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重生七零:从炮灰到首富(一战组合)


“都给我麻利点,排好队,点名。”一个裹着厚厚羊皮袄、脸膛冻得黑红、嗓门洪亮的汉子(后来知道是负责接收的副队长赵大壮)挥舞着胳膊,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上传出老远。
卫戈随着人流麻木地移动着,冰冷的空气让他瞬间清醒。他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人群边缘。
那个清瘦的身影——费明远,正费力地拖着他那个旧皮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雪地里跋涉,破碎的眼镜片上很快蒙上了一层白霜,每一次呼吸都带出一大团白气,咳嗽声压抑在喉咙里。
他显得格外笨拙和脆弱,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严酷的天地吞噬。
卫戈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同情?他自己都朝不保夕。
点名、分配住处。卫戈因为是“戴罪”身份,被分到了最靠近牲口棚、四面漏风、弥漫着浓重牲口气味的窝棚里。大通铺上铺着发黑的稻草,十几个人挤在一起。
而费明远,虽然顶着“臭老九”的名头,但似乎“待遇”稍好,被分到了旁边一栋稍微像样点的土坯房仓库里——那里阴冷潮湿,但至少不用和牲口为邻,同住的也是几个同样成分有问题的“老弱病残”。
真正的下马威在第二天黎明前就来了。
尖锐刺耳的哨子声撕裂了寒冷的寂静。
“起床,上工,都给我起来!”粗暴的吼叫声在窝棚外炸响。
卫戈几乎是瞬间弹起,前世被生活毒打磨砺出的生物钟在恶劣环境下反而更加敏锐。他快速套上那身单薄的、打着补丁的棉衣棉裤,冰冷的布料贴在皮肤上,激得他一个哆嗦。其他人还在骂骂咧咧、睡眼惺忪地挣扎。
窝棚外,天色还是一片浓重的暗灰。寒风如同实质的鞭子,抽打在脸上生疼。他们被带到一片被积雪覆盖的开阔地边缘,那里已经堆着几把锈迹斑斑的铁镐和铁锹。
“今天的任务,把这片冻土给我刨开,挖出一条引水渠的雏形。每人五米,深度至少半米,天黑前完不成,晚饭甭想!”
负责监工的小队长马三,是个一脸精壮、眼神凶狠的汉子,唾沫星子喷在冷空气里瞬间结成了冰晶。
他特意在卫戈面前顿了顿,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特别是你!‘改造分子’,给我拿出吃奶的劲来,别想偷懒!”
冻土?卫戈看着脚下。那根本不是土,是掺杂着冰碴的、比石头还硬的混合物。一镐头下去,只能砸出一个白点,震得虎口发麻,冰屑飞溅。
这是要人命!
卫戈没吭声,默默捡起一把最破的镐头,掂量了一下,走到分配给他的地段。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调动起全身的力气,腰背发力,手臂抡圆,镐头带着破风声狠狠砸下。
“铛——!”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冰屑四溅,只在冻土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凹痕。巨大的反震力沿着手臂直冲肩膀,震得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哈哈!就这点力气?娘们唧唧的!”马三在旁边嗤笑。
卫戈充耳不闻,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再次举起镐头。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都用尽全力。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单薄的内衣,又在极寒中迅速冷却,贴在背上冰冷刺骨。手掌很快磨出了血泡,又被震破,血水混着汗水,黏腻地糊在粗糙的镐把上,每一次摩擦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他像一头沉默的困兽,机械地重复着挖掘的动作。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挖!

