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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狗的宴席(ranana)


“我知道很多人会质疑大安,说他一定是演的,什么年轻人,什么黑影,警察也说他完全没办法提供具体的描述制作画像,不光是他,他们团队里的其他人也是,除了那个人是个男的,蛮好看的,黑头发,黑T恤,牛仔裤之外,什么都说不上来了。大家怀疑他们撒谎也是可以理解的,我要说的是,如果一个人的能量场足够强大,他是完全可以影响电子设备的运作,甚至可以影响我们的神经网络,造成记忆的混乱和空白。我已经和大安说过了,他也在尝试联系一些催眠专家来唤醒关于这个神秘男人的记忆。另外,网上有匿名人爆料说大安以前在一间游戏公司做策划,这次发生的事情和他以前提交过的一个恐怖游戏的剧情脉络八成相似,又有人截图放出大安在豆瓣标记过日本的一套伪记录片恐怖片,就在那里阴谋论说这个企划就是伪纪录片形式拍出来骗人的,我拜托大家,小鱼现在躺在医院里,植物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这种事情要怎么策划?怎么去演啊?然后还有一种阴谋论,就是说通市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物产,交通又不发达,怎么每个人家里都这么有钱,看视频里拍到的房子的装修,里面的家具都是红木的,电器也都是很贵的牌子,这村子又不像别的村子,都是一些老人家和留守儿童,反而街上能看到好多白天不用上班的青壮年,也没见他们种地干活什么的,就在那里头头是道地分析,这村子里的人一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小鱼目击了,小鱼的外婆替他求情,他们就没有杀掉他,只是给他下了毒,那还是回到了那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毒药能制造出这样的效果,还检测不出毒物成分的?刚才我们也说到了桂街汤圆这个大品牌,其实村里很多人都是品牌的原始投资人,有分成,有股息,家里住得好一些,躺平了,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这些都可以解释啊。谣言止于智者,大家理性看待,理性分析,好,我们继续。”
“班石头没办法下床,但是告诉了我们他发现尸体的地方,从他家出去,往东走一个半小时,见了一条小溪就右转,8月16号下午,我们和李博士一起进山,她带了不少东西,还问我们要了小鱼的照片,穿过的衣服什么的,我们按班石头指的路,找到了一片草地,在那里发现了一团焦黑的痕迹,好像有人在那里烧过什么东西。李博士看到了,就拿出了随身带着的一个金属小盆,开始烧纸钱,烧小鱼的照片,证件,衣服。盘古庙就在不远处,烧着烧着,庙突然开始冒烟,我们的机器又都开不起来了。我们几乎是连滚带爬下的山。17号早上,小鱼出现在了他家门口,但是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医生说,他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身上没有外伤,脑部CT显示大脑一点事情也没有,我们还给他做了毒物测试,过敏测试,反正能想到的乱七八糟的测试都做了,就是查不出问题在哪里,他就是醒不过来。8月20号,就在昨天,我们终于找到了新的线索!就在北镇一个汽车加油站附近的一个摄像头拍到了15号晚上9点左右,小鱼在那里出现过!然后一个黑影闪过他身边,他就不见了!如果有人有关于这个黑影的任何线索,有人在那个时间,那附近见到过小鱼和什么人在一起,请务必联系我们!关于小鱼的治疗状况,后续的更新还是会在这个频道进行。再次感谢大家对小鱼的关心。”
“好,大安的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那么,16号时,盘古庙到底发生了什么?烧起来的是什么呢?目前我所知道的是,没有发生火灾,没有人员伤亡,还有,8月16号那天,香山天女宫的天女神龛在巡山时从轿中跌落,碎成两半,今年的天女巡山祭被迫中止。香山天女宫关闭至今。
“我只能给出一个猜想,天女和在盘古庙附近徘徊的x两败俱伤,而x为什么没有离开盘古庙地界去别的地方为非作歹,我不知道,无法解释。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了,我们都活在有限的时间里,掌握着有限的知识,而我们能看到的也都是有限的……就在开始制作这个视频之前,我问了我奶奶,我说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才特意把我叫回泰国的,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是一条很小的鱼,梦里,她的手里拿着半个椰子壳,她得把我打捞上来。我也尝试联系小鱼的外婆,但是老人家目前下落不明,小鱼回家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最后,还是那句话,对未知心存敬畏,这里是秘档案,我是文森特,我们下期节目再探神秘。”

第3章 1.1(上)
班石头又进来了,一瘸一拐,肩膀往前压着,一条左臂在身前晃来荡去,他靠在门上歇了会儿,缓缓地抬头,一口鲜血自他的唇角溢出,那一张脸死人似的白,气也没有了,胸腔绷得紧紧的,好不容易提起了一口气,断了的两根肋骨在皮囊里咔咔作响,好不容易将那两道无神的,软绵绵的目光摇到了尾奴身上了,他问:“打不打?”
