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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国少主竟是我竹马(陆庭野)


“二四……嗯,十四年前您也就一点点大。”
戚暮山自觉地没有接话。
萧衡见状,忙岔开话题道:“是啊,十四年前我还苦于科举呢,结果转眼就到这里来了。”
话题转移,卜多吉又与萧衡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起君王近况,戚暮山便不再多插话。
走过最后一幅画像时,戚暮山不禁多留意了几眼。
画像上的女人笑容温和,乌黑云鬓被宝石王冠挽起,唯留耳边垂下几缕不驯的蜷曲发丝,眸色蔚蓝若晴波。
画框下有一行溟文,戚暮山认得前半边是溟国的王室姓,依鸿胪寺译官翻译为穆姓,至于后半段,应是亲王时的封号。
戚暮山很快从他为数不多知晓的溟文里搜寻到这个词语——北辰。
主殿外。
闻非等得有些无聊,干脆坐在地上数蚂蚁,顺带问一旁的江宴池:“他们进去多久了?”
“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我们还要在这等多久啊?”
江宴池耸肩:“不知道,等呗。”
无巧不成书,这边闻非刚抱怨完,不远处就有人过来了,不过来的是一群王宫侍卫。
萧衡身边的护卫认出为首的中年女子,上前行礼道:“见过天璇公主。”
戚暮山与萧衡随卜多吉来到了国王的会客园。
入眼是一位背对他们而立的男人,正饲弄着阑干前的盆栽。园内三面开阔,鲜花绿叶环绕,还有只小三花枕着阳光睡觉,
“陛下,昭国使臣到了。”卜多吉说。
“外臣参见陛下。”
男人像是才发现有人进来似的,缓缓转过身,嘴角略略扬起:“坐吧,二位使君。”
他看着与昭帝一般年纪,却少昭帝那几分威仪,说是个闲散亲王也不为过。
但更令戚暮山意外的是,男人的面容竟有些熟悉,尤其是现在笑起来的模样,和某个家伙更像了。
趁着卜多吉请示的间隙,戚暮山悄声问萧衡:“是不是有点眼熟?”
“眼熟?”
闻非对江宴池突然的提问不解道:“我感觉南溟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两人躲在使团护卫后面,江宴池又打量一眼指挥着侍卫搬运礼品的天璇公主,压低声音道:“你仔细看那眉眼,不觉得很像那个谁吗?”
“哪个谁……”
闻非一拍大腿,和江宴池交换一个眼神。
卜多吉告退后,两人同南溟王相对而坐。
经戚暮山提醒,萧衡这回从那张硬朗的脸上看出了蛛丝马迹。
这不好像那个谁嘛!

山贼抡起手臂,长刀直劈向青年,刀风凌厉,呼呼作响。
青年举剑格挡,拨开刀刃,随即看准时机,对准山贼当胸一脚,将那人踢得向后退了四五步。
紧接着又一记回旋,把背后意图偷袭的两个山贼鞭扫在地。
原本率先进攻的山贼捂着胸口,啐了口血,盯着青年暴露的后背,手腕一翻,反手握刀,疾速向对方袭去。
然而刀锋未至,青年侧身避开。
下一刻,森寒剑气自腹部蔓延,山贼停住了动作,低头看向不知何时刺入腹中的玄铁剑,随着剑刃抽出,砰然倒地。
另两个山贼见形势倒转,拔腿就跑。
青年与那双不甘的瞳孔对视一眼,擦拭起剑上血痕。
身后,几名黑衣男女匆忙返回:“少主,又让他们跑了。”
最前头的男亲信瞧见地上尸体,惊愕道:“少主你没受伤吧?”
“没事。”青年收剑入鞘,微叹道,“本来想留个活口的。”
女亲信问:“还要继续埋伏吗?”
青年摇头道:“不,接连两次埋伏都被识破,他们现在只会更加警觉。”
“那接下来怎么办?”
青年抬头望天,见日头高悬,便说:“先收队,回瓦隆。”
“远白,朕脸上是有什么东西么,让你这么看着朕?”
