉肉麻,男人却是扬了扬眉,听着挺高兴,时载快要笑疯了,但很快就不敢大笑,因为男人转头不冷不淡地瞪自己一眼,意思是不准他笑话“枣枣宝宝”,哈哈哈哈哈哈哈!
啧,说好的要他眼里最先是老公,再是宝宝呢,结果自己处处是宝宝了。
时载觉得要完蛋啦,等生了之后,臭男人肯定是优先宝宝,但也没办法,腹中宝宝是很聪明的,为让自己更健康得到更多的爱,通过孕激素去控制孕体,让孕体的情感刚多放在自己身上。
走一步看一步呗。先为难熬的孕晚期找寻快乐。
后山野枣林,燥热的风经枝叶一滤变得清爽,正好乘凉。
树下,魁梧伟岸的男人踩着石丘去摘高枝甜枣,薄衫肆敞,随风摆起一角,若隐若现的除了蜂腰,还有挺硕孕肚,高高隆起的线条在夕阳下泛着蓬勃的光。
时载从溪边抱着西瓜回来,远远一看,立时高喊:
“老公你小心!别摔着啦!”
“……”
叔仰阔转过身,顿了顿,垂眸,久久盯着手里给老婆摘的枣。
呼哧带喘走近,时载猛地心疼,嚯,臭男人又委屈巴巴了,赶紧哄:
“老公我错啦,不该凶你,别难过,我爱你我爱你。”
“……哥没用了。”
“哇——哥给我摘的枣枣宝宝!我好喜欢!刚才大声喊的不是我,是家里小狗崽,哥就原谅我吧!”
好一通无比幼稚的哄,叔仰阔才眉眼柔和,把枣递给了自己,没想到时载刚咬一口,又被男人冷冷地盯住,一言不发、就是盯,时载从嘴里拿出来枣,一个牙印,叔仰阔转身就面树难过。
时载有些摸清正被孕晚期激素折磨的男人的脑回路了,在后面偷偷笑了下:
“枣枣宝宝,刚才爸爸不是要吃你,是亲你呢,开心不开心?”
“……”
“枣枣宝宝……哈哈哈哈哈哈哈!哥我不行了!”
这一天男人莫名的低落就这样被时载化解了。
时载的日记本上不仅记录了望望,还有如此这样的男人,将来给他看看,哈哈哈!
至于增大的不可控的需求,叔仰阔在努力克制。
这天傍晚,时载罕见地没被男人抱进屋,探头探脑地进去,正听见浴室里哗哗水响,他刚要扯了衣服一起,眉头一皱,门边冒出来的水汽不对,是凉水澡!时载对男人洗凉水澡很敏感,刚开始的时候,这人每天早晚都冲凉水澡,那时候不懂,后来才知道叔仰阔早对自己动情。
以前时载还不懂,男人不跟自己做,现在又是闹什么?时载知道这人的情绪,左不过是忍不下去了,但不想一天从早到晚拉着自己折腾,心疼他的身体呢。
时载冲进去,赶紧关了冷水,缠着人要做,却被推开,还自己又打开冷水,时载猛地被溅到冷水,打了个激灵,水声大,他声音也大些“哥别这样,咱们不是说开了嘛,我能受得住,受不了的时候会跟你说”,倏地,水声关了,但男人面朝墙壁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时载赶紧从正面环抱,哄着:
“哥我错啦,不该凶你,乖,心肝……”
眼见着高大男人垂了眸,眼圈一点点变红,时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老公挺着八个多月的孕肚,正处于孕激素的高峰期,很敏感,自己干嘛大嗓门呀。
时载踮起脚尖亲了好几下,才将人牵回卧室,推倒。叔仰阔敞着怀,除了不可忽视的高隆孕肚,还有腹下的狞昂……时载挨个吻了吻,鼓气一骑。
肚皮轻晃,时载帮忙捧住,不料男人腹中的宝宝跟他贴了贴,羞得他满脸通红。
当晚,晏帏打来电话问他们怎么样,时载再一次说了说孕激素的事情,还有叔仰阔越来越夸张的需求,再这么下去,时载真的担心叔仰阔和宝宝伤着,毕竟男人一动起来是很凶的。
晏帏翻了个时载看不见的白眼:
“上次就跟你说了,多陪多哄,多让仰阔心里舒坦。”
“……陪了哄了啊,可是总还这样,每次做完没多久也还是躁。”