尾奴坐在屋里,南北通透的客厅,窗明几净,阳光正好,他将班石头又好好看了一遍,这青年人的衣领已经叫鲜血浸透了,五脏六腑肿的肿,破的破,可不能再打了。他煞是无奈:“还打?再打就要出事啦。”
班石头摇摇头:”能出啥事?”脑袋一歪,往地上啐了一口,那是口血唾沫,里头混了三颗细牙齿。尾奴倒了杯水,送去班石头跟前,连声说:“不打了,不打了。”
班石头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蓦地泛起了泪光:“兄弟,你有所不知……”
尾奴知道他这是打算讲述自己的人生故事了,可是他想听他说的可不是这些,尴尬婉拒道:“我不想知……”
“你就听我说一说嘛!”
“不听了吧,”尾奴抽出了手,把杯子拿回桌上放着,说,“你直接带我去那地方吧,说好了的,我陪你打一回,你就带我去,还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你自己算一算,我们这都打了多少回了?”
“我要死啦!“班石头哀嚎。
尾奴蹙眉:“再打下去可就真死了。”
“我早就不想活啦!”班石头涨红了脸,放声大哭,边哭边号:“你这么厉害,你把我打到还剩一口气就成,然后我带你去!我什么都告诉你!然后我们再打,然后我就去死!!”
尾奴天生一副软心肠,见了人这要死要活,没皮没脸的样子,实在没办法不可怜他们,不顺着他们,便垂下了头,说:“行,行,好吧,你说吧,说说你有什么非打不可得苦衷吧。”
班石头可就尽情地说了起来:
“兄弟,你别看我长得这样年轻,我今年可已经八十六了,我学拳学得晚,六十岁才开始学,有过一个师父,教了我一句心法口诀和一趟拳,他就不见了。要说我是练了二十年拳,不如说是学了二十年拳,因为没人和我打啊!你看这乡里乡亲的,谁不认识谁,谁不知道谁,我们村里,男的不打女的,女的晚上十二点都还走夜路呢,老的不欺负小的,小的不嫌弃老的,婆婆和媳妇儿,兄弟和妯娌,干部和村民都亲得很呐。唉,这穷乡僻壤的,也没个外乡人来谋事,也没个蟊贼来偷粮食,也没个什么大盗来啥任月货!唉,兄弟,我才学会拳那阵子,每天除了种地,就是耍拳,你习武的你肯定知道,这拳一个人耍那是越耍越烦躁,我那时候真是血气方刚,一腔热血无处发泄啊,我就整天琢磨怎么没人来我们村干点坏事呢?江洋大盗,采花贼,人贩子,什么恶棍坏蛋都好啊!唉,和平也折磨人啊!折磨我!后来我就想,本村没有人给我打,我就去城里吧,城市里人多,罪恶也多,人堆里出坏人的概率就大,出现会武功的人的概率也大啊,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看一看!
