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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音感(鱼星草)


“啊???”
曹知知剥糖纸的手一顿,“你要看我上课?”
她惊讶地睁大杏眼:“我上课都是练基本功,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但杨今予只是“嗯”了一声,仍然说:“我去看看。”
曹知知突然紧张起来,一股被老师视察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有点露怯,犹豫道:“真的吗?”
杨今予的眼眸藏在浓密的睫毛,后看不出情绪。
曹知知猜测不到他的心思,只好怂怂道:“那,好吧......但是我弹得烂你也不要笑我啊......”
谢天又掏了三块巧克力,笑着竖了竖拇指:“你弹得一点都不烂,超厉害,没事,给今予露一手!”
转头也递给杨今予一颗,“来一个吗?”
杨今予顿了一下。
犹豫再三还是没接,谢天习以为常了,把三颗都塞给了曹知知。
夸奖的话要是以前说,曹知知是有点小骄傲的,但当着杨今予的面这么直白的夸奖,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小丫头忙推了谢天一下,没一会儿俩人又打作一团了。
他们你追我赶,撇下了杨今予,穿过一排排报栏往教室跑,校服衣摆翻飞张扬,带起一阵落花。
快要到教室时,杨今予看到闫肃在门口盯迟到。
闫肃一手托着黑色皮质的本子,一手拿着钢笔,款款而立,沉静自恃,置身一片喧哗之中。
杨今予好奇过,一个人为什么从站姿就能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上次在烟袋桥匆匆一眼,从闫家那静谧的飞檐回廊里走出来,他似乎有了朦胧的答案。
闫肃家,确实跟别人家不太一样,像是武侠片里才有的。
闫肃在看到他时,眼神闪躲了一下,这让杨今予突然想起周六早上那通反常的对话。
杨今予疑惑着走上去,问:“有事?”
闫肃的指尖在本子下面不受控地跳了一下,随后别开了眼:“没事。”
“哦。”
杨今予掠过他走进教室。
“杨今予。”
闫肃突然出声。
杨今予直觉闫肃还是有话没说完的,便回身看他,等了一会儿。
结果闫肃呆了一下,说了一句废话:“下个月的春游要交班费。”
“上周不是收过了?”
“......”
闫肃眼底闪过难以言喻的窘迫。
最终杨今予还是只等来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回复:“哦,行。”
官瘾这么大的吗。
莫名其妙。
这几天,班里被李老师整顿得喘不过气来,终于算是有件能借机喘息的春游机会,每个人下课都会讨论上两句。
杨今予无意间听到她们说,高一分科春游是一中的传统放松项目,这次之后他们将会进入无止境的题海生涯,连体育课都会取消。
从一周一休变成两周一休,到时候范老师也会来看他们,跟他们一起拍集体照。
他对什么游并不期待,但在看烦了李巫婆后,也莫名生出了想再见到范老师的念头。
应该到初夏的时候,范老师就会当母亲了吧?
她那样的人,一定能当好。
闫肃最近有点闪躲杨今予,连神经大条的陈兴都感觉出来了。
陈兴是校篮球队的,常常被拉走突击训练,历史课代表的工作就会暂时交给闫肃代劳一下。
而每次陈兴说“就剩杨今予没收”时,闫肃便好像有做不完的题似的,忙碌中抽声回一句:“让小天儿催一下。”
次数多了,陈兴疑惑地起了八卦的心,大胆问道:“大班长,你怕杨今予啊?”
闫肃搁下笔,递了一记平静的眼神,淡淡的,但陈兴莫名打了个冷颤。
“哈哈哈,开玩笑的嘛。”他哈哈一声,脚底开溜。
事后陈兴跟曹知知嘟囔,说闫肃不对劲。偏又不收音量,叫耳力颇好的杨今予听了去。
杨今予侧目瞥向曹知知,心虚的小姑娘头埋得更低了。
讲台上,李巫婆又在叽里呱啦讲着化学天书。
什么氢氧,什么符号,杨今予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心里已经对之前范老师提出的文理科有了初步的定论——谁选理科谁倒霉。
曹知知显然也听不进去,她假模假样做了一会儿笔记,又开始在化学符号里面填色了。
后半节课,李巫婆分配了做题任务,教室里安静下来,入耳尽是沙沙声。
曹知知左右观望了一下,李巫婆坐在讲台喝水,她贼眉鼠脑摸出了她的棋盘本。突然,一只骨感纤长的手按住了本子!
