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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负朝(槿于书)


不过经此一难,她愈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她要活着,她要自信美丽地活着。
哪怕她不再是高高在上锦衣玉食的乐丞公主,她也是坚韧热情自强不息的乐丞姑娘。
她要看江山如画,她要看百姓安康。
流星皇族一代更胜一代,凤凰国灭三百年,乐丞终于看到了她一直为之努力的太平盛世。
有时候她想,或许让南蛮取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流星国皇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当初的凤凰国主强上太多。
可她又转念一想:无需指望他们,就算她自己称帝掌权,也一样能做到这个地步。
如亓幸所说,乐丞是个优秀之人。
哪怕曾身处混沌,也最终重见光明。

“一百两!”第一人率先道。
一百两实在不是什么小数目,足以普通一家四口有滋有味地生活一年,在此处却显然不够看。
“一百五十两!”有人立马跟上。
“二百两!”
“三百两!”
“五百两!”
“八百两!”
亓幸听了半天,最高到一万两就没几个人跟了,于是直接扯开嗓子大喊一句:“五万两!”
应不染听得一激灵,忙道:“风君大人,虽然乐丞姑娘倾国倾城,但也不必花这大价钱…”
亓幸摆了摆手:“嗐,我哥赚钱就是给我花的,没事没事,我花得越快越多,我哥赚钱越有动力。”
应不染嘴角一抽:是这样吗?
楼内寂静了几息,许是被亓幸不要命加价的气势所震慑。
亓幸本以为五万两差不多了,这时却悠悠传来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六万两。”
他猛地抬头,目光直直望向四楼。
声音…是从四楼传来的!
亓幸扯了扯郁玄,后者会意,轻轻对他一摇头。
见亓幸露出不解的神色,郁玄解释道:“此人有权有势,不好相争。”
“是啊风君大人。”应不染也道,“而且先前嬷嬷也说了,‘出价最高且得乐丞中意者’,才可拥有与乐丞姑娘共度良宵一晚的机会,重点便在‘得乐丞中意’上,怕是有黑幕吧…”
木楝这时也抬头:“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用付钱呢!”
亓幸瞪大了眼,下意识吐出一句:“怎么可能!”
毕竟他从前从未见过这样的黑幕,不过,仔细想想,倒也不算毫无道理。
亓幸有些郁闷,但还是不信邪:“我再跟个价试试。”
他扬声冲外面道:“十万两!”
全场寂静。
依稀听见楼下有人道:“往常叫不到这么高吧…”
“怎么还有人跟裴公子抢?…”
窃窃私语声渐起,几人都盯着四楼,仿佛要盯穿一个洞。
那四楼声音再度响起,只是无端多了一丝烦闷:“十五万两。”
亓幸怎么说也是商贾家的公子,光凭那人说话间停顿的时间和语气,便能听出那人内心所想,于是兴奋大喊:“他刚才迟疑了!他要付钱的!”
众人纷纷沉默。
应不染迟疑着道:“所以…风君大人,你就是为了确定他付不付钱才加价…?”
“不然呢!”亓幸乐不可支,虽然不知道在乐什么,“乐楼什么的,我跟着我哥可去得不少,哪还带不付钱的!那我不白花那么多冤枉钱了吗!”
几人一齐无语地看着他。
“有钱真好啊…”应不染小声感叹。
几人又看向楼下,乐丞姑娘下台前,抬起眸子朝四楼一望,这才退下去。
嬷嬷上台,清了清嗓子道:“如各位所见,本次乐丞姑娘所择之人——便为裴公子!各位没有被选中的不要灰心,下次再来啊!”
“什么嘛,每次都是裴公子…”
“谁叫乐丞姑娘喜欢人家?…”
“乐丞姑娘琴艺绝佳,能来听个曲就不错了…你还真想一掷千金博得一夜啊!”
“没有裴公子,不还有一位出价十万两的公子?哪轮得到咱们!”
“就是…不过那公子是第一次来?竟然加价…”
亓幸皱着眉听完,不解道:“怎么,这个四楼的裴公子真是黑幕啊…乐丞姑娘每次都选他?”
木楝突然出声:“莫不是她的相好?”
应不染和亓幸同时伸手一拍他的脑袋,异口同声道:“小孩别瞎说!”