“唉,可是我赶路赶一半我就得回来啦!没办法,早上四点,公鸡一叫,我就要去锄我那片地了,你别看它不大,可是种的东西多啊,种的东西杂啊,又要翻土,又要施肥,这肥料可都是我自己拿鸡屎混了石灰堆的,地里还有杏子树,桃子树,还有鱼塘,我这活儿一干就是一天啊,我每天干完活儿,顶着落日赶路去城里,最远也就能走到北镇,北镇不是老不死,就是孤魂野鬼,也没个坏蛋,我每次都还来不及见识下罪恶的大都市我就得回来了,就不得不回来照顾我的地了。唉,地里欠收了我就吃不上饭了,吃不上饭了我就会饿肚子,饿了肚子,那我这拳还怎么练?所以,我到现在都没去过城市,没去看过那个罪恶的大世界,听说那里到处都是小偷,骗子,黑店,衣冠禽兽,蛇蝎毒妇。
“兄弟,我就这么过了二十多年,还好,我今天遇到了你,我觉得这是我这两辈子里最幸运的一件事,死在你的手上,我死也瞑目!你不要担心,我死后不会变成厉鬼纠缠你,我就自己下地狱去,不转生了,死个彻底干净,你也不用给我烧纸,我死了,你就走吧!这副身体,我早就不想要了,这日子我也早就不想过了,要不是当年我爸妈劝着我要我给他们做个伴,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可他们呢,人算不如天算,两具青春体面的身体结着伴出去玩儿的时候让人撞死了,他们去的地方离这里太远了,救不回来啊。”
班石头一心求架,噗通跪在了地上,拜菩萨似的拜起了尾奴:“兄弟,求求你了,我给你立个字据,我会说明我的死和你无关,这样警察也不会找你麻烦,我求求你了,你就再和我打一回吧!”
说话耗精气,这一席话说完,班石头已是肝肠寸断,又开始吐血,衣领不单被血染红,此时还添了许多咸泪,在阳光下闪着晶光。尾奴也被他说得有些动容了,眼眶微微湿了,说:“出去打吧。”他擦了擦眼角,道,“字据就免了吧,我不怕警察找我麻烦。”
班石头闻言,一下来劲了,从地上一跃而起,摩拳擦掌:“好,咱们出去打!”
他冲上来抓着尾奴问:“兄弟,我们这都打了三回啦,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尾奴说:“叫我老三好了。”
“你在家排行老三?你爸妈生了多少个啊,各个都像你这么能打的吗?”
尾奴叹气:“你到底打不打?”
班石头晃着断手,拖着瘸腿,挪到了屋外。两人在外头的小院里面对面站着,拉开三臂的间距,班石头眯起眼睛瞧了瞧,又往后退了半步,道:“这次你说什么都得使出全力。”
尾奴拒绝:“不行,我要是使出全力,死的就不止你一个了,别说你们村子会遭殃,我看这片大尾山也会就这么没了。”他又叹气,“这里是我老家,要是就这么没了,我下次出门就没法故地重游了,我会很难过的。”
班石头瞪起了眼睛:“老三兄弟,你别吓唬我。”
“我不吓唬你。”
班石头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额上渗出汗珠,想了想,一皱眉,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那你就……就尽量在不杀掉我的这个前提下使出你的全力!”
尾奴答应了。那班石头虽然身受重伤,反应却极快,见他点了头,一拳就朝他面门飞了过来,尾奴的耳朵一动,往院子外头一瞄,侧身闪过了,一手拽住班石头的衣袖,另一手拉住他的裤腰,贴着他的身子,将自己藏在了班石头身后,对上他甩过来的那两道愤怒的视线,沉声道:“有人来了,我得先走了。”
“你耍赖!不能走!”班石头不依不饶,将身子拧成了麻花,抓着尾奴的衣领不肯放行:“怕啥!我俩切磋武艺啊,也让他们看看,我班石头是真有两下子!”
尾奴不大高兴了:“是谁先耍赖?说好打一回,现在都打多少回了,你不想带我去发现尸体的地方那就算了。”
班石头又说:“我就赖上你了!老三兄弟,我发现允老头尸体的时候,有些事我可都没和村长说过呢。”
尾奴松了手,抓了抓头发,听气息和脚步声,有两个人停在了班石头家的大门外。他就说:“我先去屋里,你打发走了来找你的人再说。”
班石头不肯就这么不打,一个马步杀过来,飞出右手,牢牢擒住了尾奴的左肩,还是要打,嘴角咧到了天际:“管他是谁来找我!咱们先打!”
