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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尾(归来山)


“柳夫人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过两天我还会回国和她做进一步接触……嗯,不麻烦。”
“叮——”电梯轻响了一声,开了门。
林川臣挂断电话,从正门出去,车停在办公大楼门前,车灯亮着。
他往前走了几步,却忽然站住了脚。
车窗虽然贴着防窥膜,但林川臣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
阿诱不在车上。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显示,阿诱手机的定位还在办公大楼里,这时他才骤然记起来,阿诱的手机似乎还在床头柜上放着,阿诱忘了拿,他也跟着忘了。
林川臣眼中陡然涌起一片暗色,他整理着衣袖,迈步上前去,敲了敲前车的车窗。
司机将车窗降下来,喊他,“先生。”
“阿诱呢?”
“啊?阿诱?没看到啊。”
没看到?
林川臣眉心微微一蹙,“他没从楼上下来?”
“我一直在门口等着呢,费伊倒是看到了,没看到阿诱啊。”司机能感觉到林先生身上的低气压,不知道林川臣又在因为什么生气,多少有些小心翼翼。
费伊下楼的时候还和他打过招呼,他还以为费伊是上去陪林川臣睡觉的,现在看样子好像并不是,原来还有阿诱的事?
林川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思索了一下,转身又回了大楼。
他让人去查了监控,顺着走廊往地下停车场走,又在庞大的地下停车场转了一圈,却并没看到阿诱的身影。
林川臣心中奇怪,心中猜测阿诱是不是因为费伊的事情生气耍小脾气,但又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像是阿诱会做出来的。
阿诱跟了他十年了,他很了解阿诱,阿诱是多么冷静又拎得清的人,从来不见他耍小性子,也就是这段时间情绪波动有些大,多半也是因为伤口疼的影响。
林川臣更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自己从商那么多年,在A国商界树敌不少,与C国不同,在这里法律更像是锦上添花的东西,而不是既定的行为准则,在枪支弹药能够合法被获得的地方,出现矛盾之后的解决方法似乎也更为直白,像未经驯化的野兽,根本不谈什么道德律法。
阿诱上次受伤就已经足够让人警惕,最起码林川臣知道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盯着他身边枪最准的杀手。
林川臣打着电话,电话里的人向他通报了阿诱的去向,“他从地下车库出去的,然后顺着右边往前走,现在在公园里坐着。”
“他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没有别人先生,他一个人,什么都没做。”
林川臣松了口气,他上了车,吩咐道:“去附近公园。”
夜风里裹着蝉鸣,阿诱点了支烟,他的手还在不断颤抖,这两天总是这样,他也有些懵了,担心会影响自己抬枪,原本打算去医院看看,又怕林川臣知道,于是一直迟迟未动。
但到了现在,好像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
阿诱咬着烟,倚靠在江岸的栅栏上,江风将他的衣摆微微吹扬起来,发丝也随风轻轻晃动着。
他总觉得最近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就像刚才,他进了电梯之后便出现了断片,迷迷糊糊从地下车库走出来,直到现在都没记起自己本来应该做什么。
那时他已经走出去很远,想要原路返回,却怎么都找不到来时路,也找不到回林家的路,最后便走到了这里。
如果林川臣找不到他,他或许得在这里呆一整夜了。
阿诱走着神,又想,明天是费伊的生日,或许林川臣还要陪费伊,恐怕也顾不上自己。
这样的念头让他心里有些抑制不住地沮丧,阿诱蹲坐在栅栏边,低垂着脑袋,指尖的烟头火光在黑夜里明明灭灭。
他在夜风里坐着,也不记得自己坐了多久,像是睡了一觉,却又觉得身体更加疲惫,快要没有起身的力气。
烟已经燃尽熄灭了,阿诱起身将烟头扔进垃圾桶,忽然感到晕厥,迷迷糊糊听见林川臣叫他,他四下张望,只看见一只黑猫站在不远处的江面上,尾巴轻轻摇晃着,幽绿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光,紧紧盯着他。
阿诱鬼使神差向那只猫走去,他双腿僵直,快要没办法弯曲,因此走得很是困难。
阿诱喘了两口气,又再次往前迈步,忽然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被揽着腰抱起来,往后拖去。
阿诱一瞬间身体紧绷,猛地屈肘向后撞击,被人一把挡下。
“是我,”林川臣像是惊魂未定似的,神情在路灯的映照下有些模糊,似乎还带着些惊惧,“你要做什么?”