亓幸道:“小木,这都跟谁学的?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没有营养的东西啊。”
木楝揉了揉脑袋:“可是书上就是这么说的啊!刚才那位姐姐抬头看时,眼睛亮晶晶的,而她对别人虽然也平和,却没有那样温柔,这就是喜欢啊!喜欢的人就是相好!”
应不染听迷糊了,竟然觉得颇有道理,举起一杯茶送到嘴边。
亓幸被木楝越绕越远,只觉头脑发昏,不由得伸出手扶住自己的脑袋,道:“小木啊,喜欢也不一定就是这么个喜欢,呃…”
他扭头一看郁玄,立马扑上去,半勾住郁玄脖子冲木楝道:“嗯…就像我和郁兄也互相喜欢,但是咱们也不是相好啊!”
“噗——”
应不染一口茶水直接喷出来,不偏不倚浇到木楝头上:“咳,咳咳咳,咳咳…”
木楝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说话,应不染猛地跳起来,狂摆手道:“这不能怪我啊!都怪风君大人逗我笑!小木怪他怪他!”
郁玄面色黑了黑,不动声色按了按亓幸的腰。
亓幸轻“嘶”一声,勾住郁玄脖子的手松开。
他叉腰道:“这怎么能怪我!我在很严肃地给小木举例子啊!”
应不染也道:“风君大人,谁叫你这么举例子的啊!”
她瞟了一眼波澜不惊的郁玄,又飞速移开目光,再瞥向眉飞色舞的亓幸,心道:风君大人还真是心大,这话歧义可不小,万一水君大人误会了可怎么办…
不过应不染转念一想,水君风君相处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五百年至交好友,水君定然熟悉风君脾性,应当不会误会什么。
楼下观众大多是冲着乐丞姑娘而来,乐丞一走,也就离开了。
嬷嬷领着一众姑娘们招待剩下的听客,竟是给乐丞和那裴公子留下了充足的独处空间。
“话说…咱们此行目的是不是达到了?该回去了吧?”应不染问道。
亓幸摇头:“还没呢,这里风土人情颇具特色,我还要和郁兄多玩上一阵!”
“好吧,那我一会儿就带小木离开了。”应不染点头,“还需要我做什么吗?”
亓幸略一沉吟,“啊哈”一声:“还真有…”
他顿了顿,扬起一个略带顽劣的笑容,道:“公主殿下,回去一定要看看老金的头发呀!”
“啊?”应不染一头雾水。
亓幸“嘿嘿”一笑:“你去看了就知道啦,替我向老金问好!”
应不染脑海中浮现出金术那一头金发翩翩的画面,不禁疑惑:为什么要看他头发?难不成头发还能凭空消失?
应不染不理解,但她应下了。
应不染和木楝走后,郁玄和亓幸二人便回到客栈。
亓幸瘫倒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唉好累啊,怎么这么累啊。”
郁玄瞥他一眼,默然坐在床边。
亓幸坐起身来,将头靠在郁玄肩上,淡淡的沉乌香丝丝缕缕钻入鼻腔,清幽好闻。
他小声嘀咕道:“累啊,累啊…郁兄,你不累吗?”
郁玄轻声回:“还好,睡吧。”
亓幸乖乖应了一声,跑到内侧躺下,身体朝着外面,伸手拍了拍身边床位:“快来,一起睡!”
郁玄抿了抿唇,和衣躺下,亓幸立马又将头凑过来。
他情不自禁深嗅一口气,满意笑道:“郁兄,你身上真的很香诶。”
“嗯?”郁玄一挑眉。
沉乌香幽远清香,亓幸喜欢极了,抱着他嗅个不停。
“停,干嘛呢。”郁玄抬手止住亓幸欲要再进一步的动作,无奈道。
亓幸“嘿嘿”一笑:“好吧好吧不闹你了,我好累,我要睡了哦。”
他凑到郁玄耳边轻笑一下,小声道了句“郁兄晚安”,便转过去老实睡觉了。
看来,是真累着了。
郁玄盯着他的背影,唇角扬了扬。
半晌,才没头没脑应了句:“嗯。”
“…晚安。”

第24章 琴缚旧梦衾覆新痕
乐丞提着裙往房间去,脚步轻盈,带着姑娘家的欢快和将见心上人的雀跃。
进了屋,熟悉的人已等在那里,她难掩欣喜,唤道:“皖郎!”