眼角的余光瞥到不远处。费明远也分到了一把铁锹。
他试图铲动被卫戈砸松了一点点的冻土块,但那对他清瘦的身体来说也如同撼山。他笨拙地用力,铁锹却总是打滑,好几次差点把自己带倒。
他咬着下唇,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破碎眼镜后的眉头紧锁,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颤抖。汗水同样浸湿了他的鬓角,在寒风中迅速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看什么看!臭老九!还不快点!”马三显然也盯上了费明远这个软柿子,一鞭子(一根细长的树枝)抽在他旁边的冻土上,溅起的冰碴打在他裤腿上。
费明远身体明显一僵,抿紧了嘴唇,更加用力地去铲土,动作却愈发僵硬无力。
午饭是硬邦邦、冰冷的玉米面窝头,一碗能照见人影、飘着几片冻白菜帮子的“汤”。
卫戈狼吞虎咽地吃完,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找了块相对锋利的石头,忍着痛把镐头的刃口尽可能地磨得锋利一些。
他观察着冻土的纹理,尝试着改变下镐的角度和着力点。下午再开工时,效率虽然依旧低得可怜,但比上午好了一点点。每一镐下去,崩开的土块也稍微大了一些。
费明远则几乎没怎么动他的窝头,只勉强喝了几口冰冷的汤,脸色更难看了。下午的劳动对他而言更是酷刑,动作越来越慢,摇摇欲坠。
黄昏时分,天色暗得极快。气温骤降,寒风更加凛冽。
卫戈终于勉强挖完了自己那五米深不足半米的浅沟,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又迅速冻成了冰棍。
手掌血肉模糊,手臂和肩膀的肌肉如同撕裂般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酸痛的肋骨。
他拄着镐头,剧烈地喘息着,白色的雾气在眼前翻腾。他看向费明远那边,才挖了不到两米,人已经摇摇欲倒,全靠铁锹支撑着身体。
“收工!”马三的吼声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
人群如同得到赦令,瞬间瘫倒一片,呻吟声、咳嗽声此起彼伏。
卫戈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挪到费明远身边。费明远正扶着铁锹,弯着腰,剧烈地咳嗽着,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似乎想把肺都咳出来。他的劳动量显然远远不够。
“给我。”卫戈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他伸出手,不是去扶费明远,而是直接夺过了他手里那把同样沾着血迹的铁锹。
费明远惊愕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镜片看向卫戈。昏暗中,卫戈的脸被汗水和冻土弄得脏污不堪,只有那双眼睛,在暮色里亮得惊人,像被逼到绝境的狼。
“不想被加罚,就站一边去喘口气。”卫戈没看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走到费明远没挖完的地段,抡起铁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始疯狂地铲土。动作远不如他自己干时有效率,但那股狠劲和速度,远超费明远。
费明远靠着铁锹,呆呆地看着那个在昏暗光线下如同燃烧生命般挖掘的身影。冰冷的寒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胸腔里那撕心裂肺的咳嗽也奇迹般地平息下来,只剩下心脏在耳边沉重的搏动声,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感激、震撼和一丝酸楚的情绪。
卫戈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终于在监工彻底失去耐心前,把费明远那段沟也勉强挖到了能糊弄过去的程度。
回到那散发着恶臭的窝棚,卫戈连爬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瘫倒在冰冷的稻草铺上。手掌钻心地疼,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饥饿如同火烧,晚饭那点可怜的糊糊根本填不饱肚子。
黑暗中,窝棚里鼾声、磨牙声、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卫戈闭着眼,意识却在极度疲惫和饥饿中异常清醒。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靠近了他。
卫戈猛地睁开眼,黑暗中,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地射向来人。
是费明远。
他不知何时悄悄过来了,手里似乎捧着什么东西。对上卫戈警惕而冰冷的视线,他明显瑟缩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几乎是无声地将一个尚带着微弱余温的、小小的东西塞进了卫戈冰凉僵硬的手里。
入手是一个烤得焦黑、但散发着诱人食物香气的……土豆?
