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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什么的不干啦(西塔kk )


“他也来了刀剑谷?”
“是,我方才已经向他传了灵讯,还附上了一缕灵流作为指引,想来要不了多久他便能找到这里。”
裴知岁听出他话中之意,不由得问道:“你既然没打算离开此地,干嘛还要答应她?”
楚寒衣却没立马回答他的问题:“你的灵力,是不是用不了了?”
见裴知岁没有回答的意思,楚寒衣只好接着道:“神骨上的封印虽然被我暂时修补上了,却仍然脆弱得不堪一击,红袖夫人虽然修为不及我,却也不是好对付的人。在此地打起来事小,我只怕失手毁了封印,横生事端,还是早些让她离开为好。至于她所提及的事情,我大可自己调查。”
裴知岁闻言露出个有些古怪的表情,心道原来那个一根筋的小古板竟也学会虚与委蛇了,真是新奇。
然而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他只好冲楚寒衣眨了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见楚寒衣应下了这桩交易,红袖夫人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
“那便多谢仙尊了。”
裴知岁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刀柄上的珠穗,有意无意问道:“神骨这样的好东西,夫人便不想分一杯羹?”
红袖夫人似乎有些意外于裴知岁会主动开口搭话,她抬眼望向裴知岁,在心中估量了一番,最终谨慎道:“公子说笑了,红袖才不是那般不知足的人。这世上人人都垂涎神骨,却又有几人真的有那般魄力敢将神骨据为己有呢?红袖是个贪生怕死的俗人,只想活得长长久久。”
裴知岁与她对视半晌,在楚寒衣视线不可及的死角,他笑着对红袖夫人做了个口型——“你撒谎。”
红袖夫人脸色一白,数年之前曾亲身体会过的压迫感再次涌上心头,令她不由得开始反思自己究竟哪里惹了这位活祖宗不痛快。
然而还未等她想出个一二三来,方才一脸恶劣的裴知岁却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随即抬手扔了一件什物过来:“夫人太紧张了,我不过是随便问问。”
她伸手接住裴知岁扔来的东西,听他道:“喏,夫人方才偷袭时落下的法器,物归原主,可别再忘了。”
红袖夫人勉强扯了个笑容,道:“多谢公子。”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一旁沉默许久的楚寒衣,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急切,似乎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下去了,“不知仙尊何时才能破除此地的禁制?我也好快些将那幕后黑手的名姓告知仙尊,省得误事。”
楚寒衣“唔”了一声,正要回答,只见那扇古朴的小门之上忽然浮现了一道奇异的阵法,楚寒衣瞥了一眼那阵,对她道:“此道法阵联通着刀剑谷之外的地方,夫人即刻便可离去了。”
红袖夫人并非不识时务之人,见楚寒衣这么说,她便已明白一二。
“此番是我欠了二位一个人情,多谢。”她向二人行了个礼,随即头也不回地踏入了法阵。
不过瞬息,她便已然离开了刀剑谷。
红袖夫人长舒了一口气,随即松开了一直死死攥着银簪的手,她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掌心的东西,只见素净的银簪之上被人用利器刻画了一个简易的夕颜花的纹样,仿若是一个无声的指引。
她沉思片刻,最终还是好好收起了这枚银簪。
而就在红袖夫人顺着法阵离开不久,一个面容姣好的青衣公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来人一身青衣,手持折扇,全然一副游荡红尘中的文人做派。
他刷的一声打开折扇,毫不见外地凑到二人中间,调笑道:“瞧瞧,瞧瞧,这是谁啊?”
楚寒衣微微偏头,不想理人。
见楚寒衣不答话,他调转势头,哥俩好似的揽住了另一边的裴知岁。
“小裴呀,你看看你师父,明明是他叫我进来帮他补封印,却连句欢迎的话都不肯说,”他装模作样地呜咽几声,用折扇挡住了楚寒衣不悦的目光,接着同裴知岁说小话,“你跟着这样一个师父,如何能过的自在快活?倒不如同我回了明月阁,你说是吧?”
