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知道哥那晚醒着。“江砚的眼神逐渐深沉,似口寒潭,“也知道哥一直在躲我。”
“要不是怕吓到哥,我早就光明正大地把哥困在这里,强吻你,吻到喘不过气,只会抱着我哭。”
毫无羞.耻的话听得江屿年脸热,他抬手想推开江砚,却被对方误以为是回应,顺势抓牢他的手按在心口,将深藏心底的渴望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
“我喜欢哥,哥知道吧?”江砚气息紊乱,痴迷地望着他,“那你知不知道我喜欢哥喜欢得快要疯了,做梦都梦见哥不穿衣服坐在我身上……”
江屿年睫毛轻颤,恨不得捂住耳朵。此时的江砚像个为爱痴狂的疯子,满目浑浊,不清醒也不理智,手胡乱地游走,含糊地低语。
“不要推开我……不做兄弟,做我的宝贝好不好?”
江屿年被那两个字羞得闭上眼,直到底下被什么东西抵着,他才清楚地意识到,江砚对他的渴求远不止于此。
脑中忽然成了一片空白,他试图寻找答案。好好的人怎么就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为什么偏偏是江砚,又为什么偏偏是他。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不等他想明白,江砚就强硬地逼他面对现实。
江屿年望着他眼中的欲色,还是不敢相信一直以来,江砚根本没把他当哥:“不……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江砚不容他退缩,一字一句道,“偷亲那晚是真的,喜欢哥是真的,想和哥在一起是真的……”
他顿了顿,眼神炙热:“想艹哥也是真的。”
江屿年倏地捂住他的嘴,他听不得江砚他在耳边说这个,整个人都烧了起来,脸眼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他张了张口,颤声道:“怎么就……”
江砚勾了勾唇,俊美的面容说出的话却像毒药,一击致命:“是哥先勾引我的。”
“你胡说,“江屿年咬住下唇,“我没有。”
“是,你没有。“江砚细数起来,“那跟我洗澡的是谁?睡在我怀里,被搂着抱着的是谁?自愿帮我解决需求的又是谁?桩桩件件,不都是哥默许的?”
他管这叫默许?明明是他非要一起洗澡,非要钻进他被窝,对他又搂又抱,还借口说难受,求着他帮忙解决,怎么都成了自己授意?
可此时此刻,他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在一个同性恋的眼中,这些行为似乎都成了某种x暗示,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江砚停下,定定地看着他,声音突然低下去,像个溃败的求爱者:“哥不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打得江屿年措手不及。他直直地看着对方眼中的热切与渴望,仿佛祈求怜爱的小狗。脑中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告诉他应该否认,他们不仅是同性还是兄弟,荒谬的爱情不会有结果;另一个却说他们没有血缘,喜欢与性别无关,要遵从内心勇敢做自己。
过往的相处在脑海中一帧一帧划过,历历在目。搂着他撒娇的江砚,每天给他做饭的江砚,怕打雷躲进他怀里的江砚,为他出头保护他的江砚……明知道江砚的心意还默许他放肆,他问自己,真的不喜欢江砚吗?
“为什么不回答?”江砚说:“其实那天早上,哥是想亲我的吧?”