很小,大概只有鸡蛋大小,却滚烫。
费明远什么也没说,只是飞快地看了卫戈一眼,那眼神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复杂,有感激,有不安,也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然后他迅速转身,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窝棚另一端的黑暗里。
卫戈攥着手里那颗小小的、滚烫的土豆。冰冷的、被冻伤和磨烂的手心传来一阵刺痛,但那微不足道的暖意,却像一道微弱却真实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身体的麻木和内心的冰冷壁垒。
在这片吞噬一切希望的黑土地上,在这群麻木绝望的灵魂中间。
这颗小小的、偷藏下来的、烤焦的土豆。
是来自另一个同样身处绝境的灵魂,最笨拙也最珍贵的馈赠。
卫戈沉默地、一口一口地吃掉了那颗土豆。粗糙焦黑的外皮刮着喉咙,寡淡无味,却成了他穿越以来,尝到的第一口带着“人”味的食物。
他舔掉嘴角最后一点焦屑,闭上眼。
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了一角。

第6章 自顾不暇
那颗滚烫的土豆,像一枚小小的火种,短暂地驱散了卫戈骨髓里的寒意,却也让饥饿感更加凶猛地反扑回来。
窝棚里的酸腐气味似乎都淡了些,只剩下胃袋空荡荡的鸣响。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身体的抗议,将意识沉入冰冷的计算。
活下去。
不只是熬过明天,而是要在这片吃人的黑土地上,找到一条能真正喘息的缝隙。
第二天,依旧是黎明前刺耳的哨声,依旧是能把人灵魂冻僵的严寒,依旧是那片坚硬如铁的冻土地。卫戈的手掌依旧钻心地疼,但他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有了细微变化。
他撕下衣服内衬最干净的一角,用昨天收集的、冻得硬邦邦的积雪,忍着刺骨的冰凉,反复搓洗手上的伤口和血痂,直到冻得麻木。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布条缠在磨烂的手掌上,再戴上劳保手套(粗糙的棉纱,聊胜于无)。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简陋的消毒和防护。
劳动依旧是炼狱。但卫戈的动作开始带上一种奇异的节奏感。他不再像昨天那样盲目地抡圆镐头,而是仔细观察冻土被阳光照射后微微融化的表层纹理,寻找那些细小的裂缝。
他改变了下镐的角度,不再是垂直猛砸,而是斜着切入裂缝,利用杠杆原理撬动。每一次下镐,都追求精准和效率,最大限度地节省体力。虽然依旧艰难,但崩开的土块明显大了,震麻手臂的感觉也减轻了一些。
“咦?这小子…有点门道?”旁边一个同样累得够呛的老知青(外号“老烟枪”)瞥见卫戈的动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
卫戈没理会旁人的目光,只是沉默地、专注地重复着自己的动作。汗水浸透布条,渗入伤口,带来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但他仿佛感觉不到。
午休时,他也没闲着。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农具零件、生锈的铁丝、断裂的麻绳。
他不动声色地挪过去,借着啃窝头的掩护,飞快地将几截看起来还算结实的铁丝和一个形状有点特殊的锈铁片塞进了破棉袄的内兜。动作快得几乎没人察觉。
下午,监工马三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都集中在费明远身上。这位教授依旧是他最好的“出气筒”。
费明远努力模仿着卫戈的动作,但体力的绝对差距和动作的笨拙让他收效甚微,依旧远远落后。马三的鞭子(这次换了根更粗的树枝)不时在他身边抽得啪啪作响,伴随着难听的辱骂。
“臭老九!废物点心!连个‘流氓’都不如!”
