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醉天骄(香叶桃子)


话题开始深入,林息有点激动。刚才,他好像听见季麟父亲的名字,不晓得阮子燃是什么情况?
按耐不住好奇心,林息顺嘴问了一把。老马有点意外,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老马喝一口酒,感叹道:“后生可畏,连这都有人告诉你?老陈,你侄儿也不简单呀。阮子燃之前是叶彬青的上司,是他的首长……”
老马对老陈一笑,笑得富有深意。
老陈挥舞筷子:“谁不知道这个?你快说点正经的!”
林息急忙去给老马倒酒,老陈让服务员加菜。
老马拿起酒杯,慢悠悠地回忆说:“叶彬青跟阮子燃共事时间很长。叶彬青大两岁吧?可他起点低一些。很长一段时间,叶彬青都是阮子燃手下,特别得力的样子。为了表忠心,叶彬青不惜亲身去挡子弹,差点把生命都奉献掉喽!每到阮子燃升职的关键时刻,叶彬青会去尽心,力保他加官进爵。我刚才说的事情,也是阮子燃先升的……”
林息放下筷子,聚精会神地听着。
老马喝一口酒:“阮子燃这个人呢,还比较阳光,但是说一不二的,他不喜欢当副职,每次都要当正的。叶彬青给他当过政委,参谋长,还有副团长。他们两有时会分开任职,很快会想办法再到一起搭档。阮子燃一升官,叶彬青就跟着升,就这样一路配合。阮子燃倒也没有只用叶彬青一人,有时会搞点平衡,跟别人关系也不错。叶彬青就是他的一把刀,跟别的武器不同,那是他藏在怀里的宝刀,专门用来保护自己,轻易不给别人的。听说,他们私人关系也很深厚。”
服务员端上来一大盆毛血旺,几杯杏仁豆腐。
老马拿眼瞅瞅,继续认真地说:“我们都以为,叶彬青对阮子燃算是死心塌地了。没想到后来,两人为抢权,居然搞掰掉了……”
说着,老马抄起筷子,上去夹了一坨毛血旺。
林息听得入迷,忙问:“怎么回事?”
老马吃掉血旺,对他神秘一笑:“大家都以为,阮子燃会提军级干部,他年轻嘛,年龄摆在那里,势头非常好。结果没有!当时,阮子燃犯了错误,大家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他就被解职,挂起来了。想不到的是,叶彬青接替了他的职位……”
林息吃惊地说:“解职了?”
老马的眼神意味深长:“阮子燃的错误能有几个人知道?叶彬青跟他关系密切,为什么没有被惩罚?为何叶彬青反而升了?你猜猜,他的问题,到底是谁告诉上头的?”
林息打了个寒战,沉默不语。
老马颇有兴味地说:“我们也是乱猜的,上面不说,没人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可惜啊,阮子燃的子女到底是没忍住这口气……”
林息探头探脑地问:“他们做了啥?”
老马夹起一块毛肚,往嘴里一扔:“没过多久,阮子燃的两个子女跑到军区大院里跟叶彬青的儿子打架,把他的儿子打到骨折,住院治疗去了……”
林息好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嘴半天才合上。
老马嚼着菜,唏嘘道:“没办法,叶彬青本来是阮子燃的人,入幕之宾啊。他们气不过也是可以理解的,虎父无犬子。反目成这样,估计掩遮不住。为避免他们的矛盾,上面把阮子燃挂了一阵,安排他转到地方,不给他插手军务了……”
老陈放下筷子,评价道:“阮军长得不偿失,人家为他卖命到这个程度,算是很好啦!”
老马点点头:“说起来,还是阮子燃家风不端正,子女无法无天。再怎么生气,叶彬青已经是上级领导,你打人家儿子,自己也是颜面扫地。一家人全部走掉。世事难料,听说他现在混得也挺好。”
林息没有吃菜,他的胃和脑子没法同时工作,血都涌到脑子里去了,正在超负荷运转。
老马想了想,正色道:“有时候,下级会忽然变成上级,这种事也很常见,论资排辈出不来英雄。你带的人比你出色怎么了?谁叫你把人家培养那么好呢?叶彬青的能力这么全面,超越阮子燃是早晚的。说实话,我都觉得迟了,我认识叶彬青的时候,就觉得他更适合当正职,他负责了一切,他才是灵魂人物啊……”
老马好像喝醉了,说得很动情,让林息也一阵感慨。原来,老马并不讨厌中将,内心深处是崇拜的。有追求的男人还是服气比自己强的人,老马曾经有过追求……
老陈一拍大腿:“还说你不是他的人,瞧瞧这对首长的感情!现在单相思迟了吧?让你拿乔!”
