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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音感(鱼星草)


陈兴声音晃晃悠悠,应该是已经有三分醉意了。这个提议好,小姐牌大家都能参与进来,不至于冷落了谁。
谢天去管前台要了副牌,几个人围坐在玻璃茶几前,酒全满上,整装待发。
就很神奇,现在服务员流行当传送门了吗?
这回跟着服务员一起推门进来的,是穿着校服小西服,挺拔端庄的身影。
杨今予刚和谢忱说了点什么,俩人笑着推搡了几下,一转头,闫肃低气压的视线打在他脸上。
他与闫肃对视片刻,若无其事转开了目光。
“哎大班长,你可终于来了!”陈兴嚎道,“来得真巧,下半场刚开始,来来来,坐,正准备发牌呢。”
陈兴推着闫肃,就给他推到了杨今予旁边的空位。
闫肃从进门那一刻,眼睛就没离开过杨今予。
他刚坐下,便干巴巴说:“我一直在1班等你,谢天给我发了位置,我才知道你们早就出来了。”
闫肃环视一周,发现所有人都带了人来,他们全都是杨今予乐队的朋友,只有他是自己找过来的。
“哦,忘了。”杨今予心不在焉道。
闫肃哑口无言,双手交握,摩挲着虎口。
曹知知忍不住往这边看,心里百转千回。
自从证实了自己心里的猜想,再看向杨今予和闫肃,便再也不能正常视之了。
论你的拉郎CP有一天变成真的了,怎么办?
说实话,她写同人文只属于自娱自乐,可当真正发生了,她并做不到去无脑磕。毕竟两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一个是并肩作战的队友。
她把他们放在心里当自己人,当然就生出诸多担心来。
比如闫肃传统森严的家庭,比如杨今予孤僻自由的灵魂。
且不说闫肃骨子里能不能接受杨今予这种喜欢,如果不接受,两人不欢而散,她该站在什么位置?
如果接受,那么两个人的路,也不会是一条平坦大道。
纸片人终究是纸片人,小说也只是小说,若放在现实......
谢忱坐到杨今予对面,他抽空朝杨今予歪了下嘴,仿佛在说“你要的傻逼来了”。
杨今予瞪了他一眼。
牌局开始。
曹知知带来的那个女孩叫默默,上来就抽了个2,曹知知忙摆手:“不行不行,默默喝不了。”
“给我吧。”一旁一言不发的李飞突然说。
他们看过去,李飞脸上被酒熏红,早已看不出别的颜色。
陈兴哈哈笑道:“搁这趁机英雄救美呢,可以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李飞拿过小姐牌,压在酒杯下面。
其实闫肃本不想参与游戏的,稀里糊涂就被发了牌。
抽到一张3,他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该做什么,于是下意识给杨今予递了目光。
可杨今予好像打准了主意要放逐他,事不关己往旁边挪了挪,没说话。
曹知知察言观色,赶紧跳出来说:“逛三园,随便逛什么园都行,比如动物园。来,一起。”
小姑娘指挥着大家,一起有节奏的敲击桌面,念到:“星期三,逛三园,逛什么园,闫肃快说逛什么园。”
闫肃有点懵懵的,不假思索:“动物园。”
“好,动物园里有什么,老虎。”曹知知引导着他说,让下一个人接。
下一个是陈兴,陈兴说:“大象。”
李飞:“狮子。”
默默:“孔雀。”
卷毛:“长颈鹿。”
谢忱:“熊猫。”
谢天:“小浣熊。”
杨今予:“猴子。”
杨今予说猴子,本来也没什么,听起来就是随口一说的事儿。
可‘猴子’二字在他跟闫肃之间,发生过太多外人不知道的故事了。
所以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说什么不好,提猴子!
就跟心心念念什么一样。
闫肃果然条件反射看过来。
闫肃微笑:“斑马。”
又打圈到了曹知知,报了两圈,结束在了谢天的“海豚”身上。
“那是海洋馆。”陈兴幸灾乐祸给谢天倒满了酒。
继续抽牌,新一轮的游戏,杨今予折在了‘逢7过’上,曹知知松了口气!