亓幸若在此处,定会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他不知道的是,那个坚韧顽强的乐丞公主是真的,这个柔情似水的乐丞姑娘也是真的。
而裴皖,说是她的相好也并不为过。
裴皖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白皙温润的脸来。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莫过于此了吧。
裴皖展颜一笑:“妧娘。”
乐丞的本名,为南颂妧。
百年匆匆,如今流星国的普通百姓哪会了解三百年前凤凰国的亡国公主姓甚名谁?
只是,南颂妧向来堂堂正正,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因此,有心人很容易就能知晓她的身份,但她对此倒是无所谓。
“皖郎,快来坐。”南颂妧牵着裴皖的手坐下,发间兰簪摇曳生姿。
裴皖瞧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朗声道:“妧娘好风采,方才三楼贵客竟是直接叫到了十万两呢。”
南颂妧哀怨地看他一眼:“皖郎,你不知道?我中意的只有你呀~”
裴皖脸庞一红,轻轻“嗯”了一声。
南颂妧眸中笑意愈深。
她伸手抚上裴皖的眼角眉梢,有些心疼:“你又没休息好…”
裴皖轻轻按住她的手,略带疑惑道:“乌青很重吗?我…”
南颂妧抬指抵住他的唇,轻声问:“累不累啊?”不等裴皖回答,她又喃喃自语:“一定很累吧…”
裴皖笑了笑:“一见妧娘,我便疲倦尽消,神清气爽了,不必担心。”
南颂妧眼中难掩心疼,她垂下眼,轻叹一声,柔声道:“我为你弹曲吧。”
裴皖有些迟疑地握住她的手腕:“今日一见…妧娘不再与我叙叙吗?”
南颂妧轻轻推开他的手,凑近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柔声道:“你我之间,不必再说旁的多余的话…”
她余光瞥见裴皖腰间的香囊,上面绣的白玉兰栩栩如生,声音愈发清浅:“我为卿抚琴,只愿卿好眠。”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裴皖有些恍惚。
南颂妧退开,拿来自己那把古琴。
琴身为桐木所制,漆色温润,琴弦泛着淡淡的银光。
她指尖轻抚过琴面,像是在抚摸故人的面庞。
落座时,她将衣袖轻轻挽起,露出纤细的手腕。
手指搭上琴弦,先是轻轻一拨,试了试音。
琴声清泠,在寂静的室内荡开一圈涟漪。
南颂妧垂眸,指尖开始在弦上行走。
琴音起初如细雨轻落,渐渐转为溪流潺潺。
她的手指在弦上起伏,时而轻挑,时而慢捻,指法干净利落。
琴声在室内缓缓铺展,悠扬悦耳。
音色始终圆润。
琴曲行至中段,南颂妧眉宇舒展,整个人仿佛与琴融为一体。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绵绵细雨,雨声叮咚动听。
指尖的琴音渐渐低缓,如夜雾般悄然漫开。
直至最后一缕弦音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她抬眼看向裴皖,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裴皖倚着软枕阖目,呼吸匀长,俊美的面庞一览无余。
南颂妧轻轻收手,指尖在琴弦上虚虚一拂,止住余韵。
烛火摇曳,在裴皖眉间投下浅浅的阴影,面如远山,朦胧而安静。
她轻轻走上前去,没有唤他,只是静静看了片刻,目光描摹着他的面容,眸色眷恋而怀念。
而后,南颂妧起身,取来一件薄衾,动作极轻地覆在裴皖肩上。
衾角掠过他腰间香囊,那朵白玉兰在暗处仍泛着柔光,仿若绽开。
南颂妧微微动了动唇,声音极轻,极浅。
“愿卿好眠,皖……”
“…郎。”
裴皖微皱的眉宇随着她轻柔的话语渐渐舒展开来。
风疏雨骤,檐角滴漏声声。
不知多久,窗外雨声渐歇,唯余更漏点滴。
南颂妧吹灭案头烛火,只留一盏青灯如豆,映得琴面上桐木纹理愈发清晰。
清晨的光线透过纱帐,在锦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亓幸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蜷在郁玄怀中。
他微微一怔,呼吸都滞了一瞬。
郁玄的睡颜近在咫尺,长睫低垂,在眼下投落浅浅的阴影。
向来冷峻的面庞此刻映出几分柔和,俊美无边。
他的呼吸清浅而均匀,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亓幸的耳畔。一只手还松松地搭在亓幸腰间,指尖无意识地抵着他的衣带。
