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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什么的不干啦(西塔kk )


他轻轻扇着手中折扇,一双琉璃似的狐狸眼微微眯起,神情莫测,“就这么宝贝他?”
楚寒衣自是不知他心中所想,他抬眼看向裴知岁写满索然无味的背影,坦然地点了点头:“失而复得,自然珍之又重。”
话音落下,不远处的裴知岁便似有所感般转过身,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
楚寒衣却没再接着说下去。
好在神骨外的封印并未被完全毁坏,只是被破开了一道口子,才能被顾飞檐照葫芦画瓢般修补完好。神骨封印既然已被修补,那些怨气自然而然便回到了灵茧之中,而几人所处的这片混沌之地也随着怨气的消失而烟消云散。
四周的血海逐渐消失,几人再度回到了方才的祭坛。楚寒衣看着祭坛之上恢复平静的巨大灵茧,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
“既然神骨封印已经补好了,我便先走一步。明月阁那一群小萝卜头还等着我回去呢。”顾飞檐道。
楚寒衣微微颔首,又同他道了声谢,双方就此分别。
裴知岁跟在楚寒衣身后七拐八绕地走出了祭坛,好奇道:“神骨所在的祭坛如此偏僻,师尊是如何找到我的?”

楚寒衣却没有马上回答。
他几分迟疑地伸出手,修长的指节微微一动,掐了个诀。而随着他的动作,一道淡银色的灵流逐渐在二人中间浮现。那灵流一端缠着楚寒衣,另一端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裴知岁左手的小指上。
裴知岁饶有兴致地勾了勾自己被灵流缠住的小指,毫不遮掩的直白目光顺着灵流一路爬上楚寒衣的眼底眉梢。他看着楚寒衣有些不自在的神情,打趣道:“师尊这是做什么?”
楚寒衣抬眼对上那双眼波流转的桃花眼,向来被师长们称为三好弟子的人居然莫名有了做错事被抓包的感觉。他抿了抿干燥的唇瓣,仿佛是在遮掩什么般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只是一个印记,以防走散找不到人罢了。”
“哦——原来如此,还是师尊思虑周全,”裴知岁拖着长长的尾音,似乎对此接受良好。
然而还没等楚寒衣松一口气,耳旁又传来他疑惑的声音,“你在每个人身上都留了印记吗?”
楚寒衣似乎没有料想到他会问这个,他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会,那双狭长的凤眼似乎都变圆了几分。他无意识地眨了眨眼,应道:“嗯,都有。”
裴知岁被他这仿佛炸了毛一般的反应逗乐了,心道:怎么过了这么久,楚寒衣那些无意识的小动作还和从前一样。
楚寒衣实在是个很好懂的人,他虽然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但身为凡尘中人,谁都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喜怒哀乐。在过去的那些岁月中,他与楚寒衣彼此陪伴,几乎将楚寒衣的所有都尽收眼底,对其可谓是无所不知。
紧张时会抿唇,思考时会用手指摩梭剑柄,还有撒谎时会无意识地眨眼睛。
或许连楚寒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事情,但裴知岁对这些却可谓是了如指掌。十八岁之前的楚寒衣在他面前便是一张白纸,无论上面出现了怎样的痕迹,哪怕他有意遮掩,裴知岁都能一眼看穿他的内心。只是阔别数年,在二人一南一北的那些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的日子里,飞速成长的不仅是裴知岁,还有楚寒衣。
昔日在他面前毫无秘密的少年人成了人人敬畏赞誉的沽月仙尊,上一世仅有的几次会面中,裴知岁看着这个已然褪去稚气,仿佛高山白雪般冷傲的青年,在觉得“长大的楚寒衣”便该是这般的同时,又会有些莫名的陌生。
