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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音感(鱼星草)


“哎哟,吓我一跳,肃肃来了怎么不吭声啊!吃了吗?没吃坐下吃。”
杨今予正跟虾壳较量呢,手上一顿。
他抬眼觅过去。
闫肃眼底有柔光溢出,正直直看他。
曹妈:“来找曹蝉玩儿啊。”
不,来找我的,杨今予心道。
他抽了张纸擦擦嘴,强忍着没翘尾巴。
“阿姨,我吃好了。”杨今予说。
曹妈笑盈盈扬手:“吃好了去玩,别跑远啊,晚上吃啥?”
曹妈现在问这些话,问得是越来越顺口了。每周六日都会默认杨今予在曹家过,杨今予感觉,曹妈几乎快把他当干儿子喂了。
他看看餐桌,又看看曹爸,说:“叔叔说吧,我跟叔叔口味差不多。”
曹爸的性格有点像他北京的叔叔,让人觉得亲切。
叔叔哈哈一声,朝曹妈说:“小鱼现在跟我最亲,你气不气。”
曹妈一摆手:“得,那晚上喝西北风吧,我不做了。”
等曹知知从屋里跑出来,抱起自己的尤克里里,催杨今予:“快走快走,再不走一会儿轮到咱俩刷碗了。”
她和杨今予相视一笑,十分默契地快步迈出门去。
其实杨今予知道总在这蹭吃蹭喝还不帮忙干活,算是挺不懂事的。
但他又贪婪,享受着被当做小孩儿对待。在曹知知家里,总能感受到他没感受过的,家的感觉。
心里某一处都被紧紧包裹着,暖得一塌糊涂。
他们逃出去,闫肃紧随其后,凑到了他耳边,小声道:“要是轮到你刷碗,你就喊我,我过去刷。”
“凭什么啊。”曹知知噘嘴,“轮到我的时候你也没说帮我刷,你现在有点偏心了啊闫肃。”
闫肃一愣。
没想到这么小声还是被听到了。
杨今予不敢露出马脚,低下头偷笑。
烟袋桥的午后,总有成簇成簇的梧桐荫。斑驳树影铺洒一片,连青瓦墙的角落都被覆盖到了。
闫肃家墙外挂着大片爬山虎,此时里面钻出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形瘦色繁,浓墨重彩的装衬着巷子。
偶尔有蜻蜓掠过,杨今予听到蚊虫振翅的声音,隐隐扑朔在细风里。
他抬头看天,云层卷着波浪盖在碧空,压得有点低。
是大自然的预兆。
“快下雨了。”闫肃走近了说:“等下完这一场,就入伏了。”
夏天了啊。
闫肃低缓的嗓音就挂在耳边,仿若一缕轻烟拂过,他心里一阵酥麻。
想触碰闫肃。
非常想。
于是趁曹知知低头找和弦的时候,杨今予悄悄在后面,拉了拉闫肃的衣服。
闫肃扭头看他。
杨今予张了张嘴,用口型说了三个字:“男,朋,友。”
明明没发出声音,闫肃的耳朵却嗡得一声,被点了穴。
仿佛刚下锅的油焖虾,逃窜不出又抵死挣扎,霎时红了一片。
杨今予眼角眉梢都挂起满意,偏头咳嗽一声,偷笑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了。
闫肃煞有介事看看自家院子,左找找右找找,终于找到一处墙角是堆了杂物的。
“小刀怎么回事,用完的东西不收拾。”他边说着,边面红耳赤走开了。
杨今予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捉弄机会,快步跟上去,声调都故意放软了:“闫sir,我想看猴子。”
“在房里,它现在不怕你了,去吧。”
杨今予眨眼:“我自己去啊?”
闫肃看他。
半晌,闫肃败下阵来,没办法道:“我跟你去。”
当然看猴也只是个由头,杨今予只是忍不住想单独跟闫肃待一会儿。
晶晶的房门一推开,里面的猴儿吱吱一声,跳到了床上。瞪着俩溜圆的大眼睛,伸了伸长臂,一副等投喂的姿势。
房门被杨今予扣上,闫肃看了看晶晶,又看了看杨今予。
闫肃咬咬牙,狠心选择了后者。
他拉过杨今予,牢牢抱住了这个一直骚扰他的烦人精。
杨今予意外落入一个怀抱,反应了一秒钟,手不已经听使唤的就回抱过去,在闫肃背后收紧了。
杨今予深呼吸了一口。
脸埋进闫肃的脖颈,无限贴紧的拥抱对方。
青春荷尔蒙旺盛的年纪,这可是第一天啊。
怎么可能不想贴着对方呢?很显然闫肃也早就想了吧!
