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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尾(归来山)


[丁二:见到医生报上名字就好了]
[丁二:哦对了,截图上这个人是林川臣的一个保镖]
[L:我知道,刘牧]
那个和费伊关系匪浅的保镖,之前一直用奇怪的眼神偷看自己,阿诱什么都知道,只是没追究。
他想了想,回了消息:[去查一下这个人的底细,社会关系,还有最近在和什么人接触]
他和丁二完成了交谈,把预约信息仔细记下,清空了聊天记录。
阿诱出了门,空气里还带着雨后的潮湿,A国C城的空气质量一向不好,雨后难得清新了一些。
阿诱顺着别墅外的小路汇入人流,低着头的时候帽檐挡住了大半张脸,没人注意到他的行色。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阿诱转进拐角,推开巷子里的小门,钻了进去。
外面虽然看着不大,但屋里却很宽敞明亮,前台坐着一个年轻女人,因为这间诊所看起来平时没什么人来,那人也很清闲,正趴在桌上玩手机。
见阿诱进了屋,她也不抬眼,只问:“名字?”
阿诱忽然失语,唇瓣嗫嚅着,半晌没能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那人等了半晌没等到回音,“你是来看病的吗?”
“是……”阿诱深吸一口气,唇瓣上下一碰,说,“我是李越。”
“哦,是你啊,”那女人带着他往房间里走,让阿诱坐在椅子前,“我姓柳,叫我柳医生就可以了,哪里不舒服呢?”
“我最近状态有点不对,”阿诱实话实说,“晚上睡不好,记性很差。”
“还有呢?”
“还会手抖。”
他把手伸出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正不自觉地细微抖动着。
柳医生抓住了他的手腕,“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比如说视幻觉,肢体麻木,或者平衡能力下降。”
阿诱本来想说没有,却忽然想起昨晚看见的那只猫。
那只猫真的存在过吗?
他走了会儿神,柳医生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半晌,阿诱说:“有,总是会突然摔倒。”
“没有被什么东西绊住就会摔倒是吗?”柳医生起了身说,“先做个检查吧。”
她打开了身后的房门,房间里有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私人诊所,但设备却还算齐全。
“先给你做维生素B12浓度检测。”柳医生把抽血的东西准备好,拿着针管看着顺从坐在椅子上的阿诱,说,“我不是大医院的医生,没有他们的职业道德,我现在要先告诉你,你可能得做好心理准备。”
阿诱心跳蓦地一滞,紧接着开始剧烈震颤。
他有些头晕,心里隐隐是害怕的,嗓间干涩,但面色还算平静,问:“会是绝症吗?”
“绝症……”柳医生将针头穿刺入静脉,她没抬头,只说,“如果确实是我猜测的那样,目前确实没有治愈成功的案例,的确也可以称之为绝症。”
她对着阿诱弯弯眼睛,像是在安抚,“不过也只是我的猜测,你先别紧张,我只在前年见过一例案例,和你的症状相似,但我的猜测不一定就是对的。”
“路易体认知症,一种类似于阿尔兹海默症的病症,会慢慢出现记忆障碍和其他认知障碍,也就是痴呆。”
阿诱一瞬间如遭雷劈,“什么?”
【作者有话说】
注:B12检测结果大概是三天出,这里因为剧情需要我要进行一些修改,缩短出结果的时间和改变检测方式,现实里就诊请以医生说的为主哦

路易体认知症。
阿诱心不在焉混在人群中,密密麻麻的病症资料出现在手机里,越看越让人一颗心像是直直坠入了深渊。
他后背发凉,浑身冒冷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连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都不曾注意。
直到有人从身后撞上来,撞到了他的左肩,拉扯到肩上的伤口,一瞬间痛意四散,他闷哼一声,手机脱手掉在地上,他才彻底回过神来,匆忙弯下身去捡拾。
不知道什么时候误触了屏幕,手机上跳转出一则新闻,正是昨晚丁二提到的那场命案。
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那个叫阿宝的死尸早已经腐烂,衣衫破烂,阿诱根本不记得自己从前是否见过这个人了,连他身上所有的特征都已经遗忘,没有任何印象。
这样的情况确实是近期第一次出现,在以前,阿诱能将每一个任务目标都记得清清楚楚,直到人死了都不会轻易遗忘。
阿诱晃晃脑袋,起身去了路边。
这里是海边观景区,他上了观景台,日头很晒,但海风里带着咸湿的凉意,又冲淡了盛夏的热气。
他给丁二打了电话,问:“那个阿宝,是怎么回事?”
