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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音感(鱼星草)


闫肃:“。”
有一瞬间,闫肃闪过念头:不行,不能让杨今予再跟谢忱玩了,这都沾染的什么风气!
这时候小孩儿围过去喊哥哥,问东问西非要杨今予教他们。
杨今予最怕小孩烦,忙生拉硬拽起闫肃:“走走走,快走。”
正午是游客最多的时刻,杨今予顾不上行人目光,扯起了闫肃的手腕。他牵着闫肃穿过人海,闫肃低声提醒着‘小心脚下’。
起初杨今予只是慌忙中抓起了闫肃,跑出偌大的电玩城后,他才发现有不少人回头看他们。带着或多或少的奇怪视线。
杨今予倒是无所谓的,怕闫肃尴尬,于是措不及防要松手。
下一秒,手指却被苍劲有力的指节反扣住,越握越紧。
闫肃偏头,假装看着别处。
杨今予恍然抬头,撞见了纪委大人发红的耳根。
两个人都一时无话,十指却没再松开。
杨今予心绪有点飘飘然,任由闫肃牵着走,也不知道会被带去哪儿。
这种众目睽睽下从掌心传来的私密温度,与私下牵手截然不同,像是从指尖强行注入了一股电流,丝丝缕缕,缠绕五脏六腑。
杨今予无端回想起,某一晚的白纱窗帘,也是同样怦然的心情。
他似乎又能感觉到,鼻息间有棉花糖和淡淡熏香的味道。
它们无处不在,取悦着年轻的心情。
闫肃抓着他,牵得紧紧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掌心的人不消散在无处安放的未来里。
很久之后闫肃才说话:“肚子饿不饿?”
清润矜持的嗓音,仿若山涧高崖悬挂的风铃,叮叮咚咚,唤醒酩酊失路人。
杨今予飘乎乎的点头。
他们去了商场后面的步行街,买了很多可以边走边吃的小吃,手一直没有松开。
“先吃东西。”杨今予轻轻晃了晃,闫肃却紧紧扣着他。
“那。”闫肃抿唇,垂下眼帘:“吃完还牵吗?”
若有若无的撒娇。
“你不介意就行。”杨今予说。
得到想要的答案,闫肃这才放开手。夏日暖洋爬上少年眉梢,他双目被点染出波光粼粼。
下午他们去看了电影,是闫肃选的片子,《美丽人生》。
这部电影,闫肃来之前就做了功课。
这是1999年获得奥斯卡三项奖的老电影,一部很有意义的爱情战争片,最近才在中国上映。
闫肃带杨今予看这个,当然是私心。
电影起初的基调很温暖,一个乐观豁达的犹太男主,总能把世界上一切烦恼当成游戏来处理。
他会开着即将报废的破车,去远方看喜欢的姑娘;会每天赶到在姑娘窗下,只为说一句“早安,公主”;会滑稽的在大街上与卖艺人共舞。
作为市井小民的他,生活总面临各种糟糕,但他总能化腐朽为神奇。
男主在为一个晚宴做布置工作,车中塞满杂物,幸运的是,他在晚宴门口偶遇了喜欢的姑娘。
他丝毫不吝啬耍帅来吸引姑娘,却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成落汤鸡。
电影院内哄笑一片。
下一秒,他从报废的车里取出晚宴用的红地毯。从最高的台阶铺撒下去,红地毯在漆黑雨幕里蜿蜒直下,为姑娘铺了一条璀璨星途。
他用汽车靠枕为女主打伞,绅士鞠躬,请公主走进雨幕。
“当心脚下,我的公主。”他说。
两个人走在红地毯上,姿态像是去参与最豪华宴会。
暴雨并不能阻止男主内心的华丽。
杨今予不知不觉坐直了身体,盯着大屏幕,惊叹这浪漫的一幕。
闫肃用余光偷瞄了杨今予一眼。
后来剧情喜闻乐见,女主要被当做联姻工具,嫁给不喜欢的人。男主骑马抢婚,接走了他的公主。
他们结婚了,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
他会带着儿子一起在每日的清晨对女主说,“早安,公主”。
他们穷困潦倒,但仍旧把生活当做游戏,活成小诗。
再后来小镇枪声不止,他们被抓进了na粹集中营,每天等待他们的只有苦力和死亡。那里暗无天日,囚禁了所有人想要生还的希望。
男主拖着疲惫的身体,仍旧告诉儿子,他们是在做游戏!