毕竟文科生对数字是真得不敏感,杨今予不折,下一轮折的准是她。
杨今予无所谓,罚酒就喝。
只是不太舒服一直有道灼灼的目光盯着,心里没理由的冒酸水。
再次有人抽到了3,谢忱故意使坏,报了个“音乐节”,说乐队名。
谢忱:“万青。”
谢天:“草东。”
杨今予:“刺猬。”
闫肃:“新裤子。”
闫肃能说出来一个,这让杨今予有点意外。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疑惑,瞥了眼闫肃。
闫肃轻轻朝他点头,小声道:“你分享的那首歌。”
哦。杨今予一下子又想到,那天从姜老师琴行出来,傻站着翻闫肃动态的场景了。
他不太愉快地扭过头去。
陈兴快速抖机灵:“离谱!”
众人震惊地看他,太不要脸了。
李飞想了想,想起他爸车里放得歌,报到:“beyond。”
默默卡了一下,想到曹知知初中常常给她念叨的:“告五人。”
卷毛:“五月天。”
谢忱:“五条人。”
跟五干上了是吧!
谢天打破队形:“假假条。”
杨今予:“枪花。”
又卡在了闫肃这儿,这回他是真说不出来了,顿了一下,默认投降。
闫肃不能喝酒这事儿,曹知知和杨今予都知道,曹知知下意识就要说点什么,想帮忙拦一下。
一抬头,对上杨今予不咸不淡的目光。
仿佛威胁一般。
她也摸不准杨今予是个什么意思。
“喝吧,哈哈。”陈兴起哄。
谢忱主动给闫肃倒了酒,也是很匪夷所思的举动了。
酒推到闫肃眼前,谢忱大有挑衅的意思:“来,还是第一次跟学霸喝,新鲜。”
说到这份上,不喝也不行,闫肃确定杨今予是不打算管他了。
他垂下眼帘,端起酒杯赌气似的,灌了一大口。
杨今予听到闫肃吞咽的动静,心里无端颤了颤,但还是强行忍住了,逼迫自己不要理。
接下来的牌面,有人欢喜有人忧。
闫肃又被灌了不少,可杨今予预想的解气却没有到来。听着闫肃一杯接一杯,玻璃杯触碰桌面的声音愈发沉重。
杨今予变得沉默。
他他以为这样变相的欺负在闫肃身上,自己心里堵着的那团不愉快,就会烟消云散。
可,却怎么也愉快不起来。
甚至还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心脏像忽然被拆了一块肉,空荡荡地,疼起来。
平时自己欺负就算了,还默许别人也欺负。
他对闫肃那点心思,本来就够见不得人的,又凭什么就要对人用‘欺负’二字了呢?
他算老几啊。
闫肃还那么老实巴交的,不懂拒绝。
傻子一个。
最后一杯的时候,杨今予突然抬手,从闫肃嘴巴里夺了酒杯下来。众目睽睽下,就着闫肃的喝过的印记,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闫肃眼神都快睁不开了,迷离地转头找他,睫毛下一片红晕。
“行了,不玩了。”杨今予搁下酒杯发话,让闫肃倚在了自己身上。
陈兴看了看时间点,也确实不早了。
一行人都喝得七零八落,十分尽兴。
俩女孩好一些,玩游戏一直没怎么输,输也有男生挡酒。
大家这个状态打车不安全,谢天打电话叫车,让他家的司机过来送人。司机来得很快,两辆车,谢天把曹知知和默默扶上去,自己也坐了上去。
谢天对杨今予说:“来,大班长给我吧,我一块送烟袋桥去。”
杨今予趁醉,强硬道:“不。”
“那他怎么办?”谢天迷茫了。
曹知知突然探头,把谢天拉进车里。
她扒着车窗对杨今予眨眨眼:“同桌,闫肃这样子不能回家,他家不让喝酒,你把他带你家吧。”
这话说得很大声,就跟故意让所有人都听见一样。
其余人上了另一辆车,谢忱不太愿意上那个‘家’里的车,站外面没动。
谢天了然:“那行,你们打车,注意安全啊。”
两辆车缓缓驶入车道,走远后,谢忱拍拍昏沉的脑子,“操”了一句:“杨今予,你真行。”
“不爽?”