“让他开心的只有这一件事吗?做,你受不住,他愧疚、烦躁、失控,两个都压力大,对身体肯定也是不好,那就不能再这样了啊。你带他摘枣,他开不开心?你带他晚上散步,他开不开心?继续这样啊,转移注意力,让这些琐碎的开心积累起来,精神上放松了,就不只想发泄了。”
听完,时载恍然大悟,最初他带叔仰阔来这里,就是有这样的考虑。
只不过被孕激素打懵,光想着先解决眼下的需求,实则两人被困在里面,反而都焦躁起来。
从这天晚上开始,时载彻底成了山村野小子,皮得男人每天头大,再也无暇顾及其它。
午后,小院窸窸窣窣,高大男人睡在树荫下的躺椅上还未醒来,身边围着几只毛茸茸的小鸡崽,还有一个捂住嘴偷笑的青年,已经要当爸爸的人了,还皮得跟野小子似的。
过了中伏,天气仍然炎热,山林农家却已凉快许多,没两天就是立秋,微风从溪畔那边一阵阵吹过来,睡个漫长的午觉实在太过惬意。时载早醒了,躺椅上的孕夫前一阵因情绪、伏热睡得不好,近来一日比一日舒心,又变得能睡,每天下午能睡至少两三个钟头。时载陪着叔仰阔睡着之后,悄悄在开着门的堂屋里忙一阵,约莫人要醒了,再赶紧出来,让人一睁眼就能看见自己。
小鸡崽是他新买来的,长大了的不可爱,送给远处的几家邻居了,从之前的互动里,时载发现叔仰阔更喜欢可爱的小家伙,所以又从集市上买了几只,嘿嘿。
五六只毛茸茸被他捉到躺椅下面,叽叽喳喳地啄食,吃饱了就要调皮。有两只约着一起跑去欺负正在啃瓜皮的小狗崽,小狗崽往前扒了下前脚,两只小鸡吓得蹦了一下,又去啄比它们高大许多的小狗,小狗咧着嘴,把瓜皮让给这两个根本就啄不动的鸡崽。还有一只学着躺椅上的孕夫,往椅子腿边一摊,晾着肚皮,时不时挠一挠自己的脚,却是冷不丁翻过去,自己懵在了原地。
最调皮的两只试图飞上躺椅,叽叽喳喳叫个没完,总觉得自己是能飞的小鸟。
飞吧飞吧,时载帮了个小忙。
魁岸无比的孕夫微微侧身躺着,孕肚高高隆起,快足月,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腹中宝宝时不时伸伸腿,似急着穿山而出。叔仰阔侧了下身,孕肚愈显峻硕,衬得睡梦中人反而更加巍悍。
两只小鸡崽在孕肚上面站稳,当蹦床似的跳来跳去,被男人的大掌冷不丁拂了下,两只毛茸茸躲开之后钉住,等男人不动了,再悄摸溜达起来,似脚下是它们的疆土般巡视。有一只脚下一滑,没站稳,扑棱着小翅膀爬上去,却被另一只调皮地往下赶,两只毛茸茸就这么玩了起来,倏地脚下“大地震”,高高孕肚又侧过去,小鸡崽们躲闪不及,吱喳叫着出溜下去。
正要接住两只小鸡崽,时载顿了下,赶紧收回手,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一屁股坐地上。
猛地惊醒,叔仰阔睁开眼的瞬间,下意识想去扶跌坐在地的调皮蛋,起身到一半,皱着眉低头一看,表情都有些扭曲,提一口气,直接叫了地上还在哈哈大笑的人的大名:
“时载!”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可不是我调皮啊哥!是小鸡!”
第一次被男人叫大名,还看到了如此精彩的表情,时载笑得更是四脚朝天。
男人孕肚上——好大一泡鸡屎!哈哈哈哈!
此刻正在慢慢滑落,腹中宝宝似有感应,一套“降龙十八掌”把爹爹肚皮上的鸡屎弄得成了更大一滩。眼见着叔仰阔真要起身揍人,时载哈哈笑着拿了湿毛巾,给人擦掉鸡屎。
叔仰阔无奈,晃了下怀里人的后脑勺,越发皮了,一趁他睡觉就捣蛋:
“兔崽子!”
“哈哈哈哈那望望是什么?”
“……可爱宝宝。”
“哼!谁可爱?!信不信我还让小鸡给你拉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