杨今予感觉腰后的手在用力回收,好像要把他嵌进身体里。
闫肃下巴垫在他肩上,没说话,心跳却出卖了情窦初开的男生。
杨今予舒服地埋了埋头,缓了一会儿,皮肤饥渴才将将得到满足。
半晌,他叹口气。
热气不经意从闫肃脖子上滚过,闫肃条件反射颤了颤。
“怎么办啊。”杨今予说。
“什么。”
杨今予:“我不想松开。”
闫肃闭了闭眼:“嗯。”
“晶晶看着呢。”杨今予趴在闫肃肩上,与晶晶大眼瞪小眼。
闫肃:“可能是饿了。”
闫肃这样说着,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松,杨今予感觉腰背后的手臂更紧了。
杨今予:“不是可能,它真饿了,好像想吃了我。”
闫肃这才顿了顿,有点不忍:“那我去给它切水果。”
杨今予不松手:“一分钟,晶晶听话,等一分钟。”
他朝晶晶比了个1的手势。
晶晶懵懂地眨眼。
闫肃在他耳边叹气:“病刚好,别逗它了。”
杨今予也欠兮兮叹了一口,没忍住心里的小嘚瑟:“啧,真可怜,明明是只猴,却要吃狗粮。”
下一秒他的后脑勺挨了一掌,脑袋被闫肃胡乱抓了抓。
杨今予猝不及防,松开了闫肃:“你干嘛?”
闫肃眉眼含笑,眼尾都愉悦地弯了起来。
每一次杨今予这么翘尾巴,都有种不可名状的可爱,叫人想盘他的头。
“早就想这么做了。”闫肃得偿所愿。
“巧了。”杨今予看了他一眼。
忽然扬起一抹恶劣的笑,抬了抬脚。
他飞快的在闫肃的白鞋上踩了一脚,说:“我也早想这么做了。”
闫肃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一尘不染的白色鞋面,就被恶意印上一道黑。
杨今予咧嘴笑了一声,在闫肃一言难尽的表情里,拉开门逃了出去。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跑开,满眼得逞,边跑还边朝闫肃竖中指。
还和谢忱沆瀣一气,不良因子暴露无遗!
但彼时彼刻,心境变了,关系也变了。
闫肃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奈地看他跑开。
隔着一道院墙,闫肃听到杨今予声音无比轻快,喊道:“曹知知,晚上去我家排练。”
“好咧!”曹知知琴声一停,应了一声。
杨今予变开朗了。
会不会变得越来越开朗,直到......彻底喜欢这个世界?
那他要努努力,对人更好才行。
闫肃哭笑不得望向自己的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不正常了,居然感到有点满足。
他眼眸里像住了一片云,掠过这个年纪男生不太自知的温柔。

杨今予是蹭谢忱的车赶到学校的。
临近期末, 倒不是谢忱突然觉醒了什么复习之魂,而是乐队在联欢会上的演出效果太过惊人,瓜瓢居然同意了批下艺术楼排练室给他们用。
以后离谱乐队可以放学后在学校排练了, 不再是背着“不务正业”的名义。
一切,都在变好。
学校里不允许骑自行车, 杨今予在校门口跳下车, 谢忱也下车推着。
他们一起穿过铁栅栏时, 闫肃正在认真巡查学生的校服着装情况。
夏季款的校服衬衫,穿在身形出挑的人身上,十分赏心悦目……杨今予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
“衣领扣子。”闫肃见杨今予和谢忱走近了, 伸手比划了一下, 十分官方说道。
杨今予撇嘴, 乖乖把半晌着的领口系到脖子根。
谢忱偏偏就不爱听闫肃磨叽,嗤之以鼻没有理。
闫肃目不转睛盯他。
“真他妈事儿。”被盯了一会儿,谢忱不厌其烦系了一颗, 扭头对杨今予说:“下午排练叫我。”
他推着车走开, 朝闫肃背后竖了竖中指。
此时又有同班的同学路过,向闫肃打招呼:“早啊大班长。”
闫肃照例检查了他们的校服才放他们走。
“我可以走了吗大班长?”杨今予故意学着他们的模样。
“你不可以。”闫肃说。
杨今予:“嗯?”