说起这顾飞檐,倒也是奇人一个。
他虽出自仙门大家,却打小便不服管教,说得好听些是敢于标新立异,说得不好听些便是喜欢同人唱反调。此人一身反骨,旁人叫他做什么,他偏不愿做什么,小到穿衣吃饭,大到修行,无一不将“叛逆”二字贯彻到底。
然而此人虽然一身毛病,却是个少见的诸武皆通的奇才,刀剑之上尤其出色。他的父亲知道此事后欣喜若狂,只盼着自家出一个名震北域的厉害剑修,刀修也性。然而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独自一人跑去明月阁拜师,立誓成为一个名震北域的……符修。
顾飞檐他爹知晓此事后气得七窍生烟,然而他那厢的拜师茶都已经递上,他爹再不情不愿也只好将顾飞檐留在了明月阁。听说直到如今,每每有人提及此事,他爹还会被气得破口大骂。
而裴知岁之所以会与他结识,也是一次意外。
那大概是他步入金丹境界后没多久的事情,他领了通天阁发布的任务下山,路上碰巧遇见了妖魔劫道,他本就因被迫去做好人好事心中烦躁,此时恰好来了个不长眼的心甘情愿当沙包,裴知岁自然不会放过。
他几下解决了妖魔,撒了气,转身离开时便看见顾飞檐一脸欣赏地站在他面前。
用顾飞檐的话说,自己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谁能想到随便出门溜达便能被他撞见了一个修习阵法的好苗子。而用裴知岁的话说,便是在下山处理麻烦事时撞见了一个更大的麻烦。
从那之后,顾飞檐更是隔三岔五传讯给楚寒衣,话里话外都是让他忍痛割爱,把这个好苗子送去明月阁。毕竟剑修不缺天才,但是他们符修阵修缺啊!
裴知岁被顾飞檐拽得一个踉跄,他微微偏头,指了指顾飞檐身后,好心提醒道:“阁主,看后面。”
顾飞檐不知所以地回过头,迎面差点撞上折月剑锋利的剑刃。
他哀嚎一声,松开了揽着裴知岁的手,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你这个人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也不经逗啊!还用折月剑威胁我……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看谁帮你补封印!”
楚寒衣睨他一眼,冷声道:“有时间说笑,封印早就补好了。”
顾飞檐哼了一声,理了理微乱的衣襟,走近了神骨所在之处。
他打量着圆台上的神骨,几分嫌弃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神骨啊,好丑。”
这对于神骨的评价倒是与裴知岁不谋而合,裴知岁对着楚寒衣耸了耸肩,意思是:你看,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吧?
楚寒衣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飞檐倒是没瞧见二人的小动作,他先是检查了一番原本包裹着神骨的封印,随即有些头疼地吸了一口气。
“这封印……”
见他吞吞吐吐少见的迟疑,楚寒衣不由皱了眉头,问道:“封印怎么了?不好补?”
顾飞檐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唤了一声裴知岁:“小裴,你过来。”
裴知岁眉梢一挑,走了过去,随即便听见顾飞檐满意的谓叹:“唉,美人就是养眼,小裴在这一站,我修补封印都更有劲头了。”
裴知岁一乐:“所以这封印能补?”
顾飞檐大手一挥道:“区区一道神骨封印,自然不在话下。我顾飞檐是谁啊?如今的符篆阵法第一人,若我补不了,这世上便没人能补了!”
说完,他又不死心地开始撺掇裴知岁,“唉,说真的,你不如和沽月那家伙商量商量,就让你去我们明月阁带上一年半载,若觉得一年半载太长,待上几个月也行啊。我是真的觉得你是个学阵法的好苗子,若一辈子待在归寂山上修习刀法,实在有些浪费你的天赋。”
“阁主,我没觉得有什么浪费,况且……”裴知岁无辜的指了指旁边,笑眯眯道:“况且,我师尊可舍不得我离开。”
话音刚落,楚寒衣便冷着一张脸将裴知岁拉到自己身后,声音仿佛掺着冰碴,冰寒砌骨:“顾飞檐,安安静静补你的封印。听闻你爹最近在为你寻觅合适的道侣,若再多嘴,我便去你家将你爹送去明月阁,你自己好自为之。”
顾飞檐一抖,做了个将嘴闭上的动作,闷头去补他的封印了。

半个时辰后,顾飞檐终于结束了修补结界的动作。
他抬手擦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珠,先是看了看不远处已经无聊到用长刀刻冰雕的裴知岁,又看了看自己身旁闭目养神的楚寒衣,权衡利弊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弃了过去与裴知岁搭话的念头。
他刻意地咳了几声,往楚寒衣那凑了凑。
楚寒衣睁开眼看他:“结束了?”