老马“噗”得大笑起来,猛笑一通,把酒撒到桌上。老陈也大笑起来。
两个老男人乐得前仰后合的。
林息只好帮他们擦擦。
老马笑够了,又认真起来,总结道:“阮子燃走在前面,他就是军长。应该承认,阮子燃也可以当军长,毕竟他有领导的艺术,懂得人尽其才,犯错误说明他有短处,也不能因此否认他的长处。他能让叶彬青死去活来的工作,还不许他超过自己,说明他是有一套的。可惜啊,他缺乏胸怀,弄得差点下不了台……”
老陈也在旁边叹气。
林息在旁边听着,像听天书一样。原来,酒桌上还是有点真东西,真感情。
林息吃两口菜,忽然想起一件事:“中将的儿子也在军区?怎么从来没听说?”
老马笑笑:“风波的时候,叶彬青封锁消息,不让人知道打架的事。他儿子后来也离开军区。保密工作密不透风啊,啧啧。”
老陈从旁补充:“中将手下的人也都不提这事了。你瞧瞧,这思想工作水平,阮子燃就搞不好这些,没管住子女,叶彬青现在是候补委员了吧?”
老马点点头。
林息好奇地问:“中将的儿子去哪里高就啦?”
老马想了半天,说:“不知道。小时候我还见过他,挺不起眼的。是二婚老婆的儿子,不是亲生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老马想了一会,眼睛一亮:“对,叫孙致平。”
林息的筷子一下掉到桌上,目瞪口呆。

无数的疑问,直到吃完酒席,林息晕乎乎的。
结账后,老陈搀着老马,两人迈着酒后的迷踪步,准备上车。老陈带来个驾驶员,坐在车里等。老陈对林息喊:“小林,一起回去吗?”
林息摆摆手:“不顺路,我自己回去。”
可能是酒壮怂人胆,林息发动车子,缓慢离开了酒店。这一下塞进爆炸性新闻,脑子被炸成一团浆糊。理了半天头绪,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首长们的八卦太富于内涵,林息心想,搞不清老马有几句是真的?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说打就打?季麟的脾气真霸道。看来,他对自己还算可以的,林息忽然找到点安慰,就像女孩子追星总能看到对方的闪光点一样。
时间显示下午五点,天色还没暗。没想到一顿饭吃这么久,创纪录了。车开到城区边缘,林息想到,附近好像就是某某电子科技集团,是季麟爸爸任职的地方。
神使鬼差地,林息转个弯,开到一栋厚壁阔窗的大楼外面。这栋办公楼有些年代感,原先可能属于军工企业,经过现代化装修,依然气势夺人。林息把车停在马路对面,守株待兔地观察,半天没动静。他不由笑自己傻。
恰在此刻,有人突然从门厅出来,林息看到,一个穿着藏蓝衬衣的男人,手插在口袋里,正带着两个人匆匆往外走,看不出多大岁数。他的模样端严,身姿和步态特别夭矫。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心有灵犀似的停下来,看向自己的车,眼里好像带着寒芒。
林息好像被电到一样,打个激灵,心想,他肯定是季麟的爸爸。这叫阳光型?老马脑子一定坏掉了,语言功能障碍……
林息想摇上车窗,听见对面有人说话。
旁边人问:“是军区的车,阮总要过去吗?”