闫肃正低头写着方才违规的人名, 勾完一个漂亮的比划, 才抬眸小声:“你要等我一下吗,我马上就好了。”
杨今予乖乖往闫肃身边凑了凑, 佯装要看他手上的扣分本。
闫肃不给他看, 掩了一下,干巴巴问:“平时上课, 都是谢忱骑车带你?”
“他平时不上课。”
闫肃表情变得奇怪。
杨今予立即“哦”道:“不是, 他平时也上课。”
闫肃表情继续奇怪:“他上不上课你知道这么清楚?”
杨今予又琢磨了一下:“他住我隔壁,我知道不是很正常?”
这次应该是没意会错了, 杨今予强行压了压嘴角,忍住没笑出来。
他装傻道:“啊,也不是经常一起,偶尔吧,一周有个两三次。”
闫肃不说话了。
杨今予欣赏够了这么难得的画面,蜷指在闫肃的笔记本封面弹了弹,还是没忍住笑出声:“哎,我说你就信啊。”
他惯常用倒打一耙岔开话题,嘟囔道:“再说,上周学姐那事,你也没说清楚呢。”
闫肃冷不丁被耙了一下。
大班长神色凛然,忙认真解释:“刚刚你没来的时候,我问她了,她说当时忙忘了,后来想起来我已经走了,就没来得及告诉我。”
杨今予挠挠耳垂,哦了一声。
“还有什么想问的?”闫肃说。
杨今予想了想,也没什么想问的了。
但就是想跟闫肃没话找话:“那个......”
“早上好啊大班长!”忽然传来一声喊。
以陈兴为首,班里几个篮球队的同学正向这边过来。
陈兴拎着篮球网织带边甩边走,见杨今予也在,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诶杨今予!今天这么早,你俩一起来的?”
“陈兴,篮球收一下,马上升国旗了。”还没等杨今予回答,闫肃一板一眼道。
“哦哦好,我马上。”陈兴忙把篮球夹在手肘下,回头跟几个哥们说:“你们先去操场吧,我去器材室放篮球。”
闫肃余光斜了下他们。
等陈兴走远,他才转过来问杨今予:“饿吗?我在你课桌里放了早餐。”
杨今予笑他:“心虚什么,这话你当着他们面问,也不奇怪。”
闫肃登时微怔,没否认。
毕竟现在是在执行公务,该端的架子一定要有,闫肃承认刚刚陈兴一打岔,他下意识就答非所问了。
检查工作完成,两人一起小跑着赶去操场升国旗。
闫肃跑两步等杨今予一步。
杨今予本来就是个四体不勤的家伙,眼下跑得气喘吁吁,鼻头上渗出了点薄汗。
闫肃扫了一眼,突然就有点羞愧,怪自己一时没抑制住贪心,不应该让他陪自己站在校门口那么久的。
人都有着得寸进尺的劣根性,不仅闫肃有这种“贪心”。
杨今予以前上课时,爱用余光瞥闫肃,但不怎么正大光明。
他曾经想过最坏的结果。在他决定掰手腕输给闫肃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满盘皆输的准备。毕竟赌徒是必须要面对任何结果的,撑死也就是绝交两年!
他也想过较好的结果,就是闫肃这个人,太过于善良,很容易产生愧疚心。
就算接受不了自己的那种“喜欢”,也还是会维持表面平静,继续心平气和与他做朋友。
只不过那种友谊,永远不会纯粹了。
他不是多么乐观的人,所以怎么也没想到,或者说是没敢想太多的就是,赌得越大,赢得越多。
自己居然这么幸运地中了头奖。
闫肃主动吻了他。
闫肃也喜欢他……吧?
闫肃甚至敢接受他。
这个认知一旦具象起来,杨今予上课再看向闫肃时的神色,都变得正大光明起来。
这是他男朋友,看看怎么了?
直到被杨今予笑吟吟盯得心里发毛,闫肃终于忍不住了。
趁老师不注意,闫肃拿笔杆子敲杨今予的手:“......听课。”
杨今予不敛放肆,大言不惭:“我这手以后是要上保险的,你敲这一下得赔多少知道吗?”