尾奴不肯就这么继续打下去,将双手都背到了身后去,就是不出手,只一震肩,这一震便震开了班石头的擒拿手,震得班石头人都站不稳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尾奴趁机进了屋,关上了门。班石头坐在院子里傻了眼,叽里咕噜嘟囔个不停:“不啊,我刚才明明抓着他了啊,怎么回事啊,难道他真那么快,难道真的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我……我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他还自言自语着,他家的大门被人推开了,尾奴倚在窗边偷看,只见通市的村长班富强领着一个黑脸驼背的瘦汉子进来了。
班富强赶紧去扶班石头起来:“石头,这是省里特派来的动物痕迹专家张庸张教授,张教授,这就是发现尸体的班石头,他这……应该是摘果子的时候摔了,石头,你没事吧?“
“我没事!还能死!”
班富强冲张教授打了个抱歉的手势:“那好,那好,那我们一道去现场瞅瞅,石头,你也和张教授说说你昨天是怎么发现的尸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尾奴松了口气,看来也不用应付班石头那个武痴了,跟着他们听一路就行了。那班石头大约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一回头,瞪着屋子,握紧了拳头,不动。班富强就奇怪了:“石头,怎么了?走啊。”
班石头又往地上坐下了:“我不去,我伤了,动不了。”他一指屋子:“我和人比武,那个人把我打伤了,他太厉害了,你们到之前他就听到有人要来的脚步声,他就躲了起来,他怕你们看我被伤得这么厉害,报警抓他,他现在就躲在屋里!”
尾奴愣了愣,推门出去了。他已经明白班石头的诉求了,便和班富强说:“是,我刚才找班石头比武,我打伤了他,听到有人来,我怕被你们追责,就先进屋躲了躲。”
班富强认出了他:“小伙子,刚才在村里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来这里自驾游,狗在我们山上丢了来找狗的吗,怎么……怎么和石头干起架来了?”
尾奴马上纠正他:“我们是比武。”
班石头扯着嗓门,脑袋昂得高高附和:“对!对!我们是比武!”
张教授稀里糊涂地听着,稀里糊涂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轻声插了句嘴,问尾奴:“大狗还是小狗啊?什么时候丢的啊?”
尾奴道:“我知道山里最近出了野兽伤人的事情,但肯定不是我的狗。”
“小狗?”
“小,混种的,吉娃娃的尺寸吧,平时挺听话的,就是贪嘴,也是我不好,进了山,左右不见其他人,遛它的时候就没牵绳,它闻着吃的的味道就跑了,我在停车的地方闻到有人在烧烤的气味,可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在做饭吧。”
张教授道:“有照片吗?不然我们在村里打听打听,帮你找找?山里野兽多,小狗还是最好赶紧找回来。”
“刚才遇到村长时他也这么说了,我的手机在车上充电,没拿下来,本来我都要回去拿手机了,”尾奴看向班石头,“结果遇到了班石头,我看他是个习武的人,我们习武之人平时没事就爱找人切磋切磋,我就没忍住。”
班富强瞅了瞅他,又瞅了瞅班石头。尾奴又说:“是我把他打伤了,听上去你们找他有事,要去什么地方,这样吧,你们要去哪里,我背他去。”
班石头说:“也好,然后我们就择日再战!”
尾奴没接话。那班石头揉着膝盖倒抽起了凉气:“哎哟,疼啊,估计你背我都不行啦!我哪儿都去不了啦!”
尾奴走到他身边:“我也学过几年医,我看看,”他提起班石头的左臂,一拉,再一推,班石头惨叫一声,尾奴笑着看班富强和张教授:“接上了。”
他俯身凑在班石头耳边:“明天中午再打,行了吧?”
班石头甩起了胳膊,高声赞叹:“接上了!真接上了!”他拽过尾奴,和他耳语:“你今晚要是跑了呢?”
“我不跑。”
“我不信。”
“我真不跑。”
“好,我信你。”
尾奴便背起了班石头,对着班富强和张教授道:“那我们走?”他扭头和班石头说:“武林同道,你得给我指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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