江屿年的思绪被彻底打乱,不记得他说的是哪一天。
见他没有否认,江砚眼底闪过欣喜:“我就知道,哥也喜欢我。”
江屿年眼睫颤了颤,嘴巴刚动了动,就被俯下的阴影拢住。
“唔……“
他瞪大了眼,江砚吻了他。
江屿年感觉整个身子像飘在云端,不是自己的了。江砚在他唇上轻轻厮磨,边吻边低囔:“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嗯……别舔……”
刚张开一个小口,滑软的舌尖就灵活地钻了进来,缠着他的舌翻搅,掠夺他的呼吸。江屿年被吻得失神,溺毙在湿热的吻里,心怦怦跳,快要喘不过气。
江砚终于放过那张诱人的小嘴,却仍不满足,像匹饿了许久的狼,面对美味的猎物,忍不住继续索取,从嘴角吻到下巴,再到脖颈,深深吸吮。
“唔……”
一枚鲜红的草莓种在白皙的皮肤上,又纯又欲,燃烧着江砚最后的理智。他埋头在江屿年颈间,迷乱地深嗅,手越来越不安分。
“哥是我的……”
“只属于我。”
美色当前,陷入温柔乡的男人总是贪得无厌。江砚含糊不清地诉说自己的欲念,当碰到某个不可描述的地带,江屿年受不住地抓住他的手。
江砚停了下来,抬头看他:“哥要拒绝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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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表白啦啦啦啦啦[红心][红心]
对方眼中的克制已然濒临极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江屿年心口一颤,别过脸藏住那抹薄红, 发出极小的音节:“太、太快了……”
江砚短促地怔了怔, 随即反应过来, 漆黑的眼眸骤然亮起光泽,“这么说……哥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问完这句又很快捂住他的唇,怕他说出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 自顾自地地替他做了决定。身体稍稍退开一些, 强按□□.内的躁动,小心而珍重地捧起对方的脸, 满眼柔情,“好,不逼你。”
江屿年的脸简直红地不成样子,抵着他胸膛的手不住发颤。江砚却不走,将脑袋埋在他颈肩蹭了蹭, “想跟哥永远在一起。”
永远吗?
江屿年一瞬间恍惚,两个男人之间, 真的能有永远吗?他看不到未来,也不确定他们能走多远, 他只知道此时此刻的心动是真实存在的, 拒绝不了江砚也是真的。若是能跟他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
要是真能永远就好了。
唇瓣又被吻住, 江屿年毫无抵抗地被撬开嘴,在舌尖上轻轻咬了下,以示对他不专心的惩罚。江砚吻了片刻,退开一点放他换气, 几秒后又急不可待地吻上去,边吻边用某处铁块顶他,“什么时候才可以碰哥?我忍不了太久……”
“唔……”江屿年吃力地拔出自己的舌头,稍稍偏过头,小口小口喘气,“等……等你恢复记忆。”
江砚脸立刻拉下去,“那得什么时候,要是一直想不起来……”
“不会的!”江屿年连忙捂住他的嘴,“医生说会恢复的。”
“那也等不了,哥站在我面前我就忍不住,”江砚佯装可怜地拱他,“你舍得让我忍这么久?”
“别、别拱了……”
江屿年被他蹭得浑身发软,再这样下去铁定得出事,只好妥协道:“那等、等我先准备好。”
至少现在人还没揪出来,他没法静下心来想别的,他红着耳尖补充了句:“不会太久。”
“这是哥说的。”江砚也明白这个档口他哥没心思想这些,至少得解决“LG”后,便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等哥准备好,就要把自己洗干净,乖乖给我……c。”
最后一个字说得又低又长,钻进江屿年的耳中,瞬间变得通红。可惜说出去的话容不得他反悔,他知道江砚不会放过自己,只得羞赧地点点头,戚戚地推他,“你起来。”
“不起。”江砚无赖似的又压了上去,这回有了名分,行事尤为乖张,不消片刻便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掐出很多小草莓,江屿年按住衣服里不规矩的东西,眼神带着被欺骗的控诉,“你不是说……”
“我不进去。”江砚淡扯嘴角,“甜头总要给点吧。”
说着,掌心在他头发上抓了抓,稍一用力就摁进了枕头。
力量的较量上,江屿年胜率几乎为零,只能任男人压着自己为所欲为。不不多时,衣物散落一地,脖颈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手腕、腰际和大腿都无一幸免。之后的两个小时里,无论他怎么恳求都无济于事,最后直接被亲哭,彻底失了反抗。
事后站在浴室镜子前,看见脖子上一块连着一块的深红又羞又愤,嗔视他,说太过分了,这样怎么见人啊……
透过光滑的镜面,江砚脸上那点狎昵一览无余,高翘的嘴角尽是对自己“杰作”的满意。他意犹未尽地舔舔唇,怪他哥太诱人,一副我把哥吃进肚子里就不错的理直气壮。
