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绝对音感(鱼星草)


闫肃被歌词打得猝不及防,无言以对。
杨今予一定是故意的!
闫肃决定跟杨今予进去,免得他要找什么东西,金鸡独立再给摔了。
当然,这不排除他现在真的不想让杨今予离开视线半步。
关上隔音房的门,客厅里小C同学的歌声逐渐淡出耳朵。隐隐约约的旋律被一墙之隔,变得模糊起来,以至于歌曲的后半段被少年们拒之门外。
他们谁都没听到,小C同学孤芳自赏的箴言。
“亲爱的,或许我们不会永远陪伴在彼此身边,意外和明天或谁,比我更耀眼~”
“亲爱的,眼泪别轻易地掉,珍贵的要守护好,如果不小心我突然离你而去~”
“亲爱的,你会不会还记得,曾有人为你唱歌,一夜又一夜地唱~”
睡觉是个大问题。
两个人还从来没有过在清醒、正常的状态下,主动同睡一张床的经历。
以至于当闫肃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杨今予呆呆扶着卧室门,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走过去:“怎么了?”
杨今予转头,神情掠过茫然:“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这话刚问出来,他就尬住了。
怎么琢磨都觉得带着点莫名的歧义,让人听着很像新婚小夫妻之间,对于分床的讨论。
“额。”
闫肃果然也答不上来这个很突然的话题。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杨今予沉吟片刻,心一横,决定一不做二不休:“那我先选了,我睡外面?”
闫肃正经想了想,说:“你还是睡里面吧。”
杨今予:“理由。”
“我早上五点还要起床回烟袋桥出晨功。”
好的,很充分。
杨今予果断把睡外面的权利,让给一日之计在于晨的闫鸟儿。
那么接下来就是对于被子的分配。
虽然其实根本没必要,某人肯定是想钻进男朋友被窝里睡的。
但杨今予觉得第一天,还是有必要假模假式摆个态度出来,好让自己显得心如止水,端一个矜持的清高姿态来!
可话又说回来,这一举动显然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万一真把君子给防走了......不是万一,闫肃肯定是前者。
“小人”杨某心头闪过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知道闫肃有没有对他产生过一些想法,但他自己在接吻时,是有过难以启齿的反应的。
这让他心里有点矛盾。
他和闫肃,都算情窦初开,做过最亲密的举动就是十指相扣和接吻。
如此干净纯粹的年纪,闫肃就像一张未经凡尘的白纸,以至于杨今予偶尔冒出来杂念,都觉得是在玷污对方。
但他到底不是个什么纯良。他抑制不住玷污的邪念,有时候会想在那张白纸上留下浓墨重彩,想让白纸只因他而褶皱凌乱,甚至想撕碎这张纸,再将碎片一枚一枚捡起来收藏。
杨今予咽了咽口水。
他给自己找理由说,真不怪他想法走向了恶劣,毕竟马上就要睡在一张床上了。
屋里屋外那些成双成对的物件,都充斥着独特的气息。在这样暧昧的环境里,青春期的男生会有一点想入非非,是自然而然的吧?
倒也没有想过具体真的要干嘛,只是有个懵懵懂懂的意识:或许除了接吻,他们可以更亲密一点了?
“可以睡了吗?”闫肃看杨今予走神了许久,终于出声提醒。
“哦。”
杨今予回了回神,率先扑倒柔软的大床上。
他拽起被子一角挪了进去,只露出一颗脑袋:“衣柜里有多余的夏凉被,你自己拿吧。”
闫肃便转身把他说的那床夏凉被抱了出来,铺在床铺外侧。
“好了,关灯吧。”杨今予指挥道。
闫肃走过去按下门口的顶灯开关,卧室瞬间只剩下稀薄的月色。
闫肃在黑暗里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觉啊,被点穴了?”杨今予疑惑。
“嗯,好。”
透过黯淡的夜色,杨今予看到闫肃修长的身影从门口走过来。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踱步,因为黑夜的加持,“他们马上就要一起睡觉了”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地在心脏上绽放开来。
闫肃轻轻坐回床上。
窸窸窣窣的掀被子的声音传到杨今予耳朵,直到闫肃摆好姿势躺下,说:“晚安。”
黑夜中的少年眨了眨眼,又挠了挠耳朵。
他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小人之心,缓缓伸出一只手,勾住了闫肃自然垂放的手指。
“不困吗?”