闫肃:“-.-”
自知是半点恋爱经验都没有,说什么都显得笨拙,大班长目前对这位无赖艺术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无奈,转头继续听课,随他去了。
这是期末冲刺小组存在的最后一周,小组四个人每科的习题册也翻到了最后一个篇章,闫肃最开始列得课表刚刚好。
陈兴和乔依离开后,在等乐队过来扒歌的空隙,杨今予冲闫肃喊饿,闫肃便心领神去了厨房。
他在冰箱里摸索了一会儿,想起来什么,勾头朝门外说:“范老师这几天已经住院了。”
杨今予的手倏然往后背,回道:“情况还好吗。”
“她精神不错,应该就是周五前后生了。”闫肃顿了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啊,没什么,曹知知的东西。”杨今予含糊道。
闫肃狐疑,明察秋毫站起来。
他关上冰箱门往外走:“拿出来。”
杨今予被当场抓包,叹了口气,交出了手上的一个粉色袋子。
闫肃一看,还真是曹知知的东西。平时曹知知上学路上,总买这个牌子的棉花糖塞包里。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杨今予手里。
杨今予咳了一声,心虚道:“那什么,她送我的。”
“不可能,我跟她说过别给你糖。”闫肃笃定地注视他。
男朋友太铁面无私了怎么办?
杨今予心虚,打起马虎眼:“我替她扒谱,这是报酬,她不敢跟你说。”
闫肃:“杨今予。”
“哎哎,闫sir我觉得你对乳糖不耐有什么误解,其实吃一点甜的没什么大碍,不是你想得那样。”杨今予赶紧说。
闫肃怎么可能信这鬼话?他又不是没有亲眼见过,某人因为吃了两块糖糕就进医院了。
“没收了。”
闫肃狠狠心,没理会杨今予可怜巴巴的表情。
说起来怪不是滋味的,每天放学陈兴和乔依进去买奶茶,杨今予便在奶茶店门口点烟。
嘴上不说,闫肃能看出来杨今予想喝。
这么大的男生了,还对甜味如此执着,跟外人说出去是幼稚,但往深了想,闫肃知道这里面都背负过什么。
都是从小孩子长到大的,没有哪个小孩不爱吃糖,他和曹知知小时候也满大街要糖吃。但有个叫杨今予的小男孩只能望而却步,偶尔好奇尝一口,就要付出进医院的代价。
想到这些,闫肃感觉胸口滞留了一层酸涩,隐隐地心疼。
“哎你这什么表情,我不吃了。”杨今予反过来哄他。
闫肃眼神柔和下来,想了想,撕开包装:“你先保证没骗我,吃一点真没事?”
“没事。”杨今予立即说。
“张嘴。”闫肃两根手指捏出来一片棉花糖。
是绵软的云朵形状,不得不说现在的零食是做得越来越可爱了,闫肃捏在手里看,自己都想咬一口。
他递到杨今予嘴边,杨今予瞬间嗅到空气里带着草莓香气的甜腻。
或许投喂是人类的本能,杨今予小狗一样叼走他手上的东西时,闫肃竟然从这种细微的小动作里,莫名感受到一丝诡异的满足。
好想......再喂一颗。
闫肃克制了一下自己,转头去厨房烧水。
杨今予喜滋滋跟在他后面:“你吃吗?”
“不用了。”
“曹知知真会选,这个味道不齁的,刚刚好。”
闫肃好笑地摇摇头:“多大人了,我不吃。”
“口味跟年龄有冲突吗,你这什么思想。”杨今予颇为不满。他伸手去够闫肃放在一旁的包装袋,食指和中指稍稍一探,又夹出来一片。
闫肃还在专注于烧水壶,一块香软的触感按到了嘴巴上。
杨今予琥珀色的眸子清澈见底,眼底带着三分强硬:“张嘴。”
闫肃无奈,只好张开嘴巴叼住了它。
杨今予喂完他,又得寸进尺探出去手,摸了一片。
闫肃眼疾手快抢走了杨今予手里的袋子,说:“你不能再吃了。”
杨今予耸耸肩,“行吧给你。”
他把手里这块棉花糖往前送了送,又使坏不送到跟前。
棉花糖在闫肃脸前晃了晃:“过来点儿。”
闫肃总觉得对方眼神里不怀好意。
芝兰玉树的少年稍微俯身往前凑,杨今予恶劣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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