阿诱茫然地转回脸,大半的身体重量都压在林川臣身上,他忽然惊觉自己没力气支撑起身体,只能这样靠着林川臣。
先前那只猫已经不见了,脚下是不低的河岸,芦苇在脚前晃荡。
阿诱唇瓣张了张,想说他看见了一只猫。
话到口边,却忽然不知道要怎么把话说出来,像是莫名其妙患上了失语。
他恍惚了一下,林川臣抓着他的肩,怒道:“说话!你到底要胡闹些什么!”
阿诱从林川臣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面容,额头还有伤,贴着创口贴,脸色也是苍白的。
他忽然有些情绪过激,胸口抑着一团妒火,他亟需发泄,可胸口剧烈起伏着,却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
他又看见了那只猫,安静地坐在不远处,看着他。
阿诱这一刻异常地平静下来,指着江面喃喃说:“那有只猫。”
林川臣本怒火中烧,闻言神色微微一顿,顺着阿诱的视线望过去,那是平静淌着月光的江面,除了芦苇和夜鸥,什么都没有。
“什么猫?”林川臣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阿诱,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又又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病了。不过也快了。
后天见!晚安!

话音刚落,阿诱猛地清醒过来。
他有些慌乱地眨眨眼,垂下瞳眸,用睫羽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轻声说:“刚才还在那,我……”
他话音又顿了顿,明显走了一瞬的神,撒了谎,“可能是看错了,我来江边走走,忘了带手机,没和你说。”
额前碎发有些遮挡视线,阿诱一边匆促地拨弄着发丝,一边从对方的桎梏中挣脱,也没与林川臣对视,只道:“给你惹麻烦了。”
林川臣不喜欢他这样躲避的行径,但阿诱看起来挺实诚,林川臣又看了他一会儿,才说:“你也知道给我惹麻烦了。”
他拉着阿诱的手腕,带着他离开公园,将他推进车里。
阿诱看见对方递来的手机。
林川臣道:“刚才叫人去办公室给你拿来了,我看国内小学生人手一个电话手表,要不要也给你搞一个,省得你总是忘拿手机。”
阿诱没注意林川臣说的什么,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有陌生的指纹,似乎被人试过密码。
自己的手机密码林川臣是知道的,不可能几次尝试,有人动过他的手机。
阿诱眉眼微敛,不动声色将其放进口袋。
“这两天不要离开市区了,”林川臣忽然说,“昨天晚上我的一个经销商在F区被枪杀,听说是寻仇。”
“嗯?”阿诱抬起脸来,“你的仇?”