很色气地咬他耳朵,“这样才好,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哥是有主的。”
还真是大言不惭,江屿年被他的令人发指的发言恼得不行,一边后悔自己昨晚的纵容,一边翻出高领毛衣,试图遮住昨晚的羞.耻。
按照计划,江屿年给LG发了信息,提出见面谈谈。
对方警惕性很高,隔了很久才回。
【谈什么?我只跟老婆谈恋爱】
江屿年强忍不适表示可以考虑。
尽管如此,对方觉得有诈,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晾了他几天,在江屿年以为行不通时主动约他周五晚上见面,并指定了一家酒店。
到了约定时间,江屿年在酒店等了半小时,人没有如期出现,似乎在摸排附近有无埋伏。又过了会,对方通知他临时有变,地点改为附近一家偏僻旅馆,限他十五分钟内赶到。
必须他独自前往。
不排除对方监视的可能,江屿年没让江砚出现,而是把消息发给他。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变得凝重,“哥怕吗?”
怕,当然怕,可这是揪出LG唯一的机会,已经决定了就没有回头路。
“哥变了,胆子大了。”江砚欣慰道,给予他力量,“我先动身,到了告诉我,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让让哥受伤。”
“嗯,我信你。”江屿年应下,只要能找到人,冒险又如何。
事不宜迟,江屿年加快脚步赶往目的地。那旅馆藏在深巷,十分偏僻,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几乎在他到旅馆的同一时刻,LG发来房号。一路光线幽暗,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他按着指示找到最角落的房间,只等对方出现。
等待的时长格外煎熬,甚至比刚才还慢了一个小时,这也足以说明对方的警惕。但不失为一个讯息,这次他终于露面了。
等确定他身后没有可疑人员的跟从,LG才发来消息说马上到。
江屿年盯着这几个字,内心惶惑不安,只能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当脚步声终于在门外响起,他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藏到身后。
开门的瞬间,江屿年看到这张脸愣在原地。
长相的确很普通,是放在人群中容易脸盲的那类,可却莫名觉着眼熟。
“看到我很意外?”陈志贤扬眉,提示了一个时间地点。
一个半月前,教学楼。
那天正好是江屿年得知奖学金落榜的时候,在去教授办公室的路上,碰见他被人围着的争执场面,貌似是因为偷东西。而那个被指小偷的不是别人,正是眼前这个相貌普通,浑身散发着“霉味”的男人。
他万万没想到,竟是因为当时的匆匆一瞥,就被盯上。
不,或许更早,
从他窥探自己的微博就已经开始了!
江屿年心里不住地恶寒,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他微微发抖的下巴,“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志贤无所屌谓摊手,一脸理所当然,“需要理由吗?”
“你什么都好,长得帅,成绩好,受人追捧,不像我,跟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一样,任何一点莫须有的罪名都可以栽赃到我身上!”
说到后面,陈志贤眼尾猩红,握紧的拳头显示着满腔的嫉妒与愤恨。
突然,他松了力道,慢慢地朝他靠近,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跟我在一起,这些都不重要。”
陈志贤说出的话令人颤栗,像蛇吐信子,散发出阴凉的气息,“很快你就会变得跟我一样,发烂发臭。”
江屿年全身紧绷,被逼得步步后退。不知为何却感到一丝不对劲,这人说话的口吻怪怪的,跟短信里的差异很大,可跟巷子里的又很像,他来不及多想,那人就已经靠得极近。
“你别过来……”房间就这么大,后背很快贴上墙,退无可退。他咽了口唾沫,袖中紧握江砚留给自己防身的小刀。
“到时候,我们永远都不分开。”陈志贤缓缓吐字,一步步将他逼到墙角,手朝他慢慢伸去。就在即将摸到的那刻,他猛地抽出刀,却被对方一个突然转弯,先一步夺过。
“看来还是学不乖啊。”
陈志贤在刀尖捏了捏,随手扔进床底,一把扼住他,“这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江屿年胡乱地拍他打他,大喊救命,却被他死死捂住嘴。
挣扎间,房门发出一声巨响,被人重重踹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冲进来,江砚紧随其后,看到这个画面拧起了眉。
“别动!”