“有……有!”萧衡眨了眨眼,不假思索道,“陛下日夜为国事操劳,却依旧如此容光焕发,不像外臣,坐个车都会萎靡不振。”
奉承话对南溟王似乎并不管用,但好在南溟王听后,只哂笑着说了句“操劳谈不上,无功无过而已”,便没再继续追究萧衡方才举动。
萧衡与南溟王的关系看着也不错,戚暮山插不上什么话,默默坐在一旁听两人寒暄过后,接着谈起彼此近况。
南溟王穆天权,本名苏赛罕,是溟国历史上首位外姓亲王掌权。
不过虽说是外姓王,但其生母与穆北辰的母亲是亲姐妹,只是苏母自愿随夫家,苏赛罕也就随了父姓。
苏母本意是不想让母子俩参与王室内政,然而穆北辰在退位前,给苏赛罕赐姓穆,封天权亲王,最终将王位传给了这位表弟。
穆天权很快注意到戚暮山这边假装坐得笔挺,实则眼睛已经飘到盆栽旁睡觉的三花那去了,不禁弯起眼尾,清嗓道:“想来这位就是靖安侯吧。”
戚暮山当即回过神,身下软垫和徐徐吹来的暖风让他坐得太舒坦了,差点忘记现在是在觐见南溟国王,迅速应了声是。
穆天权挥手示意侍者端上茶点,悠悠道:“朕远在南溟,但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你的事迹。”
萧衡拍了拍戚暮山的膝盖,笑道:”哎呀,咱侯爷不仅名动万平,这名声都传到溟国来了。”
穆天权看向戚暮山:“那朕该叫你一声戚公子,还是戚侯爷呢?”
戚暮山镇定道:“外臣非溟国臣,陛下请便就好。”
穆天权像是看穿了戚暮山的心思,将果盘推向对面:“不用拘谨,南溟不比昭国,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他顿了顿:“嗯,还是叫你公子吧,喊侯爷听着像在喊你爹一样。”
戚暮山闻言一愣:“我爹?”
萧衡择了几颗葡萄塞到戚暮山手里,适时插话道:“侯爷有所不知,老侯爷早年也来过溟国,跟陛下有些交情。”
穆天权颔首:“那会儿我们大概十来岁,你爹比远白还能闹腾。”
萧衡讪笑吃葡萄。
“凡是宫里的武官,都要比划一番。朕的阿姐听说这事,就想跟你爹比弓箭,你爹不肯,说要比就比剑术,结果争到最后也没能交上手。”
戚暮山试着想象那个画面,不由失笑:“为什么?陛下的阿姐射箭很厉害吗?”
“那是自然,整个王都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人与之匹敌了。”穆天权眼底闪过明快的碎光,却随即黯淡下来,“只可惜,天妒英才。”
戚暮山少时听宫人念叨过,穆北辰去世时好像没比他现在年长多少,以南溟人的年纪算,还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所以比起本名,我们常唤她为帕尔黛。”穆天权苦笑道,“对了,你还不知道帕尔黛是什么吧?”
这边萧衡不想氛围变得如此沉重,刚要开口给戚暮山解释,却听戚暮山道:“外臣途经东泽时,有听旁道欢迎的百姓说起那句,‘愿帕尔黛保佑你’。”
最后的溟语一出,两人皆是一怔。
须臾,穆天权点了点头,问道:“远白教你的?”
“是外臣从洛城买到本译书,书里有对这句话的注音,再有耳濡目染,就学会了。”
穆天权敛起悲色,欣慰道:“原来如此,其实用昭国话来讲,‘愿帕尔黛保佑你’,大概就是‘祝你身体安康、万事顺遂’的意思。”
戚暮山注视着穆天权鬓边的霜白,虽是在与友人重聚叙旧,但追忆起旧人,那霜白便又添几分疲态。
帕尔黛的确保佑了她的子民在新王的带领下,迁都南移,重振旗鼓。
可是她保佑世人,谁来保佑她呢?
“看来外臣要学的还有很多。”戚暮山笑道,“不如陛下讲讲接下来两个月的章程,好让外臣能提前抽空去趟这里的书肆。”
萧衡当即接下他的话茬:“对对,外臣怕有遗漏,还是陛下亲自嘱托更稳妥。”
使臣事项本应由卜多吉交代,但穆天权见两人一唱一和的,还是重新转述了一遍卜多吉的话,顺带告诉戚暮山王宫的文书楼比外面书肆种类更多、更齐全。
接着他又补充道:“下月就是祈天大典了,依惯例朕会给你们安排在使臣名单上,望二位届时能够出席。”
“那肯定的,外臣不给陛下面子,也要给小公主一个面子。”萧衡道,“说起来,公主近来如何?”