亓幸屏住呼吸,盯着他看了半晌,脸上迅速升温。
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腰身,想从郁玄怀中退开。
可刚挪动一寸,搭在他腰间的手指便微微收拢。
亓幸心跳一停,随后猛地加快,僵着不敢再动。
郁玄却仍未醒,只是无意识地用指腹蹭了蹭他的衣料,动作轻柔,却痒得很。
亓幸耳尖发烫,终于忍不住,轻轻捉住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腰间移开。
指尖触到郁玄的掌心时,温度烫得他几乎要缩回手。
好不容易脱身,亓幸几乎是逃也似地翻身下床。
赤足踩在冰凉的地面上,才稍稍松口气。
他回头看了一眼,郁玄依旧沉睡,只是方才被他握过的手微微动了动,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亓幸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声嘟囔:“我真是…怎么会想这些…我什么时候这么不纯洁了?…”
他晃晃脑袋,洗漱去了。
晨光斜斜地穿过窗棂,将眼前的景象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
郁玄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这些一幅画面——
少年正背对着他整理衣衫,素白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一截莹润如玉的后颈。
发梢还滴着水珠,顺着颈线滑入衣领深处。
听见床榻响动,亓幸回首一看,湿漉漉的睫毛下,一双眸子含着晨起的倦意,却在看清郁玄的瞬间亮了起来,欣喜唤道:“郁兄!”
嗓音里带着未醒的慵懒,尾音却雀跃地上扬。
他转身时衣袂翻飞,隐约可见一段纤细腰身。
少年容貌绝色,腰肢白皙,郁玄不由得眼神一暗。
他不动声色起身,却在亓幸走近时注意到对方脸颊泛起的薄红,不由问道:“你怎么了?”
亓幸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啊?啊什么?没怎么啊?我脸上有东西?我没洗干净?不应该啊…”
他有些急,郁玄觉得好笑:“不是脸上,没事。”他收回目光,不再多问。
亓幸放下心来,一笑:“那就好,本公子这么漂亮的脸蛋可不能有一点瑕疵!嗯——早安啊郁兄!”
郁玄应道:“早安。”
亓幸道:“没想到是我先醒,看来你昨夜很累了,睡够了吗?现在还早呢。”
郁玄道:“差不多了,现在几时了?”
亓幸回:“才辰时,咱们先去吃早餐吧!我昨天看了食单,这水风小居菜肴可丰盛了,什么清粥小菜蒸饼馒头花卷糕点羹汤面条汤包虾饺米酒汤圆…特别多呢!我去后厨转了一圈,卖相也不错!”
郁玄听着他说个不停,唇角也微微扬起来,时不时应一声。两人都收拾好后,便下了楼。

“小二小二!”亓幸一招手,扬声道。
指着食单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亓幸才后知后觉好像有些多,小二倒是满脸笑意,殷切极了:“好嘞,好嘞。”
人走之后,亓幸尴尬一笑,凑到郁玄旁边小声问:“郁兄,我又点上瘾了…这么多咱吃得完吗?我真是…”
郁玄一扶额头:“没事,你买,浪费不了。”
亓幸瞬间喜笑颜开,一把抱住郁玄:“嘿嘿郁兄,有你真好!”
郁玄咳嗽一声,轻轻推开他。
菜上桌,确实色香味俱全,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亓幸咽下一口点心,刚准备开口,只听大堂内不知谁说了一句:“诶,你们知道仙乐楼乐丞姑娘和那裴公子的故事吗?”
有人捧场:“他们俩,那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
亓幸竖起耳朵认真听着,郁玄专心埋头干饭。
世人皆道,流星国的裴皖公子,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他是流星国主最看重的权贵,是其身边的红人。
只是,这位裴皖公子据说并非凡人,因他常年寻不见踪影,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生得极好,眉目如画,眸若寒星,唇边常噙着一抹浅笑,温雅中透着几分慵懒。
一袭白衣胜雪,行走时衣袂翩然,文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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