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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什么的不干啦(西塔kk )


他冲楚寒衣笑了笑,问他:“好看吗?”
楚寒衣自上而下望着他,目光直白而灼人,任谁来看了都能一眼瞧出他此时此刻翻涌不平的心绪。
“好看……”他久久凝望着裴知岁,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回应他的话,“你最好看。”

第63章 情衷
他挨着裴知岁坐下,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略微朴素的婚服出神,喃喃道:“怎么办,忽然就不想出去了……”
裴知岁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心道:这么坦诚,难不成把他也当作是幻境的一部分了?
不过也是,他如今身上一丝灵力也无,楚寒衣将他当作幻境中的产物也实属正常。
他盯着楚寒衣瞧了一会儿,心中忽然便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仙尊,”他向楚寒衣的方向微微倾身,素白的指尖一点点覆上楚寒衣的手,声音轻轻,带着几分不知名的缱绻勾人,“洞房花烛夜,仙尊怎么一脸愁容,莫非是不愿意了?”
楚寒衣一愣,下意识眨了眨眼,干巴巴道:“……我没有。”
裴知岁:“没有什么?”
“没有不愿意。”楚寒衣眼睫微颤,脑海中忽然就变得空落落的,全身的感官仿佛只能感知到自己身旁的这个人。
裴知岁低低笑了几声,随即搭着他的肩膀凑了上去,湿润的鼻息打在楚寒衣的侧颈,令他下意识地颤了一下。
他嗅着楚寒衣身上的梅香,有片刻的失神。
楚寒衣身上一直有一缕他分出去的神魂,这神魂不仅是他在楚寒衣身上留下的印记,还是一道关键时候足够保他性命的底牌。然而楚寒衣不知道的是,这缕神魂连系着的其实是裴知岁的命脉,而非灵脉。换句话说,只要裴知岁活着一天,这缕神魂就能护楚寒衣周全一日。
这缕神魂深埋在楚寒衣识海中,从生到死,哪怕是因此被周子安钻了空子,裴知岁都没有产生过把这缕神魂找回来的念头。
而楚寒衣竟也真的容忍其他人的神魂放置在自己识海中近十年,甚至还用自己的灵力把它温养得很好。
那缕神魂仿佛一个印记,裴知岁只要见到他,就能在他的皮囊之下看见一朵属于自己的花。
一朵完完整整,只属于他的花。
裴知岁的上辈子,抛却归寂山中的那几年,余下的日子都是漂泊无依,他身若浮萍,本就是一个没有根的人,只能靠着自己手中的刀在血海中沉沉浮浮。哪怕是后来当了南渊主,一些本质的东西仍没有发生丝毫改变,他不属于任何地方,也没有任何东西能真正属于他。
南渊的下属们因惧怕他的力量而追随他,手中的离恨刀因为渴求杀戮而选择他,表面与他交好的同盟因为利益而与他联手,裴知岁本来都快要适应这种生活,直到他有一天看到了自己留在楚寒衣身上的那缕神魂。
也是那时,他忽然便意识到,这茫茫尘世之中,竟还有一点真真切切属于他的东西。
花是属于他的花,那眼前这个人,也可以完完全全属于他吗?
这样的念头甫一出现,便如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激起了千层连绵不绝的涟漪。
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缔结其实是一件很玄妙的事情,裴知岁与楚寒衣做过朋友,做过敌人,做过师徒,但无论是哪一种关系,似乎都没办法满足裴知岁的要求。
没来由的,他想起了尹秋生人魂同他说的那些话。
他微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抬眼与楚寒衣对视,忽然便没了捉弄的心思,“那时,尹秋生的人魂同我说,我因为一个人而生了爱魄。”
楚寒衣瞳孔微缩,脸上的神色有一瞬的空白,下意识地想要向后撤,却被裴知岁一把拉住了小臂。
他没用什么力气,任谁来了可以很容易的挣脱,但楚寒衣却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停滞在了原地。
楚寒衣沉默地接受了眼前人并非幻境产物这个事实,隔了一会才轻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裴知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便告诉你那人是谁。”
楚寒衣迟疑了一会儿,随即缓缓地点点头:“你且问吧。”
得了他的应答,裴知岁抬起手,用指尖轻点了一下他的眉心,随即一道梅花形状的纹样在他指尖之下逐渐浮现,正散发着浅淡的微光。
“你应该知道这缕神魂的存在吧?”裴知岁问他,“我想知道你为何会一直留着它,若换做其他人的神魂放在你识海中,你也会如此吗?”