“那孩子听她哥的话,出去历练了三个月,回来倒是稍微沉稳了些,但还是没个王储样。”
“公主还小呢,陛下莫要操之过急。”
说到这,穆天权更头疼了:“朕怎能不着急?总有一天王权要落在她手上,可朕护不了她一辈子。”
戚暮山听着两人的只言片语,大致了解到这位尚且青涩的公主,已肩负起南溟半壁江山,但似乎还有不少人对王储的位置虎视眈眈。
萧衡家有双女,和穆天权颇有说道,无奈还没成家的靖安侯只能吃着葡萄,默默旁听两人大谈育儿心经——不过该说不说,南溟的葡萄真甜。
穆天权丝毫不端国王的架子,过了半晌,直到卜多吉叩门提醒,他才注意到时候已不早,便放两人尽早回驿馆歇息。
戚暮山与萧衡这才行礼告退,然而刚走出几步,忽听穆天权在身后叫住他:“戚公子。”
戚暮山顿足回首,对上穆天权的视线,但那双略显落寞的眼眸,又仿佛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陛下?”
穆天权叹了口气,笑说:“有空多来宫里走动吧。”
搬完礼品,穆天璇前脚刚带侍卫离去,卜多吉后脚就领着戚暮山与萧衡返回,只是两拨人不在一个方向,没能打上照面。
那边卜多吉还想继续送使团到驿馆,便被萧衡婉拒:“不劳多吉大人费心,咱都这么熟了。”
卜多吉只好作罢:“那就让驿馆的侍者替你们打点了。”
这边戚暮山刚登上马车,就被江宴池和闻非两人夹在中间:“公子,你猜我们刚刚碰到谁了?”
“谁?”
闻非抢答道:“天璇公主!”
“小孩别打岔。”江宴池立马揪住他的后脖颈,“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发现天璇公主和一个人很像。”
“是么,那先听我说一句。”戚暮山挑了挑眉,“方才拜见南溟国王时,我也发现陛下和一个人很像。”
江宴池顿时了然:“该不会,我们想说的是同一个人?”
闻非睁大双眼:“就是那个人……”
“阿古拉。”
萧衡摩挲着下巴,皱眉道:“下官此前并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但经侯爷这么一讲,还真觉得他与陛下和天璇公主有那么几分相似。”
戚暮山奇道:“什么?你两次出使南溟都没见过这个人?”
“哎呀呀,这可不能怪下官,下官本就不擅长记人,更别说溟国人都长得差不多了。”萧衡努力辩解着,“下官在昭国时也是花了点时间才把各个同僚给记住的,不过对侯爷您可是一眼就忘不掉了。”
戚暮山无奈扶额:“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再回忆回忆呢?”
“容下官想想啊,天璇公主确实是有个儿子来着,但好像是个文官……”
萧衡低吟一声,突然一拍桌子,差点打翻桌上的酒水,所幸身旁江宴池眼疾手快给扶住。
“下官想起来了,天枢亲王也有个儿子,封摇光,常年驻守西南,所以从未见过。然后小公主还有个亲兄长也是王储,大家管他叫少主,他手底下有支黑骑,掌缉捕刑狱,故时常奔波在外,所以也没见过。”
“估计就是这两个人选了。”
闻非不禁看向花念:“那花花姐岂不是跟他们结下梁子了?”
花念波澜不惊道:“赔过不是了。”
“什么结下梁子?”江宴池纠正道,“那叫不打不相识。”
但闻非依旧不解:“那既然他也是什么什么亲王,又为什么要假装自己是山民,还惹我们怀疑?”
“因为按当时的情况,不管怎样都会被怀疑吧。”戚暮山说道,“一个连萧大人都不认识的陌生异国人,突然出现在深山老林里,说前方有危险,叫我们跟着他走,你是信还是不信呢?”
“我……”
“更何况我们人多势众,所以他要做的,也只是尽可能降低我们的警惕。”
闻非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所以那片林子真的闹山贼了?”
“若如萧大人所言,那他的确帮了我们。”
江宴池恍然道:“所以我那时听到的异响,其实是……”
包房外忽然有人敲门,接着几个女堂倌端着菜肴酒馔走了进来。
“让诸位久等了。”
蓝眼睛的姑娘们说着熟练的昭国话,边摆放餐碟,边依次介绍起菜品名。放罢至最后一碟菜时,一堂倌提着一坛白玉瓷酒,搁到戚暮山手边。
“这是?”