曹知知拽了两下,震惊地抬头看杨今予。
施力的缘故,杨今予圆润的指甲盖泛着白晕,凹陷下去的指节牢牢扣住了局面。
曹知知半是诧异半是紧张,小声道:“同桌你干嘛?”
杨今予歪了一下头。
意味十分明显。
“你不能看!”曹知知急了。
一个猛劲儿拉了回去,却没控制好力道,砰一声,麻骨磕在了桌角。
“嘶啊——”
曹知知捂着胳膊,龇牙咧嘴噙了泪花。
李巫婆放下了水杯,面带愠色:“曹知知!”
巫婆推推眼镜,从讲台上下来,直接走到了最后一排。
李巫婆指头反扣,在他们桌面敲了几下:“俩月就期末了,该高二了,长点心吧曹知知!!!还玩,还玩!”
“杨今予,还有你,成天不是发呆就是睡觉,用不用我给你递个枕头?”
李巫婆转了个身,拍拍手:“大家先停一下啊,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给你们重新排座位。看看他俩,成天不学习比着玩,1班能进步吗?1班平均分能上去吗?我听说班里不少不满意调座位的,来我看看都谁不满意,我看不满意的都是不想好好学习的!要是成天像这样,坐一块不互相监督,还捣乱课堂纪律,你们迟早玩完。”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曹知知和杨今予:“我不是为你们好吗?说到底我只是个代理班主任,这苦差事谁愿意揽?也是为你们范老师负责!你们对得起范老师吗?对得起你们自己吗?”
又来......
不等她赶人,曹知知和杨今予便一言不发站了起来,拿上东西滚出了教室。
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保有着梅开二度的默契。
这次室外温度已经不太冷了,杨今予的校服拉链半耷半敞着,没规没矩露了一大片脖子。
估计叫瓜瓢看见,又得说他。
曹知知自觉心虚,双手背后不敢与他对视。
一只手伸到了她面前:“拿来。”
“不是,真没什么,同桌你不能看,那是我的日记,我个人隐私。”曹知知狡辩道。
“是吗?”杨今予直勾勾凝视她,笃定道:“里面写我什么了?”
曹知知不自觉贴着墙挪了一步,蹭了蹭鼻子,另一只手还在背后死死攥着。
“行,知道了。”杨今予了然,点点头,把手收了回去。
啊?知道什么了?曹知知惊恐。
“你别乱猜啊,没有的事。”曹知知蚊子哼哼似的,试图将不受控制的发展找补回来一点。
但显然于事无补了。
课后曹知知赎罪似的去帮杨今予打水,杨今予不理她,在课桌上摆出一本五线谱默看。
恰谢天找过来说音乐节的事,见他手里的谱子,站后面默默盯了一会,突然出声:“诶,好听!”
杨今予闻声,眼皮轻掀:“视唱基本功不错。”
谢天挠着脑袋坐到了曹知知座位上,又凑近了看,边看边哼出声来。
哼完第四个八拍,他瞳光大放异彩:“真好听诶,你写的?”
杨今予嗯了一声,让他继续往后看,看能不能发现不和谐的地方。
果然到B段进唱,谢天哼着哼着,不出声了。
他古怪地看了杨今予一下。
“直说。”杨今予道。
谢天握拳,在嘴唇上轻磕了两下,斟酌着用词:“应该不是同一个时间段写的吧?希望感到这里戛然而止,跟前面调性有点割裂啊,感觉是......有点随意?”