“你去看病了吗?”丁二答非所问道,“这个柳初夏其实之前是个法医来着,但是临时有任务就安排到这里来了,平时态度可差了,她没有为难你吧,诶对了,你看什么病啊,怎么还不让林川臣知道,让他报销医药费去大医院看看呐。”
“丁二,”阿诱淡淡道,“你话太密了。”
“……”
阿诱有意要跳过那个话题,他不想去思考关于路易体认知症的事情,更不敢想自己如果真的确诊,以后会不会记性越来越差,差到什么都不记得,变成一张痴傻的白纸。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恐惧,于是他换了话题,说:“讲阿宝的事。”
“哦哦,阿宝,这个人啊,五年前初次接触毒品,并诱导女友苏倩吸毒,导致苏倩染上毒瘾,苏倩因为吸毒被毁掉了人生,不得不跟着阿宝在各个灰色地带周转,做一些可能会牢底坐穿的事情,有一次阿宝和苏倩在酒店吸毒后发生争执和肢体冲突,阿宝失手将苏倩杀害,后畏罪潜逃,途中暂住三户居民家中,临走前将全家杀害,用水泥嵌入墙壁中,后来在警方追缉过程中杀害了一名警察,偷渡到A国,这五年来一直在与余正德私下往来,进行毒品交易。”
这样的人其实阿诱这么多年已经见过许多了,和毒品这样罪恶的物品打交道的人一向都是潜在的犯罪分子,会被毒品麻痹理智,变成行尸走肉般的疯子。
阿诱已经杀过,或者见过很多这样的人了。
“亡命之徒,”他低声说着,又问,“人死了,尸体应该运回国内,这件事情不是你处理的吗?”
“是我处理的,都已经送上船了,我也没想到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昨晚事情发生之后我已经联系那边了,但轮渡在海上失联,现在正在调查。”
阿诱半晌没说话。
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太奇怪,又将那具腐烂的尸体照片仔细看了看。
那时在城堡中枪,开枪的人似乎到现在都没有被找到,也是冲着他来的。
一个合格的狙击手很少会出现偏差错误,当初对着他的心口开枪,应当一击致命才对,而不是像这样马虎大意给他留了一线生机。
倒像是在警告他。
阿诱心跳忽然停滞了一瞬,他骤然想起什么,匆匆往海港口走。
刚走了几步,林川臣忽然给他打了电话。
阿诱蓦地站住脚。
“去哪了?”林川臣问。
他看见阿诱的定位一直在变动,几乎快要离开C区。
“F区不安全,”林川臣没等到阿诱回话,又说,“来港口,有事找你。”
“嗯。”
“等等,”林川臣又说,“站着别动,我让人来接你。”
电话那头一片嘈杂,似乎还有警笛的声音,阿诱现在心情一片混乱,也说不上究竟如何,似乎已经快要麻木,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比路易体认知症更叫人绝望。
他安静站在观景台上,风衣衣摆被海风吹扬起来,猎猎作响着。
半长的发丝也跟着被吹拂而起,拂过面颊,模糊了眉眼。
阿诱走着神,他什么都没想,好像思考能力已经被彻底剥夺,大脑已经不会运转了。
他也想告诉自己诊断结果还没出来,暂时没必要杞人忧天,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他会习惯将所有的结果都演算得明明白白,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这样方便他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林川臣之前说他这样做不到尽善尽美,人生总会出现突如其来的意外,阿诱现在确实也已经体会到了。
是什么病或许都还好,哪怕是命不久矣的绝症似乎也都还好,可偏偏是这样的病。
阿诱叹了口气,心情烦躁得要命,又空荡荡的很是不舒服。
他点了根烟,咬着烟站在观景台上,他想过要是一跃而下或许就不用心焦又无力地等待着恶化的那一日到来,却又觉得这样草率结束自己生命的行为很是懦弱。
活了三十年,他还是头一次这样彷徨无措。
“阿诱。”有人在不远处呼唤他的名字。
阿诱一瞬间忽然感到晕眩,没来得及转身,脚下却先踉跄了一下,险些从观景台边翻下去。
脚步声急急响起,阿诱的手腕被人紧紧拽住,将他一把拽了回来。
阿诱一脑袋砸进林川臣怀里,险些砸个脑震荡。
他晕头转向抬起脸,还有些迷糊似的,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还以为只是找个司机来接一下呢。
林川臣没说话,神情里带着不赞成的责怪,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
“身体不舒服还总是乱跑,昨晚好不容易睡着,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阿诱支吾着,半晌才道:“已经醒了,干脆就起了。”
“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阿诱抿抿唇瓣,身心都很是疲惫,没有力气再与林川臣交涉,于是只又摇摇头。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阿诱不是喜欢把情绪放在脸上的人,但林川臣多少已经了解他的脾气了,知道他现在情绪不对,又问:“怎么不高兴?”