“不是,是经销商的,听说嫌疑人原本就是一个杀人狂,是十年前从国内潜逃的杀人犯,当时他只有十四岁,是一个少年帮派的组织者,国内警方围剿的时候走漏风声,他逃走了,路上又杀了很多人,最后藏在A国十年,这十年里一直老实本分没有露面,游走在地下娱乐会所,昨天晚上和经销商在会所发生了争执,于是开枪将其狙杀。”
林川臣见阿诱感兴趣,又给他念了新闻,“昨晚会所发生混乱的时候他似乎瘾犯了,连杀了几个人,这个人单纯以杀人享乐的,A国警方现在还没把人抓住,F区离C区很近,一直在死人,还是要小心一点。”
“嗯。”阿诱点点头。
他心不在焉,没过多久,林川臣升起了车中隔板,挡开了司机的视线,捏住阿诱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到自己面前来。
“我发现你最近很奇怪,大吵大闹,冷暴力我,刚才不拦着你,你是不是还要跳江里去,”林川臣看着他的眼睛,他脸上没什么怪罪的意思,但眼中神色却很是低暗,不容置喙般,说,“别总是惹我生气阿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没有要惹你生气,也不是想寻死,”阿诱轻声道,“你看,我们关系也没到要和你生气的地步。”
这话没问题,但说出去,林川臣反倒觉得有些奇怪,一时间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只是让他觉得格外憋屈。
他忍了又忍,最后倾身过去亲亲阿诱的面颊,说:“要听话。”
“嗯。”
“不要离开我身边。”
“……嗯。”
深夜有雨。
雨珠敲打在海面上,渡船在浪里飘荡,慢慢靠近了码头,船身撞在码头上,随着浪花的拍打,一下下撞击着岸边,发出不大不小的噪音。
码头值班人员从值班室出来,在码头转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只看到了那张小船。
“哪来的船?”值班人员打了个哈欠,打算把船先拴在一边,以免影响明早的货轮靠岸。
手电筒的灯光因雨幕而式微,难以穿透雨幕,他晃着灯,靠近了码头。
正要弯身去拉船,他忽然感到脚下有些黏腻,不同与雨水和海水,带着一股铁锈的气息。
值班人员低头将手电筒打过去,只看见满地鲜红的血,和一道长长的、高举斧头的人影。
“砰——”
阿诱揉揉自己被撞疼的肩,进了厨房。
夜里总是噩梦,他睡不好,一直反反复复醒,于是到楼下接水,没想到睡眼惺忪,身形不稳,肩膀撞在了门框上。
幸亏撞的是另一边没有受伤的地方。
阿诱借着厨房窗外照进来的路灯灯光,喝了口水,又扯着睡衣衣领看自己的肩。
好像有点淤青。
阿诱将衣领拉好,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跳出两条消息。
[丁二:海港上死人了,一个值班的]
[丁二:血迹从集装箱门口拖行到码头,尸体在海里飘着,存货区多了两批货和一个死人,不过不是毒品,是象牙]
[L:另一个死人是谁?]
[丁二:阿宝,就是上次你在水鸟岛上开枪打死的第一个人]
[丁二:奇怪呢,我不是把他的尸体运回国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阿诱手腕微微一顿。
在岛上杀的那个人?
[丁二:明天和你说那个人的事情,码头其他工作人员报警了,A国警方正在介入这件事,我先去处理一下,你先别担心。]
阿诱应了声好。
没过多久,他又给丁二发消息:[再帮我个忙]
[丁二:什么事儿啊?]
[L:帮我预约一个医生,不要让林川臣知道]
丁二知道阿诱对林川臣不够信任,虽然在外人眼里阿诱对林川臣是多么地忠心耿耿,却无人清楚,阿诱有时候说话行事总有保留,不会完全让林川臣知悉。
整个十年里林川臣不止一次调查过阿诱的底细,有时候也会吩咐到丁二这里来,淡出乎意料的事,关于阿诱的身世,其实丁二知道的也不多,更查不出什么来。
林川臣多疑,阿诱性格又内敛,也难为他们能在一起相处十年,甚至还发展起了更深入的关系。
丁二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应了声好。
阿诱将聊天记录清空,端着杯子往厨房外走。
没走几步,他忽然看见二楼台阶上站着一道修长的人影。
阿诱脚步顿了顿,心里忽然有些心虚,一下子转开了视线,又仓皇地转了回来,与林川臣对视着。
林川臣抱着手靠在墙壁上,视线一直落在阿诱身上,带着审视和洞悉一切的意味,观察着黑暗里那张模糊的面容。
“像只猫似的,”林川臣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像是单纯在陈述,“夜里起来活动也不开灯,蹑手蹑脚的,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阿诱慢慢上了台阶,没说话。
“管家不是在你房间里放了保温壶,喝完了?”
“没有,”阿诱实话实说道,“不想喝热水。”
他被林川臣抚摸着面颊和耳垂,心里是很疑惑的,不知道林川臣为什么这个时候还醒着,明明自己起身的动静也不算大。
“手机给我。”林川臣忽然道。
阿诱心跳蓦地一滞,下意识将手往回靠了靠,只是很细微的动作,很快又停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只问:“要做什么?”