谢天没长一张得罪人的嘴,他答得很轻飘。与其说随意,不如说敷衍更准确。
“希望感”是一个很抽象的形容,把它扒开揉碎了,其实就是隐晦的点了一下杨今予。
这篇谱子,曲调前段曾有过力量,后面却有明显的厌弃感,到最后甚至连厌弃的力气都没有了,全变成了得过且过的敷衍。
谢天从开口惊喜,到阅之沉默。
这不应该。
这么糟糕的衔接不应该出自指教过他的杨今予吧。
杨今予默认地点点头,收走了五线谱。
谢天没猜错。
这首歌确实是分时段写的。前半部分是他小时候,还没跟着老妈离开蒲城时写的。那时候小孩子张口就来的灵感,没什么技巧,反倒显得十分纯粹。
后半段是他最近在旧书柜里翻出来时,试着续上的。
以他现在的心境,分明是狗尾续貂了。
音乐这东西,传达的情感是互通的。
又何况是谢天这样心思细腻的孩子。
谢天默默瞥了杨今予一眼,不禁对这其中的变故有些唏嘘。
但他肯定不会傻到去问。戳人痛处的事,他断做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几番猜测。
这首曲子听起来太“不近人情”了,谢天想。
谢天回到自己座位时还在琢磨,乍一回望,捕捉到杨今予静坐在窗下,少年被头发遮掩了侧脸。
谢天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杨今予跟他哥外形上无一相似之处,但他突然就想起了谢忱。
或许,杨今予和哥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吧?
都那么独。
谢天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无论发表什么观点,对别人来说都会带点“何不食肉糜”的效果。
他毫无根据,又无比清醒地冒出这种念头。
“谁是谢天?出来。”
1班后门,突然有人操着粗哑的嗓音,嚎了一声谢天的名字。
谢天立即回头看,门口站着三个穿着高三校服的男生。
为首那个人高马大的,眉尾被剃出一个豁口,显得来者不善。
他并不认识这几个人,便站起来回道:“有事吗?”
“你就是谢天啊?”
豁眉毛抬了抬下巴:“来你过来。”
语气并不友好,这让1班后排几个男生警铃大作。
杨今予的桌子被摇晃了一下,陈兴撑着杨今予的桌面,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找我们班谢天什么事?”
豁眉毛脱口而出:“关你屁事,你是谢天吗?”
这明显就是找茬了。
谢天忙上前,将陈兴揽到了胳膊后面,说:“我不认识他们,我先问问怎么回事。”
随后转头看向那几个人:“几位学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几个人在看清谢天模样后,豁眉毛后面的小个子附耳过去,说了几句,随后他们相互对视一笑,意味不明。
谢天留神扫了眼他的校牌,高三8班的,黄宇。
这时闫肃也被后面的动静惊动,围观的男生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闫肃走到陈兴和谢天的前面,侧身挡住了他们,问来人:“我们班的人出什么事了可以找我说。”
“你算老几?”见是个班干部小白脸,豁眉毛不屑一顾地轻笑,上手就要推一把。
后面小个子眼疾手快拦住了,将豁眉毛拦腰拉了拉:“宇哥,等放学的。”
黄宇甩开他站直了,朝谢天的方向点了点:“我今天就来认认人,记住你了啊,谢天。”

第25章 春三月
那些人放完狠话,莫名其妙的来,又气势汹汹走,留下1班后门一头雾水的围观群众,没弄清是个怎么回事。
一中很少出现这种明目张胆的挑衅行为。
陈兴球队里的一个男生率先反应了过来,吆喝了一声:“小天儿,有什么事,你一句话,咱班男生也不是吃素的。”
“就是,等放学的,小天儿我跟你走!”
“咱班男生一起去,看看他们能干嘛。”
青春期的男孩子往往在这种事上容易逞凶上头,人家都欺负到班上来了,后排血气方刚的男生们自然坐不住,一个个开始摩拳擦掌。
班级凝聚力有时候就是这么突然的东西,连平时与谢天只是点头之交的男生,也站起来表了态。
陈兴揽过谢天肩膀,凶巴巴盯着方才豁眉毛他们消失的地方:“小天儿,那个黄宇我听说过,在他们高三不是什么善茬,放学我带我篮球队跟你一起走。”
谢天被这么簇拥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忙摆手:“哎哎不用,先谢谢各位了,那几个人我不认识,估计里头有什么误会,没多大事儿。”
闫肃当然是不会允许徒生是非,他摆出警告的眼神,在几个异常亢奋的男生身上扫了一下。
然后跟谢天低声道:“跟我出来一下。”
谢天跟闫肃出去的时候,杨今予听见后面几个男声忿忿嘟囔:“就这还不让还手?学习学傻了吧。”
“怂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平时窝里横厉害死,该一致对外了不吭声了。”
“优秀干部不敢打架也正常,反正只要谢天一句话,我是要上的。”
陈兴拍拍那人肩膀,“诶诶行了,先看看,大班长这不得先问清怎么回事吗。”
杨今予还在看窗外,那些冲动气头上的言论有一句没一句落进了他的耳朵。
原来班里也有不少人对闫肃的管束积怨已久啊,还爱真是个管天管地的人......