“真打算把这傻......带回去了是吧。”
念在闫肃还有一些残存的意识,谢忱没把那个词说出来。
杨今予对着谢忱的虚影儿瞥过去:“不然呢,去你家?”
谢忱嫌恶地站远了。
两个人几乎是滚进家门的。
杨今予半坐在玄关柜子上换鞋,闫肃则是直接坐到了地上。估计大脑已经没什么思考能力了,换鞋全靠肌肉记忆,还精准地出了他的那双。
不得不说习武之人身体素质还是好,换好鞋是他率先站起来,又把杨今予扶起来。
两个人踉踉跄跄跌进沙发。
一窝进柔软的沙发,眼皮就开始打架。在杨今予就要以为自己快睡着的时候,感觉胳膊被人扒了一下。
“嗯?”他半睁眼看过去。
闫肃已经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坐起来了,大着舌头问:“你今天不开心。”
这是一个陈述句。
杨今予借着闫肃胳膊,撑了一下,也坐起来:“挺开心的,首演成功。”
“撒谎。”闫肃说。
“哦,爱信不信。”杨今予又闷头倒了下去。
闫肃抓起他的手腕,费了好大劲往上拉,自己都快要歪倒了,才把杨今予拽直。
“别拽我,我想躺着!”
杨今予语气不好,甩掉对方的手。
又一次这么莫名其妙吼人,杨今予心里咯噔一声,第一反应就是“糟了”。
控制住,别这个时候。
犯过一次的错千万别再犯了。
他不自然地看过去,看到闫肃晕红的眼尾动了动,里面好像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那个,我不是冲你。”杨今予找补道。
“嗯。”闫肃点点头。
虽然他现在眼冒金星,还是很执着问问题:“在KTV,为什么不理我。”
杨今予顿了半晌,自嘲地笑笑:“我哪敢。”
闫肃自言自语嘟囔:“你怎么不敢。”
闫肃又问:“你怎么没叫,我?他们都带人了,你怎么......没带。”
混乱的语序里,夹杂着不甘。
杨今予正眼瞧他,还不爽上了?
他还不爽呢。
一股强大的怨气油然而生,杨今予听到自己反问:“我给你打电话,一个女的接的,什么意思?”
“嗯?你给我打电话了?”闫肃茫然了。
“你自己看通话记录。”
闫肃艰难地掏出手机,解锁划了三遍,手指才按对地方。
解开锁一翻,还真是。
大班长纳闷:“我不知道。”
但即使酒精占据了大量的思考,闫肃还是没忘记捕捉到敏感的信息,杨今予在质问他,一个女生,什么意思。
“你......”闫肃有点懵,又有点不可置信。
半晌,他被一股无形的冲动占据全部理智,问出了一个大概是疯了的胡话:“你在吃醋吗?”
“我。”杨今予先是一僵,随后趾高气扬瞪过去。
也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难以置信。
两个人本就没了坐相,又经方才一番拉扯,距离近乎暧昧。
以至于杨今予看向闫肃时,好像再往前一寸,就要鼻尖对上鼻尖。这个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接吻。
但闫肃没躲,就这么稀里糊涂,接受了他的视线。
太近了,杨今予感觉脸上痒痒的,是闫肃喷薄出滚烫的呼吸。
他一时间愣了神。
想躲,又不想躲。
他下意识耷拉下眼皮,那发烫的视线,最终滑到了对方的唇边。
焦点落在温润的唇瓣,再别不开眼。
四目相对间鼻息可闻,酒气旖旎,空气仿佛凝滞住了。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十几岁最是张狂,敢说天地不仁,敢骂万物营苟。唯独不敢将心悦之人,宣之于口。
杨今予猛地推开闫肃。
他把人推倒进沙发软垫里,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原地转了两圈,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他突然蹲下去,背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将头埋进了膝盖。
闫肃被推得一头雾水。
“杨今予?”