闫肃的声音,似乎被黑夜晕染得很有磁性,低软而滚烫。
杨今予稍微动了动,掀开了自己的被子。
他实在没料到,自己精打细算要装高冷的小算盘,在嗅到身边人温热好闻的气息时,本就不坚定的意志瞬间就被瓦解了。
连五分钟都没端住!
“闫肃。”杨今予叫。
“嗯。”
“闫sir。”
“嗯?”
“男朋友。”
“有事吗?”
“我可以睡你被窝里吗。”
啊......
还有什么,比盛夏空调房里的被窝、男朋友的怀抱更舒服的地方呢。

杨今予是在一个温热的怀里自然醒的。
当他睁开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颗浅浅的痣点,闫肃的双眼近在咫尺,正在目不转睛观察着他, 还有越凑越近的趋势。
“几点了?”杨今予迷迷糊糊问。
“十点。”
“你不是号称五点就起床?”
杨今予可还记着某人为了抢睡外侧,是夸了海口的。
闫肃目光缱绻, 很自然地凑到他眉心, 轻轻印了一个早安吻:“我出完早功回来的, 起床吧,汤在高压锅里。”
闻言,杨今予有点面露难色。
这几天把中药骨汤当水喝, 他感觉体内流的已经不是血了, 现在一听“汤”字, 胃里就犯呕。
“闫sir,能不能缓几......”
“不能。”闫肃打断他,严苛以待地把他从怀里拽出来:“最好这周能拆石膏。”
看着闫肃大有要苦口婆心的趋势, 杨今予无奈从床上爬起来, 小声吐槽:“真是皇帝不急。”
“嗯?”
“一个比喻,没别的意思!!!”
杨今予蹦到卫生间, 发现牙膏已经被挤好了。
他有点一言难尽, 扭头看男朋友:“闫sir,当你的室友可真是一秒都没办法偷懒。”
“快洗漱, 吃早饭。”
“如果那玩意真能叫早饭的话。”杨今予可怜巴巴叹了口气。
闫肃不忍, 从后面抱了抱他,打商量道:“听话, 早点好起来。”
“知道啦——”
杨今予咬着牙刷拉长调子, 看着镜子里的闫肃:“歌是我写的,我早在心里就打熟了, 其实你不用替我着急,石膏在演出前能拆就行。”
闫肃与镜子里的他对视,目光定定盯着少年动作,有片刻出神。
如果可以,真想一直都这样宁静的度过早晨。
杨今予觉得闫肃有点上心过头了,好像想让他一口吃成胖子。
他掬着冷水搓完脸,扭身抬手,朝闫肃脸上弹了弹水。
一边单脚往外蹦:“也不是我说了算,我巴不得今天就好,但你爸不也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
听到“你爸”,闫肃神色微变。
即便再不想面对,两周的拖延期也已经要结束了......闫肃捏捏拳,有些凝重的跟出来。
“杨今予。”他叫道。
杨今予刚跳到沙发上,看样子是在找打火机,应声扭头:“嗯?”
闫肃走过去,率先取到打火机,却没给他。
“抽烟不利于恢复,这段时间,可不可以先不抽?”
杨今予眼睛不眨,眼底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是没想到闫肃会突然干涉他的日常习惯。
闫肃嘴唇翕动:“杨今予,我有事想跟......”
“叮咚,叮咚。”
一阵门铃打乱了他刚组织起来的语言。
闫肃皱了皱眉:“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位不速之客,花哥。
“哟。”花哥从门缝里看见开门人,随即坏笑道:“我这是走错门了?”
他一步三逛悠,背手踱步进来。
“我过来看看你们进度,哎我说,暑假光顾着谈恋爱呢是吧?给你打电话催好几回了,也没个固定答案。”花哥边往里走边说,视线落到沙发上,正猫着腰偷打火机的杨今予。
在看到杨今予的腿时,花哥一愣,笑容定在了脸上:“腿怎么了?”