男主会冒着被毒打的危险潜入广播站,只为在广播里喊一句‘早安,公主’,让关在妇女区的妻子安心。
也会教儿子做一个‘藏起来,活下去’的游戏。
永远童心未泯,永远乐观积极。
电影结尾一刻,他被拉出去枪毙,坦然的走向死亡。
男主用滑稽小丑的夸张步伐,最后一次逗笑藏起来的懵懂儿子。
就这样,他过完了美丽的一生。
电影院内若有若无传来几处抽泣声,杨今予还沉浸在片尾曲的激昂中,久久不能回神。
“这部电影还不错吧?”闫肃试探着,轻声问。
杨今予:“嗯。”
电影中途,有那么一段节奏放缓的时刻,杨今予有些希望战争永远不要到来。男主一家就那样在小镇上活一辈子,该多好?
就那样积极的活着,把一切糟糕都当做游戏,都当做诗。
用上帝视角观看别人的故事,他清晰地感受到一个人生命的可贵,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该轻易凋零的可贵。
杨今予转头与闫肃对视,闫肃眼神几不可查闪躲了一下。
这更坐实了杨今予的猜想,闫肃带他来看这种电影的初衷。
他好像突然弄懂了,闫肃每个昼夜发来天空照片,每一个早安、晚安的含义。
在放映厅忽然灯光明亮起来时,闫肃牵起他的手退场。
冗长昏暗的甬道里,他们踩在电影院柔软的红地毯上,像极了电影里的雨夜台阶。
闫肃突然笑了,那一笑和煦灿烂。
然后杨今予听见闫肃学着电影里的男主角,说了一句:“watch your step,My prince。”
当心脚下,我的王子。

学生时代的暑假, 会是很多人多年后刻进梦里的影像。
它们会变成泛黄抽帧的画面,浓荫大道蝉鸣不止,纯白少年素面朝天,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某一时刻无限拉长,骄阳逐渐消磨掉颜色, 最后定格在成年人永久的回忆里。
不仅杨今予一个人觉得这是漫长而温暖的一天。
从电影院出来, 他凭借暗下来的天光, 去看闫肃的表情。
闫肃还沉浸在他想了好久才设计出来的桥段,一抬眸,恍然发现天已经黑了。
“闫sir接下来什么安排?”杨今予问。
闫肃笑得很温和, 又带着点想要卖关子的神秘:“带你去一个地方, 只有蒲城人才找得到的地方。”
杨今予眼瞳映着华灯初上的霓虹, 恰好走到一处喷泉,他拿出手机说:“好啊,先合张影吧?”
“好。”
闫肃走过去, 稍稍朝杨今予的方向歪头。
“别一副老干部入岗的表情, 笑。”杨今予对着前置摄像头里的闫肃说。
闫肃面对镜头相当不自在。努力了好几下,扯出一个职业假笑。
杨今予无奈:“行吧。”
他飞快按下快门, 捕捉住闫肃那微乎其微的笑, 生怕按晚一秒,那笑就要更假了。
“明明笑起来挺好看的, 怎么一拍照就板着脸不会笑了呢。”杨今予小声吐槽, 一转头,闫肃不见了。
闫肃走出去几步远, 在接电话。
杨今予走过去, 听见闫肃急切的声音:“好,我明白。”
杨今予张着口型问:“怎么了?”
闫肃挂了电话, 换上了一副忧心的表情:“渔老师的电话。”
“渔老师?”
“范老师丈夫,范老师要生了,有十几个1班的同学不知道哪听的消息,守在医院不肯走。”
“让你去把他们组织回去?”
“嗯。”闫肃点头,眼底浮过一丝为难。
杨今予呆愣了一瞬。
但几乎是刹那间的反应,他转身就往马路边跑,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对闫肃喊道:“快去,别让他们在医院里碍事,范老师这时候不能分心。”
闫肃跟上他:“那你呢?”
杨今予笑的很随意:“我在家等范老师的好消息。”
闫肃:“我......”