杨今予没动静,只有肩膀隐隐颤栗着。
闫肃愣了一下,突然从沙发里弹起来,忙不迭蹲到地面去,可以说几乎是扑过去的。
他一把攥起杨今予的胳膊,用力把他的手腕,从脸下拉了出来。
果不其然,杨今予的手背上多了一圈尖利的牙印,红了一片。
杨今予皱眉,想抽手躲开,却被闫肃往身前一带,死死扣住了手腕。
闫肃眼眸低垂,用醉眼注视他。
捏得他有点疼。
杨今予胸膛剧烈起伏着,嘴唇爬上一层不健康的白。
他深呼吸了两口,颤声:“闫肃,你真想知道,是吧。”
闫肃心跳骤然错频,隐隐猜到什么,又觉得醉态下的猜测太过离奇。
“......嗯。”他艰难地挤出一个回答。
“行。”杨今予心一横,咬咬牙:“行,你想听是吧?比一把,赢了就告诉你,你别后悔。”

酒啊酒, 真是个让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当杨今予提出要比掰手腕的时候,闫肃反应了好一会儿,居然也没反应过来哪不对。
直到杨今予晃晃悠悠到茶几前, 支起手臂说:“来。”
闫肃才猛然想起来,杨今予这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 跟自己比掰手腕???
这不是胜之不武吗!
“确定?”闫肃脸上浮出诧异, 又问了一遍。
谁给杨今予的自信, 去跟一个练枪数十载的习武之人,比掰!手!腕!
杨今予坚持道:“来!”
闫肃紧皱着眉。
直到杨今予等得不耐烦了:“比不比?你不一定能掰得过我。”
听着这么大言不惭的话,闫肃怀疑自己真是醉得不轻, 或许这一切都是幻觉。他大脑一片空白, 驱使着自己的四肢晃过去, 边纳闷,边支起自己的胳膊。
下一秒他的掌心便被杨今予握住。
杨今予手指的骨骼纤细,环住他大拇指时, 闫肃有种被小动物抓住的错觉, 不由得心头一抖。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软软的, 好像他一用力, 就能捏碎。
酒精挥发的原因,杨今予掌心是滚烫的, 当然他的也是。就这么突然双手交握, 两个人都触电一般,看着对方愣了片刻。
随后他们却不约而同抓得更紧了。
还没做什么, 掌心已经出了汗。
杨今予能嗅到闫肃身上的独特的药香, 混着酒气,多了一分不可言喻的野性。
闫肃也嗅到了杨今予指间淡淡的烟草味。
他凝了凝神, 问:“你喊开始?”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初夏夜,一个是清矜内敛的学生榜样,一个是孤僻叛逆的校园不良。
这样的两个人会烂醉到一起就够离谱了,还莫名其妙比起掰手腕?
曹知知如果看到这画面,肯定会更新闫格格醉酒新纪录。
太离谱了。
可离谱得还在后头呢,一声令下之后,闫肃震惊地发现,杨今予兴许真能掰过他。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今予腕力会这么大!
自己一开始是轻敌了,稍稍放了水,没敢太用力。
但眼瞅着两个人的手腕天平,逐渐往杨今予的方向倾斜而去,他才意识到,自己大概得使出全力。
杨今予发力时表情很凶,咬着牙,一副跟他不共戴天的模样。
闫肃强迫自己醒了醒神,倏然发力,把天平抬回了中间。
两人的手指都被对方捏红了,却还僵持着,左右不下。
闫肃不想输,他一定要问清楚,那个快要把自己折磨疯了的答案。
他艰难地顿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杨今予咬着牙持续发狠:“这可是打鼓的手。”
真是小看他了。
闫肃无奈,偷偷又加了力气,也不管是不是胜之不武了。
又僵持片刻,杨今予刘海下面被汗湿了一片,连睫毛都染上一层雾气。闫肃没办法看他这个样子,总感觉是自己在欺负人。
他偏头过去,专注把力气都放在手掌心。
几秒钟的僵持仿佛很漫长,以至于后来闫肃再回想起那一刻,灯影下拉扯的两个男生如此幼稚,为了一个掰手腕,煞有介事地好像要豁出命来。
或许早在那一刻,正如密不可分的指缝那样,交握纠缠,他们的未来也牢牢锁进了那里。
那不仅仅只是掰手腕,他想要的,是答案。
杨今予和他之间的答案。
但闫肃不知道,杨今予也有他的坚持,必须要跟心里的矛盾,争个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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