阮子燃目光如电,看过林息后,冷淡地说:“不认识。赶他走。”
说完,其中一个跟班就往对面走来。林息知趣地发动车子,开往另一个方向。
风景疾驰而过。
林息拍着胸口。季麟的爸爸应该比中将小两岁,四十五?四十六?为什么他看起来如此年轻?头发还是纯黑的,神情和举止跟三十多岁一样?就是他不怎么随和,警戒心真强……
林息晕陶陶的,胡思乱想着。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类型的帅哥,可惜来不及仔细瞧瞧。
季麟跟他爸爸只有六分相像,林息咂摸着,阮子燃的气质更醒目点,可能是他性情外露,也可能是他没有笑的关系,有一种特别的男人味。类似佳酿被岁月珍藏过,火辣辣的口感微微内敛,但是香气越发峥嵘……
林息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发散思维。等他回过神,忽然觉得不大好,想追季麟的话,不该没头没脑地盯着他爸爸。看来阮子燃结婚很早,帅哥为什么都急着结婚?林息扼腕叹息。
林息忍不住又想,季麟的妈妈不是一般的女人,要有三头六臂才行。这样的老公,她是怎么看住的?巾帼英雄啊。
天色暗淡下来,天边还是柔和的蓝。
A大附近,一家嘈杂的小馆里,孙致平跟吕晨刚吃过两碟饺子,喝了两瓶啤酒,一起往外走。
两人晃荡到护城河边,吕晨跳上河沿去坐着,一脸为难的表情,说:“怎么办?季麟说他不喜欢在那里工作。”
孙致平剔着牙,说道:“他爸拍板的事,他不乐意?看不出来,季麟现在铁骨铮铮的?”
吕晨发愁道:“我想跟他玩,他也不理我。你说,他是不是烦我?”
孙致平无情地回答:“能不烦你吗?叫你围着他,把你抽得跟陀螺似的。”
吕晨被插了一刀,耷拉着脑袋:“行吧,是我傻。”
孙致平继续剔牙。
吕晨小心翼翼地说:“你别记恨他打你。翻篇吧,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孙致平嗤之以鼻:“他缺什么?他跟他老子一样,掉进嘴里就是肉,碗里锅里都不拉。”
吕晨有点无奈,瞄着孙致平,嘀咕说:“能怎么办?他老子的威风还不是你爸纵出来的。犯错误,你爸跑去善后。要转业,你爸抢着去给他跑官。”
吕晨说着,叹一口气:“谁能想到,你爸去当替罪羊,善后的好,反而被上面给看中,把他老子解职了……”
孙致平脸色变沉,扔掉牙签:“什么跑官?你飘得很呀。你爸想去当首长,是一屁股坐上的?”
吕晨赶快跳下来:“说错了,我错了!不是在说事吗?顺嘴一出,都是无心的。”
孙致平冷眼看着吕晨,问道:“季麟胆子那么大,是不是你挑唆的?尽他妈乱逼逼,小心先把你锤掉!”
吕晨慌不迭地摆手:“不是!我没有!”
孙致平指着吕晨,训道:“帮他们姐俩打我还不够,你个小兔崽子,事最多的!”
吕晨被骂得坐立不安,死活不敢回嘴,欲哭无泪地站着。
吕晨哼哼道:“哥!我都拦着他们。我知道你是好人。”
孙致平勉强放过他,哼了一声。
吕晨买来一瓶矿泉水,递给孙致平。
孙致平接过水,问他:“听说,你去帮季麟砸了个店?怎么回事,你这么大魄力。把小学跳沙坑的劲都使上……”
吕晨急忙解释:“有人欺负他,我才去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孙致平说:“谁敢欺负他?”
吕晨对着孙致平复述一番。
孙致平唏嘘道:“小林也学坏了……”
吕晨一脸不爽地告状:“你同学还想勾引季麟,眼巴巴地看他。”
孙致平丧气地说:“烦人,非要跟我同学搞一下!半年才吃顿饭,吃出个事来。漂亮女孩不够挑的?”
吕晨叹一口气,趴在河沿上。
天色呈现深蓝,边缘微微泛光。晚间锻炼的大爷大妈出动,在附近的广场上放风筝,跳扇子舞。
孙致平也趴到河沿上,嘟哝道:“季麟怎么回事,工作也不要,男的也上手。他叛逆期到了?”
吕晨憋了一会,偷偷看孙致平的脸色,小声嘀咕道:“他爸这两年又在打离婚。他心情不好,你不知道?”
孙致平恍若未闻,扭头看向远处。
孙致平好像被天上发光的风筝吸引住,饶有趣味地看着,说:“还带闪的,飞得真高……”
吕晨见孙致平装傻,只好收回视线,暗地里撇嘴。
夜岚像轻纱一样覆盖大地。
机场大厅灯火通明,沈秘书坐在沙发上休息,用手提电脑看各个兵种的资料。叶彬青站在不远处,望着玻璃墙外面的飞机,静静的。
沈秘书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你好!”