杨今予:“......本来打算不跟你说了,你来的真不巧。”
“不是。”花哥惊了,“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事儿怎么没人告诉我?”
他扭头看向闫肃:“来你说,他不爱跟我说实话。”
闫肃便一五一十,把杨今予冲进火场救琴的事全跟花哥交代了。
杨今予看他说得那么积极,怀疑里面有告状嫌疑!
“哎,我没你说得这么冲动好不好。”杨今予打断闫肃,自己跟花哥讲:“他省略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哥,你能理解吗,曹知知从小到大就那一把琴,没换过。”
花哥有点想抽他,没好气道:“理解不了,别跟我扯情怀,命都没了你们拿骨灰弹啊?一群不知道轻重的小孩。”
他转头连闫肃也一并教训了:“你也是,怎么不拦着?他要琴不要命,这事办的就他妈离谱。”
杨今予咯咯乐了一下:“要么我们乐队名起得好呢。”
“还笑,别跟我嬉皮笑脸。”花哥气不打一处来,指了指杨今予,“你脚都这样了,演出还能不能行?那边可是签了合同的,要不能行,你早点跟我报备,我还有时间给你找替补!”
“能啊,当然得能。”杨今予视线落到男朋友身上,使了个眼色:“不信你问闫肃,他说我这周就能拆板。”
闫肃只好含糊地点头。
杨今予对自己的恢复程度心里没数,他还是知道的,这周肯定是拆不了。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花哥半信半疑皱眉。
杨今予说:“哥,替我保密,再拖一星期,成么?歌已经肝出来5首了,他们已经在练了,就差最后1首收尾,让负责人晚点再来看我们排练。”
“你确定下周末能排好?提早说演不了,换人还来得及。”花哥权衡利弊之下,还是有点担心这群小孩的效率。
杨今予无比坚定:“专辑首秀我们必须演。大不了闫肃把我背舞台上,我们也得演。”
闫肃:“我......”
“嗯?”杨今予看了看闫肃,等他下文。
“没什么。”闫肃抿唇,扭头往厨房去,“我去盛汤。”
花哥看着闫肃的背影,颇为感叹:“现在的高中小孩儿都这么全能了,还会做饭啊。”
夸在闫身,乐在鱼心。
杨今予把这当做对自己眼光的夸奖,骄傲的挑眉:“那是,他什么都会。”
花哥斜过来他一眼:“没出息那样儿,出去别跟人说是我弟。”
“哥。”杨今予突然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跟骆野,还联系吗?”
花哥脸色一变:“提他干嘛,死了。”
“......”
不是他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杨今予就是有点好奇,上回见骆野,跟花哥还蜜里调油黏黏糊糊,好端端怎么说掰就掰了呢?
他以前是绝对不会对这种问题感兴趣的。
但自从有了闫肃,很多事情的思考模式便随之改变了。
谢忱在小诊所里教训的没错,他确实忍不住会因为一些小事,就生出敏感的情绪。亲密关系对他来说就是一捧沙,越想捏紧,就越不安的发现,沙子好像不是越用力就越会被控制的。
所以杨今予不理解,两个人从亲密无间到说断就断,为什么,能舍得吗?不害怕没了就再也不会有了吗?
花哥看他弟竟然是一脸探究的表情,好像真想学到点什么。
“别琢磨我,人和人之间的情况不一样,骆野那B是狗,你家小朋友是人,本质上有区别,别瞎想有的没的。你们才多大点儿啊,能走到哪还不一定呢,往后你们会遇到很多人,世界大着呢,现在就只管好好谈。”花哥说。
“哦。”杨今予扁扁嘴,“听君一席话,胜听一席话。”
“哥没跟你废话,说正经的,你和小忱从小想事情就悲观。别老这样,对人家不好。”
杨今予若有所思,算是听进去了,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真知道假知道?我看你这样,不像听懂了。”花哥挑挑眉,觉得现在小孩都太别扭了。不像他那一代,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拉倒就拉倒。
这时闫肃从厨房出来了,盛了两碗汤,在花哥前面也放了一碗。
花哥从沙发上直起腰,笑笑:“托我弟的福,这闻着比骆......比傻逼强多了。”
不让别人提那个名字,花哥自己倒不少念叨,尽管是骂人。
花哥边喝汤,又忽然想起什么,拍大腿道:“哦对了,被你们搅和差点忘了,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说,新乐队首演老陆不敢让你们专场。那天是拼盘,他还安排了其他两支老乐队压轴,能理解吧?到时候估计时间上不够,你们准备那6首歌,可能得删一首,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删哪首。”
“嗯?”