“这不可能,我明明都排查过……”陈志贤震惊,“你竟然敢报警?!”
江屿年趁机踹开他,被江砚扯了过去。两个民警迅速将人制服,用手铐拷住,反押在地。
紧张地检查了番,确认没伤后,江砚才松了口气,将他紧紧搂进怀,拍着他的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江屿年仍心有余悸,靠在他怀里久久不能平复。在民警将陈志贤带走,经过他身旁时,余光瞥见那张普通的脸异常平静,方才的嫉妒与仇视消失殆尽,整个人死寂一般被拖着走,仿佛彻底解脱。
江屿年心里不踏实,总觉得哪不对,这么容易就上当吗?
可跟踪他的人,约定碰面的人又确实是他。
民警将人带出去后,走进来一个人,向他询问了些细节,做了个简单的笔录,江屿年如实回答。警察说这件事他们会调查,给他们一个交代。
做完笔录后,江屿年站在窗边,看着陈志贤被押上警车。上车时,车门突然发出不大不小的磕碰声,对方的鞋被门框绊了下,差点掉下来。江屿年忽然蹙眉,眉间闪过一丝疑云。
江砚从身后抱住他,指腹按压他的眉心,“人都抓到了,还愁什么?”
任他揉了会,江屿年脸微微仰起:“你说有没有可能不是他?”
江砚动作一顿,随后自然地放下,“不是他还能有谁。”
“不知道,但有时候感觉LG不是一个人,”江屿年道出心中的疑虑:“他说话的语气很陌生,跟巷子里的很像,但跟上回来的又完全不同,鞋码也不一样。”
江砚神色凛起:“哪不一样?”
“明显更小,”江屿年认真道:“那晚在包厢我看见过,没有这么小,而陈志贤的个子,穿大码鞋很奇怪,倒是你这个身高有可能。”
江砚墨色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定定看了他几秒后,眉宇悄然松展,“也没什么奇怪的,人在做坏事的时候都会伪装自己,这很正常,何况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可是……”
“好了,”江砚直接打断,将他搂得更紧,“别总想这些不好的,剩下的警察会处理,哥只要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保证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
经过这惊险的一遭,江屿年确实累了。他点点头,将疲惫的大脑覆在他肩头,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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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嘻嘻终于在一起啦啦啦,感觉评论区不动了怎么肥事[心碎]
第50章 黏黏糊糊
警方那边效率很快, 确认了陈志贤就是LG,加上他之前还有偷窃的前科,目前已经将人拘留。江屿年从江砚那得到消息, 本该放下心来, 却总觉得一切太过顺利, 有些不真实。
“是哥把他想得太厉害了,”江砚不以为意,手指轻轻梳理着江屿年的发丝, “不过就是个懂点黑客技术的学生, 暴露是迟早的事。”
见他仍然蹙着眉,江砚掰正他的脸, 拍了拍:“别想那么多,一切都结束了,哥以后只要把心放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够了,我都会为哥摆平。”
江屿年被他挤压脸上的软肉,嘴巴嘟起, “好吧。”
既然人已经揪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派出所, 确实没必要再庸人自扰。江屿年这么想着,心里那点疑虑渐渐消散。
“走吧。”江砚放下手, 掌心朝上, “回家给哥做好吃的。”
江屿年望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修长有力, 被包裹紧掌心时满满的安全感。他心念一动,轻轻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江砚立即收拢手指,与他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