对面的人说了几句话。
沈秘书对着领导挥手,示意他过来,一边回答:“是是,手机没电了。”
叶彬青走到沙发边,问:“是谁?”
沈秘书飞快地回答对面的人:“政委才走一半,还有五六天吧?好多人还没见到……”
话毕,沈秘书举起手机,轻声递话:“阮总找你。”
叶彬青立即抓过电话,热情地问:“在休息?”
对方不知有没有回答,叶彬青等了一会,把手机还给沈秘书。
沈秘书听一下,电话已经挂断,他抬头看着领导。
叶彬青拿出自己的手机,说:“充电器呢?”
沈秘书找到充电器,给插上,抱怨道:“参谋长就是个话唠,没完没了地讲,全给他耗掉的。下次再带一个手机?”
叶彬青没有回答,问:“行程怎么安排的?”
沈秘书打开记事本,说:“有九顿饭,至少五天吧?”
叶彬青说:“去过的地方,不要再聚餐。”
沈秘书重新进行筛选,叶彬青又说:“先订机票,或者车票。”
沈秘书吃了一惊,扶下眼镜:“订机票?”
叶彬青对他微笑一下,表示确定,吩咐:“就定周三的票,剩下的事下次再说。”
沈秘书到网上订票。
叶彬青回到落地玻璃前,开始向另一个方向眺望。
夜色的另一边,A市的一栋平层楼房里。
微风拂动窗纱。
阮子燃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手机扔在边上。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屋子里陈设不多,布置得清雅。桌上摆着花瓶,里面有桔梗花和一簇簇带叶片的茉莉,有人精心地打理过。摆得时间长了,芬芳的花朵全部蔫掉,委顿成茶色。
阮子燃把花瓶端起来,往水池里粗暴地一泼,顺手把花瓶扔在洗衣机上,骂了句:“他在日理万机吗?”
阮子燃捡起手机,打电话给司机:“明天去山上,你准备一下。”
吩咐完,他走到卧室,打开衣橱。
衣橱里整齐地摆着一排衣服,都是他自己的,只有一件叶彬青的军服。阮子燃把军服取出来,看一会上面的金色星星与麦穗,小心地摸了摸,又挂回去。
人生是漫长的旅途,结婚是一次修行,离婚是一场噩梦。情人是最难应付的对手,不知是你俘虏了他,还是他围歼了你。你可以伤害他,让他流泪,随心所欲地留下伤口。而他嵌在你的心里,像是一种神秘的巫术,令你坐卧不宁,留下绵长地思念和时隐时现的痛楚。
当你不惜一切要离婚,他就能专心工作了……这种结果跟离婚的初衷背道而驰,像是一种嘲讽……
阮子燃找出几件衣服,用袋子装好,又用银色钥匙打开一扇抽屉,取出一个扁扁的长匣子。阮子燃打开匣子,检查一番,里面有一杆长皮套包裹的英制猎枪,还有两盒黄澄澄的子弹。他满意地看过,将匣子合上,装进行囊里。
沐浴之后,阮子然来到卧室,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照片。这是一张叶彬青的照片,容貌还年轻,穿着军服,带着笑容。阮子燃凝视片刻,依然感觉有一种令人心动的东西,若有若无地向他慢慢的渗透。
可惜不是本人,叶彬青还在天南海北地工作……
阮子燃把照片面朝下扣住,决定暂时不去管他。阮子燃翻了一下日历,上面用红笔将某个日期圈住,旁边备注“季麟回家”。他在心里默默计算之后,定好日程。
灯灭后,夜色弥漫。
躺了一会,阮子燃睁开眼,把照片放在枕头下面,又重新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三天,视察就像刮台风一样。
下部队,看营房,战士列队欢迎;开会,讲话,坐车。沈秘书感觉到,行动好像按下快捷键,一切都在以三倍速的方式开始运作,在吃饭的时候,上下牙能击打出咔咔声。能放一起的事情,全部捡到一个篮里,再一锅煮掉。
最后一站,他们在某团团部被截住,观看了一场文艺汇演。缩减节目表后,战士们表演了合唱。精神风貌好,文明气质佳,中将决定表扬他们,临时又说了一会话。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