也许是看惯了少年人时时刻刻望向自己的温柔神色,甫一被他当作毫不相干的,甚至于面对而立的陌路人对待,彼时的裴知岁甚至还生出了几分不快来。然而还未等他好好消解这份不悦的情绪,便又被南渊那些乱七八糟的纷乱事占据了所有的思绪,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留给楚寒衣了。
重生之后,他虽然待在楚寒衣身边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北域仙门的乖乖弟子这个角色,与楚寒衣的关系也颇为亲近,奈何维系着如今二人的终究是那层师徒关系,楚寒衣自认是他的师长,便理所当然将自己放在了保护者的位置上,对裴知岁时时关注,处处关心。
但与之相对的,便是他很少会展露那些裴知岁所熟悉的、只存在于那段最初的彼此相伴的、独属于少年楚寒衣的神色与动作。
而如今乍一见到他只存在与昔日的动作与神态,饶是裴知岁这般不愿追忆过去的人,也不禁在心中升腾起几分怀念来。
方才楚寒衣含混应付完他的问题后便立马侧过了身子,似乎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僵硬神色。于是从裴知岁的视角望去,便只能看见他微微发颤的睫毛与紧绷的唇角。
仗着楚寒衣的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裴知岁愉悦地弯起唇角,随即故意叹了口气道:“原来是大家都有的,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是师尊放心不下我,怕与我走散才系了这么一个东西。”
楚寒衣沉默半晌,欲言又止,薄薄的唇瓣开开合合,最终却仍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过了许久,他才调整好脸上有些僵硬的神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转过头,直愣愣对上了裴知岁有些惊讶的双眸。
“我的确是放心不下你。”楚寒衣道。
裴知岁眨眨眼,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楚寒衣会是这个反应。
归寂山中做师徒的这几年,他也没少与楚寒衣调侃说笑,偶尔也会在他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说些阴阳怪气的酸话。但楚寒衣对于这些调笑话却从来没有表露过什么,每每听过,也只是会笑着摇摇头,一副拿他没办法的无奈模样。
若仔细算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裴知岁的调侃做出正面的回应。
他看着面前楚寒衣认真而紧张的神情,莫名觉得他即将要说出口的,会是一些对于他和楚寒衣二人而言极其重要的话。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你,你是不是——”然而话说到一半,楚寒衣脸上的神色却陡然一变。
见他神色有异,裴知岁有些纳闷地看了看自己身后,确认四周安全无虞没有异常后才问道:“怎么?”
“师叔传来灵讯,通天阁中有弟子失踪了。”
楚寒衣与裴知岁紧赶慢赶来到密林时,此地已然聚集了无数北域仙门的修士,正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商讨着什么。
胥千百远远便看到了二人,挥手招呼道:“沽月!小裴!这里这里!”
裴知岁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此番前来刀剑谷的通天阁弟子大部分都聚集于此。他不常与其他山上的弟子打交道,每日例行的素阙山的听学也是掐着时间上课下课,从不肯多待一秒,是以三年过去,他对于与自己一届的弟子也只能囫囵认个大概。
他循着记忆将眼前几人的面容与各自的名字一一对应,竟也大致确认了几个不在场的弟子的名单。
齐云霁、方停澜以及一个叫沈卿的女弟子。
不过裴知岁基本可以断定齐云霁不在失踪弟子的范围之内。
不久之前他们师徒三人一同进入明镜台,而他与楚寒衣由于尹秋生作祟而被迫卷入了神骨所处的混沌之境中,余下一个真正的明镜台便是属于齐云霁的机缘。想来他如今不在此处,大抵便是正处在明镜台之中。
至于余下的二人,裴知岁了解的不多,自然便无法推断了。
楚寒衣:“确认失踪的弟子都有谁了吗?”