堂倌取杯斟酒,说:“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梅花酿清酒,我们掌柜特地嘱咐,要赠给那位穿红衣服的年轻公子。”
戚暮山狐疑道:“……还请替我谢谢你们掌柜。”
等堂倌们离开,萧衡顿生八卦:“哟,侯爷艳福不浅啊,怪不得刚刚玉娘看您的眼神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戚暮山恍若未闻,垂眼微转酒盏,盏底几瓣红梅随琥珀琼浆轻旋。
花念见状打断了萧衡接下去的话语,问道:“酒有问题?”
萧衡闻言一愣,霎时噤了声,自寿宴险遭毒手后,靖安侯的一切饮食理应处处谨小慎微。
然而戚暮山却只摇了摇头,示意江宴池分酒,便举杯浅酌一口。
花酿清甜,暖意入喉。

不久,萧衡被江宴池和闻非两人各架一边给拖了出来。
说来纯属意外,江宴池不知萧衡酒量,便按照戚暮山的喜好拿的酒,结果不成想萧衡才几杯下肚,竟就开始上脸,甚至错将戚暮山当作萧夫人,扒拉着就喊“娘子”,可把前来送果盘的俩堂倌吓了一跳,嘀嘀咕咕地慌忙离开。
无奈之下,戚暮山只得手起刀落打晕萧衡,再命包房外的使团护卫先护送萧大人回驿馆。
不过没等两个护卫问江宴池侯爷这是要去哪,江宴池就打起哈哈,夹着闻非快步跟上戚暮山。
因为萧衡喝得不省人事,原本说好不记公账的请饭,便改由戚暮山自掏腰包。
柜台后,何玉笑意盈盈地接过花白银两,指尖似有若无地挑过戚暮山手心,看向他的目光愈发热切,朱唇轻启道:“公子觉得那梅花酿清酒如何?”
戚暮山低眉浅笑,慢条斯理道:“实乃好酒,酒香淡雅不俗,酒味醇而回甘,如若佐以美人笑,将是当之无愧的镇店之宝。”
何玉弯起一对狐狸眼,笑得更欢快了:“哦?那以后,公子可一定要常来啊。”
“一定一定。”
戚暮山架不住何玉攻势,随意搪塞了一番,便赶紧带着花念、江宴池和闻非离开客栈。
殊不知待他们远去后,何玉稍稍敛起笑容,命堂倌阖上门,随后目光扫向珠帘后吃面的客人,嗔怪道:“穆老板,那可是店里最贵的梅花酿清酒,就这么送出去了?”
阿古拉咬断面条抬头,状似无辜道:“他身子骨弱,梅花酿性温,能他驱驱寒。”
何玉方才确实摸到了那不似常人的温凉触感,但仍有些不满:“可是那么多酒,哪个喝了不驱寒?再说了,我酿一坛费时费力,您倒跟喝水一样,说送就送了。”
阿古拉略作沉吟,忽然说:“这个月给你加工钱。”
何玉立马消怒而笑,亲自斟满一只琉璃杯,端到阿古拉桌前:“我就知道老板这么做一定有您的道理。”
旁桌的其他客人不禁低笑。
“不过,你怎么突然对人这般上心了?还是个昭国人。”
阿古拉没有立刻回答,仰头饮尽杯中酒,又静默了片刻,才冒出一句:“老板的事情少打听。”
说罢便起身:“走了。”
何玉诧异道:“这就走了?你好不容易才回趟瓦隆。”
“今夜我回宫。”阿古拉拿过衣袍穿上,“东泽那边恐有他们的耳目,这段时间就先留在瓦隆,等风头过去再另作打算。”
“要留多久?”
“不好说。”阿古拉挥手示意旁边站起的客人坐下,对他们道:“我去给阿妮苏带点东西,你们歇够了就先回吧,不必跟过来。”
“是,少主慢走。”
夜幕低垂,瓦隆满街灯树交辉,叫卖声、谈笑声混着驼铃脆响此起彼伏。
空气中沁满香料与蜜露的芬芳,道两旁商铺林立,堆满各式琉璃器皿,琳琅美玉,引人注目。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那四张昭国面孔。
戚暮山差点被一家店门前悬着的的夜明珠串晃到眼,便转头问:“你们觉得那玉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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