顾飞檐哼哼唧唧:“结束了结束了!亏我一接到你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进谷了,你倒好,用完我也不好好感谢我一下。”
楚寒衣沉默地看了他半晌,随即有些无奈道:“今日事发突然,多谢你了。哪日你来归寂,山中珍宝任你挑选。”
“哼,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明月阁可是北域第一宝器库。天下有名有姓的珍宝,一半在春水流台,另一半便在明月阁,”顾飞檐闻言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他刷的一声打开折扇,掩住了自己上扬的唇角,“你珍宝库中的那些东西暂时还入不了我的眼。不过嘛……凡事都有个例外。”
楚寒衣眉头一皱,直觉这人又要说自己不爱听的话了。
果不其然,顾飞檐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动,看向裴知岁,道:“你若准许小裴去我们明月阁当个挂名弟子,我便不计较你把我当工具人呼来唤去。”
“明月阁中就没有你看得上的好苗子了?”楚寒衣一时语塞,实在想不明白他对于裴知岁为何这般执着。
顾飞檐闻言长叹一口气,愁眉苦脸道:“是啊,也不怕你笑话,这几年来明月阁中人才凋敝,我都许久没有见到有天赋的弟子了。”
楚寒衣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心道我信你个鬼。
如今的北域三阁,九衢通天阁多剑修,流丹阁多丹修,唯有这明月阁百花齐放,海纳百川。大道三千,每一种道都能在明月阁中找到自己的归处。
也正是因此,明月阁虽不是三阁之首,却拥有着北域仙门中最为庞大的弟子规模。如此这般的明月阁,却成了顾飞檐口中的人才凋敝,如何能叫人信服?
“唉,好吧,看在你我相识多年的那点浅薄情谊的份上,我便同你说些实话,”顾飞檐一双勾人的狐狸眼虚虚一扫,同他传音,“你那宝贝徒弟可不简单,他身上啊,有气运。”
“你也知道我一直困囿于大乘期的瓶颈,修行滞涩了许久。前几年我曾让韫玉替我卜算了一卦,他说我命中有一段师徒情谊,待到我找到合我心意的弟子时,修行的问题便迎刃而解。”
楚寒衣露出个有些古怪的表情,道:“你命中的师徒情谊和我徒弟有什么干系?”
顾飞檐兴致高昂:“巧就巧在这里!那日我得了韫玉的卦后便出门闲游散心,没多久便碰见了小裴,只一眼,便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天地气运,绝对是个修符篆阵法的好苗子。他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我得了卜卦后一头撞见,这不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机缘吗?虽然我没有什么收徒弟的想法,但若真要收弟子,也只有如此天纵奇才,才配得上做我顾飞檐的徒弟。”
“我看是你想多了,”楚寒衣语气冷淡。“第一,他的天资不止于符篆阵法,刀、剑、术、法,凡修者通天之道,每一个于他而言皆是通途。第二,我尊重他的选择,若他真想去明月阁跟你修习阵法,我不会有半分阻拦。可他并无此意,所以也请你少说那些让他为难的话,别再来我这撬墙角。”
顾飞檐与楚寒衣虽然交情不深,但胜在相识已久,因此对他也算有些了解。在他的印象中,楚寒衣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寡言,冷得仿佛高山上的冰雪,没有半点人气儿。
楚寒衣年少成名,十八岁时在雍城为护一城凡人所挥出的那一剑,直至现在仍被许多人津津乐道,而这也是他被许多人所记住的契机,但顾飞檐与他的相识却要比那早得多。
那时他刚拜入明月阁,随着师父来到九衢通天阁,几个阁主凑在一起谈论他听不懂的大事,他闲着无趣,便在通天阁中四处闲逛,逛着逛着便到了苍琅真人的山头。
彼时的归寂山还未布下护山大阵,他畅通无阻地上了后山,一路上树木葱茏,百花盛开的尽头,是一棵开得极其繁茂的、如云似雪的白梅。
他几乎瞬间便被眼前的美景占据了全部的注意,下意识加快了靠近的脚步,然而还未等他近距离好好观赏眼前的梅树,便被一道凛然的剑气削去了一缕头发。