胥千百点点头:“大致确认了。我和我师父方才用灵识将整个刀剑谷探查了个遍,除了方停澜与沈卿,其余的弟子都在刀剑谷中。”
“如何发现有人失踪的?”裴知岁道。
胥千百指了指不远处脸色阴沉的律殊文,道:“我师父临行前不是在每个通天阁弟子身上都塞了几个瓶瓶罐罐吗?那些什物上其实附着他的灵息,为的便是万一有弟子遭遇不测,也好通过这道灵息快点去救人。”
“沈卿这个弟子是与我一同走的,她没能通过剑冢的考验,我便让她先回密林与你们会和了。”楚寒衣声音一沉,随即唤了一个弟子的名字。
“若我记得没错,你应该与沈卿一同回来。”
被点到名字问话的弟子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仙、仙尊,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裴知岁眉梢一挑,认出了这人正是之前与自己套近乎后来又没进入剑冢的弟子。
楚寒衣:“你别紧张,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是已知的和沈卿有过最后接触的人,还需要你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得了楚寒衣的安抚,那弟子仓惶的神色才平缓了几分。
“我的确是与沈卿一同回到了密林,这一路上也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是回到密林之后我们并没有找到二阁主他们,我们自知实力不足,也不敢贸然行动,商议一番后便决定在密林中等待大部队的归来。只是、只是没过多久,沈卿突然执意要出密林,我也劝阻过她,外面太危险,万一遇到南渊的人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是她就是不听啊!我劝不动她,又打不过她,只好眼睁睁看着她走掉了。”
裴知岁忽然道:“那你怎么不跟着她一同行动?两个人一起好歹有个照应呢。”
那弟子闻言支支吾吾道:“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以为她很快便会回来了……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裴知岁笑眯眯道:“惜命不丢人,但若是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那可就不好咯。”
弟子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裴知岁的意思,不由得怒道:“我承认我是贪生怕死,才不想陪她一起出密徒增危险。但我身为通天阁弟子,绝不会干那些残害同门的腌臜事情!若有此事,必定让我天打雷劈,不得超生!”
裴知岁闻言摆摆手,笑道:“是我冒犯了,我不过是随口一说,还望阁下勿要放在心上。”
“看来吸引沈卿出密林的东西便是她失踪的原因,”楚寒衣语气一顿,偏头看向胥千百,“那方停澜呢?他应该一直与你们在一处吧,是如何失踪的?”
“是在秘境之中失踪的,”许久未说话的律殊文忽然开口,“我带着他们二人一直在密林与引灵渊的交界处寻找我想要的灵植,然而还未等找到,距离我们不过五百尺的引灵渊之中却忽然出现了封印着‘沧流引’的秘境。世人皆知秘境天降必是机缘,‘沧流引’只会被水灵根的修者吸引,而我们之中唯有方停澜是水木双灵根,我便叫他进去试试,若能得到‘沧流引’的认可,他这一趟也不算白来。”
胥千百接着他说道:“他进去之后,我与师父守着秘境口等了许久,我们都以为他拿下‘沧流引’是十拿九稳,谁知还没等到他的喜报,反而先被弄断了与他的联系。”
楚寒衣:“在秘境之中掠人……这可不是易事。”
“绝非易事,但也并非完全无法做到,”律殊文面无表情,“只是我想不通,这人有着这么大的本事,不惜耗费这么多的精力算计这些,却只为掠走一个普通的弟子?”
裴知岁拨弄着佩刀上的珠穗,心不在焉道:“他可不是普通的弟子。”
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在裴知岁的身上。
“在通天阁中他只是一个年轻一辈的普通弟子,但通天阁之外,可并非如此,”裴知岁淡淡道,“目如蓝晶,以海为家,普天之下唯有云崖才能见到这种人。若我没猜错,他便是云崖方氏之中最小的公子。”
裴知岁停顿了一会,接着道:“至于那个什么……沈卿,她虽不是鲛人,但大抵也是来自云崖的人。”
经他这么一提,先前与沈卿一同的那个弟子仿佛想起了什么,“对,没错!我与沈卿闲聊时曾提及了故乡,她的确来是自云崖!”