“别磨叽,快上车。”杨今予一把拉开车门,将闫肃推了进去。
闫肃隔着半降的车窗看他,眼底闪过愧疚。
杨今予摆手:“替我向范老师问好。”
闫肃嘴唇翕动,一时失语。随着出租车缓缓移动,车窗外的杨今予逐渐淡出他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了,总觉得杨今予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话没跟他说完......对方至少有一瞬是失落的。
但杨今予反应太过迅速了,快到他来不及捕捉那细微的情绪。
闫肃在出租车后座观望了一会儿,特别提示音响了。
他立即掏出来看。
杨今予发来一张照片,画面里他坐在商场门口的台阶上,提着裤脚露出脚踝。
男生骨感的脚踝处,用黑色绳结串了一只白玉铃铛。黑色环扣衬着他白皙的肤色,像是给天然无瑕的礼物系上了黑丝带,神秘而庄重。
【铃铛】没想到吧,其实是情侣款。
闫肃心神摇晃,原本是想说这个的吗?
专门戴过来,展示给他看。
是约会要佩戴情侣款的小心思。
诶,所以......
杨今予是从送这支礼物时,就对他有那个意思了?闫肃愣了愣。
当发现司机师傅透过后视镜投过来的奇怪视线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快翘到耳朵根了。
失态失态,大班长赶紧收了回去。
他百感交集地抓着手机,欲言又止。
打了一排字,又哒哒删掉,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及对方这一举动来得直白热忱。
相比起来,他真的不是一个擅长热烈的人。
闫肃沉吟了半晌,还是选择将自己内敛的心思,像往常那样打谜语似的寄托出去。他拍下一张高速行驶中的天空残影,发给了杨今予。
画面里的暮色,挂着低垂的云层。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太阳】(照片)
【太阳】今日份的
杨今予还坐在方才的广场台阶,一只手摸着胃,一只手点开了闫肃发来的照片。
华灯包裹下的城市上空,有一种寂寥的美。
闫肃真的很喜欢看天空呢,还学会构图了。他想。
【铃铛】感谢闫sir独家天气预报。
杨今予笑着关闭图片。
闫肃翘起嘴角,闪过一丝矜持的傲娇,不一会儿却又蹙眉,脸上有“都这么明显了,有这么难猜吗”的纳闷。
【太阳】。
【铃铛】?
【太阳】嗯。
【铃铛】嗯??
【太阳】回去了吗?
【铃铛】还没,等车呢。
【太阳】天黑了,快回家。
【铃铛】遵命闫sir。
但杨今予并没有叫车,因为他从台阶上起来时,也许有点站猛了,胃里的隐痛直接不打商量,变成了明着疼。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侥幸。
还好闫肃被叫走了。
他忙不迭弯下腰,大口换着气。
缓了一会儿,想象中的平复并没有到来,还是疼得异常激烈。
杨今予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就有垃圾桶,只需要再走几步就好。可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步都挪不了了,针扎一般。
他只能原地蹲下去,捂住自己的嘴巴来缓解,不想在这种地方丢人现眼。
广场的夜市人声鼎沸,身前身后的行人在少年眼里,突然撕扯成了一片片模糊不清的虚影。挂着彩灯的遥控小汽车从脚下呼啸而过,徒留一道耳鸣。
他想他必须得尽快离开!
其实,他好像开始,有些不开心了。
虽然理智告诉他,范老师生孩子,那是最重要的大事,如果他是班干部,也绝对随叫随到。
但人一旦生病,身体受委屈,心就会跟着委屈。
闫肃正在跟他约会,上一秒还说要带他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可一个电话,说走就得走了。好像如果他表现出一点不情愿,就显得特别自私。
他不想让闫肃觉得他不明是非。
闫肃从小到大都是个特别明事理的男生,他那点私心,在男朋友面前显得格局太小了......
杨今予艰难地吐了口气,指甲盖无意识地攥进了掌心肉里,感觉连呼吸一下都疼。
商场离天水围很近,他没怎么犹豫,就给谢忱打了电话过去。
谢忱来得很快,没超过十分钟,就在杨今予说的地方,找到了蹲在路边的狼狈身影。
“怎么回事!”