楚寒衣一身白衣,手持木剑立在顾飞檐与白梅之间,冷如霜雪的剑意宛如一道屏障般牢牢护住了身后的白梅。
老实说,他与楚寒衣之间的初见实在算不上美好。楚寒衣将他错认成心怀不轨之人,而他也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剑气激起了气焰,起手画符布阵,几个呼吸间便同楚寒衣打作一团。两人皆是各自门派中的少年天才,平日里更是少有敌手,如今乍然碰上一个能同自己打得有来有回的,哪怕几个交手之间已然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也没人率先开口喊停。
不打不相识,说的大抵便是他俩。顾飞檐也因此记住了楚寒衣这么一号人。
但相识归相识,他却并没有主动与楚寒衣拉近关系的想法。原因无他,楚寒衣人如其名,性格实在是太过冷淡。在他们这一辈人还未在北域中闯出些名号的那些少年岁月里,每逢北域盛事,三阁五楼的弟子齐聚一堂,年岁相仿的少年人总会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闲聊,然而楚寒衣却是从不参与这些的。
倒也不是说楚寒衣性格孤僻,不爱搭理人,恰恰相反,你若主动与他搭话,他定会好好回答,言辞之间不矜不伐,令人挑不出毛病,但若让他主动关心什么,便是天方夜谭了。顾飞檐偶尔也会想,楚寒衣这人,名字里带了一个“寒”字,且得了个变异的冰灵根,偏偏又是个对什么都有些淡漠的冷性子,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寒气,倒是保持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而唯一一次见他流露出那种鲜活而浓烈的情绪,便是在第一次见面时,他护在白梅身前的那一个微不足道的瞬间。
顾飞檐是符修,以心入道,从小便能看见天地之间流动穿梭的灵脉。归寂山上那棵梅树周遭环绕着数不清的天地灵脉,只消一眼,顾飞檐便知道这是个已然启智的灵物,化出人形只在它一念之间。
他那时候便暗搓搓地想,以楚寒衣对这棵树的宝贝程度,若有朝一日它化出人形,楚寒衣怕是要摇身一变成为人间那种最为溺爱孩子的长辈。
那画面哪怕只是想一想,都觉得有些不忍直视。
然而还未等他见到这一幕,北域之中便有大事接踵而来。
先是楚寒衣于雍城之中一剑成名,随后便是人间大乱,邪魔得到了离恨刀,率领南渊入侵北域,北域穷尽仙门百家之力守护人间,双方僵持许久,死伤无数。再之后,苍琅真人陨落,楚寒衣千里奔波,随着仙门收拾残局。此间事终了,便传出了沽月仙尊闭关,久不入世的消息。
所以方才收到楚寒衣发来的灵讯时,顾飞檐还兀自纳闷了一会儿。他知道此番刀剑谷开放,九衢通天阁中必会有阁主前来带队,但他没想到楚寒衣竟也来了。
而且自相识以来,这还是楚寒衣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同他说这么多话,虽然以灵力传音多多少少会消减掉话语原本的情绪,但也正因如此,才使楚寒衣言语之间的保护意味更加明显与浓厚,甚至还让他从中咂摸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占有欲来。
占有欲和楚寒衣,光是听着就令人匪夷所思。
而这一切的源头,只是因为他三番五次地提及了裴知岁。
顾飞檐生性向往自由,不喜条条框框,也不爱被人管束,哪怕在明月阁中混了个阁主的名头,也很少管事。他之所以对收裴知岁当徒弟这件事念念不忘,一部分原因也是受了韫玉那道卦的影响。困扰他多年之事终于有了解决之法,而裴知岁出现的时机又那般巧妙,仿佛是老天送来的一剂灵丹妙药,这才令他惦念了许久。
然而惦念归惦念,他又不能真的去抢人家的徒弟,在楚寒衣那屡屡提及也不过是闲时打趣罢了。但如今他看着楚寒衣对自己徒弟的这股宝贝劲儿,心中想要得到裴知岁的念头却不减反增,令他自己心头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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