杨今予闻言蹙眉:“专辑6首是一个整体,一首都不能少。”
花哥捏着汤勺想了一下:“报备说是只能报5首,但到时候气氛好的话,删掉的那首当做安可曲也行。我是让你们先有个心理准备,时长这块你们自己决定,选定了报哪五首提前跟我说。”
花哥店里还有一堆事得忙,蹭了碗汤便没久留,先撤了。
临走交代闫肃把他弟伺候好,到时候有赏。
闫肃失笑。
花哥是他见过最不像长辈的兄长,两兄弟的无赖作风,有时候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花哥一走,杨今予装出来的乖顺便原形毕露,说什么也喝不进去了。
他脸皱作一团,扯了扯闫肃的手:“我......呕。”
一句话没说完,就没忍住呕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捂着嘴:“我去卫生间。”
一天三顿,连着灌了快两周的中药骨头汤,搁谁谁都熬不住。
杨今予砰得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毛玻璃轻轻颤动,连带闫肃也被震得一怔。
一门之隔,他听到里面吐得惊天动地。
里面吐了好久,好像那颗脆弱的胃终于在这一刻决定抗议,将这两周的积怨都给发泄了出来。
杨今予当然也不想这样,多多少少对不起闫肃的苦心。可身体不听话,最后吐得连胆汁都加入了起义。
闫肃隔着门恍惚,垂下眼帘。
里面无比痛苦的动静,仿佛有无形的手捏紧了他心口,他不得不自责起来。
或许不该这么逼杨今予的。
病去如抽丝,养伤本来就是个抽丝剥茧的过程,是他太急了......
随后终于有水声传出,杨今予将自己洗漱干净后,扒在门框上苟延残喘。
闫肃立即扶住他,将杨今予布满红血丝的双瞳尽收眼底,眼前人嘴唇没了颜色,一脸力气耗尽的苍白。
“闫sir,真不是我不想喝,我也想快点好,可我的胃它不听话。诶你——”
正说着,闫肃突然一把揽上杨今予的腰,手臂用力,杨今予猝不及防被抱了起来。
他下意识抓紧了闫肃的脖子,一头雾水:“干什么?”
闫肃把人抱进卧室的床上,轻轻安置。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躺着,我有事想跟你说。”
杨今予脸上不自觉就烧了:“什么事要躺着说啊。”
他偏头咳了一下。
紧接着他就知道,是他想多了。
闫肃说:“我想让你快点好,是因为我这周日要走了。”
杨今予愣住。
“什么意思?”
闫肃:“我爸那天,他......要我暑假去世伯家做陪练,给了我两周时候来照顾你,等你好一些就......”
到底是避重就轻,无论如何也不想把其他的说出口。
父亲说的“断”,又怎么可能做得到呢?
“你意思是,你不去看我们演出了。”杨今予直接打断了后面的解释,得出结论。
闫肃:“是,我不能去了。”
空气仿佛一瞬间凝滞住了,有什么东西暂时捂住了两人的呼吸,四周沉寂的落针可闻。
杨今予瞳孔微张,注视眼前人。
半晌,他突然点点头,不再看闫肃。
“哦,知道了。”
闫肃心慌起来:“对不起,我......”
杨今予淡淡扬手,做了个“嘘”的手势。
随后闫肃见他面无表情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按下语音框:“花哥,选好了,删《踏花少年》。”
花哥的语音消息叮了一声,回信很快。
闫肃隐隐听见听筒里可惜的语气:“你确定?那首你不是还特意准备了惊喜彩蛋吗,算你们专辑里比较出彩的了。要不换一首,删《浅水湾的日与夜》?那首比较伤感,不适合现场。”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