“怎么可能……”楚寒衣笑容苦涩,声音低沉沙哑,“两辈子加起来,也只有你一个人能大摇大摆地将神魂送进我的识海。至于为什么留着它,只不过因为那缕神魂是你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罢了。”
“过去我总是告诉自己,只要你一直平安快乐便好,旁的事情都不重要,”他垂眼看着二人交叠在一起的衣袖,略长的额发随着他动作垂下,挡住了那双溢着流光的凤眼,“但直到如今我才意识到,我其实也不过是个自私的凡人。”
幻境尚未破除,神骨亦毫无踪影,云崖之事更是距离结束遥遥无期,楚寒衣抬眼与他对视,呼吸浅浅,有些颓然地想:这真是最糟糕的发展。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楚寒衣的理智告诉他此时绝非捅破那层窗户纸最好的时候。他理应立马收拾好自己的感情,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再做其他的打算。
可他看着二人身上火红的喜服,屋内摆着的那对龙凤花烛,还有裴知岁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时,他脑中一直绷了许多年的弦忽然便断了。
他又想,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仿佛一直都在等待,总想着挑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候将一切全盘托出,可实际上,哪里有什么最好的时机呢?
他深深地看着裴知岁,心中忽然便冒出一个声音,说,去吧,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时机了。
“你曾告诫我,身在无情道中,便该离红尘俗世越远越好。你说的那些我并非不懂,我也曾试过,想着离你远远的,干脆做你一辈子的师尊,但我终究做不到,”他呼吸有些不稳,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发抖,“无情大道,实为我终其一生难以勘破之路。我心有所属,甘愿以身入红尘,无情道,早就不适合我了。”
室内一片寂静,裴知岁有些怔愣地听着他近乎剖白一般的话语,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张了张口,一把清亮的嗓子也掺了几分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你化形的时候,也许更早,”楚寒衣顿了顿,语气有些自嘲:“我自己也分不清。”
裴知岁愣愣的“噢”了一声,不合时宜地想,那缕人魂说得竟是真的。
楚寒衣爱慕他,对他有情。
那他呢?
裴知岁有些茫然的想,他对楚寒衣又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拜这副漂亮皮囊所赐,纵使他脾气脾气古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也会有许多人对他前仆后继,男男女女,皆是含羞带怯,情深意笃得仿佛此生此世非他一人不可。裴知岁对这些人没什么感觉,对他们口中虚无缥缈的承诺与未来亦不在意,他生来便无爱魄,凡人的情爱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没什么意趣。
可如今,他听着楚寒衣的那些话,心中竟凭空生出几分诡异的满足。
他想起自己曾看过的那些话本,故事中的有情人排除万难携手一生,身心皆是完完全全的属于彼此。而楚寒衣说他对自己有情,是不是意味着,若他接受了楚寒衣的感情,那这个人也能如话本中说的那样,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可他为何迟迟说不出应答之语。
屋内的红烛仍在燃烧,裴知岁借着昏暗的烛光望向他凌厉的眉眼,仿佛瞧见了那个冬日里靠在他身上默默落泪的少年。那一瞬间的晃神,令他忽然便想起了许多事情。
化形那夜的未尽之言,归寂山上最后一战时那人面上仓惶的神色,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是走在楚寒衣前面的。
而如今,他没了上一世的禁锢,无论如何也要毁了那几块骨头。如此一来,他竟又走在了楚寒衣的前头。
若他真与楚寒衣在一起,来日成功毁了那几块骨头便也罢了,若是失败了……楚寒衣该如何?