“那些人跟谢忱有关?”闫肃问谢天。
谢天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有可能,但一般人都不知道我跟我哥的关系,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听来的。”
闫肃沉吟了片刻,点点头:“嗯,我去3班老师那里了解一下谢忱近期情况,你先回去吧。”
谢天忙摆手:“不用,我哥那人你还不知道吗,有事肯定也不会是老师第一个知道。我放学给他打个电话吧,要是不接,我就上杨今予他们小区门口堵人。”
“杨今予?”闫肃皱眉。
这里面怎么还有杨今予的事儿?
“啊,我哥最近租房了,就问出在枫铃国际,也没告诉我具体哪栋,估计正忙搬家呢。”谢天说着,恍然“哎”了一下,想起来点事:“枫铃国际那边有个早茶店,之前我哥特喜欢去那吃,可以问问杨今予碰没碰见过他。”
“杨今予一般不吃早餐。”闫肃脱口而出。
“嗯?”谢天奇怪的眨了下眼,“他跟你说的?”
闫肃被问得一怔。
是他这些天针对杨今予“调查”到的。
上课铃就在此时响了,闫肃顺势揭过这番,在谢天肩膀拍了一下:“进去吧,放学不用陈兴他们跟着闹事,我跟你走,没事。”
谢天兴致不高点点头。
俩人路过后排,男生们凑近拽着谢天,表示放学一起走。
谢天笑笑:“没事,都是误会,我不认识他们,大家上课吧。”
闫肃走在谢天后面,经过杨今予的时候,余光发现杨今予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最终定格在了他身上。
闫肃半尴不尬地瞪了曹知知一眼,加快了步子。
曹知知支起书挡住了脸。
光挡前面还不够,侧面还有个杨今予令她如坐针毡,她干脆把把脸埋进了书页里,眼观鼻鼻观心,谁叫都不出来了。
放学后,谢天一出教室,后面乌泱泱跟上了一群,光看阵势还以为他是谢忱呢!
谢天尴尬地拉了拉肩上的书包,好说歹说劝大家各自回去,他不得不高举三根手指:“我发誓一点事儿不会有,一出校门我就打车,行吧?”
见这帮人压根劝阻不动,谢天拉过陈兴的脖子说话:“哎哎陈兴,带你的人回去吧,真没事,真是误会!”
陈兴将信将疑,“你别假客气啊,黄宇他们一看就不怀好意。”
谢天叹口气:“放心吧,闫肃跟着呢。”
陈兴扭头看了眼后面的闫肃,捧着笔记本,端得是一副好学生模样。
他小声跟谢天说:“我没别的意思啊,平时做卷子找大班长行,但打架这事儿,还是别让他跟着了吧?高三他们下手不知道轻重的,再给大班长伤着了。”
平时班里对闫肃的印象惯常是这样。
毕竟这个年纪的学生,多多少少都跟所谓的管束有点对立,闫肃被他们视为跟老师一伙的,交集起来会天然有距离。
他们只能从外貌和性格来初步评定一个人,并不会知道闫肃太多的底细。
但谢天天天跟曹知知厮混在一起,当然知道闫肃家是做什么的,有闫肃跟着,他可太放心了......
同班男生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真担心他还是凑热闹的,总归在立场上都向着他。
谢天为此一阵感动,不好驳大家面子,只好抬抬手:“大家都太够哥们了,放心吧我真没事。这样,我们一起出校门口,然后各回各家。周五晚上请你们吃饭,吃完了去唱歌,照贵了点,你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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