费明远咬着牙,脸色惨白,破碎眼镜后的眼神却异常倔强,一声不吭,只是机械地挥舞着铁锹,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压抑的喘息。
卫戈偶尔瞥过去一眼,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费明远的状态很糟,再这样下去,非累垮不可。但此刻,他自顾不暇。
傍晚收工,卫戈依旧超额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自己挖的沟边,用脚看似随意地踢了几下松动的土块,掩盖住沟底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他用几块冻土块小心地围了一个小小的“窝”。
回到窝棚,趁着其他人累瘫在地、鼾声四起的混乱,卫戈缩在角落里,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拿出了白天“收集”的战利品:铁丝和锈铁片。
他用冻得僵硬的手指,忍着疼痛,极其耐心地将铁丝反复弯折、扭紧,又用那块边缘还算锋利的锈铁片,小心地打磨着。一个简陋但结构巧妙的小兽夹雏形,在他手中渐渐成型。这是他在前世乡下见过的土法子改良版。

第7章 接到举报
深夜,窝棚里鼾声如雷。卫戈像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寒风如同冰刀,瞬间穿透单薄的棉衣。
他凭着记忆,在黑暗和风雪中摸索着回到白天挖沟的地方,找到了那个被他掩盖的“窝”。
他将小兽夹小心地布置在沟底,用浮土和雪屑仔细伪装好。这里靠近牲口棚边缘的荒地,偶尔会有田鼠之类的出没。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有可能补充点肉食的机会。
风险极大,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布置好陷阱,卫戈冻得牙齿都在打颤。他正准备溜回窝棚,却听到旁边仓库方向传来一阵压抑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寒夜里格外清晰。
是费明远。
卫戈的脚步顿住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像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到那间充当仓库的土坯房侧面。透过一道宽大的裂缝,他看到里面。
借着墙角一小堆将熄未熄的微弱炭火余烬(大概是看守仓库的老头偷偷弄的),费明远蜷缩在一堆散发着霉味的麻袋上。
他裹着一床又薄又硬的破棉被,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而不断痉挛。火光映着他苍白的脸,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破碎的眼镜歪在一边,眼神涣散,充满了生理性的痛苦和深不见底的疲惫。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看不清封面的、破旧不堪的小册子。
卫戈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拧了一下。这个白天被马三肆意羞辱都一声不吭、眼神倔强的男人,此刻在无人的角落里,脆弱得像个易碎的瓷器。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雪沫,从裂缝灌了进去。费明远猛地打了个寒颤,咳嗽得更厉害了,几乎喘不上气。
卫戈眼神一沉。他环顾四周,迅速从旁边雪地里扒拉出几块冻得硬邦邦的土坯碎块,悄无声息地堆在那道透风的裂缝外面,尽量堵住寒风。做完这一切,他没再停留,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清晨,卫戈几乎是第一个冲出窝棚。他顶着刺骨寒风,直奔昨晚布置陷阱的地方。心跳得有些快。
陷阱被触发了。
小兽夹死死夹住了一只肥硕的、已经被冻僵的田鼠。虽然不大,但在这片连油星都少见的土地上,这就是无上的美味!
卫戈迅速收起兽夹和田鼠,抹去所有痕迹,心脏因为紧张和兴奋怦怦直跳。他小心翼翼地将田鼠藏进怀里最深处,冰冷的皮毛贴着他的皮肤,却带来一阵奇异的暖流。
这天劳动时,卫戈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他依旧沉默寡言,但动作明显更加沉稳有力。他甚至“顺手”帮费明远挖了几下最坚硬的地段,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活动筋骨。
费明远似乎也察觉到了卫戈今天的不同,还有昨晚那道被堵住的裂缝。他看向卫戈的眼神,除了感激,更多了一丝复杂难明的探究。当卫戈再次帮他挖土时,他没有再像第一次那样惊愕抗拒,只是低低地、极快地说了一声:“…谢谢。”
卫戈没回应,只是手上动作更快了几分。
晚上,窝棚里鼾声依旧。卫戈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背对着其他人。他从怀里掏出那只冻得硬邦邦的田鼠。没有火,只能生吃。
他拿出那块打磨过的、相对锋利的锈铁片,小心地剥掉鼠皮,忍着强烈的腥气,将冰冷的、带着血丝的鼠肉切成极小的块。这需要极大的意志力。
他闭上眼睛,想象着这是最鲜美的牛排,将一小块鼠肉塞进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咀嚼、吞咽。粗糙的肉质刮着喉咙,浓烈的腥膻味直冲脑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他强忍着,一块接一块,机械地、近乎冷酷地将这只田鼠吃了下去。
冰冷的肉块下肚,带来的热量微乎其微,但那种实实在在的、属于蛋白质的充实感,却让饥饿的绞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一种原始的、属于掠夺者的满足感,在他心底悄然升起。
就在这时,窝棚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和手电筒刺眼的光柱。
“都别动!起来,检查!”
是副队长赵大壮和马三的声音。两人脸色阴沉地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民兵。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