裴知岁“唔”了一声,道:“那便是了。”
“既然弄清楚了大致的情况,事不宜迟,我们便兵分两路,”律殊文对楚寒衣道:“刀剑谷中不能没人守着,寒衣,你便留在这里,我即刻动身前往云崖寻找停澜与沈卿的踪迹。”
楚寒衣却少见地没有听从律殊文的安排:“师叔,让我去云崖吧。”

律殊文闻言却有些惊奇。
楚寒衣虽然身上担着个九衢通天阁三阁主的名头,却很少参与各个仙门之间的事情,与其说他是阁主,倒不如说他是一柄镇守在通天阁之上的利剑,审判着一切进犯北域的心怀不轨之人。
通天阁中其他二位掌事的阁主,邱安阳与律殊文皆是他的长辈,楚寒衣知道这两位师叔平日对自己多有照拂,见他不愿掺和进仙门中那些繁杂的关系之中,便真的从未将这些琐事强加于他。楚寒衣心知自己承了情,于是每当遇上那些只需拔剑便能解决的事情,他从未有过半点推诿与迟疑,对于二位师叔的决定也不曾有半分异议。
律殊文和邱安阳一样都是看着楚寒衣长大的人,对于他的脾性再熟悉不过,这么多年来,他就没见过楚寒衣主动提出什么请求。
律殊文默了半晌,一双眼睛带着探究在楚寒衣与裴知岁身上来来回回地瞟。
他能感觉到,自从这个姓裴的小孩儿来到归寂山之后,楚寒衣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日日顶着一张冷若冰霜的冰块脸,甚至偶尔还能与他们说上几句玩笑话。
而如今他主动请缨前往云崖……说不定其中也与裴知岁有关。
“也好,那你万事小心,若有不测,第一时间与师兄他们联系。”律殊文没再纠结,索性遂了他的愿。
楚寒衣颔首:“是。”
“不过你孤身一人前去云崖到底分身乏术,不如带着你徒弟一同前去,也算是一次历练,”律殊文的视线落在了靠在一旁的裴知岁身上,“如何?”
陡然被人点了名字,裴知岁回过神来,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我没意见。”
“师叔,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吧,”见他应允的随意,楚寒衣却暗自皱了眉头,“小岁他如今距离化神期只有一步之遥,不知哪日便会迎来突破的雷劫了,还是不要随着我东奔西跑了。”
律殊文:“这不是有你在吗?一个化神期的雷劫而已,想来也伤不到他半根寒毛。”
楚寒衣抿了抿唇,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还未开口便被律殊文驳了回去。
“那就这么定了,你带着小裴去云崖,我留守刀剑谷,”律殊文一锤定音,随即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罗盘递给楚寒衣,“那两个孩子身上都附着我的灵息,你们到了云崖之后,只需循着罗盘所指的方向慢慢找,只要他二人没有性命之忧,这罗盘便能一直为你们指引方向。”
他拍了拍楚寒衣的肩膀,嘱托道:“那两个孩子,便交给你们了。”
月明星稀,四野寂然。
裴知岁屈着一条腿坐在楚寒衣身后,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师尊,还有多久啊?”
“大抵还要一炷香的时间。”楚寒衣道。
裴知岁撇了撇嘴,抬手将额前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一股脑捋了上去,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早知道要走这么远的路,当时便该问顾飞檐要几张传送符,从凤凰洲到云崖,缩地千里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楚寒衣不动声色地替他挡住了微凉的夜风,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你不该同我一起来的,”楚寒衣的语气有些无奈,“师叔实在是多虑了,这里有我一个人便够了。”
裴知岁心安理得地缩在楚寒衣身后,一边用手指绕着刀穗,一边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师尊这是撵我走?”
“我只是担心你即将要面临的雷劫。”
“我都不怕,师尊怕什么?”裴知岁满不在乎,“不过就是一道天雷,何况不是还有师尊在我身边吗?”
他微微偏头回望楚寒衣,语气里也带了几分促狭:“师尊,你会好好保护我的吧?”
楚寒衣下意识回头看他,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呼吸一窒,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应道:“嗯,我会的。”
裴知岁被他这副仿佛被美色冲昏了头的模样逗乐了,他把下巴抵在自己屈起的膝盖上,闷闷笑了几声,忽然便找回了几分昔日与楚寒衣一同游历的感觉来。
寄居在楚寒衣识海中的那几年,的确是裴知岁为数不多的快活日子。楚寒衣的识海从不曾对他设防,任由他在里面撒欢打滚也没有一点阻碍。累了便在楚寒衣识海中休憩,睡醒了就与他拌拌嘴,时不时调侃一二,再故意说一些令楚寒衣宕机的活泼话,日子便这般消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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