都说事不过三,若他第三次消失在他面前,楚寒衣大抵会疯魔吧。
裴知岁忽然便有些看不懂自己了。心心所念之物摆在眼前,唾手可得,他相信,只要他应一声“好”,甚至不用说些旁的什么,楚寒衣定会将一切交予他。可他偏偏开不了口。
他默了半晌,语气也沉了下来,“我……”
然而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两根冰冷的手指抵住了唇。
楚寒衣眸光沉沉,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他,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子执拗劲儿。
四目相对,裴知岁忽然便觉得,他或许看懂了自己心中所想的。
毕竟在这世间,找不出第二个如楚寒衣般与他有这般默契的人了。
“你可以,不用那么快回答我,”楚寒衣声音缓缓,没有收回放在他唇上的手指,“你的那些顾虑,我早已做好了准备,你也无须在意。我不会阻止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哪怕是一个能好好同你道别的机会。”

第64章 难言
覆在他唇上的手指冰凉,带着细碎的、微不可察的抖,裴知岁静默半晌,收回了那些未尽之言。他抬手在楚寒衣的腕骨上虚虚一握,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着沉默了一会,十分默契地将这一页翻了过去。
裴知岁:“眼下还是要想办法先从这双重幻境中出去。这幻境封了我灵脉,想来不是光凭蛮力能破开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有些猜测,但并不确定,”楚寒衣想了想,“进了那扇门后,你一直便在这里吗?”
裴知岁摇摇头:“我也是方才突然被送过来的。”
“这幻中之境因人而异,想来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景象。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归寂山,”裴知岁眨眨眼,语气不大自然:“我看到了归寂山。”
“归寂山……”楚寒衣默念着,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若我没猜错,这幻境映出的大抵是人们心中的欲求之景。”
裴知岁一愣,看向二人身上的婚服:“所以这喜服,是……”
楚寒衣点点头,坦然道:“是你当年曾穿过的那一身。”
“若是欲求之景,我如今既已见过,这幻境也该破了,”他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口,“出去看看罢。”
裴知岁乖乖应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
熟悉的白芒闪过,裴知岁心如止水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场颇为热闹的宴会中。
他下意识向四周找去,只见楚寒衣穿着一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白衣,正站在与他几尺的距离四处张望,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
裴知岁望向他的瞬间,他似有所感般偏过头,随即便直愣愣地对上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楚寒衣向他走过来,声音低浅:“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我们如今应该是在方停澜的幻境中。”
宴会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间一派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裴知岁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宴会中来来往往的宾客,长眉一挑,仿佛看见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扯了扯楚寒衣的衣袖,指着一个方向道:“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点眼熟?”
楚寒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人群簇拥之中,一位老者正牵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孩与周围的人交谈。
那老者倒是平平无奇无甚引人注目之处,真正吸引了裴知岁注意的,是他手中牵着的小孩。
那小孩生的玉雪可爱,一双水色的眼瞳清澈明亮,瞧着不过十余岁的年纪,脸颊上的轮廓还尚有些圆润,一看便是富贵人家养出的孩子。
楚寒衣看着那小孩,脸上带了几分不明显的笑意:“倒是好认得很。”
“何止是好认,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方停澜嘛,”裴知岁扑哧一笑,眉眼间染上几分愉悦,“既然这么快便见到了,要不要去把他带走?”