他犹豫着,似乎还有些隐秘的抗拒,林川臣与阿诱对视,他们互相从对方的瞳眸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阿诱身体多少有点僵硬,眼睁睁看着林川臣倾过身,将他的手指轻柔却强势地掰开,拿走了他的手机。
【作者有话说】
林川臣比又又大五岁,也是个爹,不太正经的那种爹()
明天见!晚安!

阿诱一瞬间似乎连心跳都快要凝滞,喉结不自觉地上下耸动。
走在刀尖十余年,往常碰到这样的事情他总是冷静谨慎,不会轻易流露出真实的心境,但在林川臣面前时却总有些藏不住,可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似乎一直都是这样,连阿诱自己从前都未曾注意。
林川臣一向多疑,偏偏感官敏锐,像是什么都能洞悉一般,对什么人都猜忌几分,唯独对阿诱有那么一点宽厚,让阿诱也放松了警惕。
阿诱知道自己这十年来拙劣的演技在林川臣面前或许早便已经露出了马脚,但直到这段时间,林川臣才慢慢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在光明正大地探究和警告。
阿诱心跳停滞了一瞬,很快便剧烈跳动起来,紧紧盯着林川臣摆弄自己手机的手指。
聊天记录也已经删了,什么都是清空的。
他应该再冷静一些才行。
阿诱努力平复下心情,抬起眼,正正对上林川臣的双眸。
林川臣一直在看着他的神色,直到现在都不曾转开视线,见阿诱回望回来,他带着烦躁和疲惫的面庞上多了一点笑意,不至眼底,反而叫人觉得有些后背发麻。
他慢条斯理道:“紧张什么?”
“没有,”阿诱嗓间干涩,艰难开了口,“就是有点困了。”
话一出口,林川臣反倒笑起来,“困了不睡觉,还和谁聊得那么开心?”
“……”
他生气了。阿诱最快时间做出判断。
他从没那么主动过,倒打一耙般先怪罪起来说,“我很困,但是睡不着,我想找人说说话打发一下时间,可你明天还要早起,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要因为这么点事去把你吵醒。”
他以最快时间下了赌注,所幸赌对了,林川臣周身凝重的气氛一瞬间消散了些,不算很多,但压迫感浅淡了许多。
阿诱趁着对方开口说话前,主动贴上去,踮着脚揽着林川臣的脖颈,亲吻他的唇瓣。
“我能去你房间睡觉吗?”阿诱轻轻喘着热气,在林川臣耳边问。
美人计多少还是有用的,林川臣果然没再深入探究,反顺着阿诱的话说:“我明天很早就要去公司,要开会,会吵醒你。”
“没事的,”阿诱摇摇头,“我可以的。”
他被林川臣揽抱着进了卧室,房门“砰”地合起来,他被压在门上,亲吻细密、温柔,却又像密不透风交织的渔网,将他的身心都困在原地难以挣脱。
躺上床已经是凌晨四点整,再过两个小时林川臣就要去公司。
阿诱躺在林川臣的床上,熟悉的香水味道萦绕在鼻腔,他半张脸藏在被窝里,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发了会儿呆。
林川臣没打开手机,没查他的聊天记录,大概只是看到了监控,心里不高兴,给了他一点点警告。
他知道的,林川臣为人虽然强势,但他从来没有侵犯过自己的隐私,唯一做过的越过边界的事,大概就是让人私下调查他的底细。
阿诱走着神,今晚已经很晚了,他们没做其他事情,只是拥抱过接过吻,林川臣的心情好了很多,他抱着阿诱躺在床上,他哄着阿诱睡觉。
阿诱确实已经有了困意,但心中却依然不算安定。
林川臣这段时间对自己的试探太多,他不知道林川臣现在都知道了些什么,也不清楚这样的试探要到什么时候,到底想要试探出个什么样的结果。
阿诱走着神,很多直到林川臣从身后抱过来,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却没办法再睁开,就这样睡熟过去。
第二天一早,阿诱收到了丁二的回复。
是就诊预约信息,还有一张监控录像的截图。
截图里一个年轻男人拿着他的手机进了电梯,之后背对监控尝试开锁,但他没注意,电梯的金属板将他的行为完完整整投射到镜头里,被留下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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