谢忱急忙跑过来,俯身看向脸色刷白的杨今予。
杨今予不太有力气回答他。
谢忱径直在他前面蹲下:“上来,去医院。”
“别去医院忱哥,随便找个诊所。”
杨今予比谢忱想象中要轻很多。
谢忱脚下不减速度,皱眉问:“大晚上的,你一个人来新区干嘛。”
杨今予伏在谢忱肩头,额头上疼得冒汗,他艰难道:“不是一个人来的,跟闫肃。”
谢忱一听这个,火大道:“那他人呢?”
“有事,我让他先走了。”
“操!”谢忱扭头看杨今予:“你就说他是不是傻逼,你这样了他扔下不管?你们干嘛来了。”
“约会。”
谢忱梗了下脖子,一脑门子问号:“约会?”
“嗯。”
“你俩谈了???你追他了?不是,他居然同意了???”谢忱瞳孔地震。
“嗯。”
谢忱一下更加火大,没好气骂道:“那他更傻逼了,跟人约会,你疼成这样,他撒手不管?这就是传说中的优秀的风纪委?”
杨今予:“他不知道。嘶,别说了,疼。”
谢忱听着杨今予明显不对的声儿,稍微放缓了脚步:“哪种疼,一阵一阵的还是一直疼?”
“不知道。”
谢忱眉头不展:“没疼你身上啊?”
说完,可能觉得这样数落人太没同情心了,又含含糊糊补了一句:“忍着点,你可别再那样掐我......算了,掐也行,真他妈欠你的。”
谢忱说的是小时候。那年也是这样把杨今予从少年宫里背出来的,情况比现在还惨,至少这家伙这次没被人搞得头破血流。
杨今予疼得分不清敌我,把八岁的谢忱掐得龇牙咧嘴,当场要翻脸绝交。
想到那些毫无形象的黑历史,杨今予想笑,又实在没那个力气。他双手挂在谢忱脖子前面,气若游丝道:“谢了,忱哥。”
谢忱嗤之以鼻:“装什么见外。”
谢忱绕近路,带他去了离商场最近的一个小诊所,一般人还真找不到这地方。
老医生颇有经验检查了一番,语气平平说:“没什么大事,不忌嘴乱吃东西了吧?胃不好以后就别乱吃,输个液就好了。”
“不是,都疼成这样了确定没事?”谢忱表现出深深的疑虑。
老医生脸色一摆:“你们要是不信,就去大医院检查。”
谢忱扁嘴:“哦,我就是问问。”
老医生扭头去摆弄输液瓶,谢忱看向杨今予。
他还是不太相信这种小诊所的水平,小声问:“你真觉得没事吗?”
杨今予头一回在谢忱脸上看到这么白痴的表情,觉得很新鲜,嘴角提了提。
“还有脸笑。你吃什么东西了?闫肃怎么不看着你点,算什么男......”
谢忱说道这,突然停住了,对着空气竖了竖中指,聊表对闫肃的遥敬。
“忱哥。”杨今予突然叫。
“嗯?”
“你觉得闫肃这人怎么样。”杨今予问得很正经。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许早在从北京带礼物回来那天起,他看闫肃就已经是隔着风月,滤镜一层一层往上叠加了。
别人眼里的闫肃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和他感受到的一样呢?
他毋庸置疑的知道闫肃对他很好,可闫肃对谁都不错。
就今天来看,被闫肃关照的人,也不是只他一个......
谢忱不假思索地答:“我不早说过了,傻逼一个。”
但又瞥见杨今予神情认真,几乎是想要寻求解惑的意思。他顿了一下,不情不愿说:“这个人,你没转来之前,跟我杠了半年,我被他视为眼中钉,你让我说他什么好话我这儿可没有。不过,用同学老师的眼光去看,就是个乐于助人,团结友爱,典型的好学生呗。”
“这我知道。”杨今予说。
谢忱眉尾一挑:“那你想听什么?”
杨今予看着他,没吭声。
谢忱意味深长笑笑,掏出手机前置摄像头,在杨今予脸前举着:“你看看你现在这张臭脸,感觉随时都能掏出把刀,把团结友爱的大班长捅了。”
“哎别瞪我。”谢忱收了手机。
“算了,好好跟你说。他给人的感觉,苦行僧似的,包袱挺重,好像成天肩上有多重的担。可能这就是优秀干部的素养吧,跟我等凡人不一样,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普度众生的活菩萨啊?中央空调,同情心泛滥,对谁都能散发友爱,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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