楚寒衣沉吟片刻,摇摇头道:“还是先静观其变,不要贸然破坏幻境的走向。”
裴知岁“唔”了一声,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作为应答,便见不远处的人群忽地安静了下来,一个披着宽大衣袍的少年缓缓走向方停澜。
裴知岁盯着那少年认了一会,道:“似乎是方云止。”
楚寒衣自然也认出了那少年的面容,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被人群簇拥的兄弟二人,同裴知岁耳语道:“看来这二人的关系并不像方停澜口中的那般水火不容,至少在他心中,是想与兄长好好相处的。”
不远处,少年方云止站定在方停澜面前,他伸出手细心地拢了拢方停澜鬓边的碎发,带着暖意的手掌抚过方停澜的面颊。
他微微弯下腰与方停澜的视线持平,清俊的面容上漾着柔和的笑意,连声音都像浸在春风里,“生辰快乐,停澜,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弟弟。”
方停澜闻言一愣,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方云止,喃喃道:“哥……你、你方才说什么?”
方云止微微一笑,捧住方停澜的脸,擦了擦他略微湿润的眼睑,道:“都是要当神子的人了,怎么还是哭鼻子,嗯?”
他不说还好,此话一出,方停澜便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瘪着嘴往方云止的掌心蹭了蹭,仗着自己如今是个小孩模样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撒娇,看得裴知岁一阵恶寒连连。
裴知岁襟了襟鼻子,咂舌:“真不用管管他?我记着去年的门派考核,驱迷破幻这一门他得的分数最低。我瞧他现在那样子,想来是真有几分陷在这幻境中了。”
楚寒衣也没料到眼前的发展,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道:“难为你还能记得他去年的考核分数。”
裴知岁“哼”了一声:“去年可是我亲自把他从千层浮屠境里捞出来的,当然记得。”
“只怕单凭我们是叫不醒他的,”楚寒衣低头凝望自己掌心,“你我装束与这里格格不入,便可知我们本不该存在于此。这里是方停澜的幻境,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帮他。除非……”
“除非找到神骨。”裴知岁补全了他的未尽之言。
楚寒衣点点头:“不错。”
“关于方停澜,我其实有几个想不通的地方,”裴知岁道,“之前他说自己毁神骨未遂,那时我便觉得有几分不对劲。按理来说,神骨上的那层禁制不可能容忍有人抱着毁掉神骨这种想法靠近半步,可方停澜不仅这样做了,甚至还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之前在凤凰谷,我之所以能将神骨封印撬开一个口子,也不过是仗着血脉中与其同源的力量。可他方停澜不过是云崖之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鲛人,如何能做到全身而退?”
“所以我猜……方停澜大抵与神骨有缘,且还是夙世之缘。”
凤凰洲,地下祭坛。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骤然出现在空旷的祭坛之中。
红袖夫人捋了捋胸前有些凌乱的长发,一双染着蔻丹的手遥遥一指,同身旁的男子道:“喏,那便是神骨了。”
她有些贪恋地看着祭坛之上的巨大灵茧,过了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我可是按照你的要求把你带来了,文小哥,可不要忘记你我的约定。”
被她唤作“文小哥”的人一身利落的黑衣,宽肩细腰,微微隆起的肌肉线条极具美感。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麦色,配上那双碧色的眼瞳,整个人宛如一头隐在黑暗中的恶狼,令人遍体生寒。
他略微偏头,视线扫过红袖夫人,面无表情道:“临渊十二城中自会有夫人一席之地。”
红袖夫人这才满意地笑了笑,她低头欣赏着自己刚染的指甲,调笑道:“那便多谢文小哥了。”
文十九收回视线,冷冰冰道:“你该谢的不是我。”
“说起这个,那位倒是真真让我刮目相待了,”红袖夫人莞尔,美目微阖,意有所指道:“若放在从前,我怕是抓破脑袋也想不到,除了南渊主外,竟还有别人能号令‘夕颜’的首领。”
“那位?”文十九长眉一拧,阴恻恻道,“你该叫他一声尊上。”
“好吧,尊上,”红袖夫人从善如流,“不知尊上打算何时施展他的计划呢?如今的南渊主尚在,临渊十二城无一空位,尊上许诺我的,我何时能得到?”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你安静等着便是,好处少不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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