他想摸摸阿诱的脸,但被阿诱躲了过去。
阿诱往台阶下走,没看林川臣,也没等他,“不是说有事找我。”
他上了车,中央后视镜里透出他的面容,阿诱这才看见自己的脸色原来那么苍白,也难怪林川臣会多问那么一句。
“阿诱,”林川臣跟着上了车,升起了隔离板,“你知道海港上的事情了吗?”
“嗯。”
新闻早已经扩散,再怎么也该知道了。
“多出来的那具尸体在我的存货集装箱里,A国警察今早已经来找过我,也做了笔录,等会儿还要去一趟警局,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阿诱心跳蓦地一滞,脸上却很平静,也没有看林川臣,只看着窗外说:“我没有什么想说的,问我有什么用呢。”
“但人是你杀的,”林川臣说,“刘牧向警方指认了你,死者疮口残留的弹片和你枪中使用的是同一批,你的枪遗留在水鸟岛上,枪上指纹也是你的。”
“阿诱,”林川臣与他对视着,“你想陷害我。”
【作者有话说】
注:又又不是无缘无故无报备杀人,具体的之后会解释
下周日演出,没时间更新,周日请个假,其他时间正常更新。
后天见,晚安!

阿诱愕然抬起脸来,“我没有。”
那句话从林川臣口中说出来实在太过荒谬,他要真想陷害林川臣,这十年里什么时候不能动手,何苦要等到现在。
阿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他着急解释,又觉得头疼头晕,说了两句话,却忽然闭上了嘴,只记得自己乱糟糟说了些难以连贯成句子的字词。
林川臣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车厢里一片寂静,半晌,他问:“你刚刚说什么?”
阿诱唇瓣张了张,突然失语,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被林川臣抓着肩,林川臣盯着他的眼睛,他从对方的瞳眸里看见了自己带着惊慌和恐惧的面庞,根本没办法保持镇定。
“你没有,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他的尸体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林川臣抓着阿诱双肩的手收紧了,掐得阿诱想要呼痛,“说话!”
“你知道A国警方催着我把你找过去要问话,你连我的问题都回答不出来你怎么去面对他们!到时候我想保你都保不住!”
“那就别管我了。”阿诱忽然说。
“……”
林川臣神色空白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别管我了,阿臣,”阿诱语气很平静,他现在整个人都是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不会动了,“正好我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人也确实是我杀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阿诱深吸一口气,故作平静说:“就是……看见了,不小心失手开了一枪,正好就打死了,我不知道怎么处理尸体,所以随便丢进了海里。”
他这话说得很难让人信服,林川臣自然也不会信,只说:“你不是这样无缘无故就开枪的性子。”
阿诱跟着他十年,十年里开枪的次数其实屈指可数,要么是危急之时,大部分时候,他都只是单纯听从林川臣的吩咐。
他不是嗜杀之人,更不可能失手走火打死一个不在任务里的人。
林川臣看得出阿诱拒绝回答的坚持,他不知道阿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倔,但仔细想想,好像他一直是这样的,只是在自己身边久了,虚假的皮囊遮盖了原貌,让他看起来一直都很淡然而顺从。
林川臣心里也烦躁,更多的是不知道怎么和现在这样的阿诱相处,他觉得阿诱好像变得很陌生,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听话了。
他焦虑不安,他看着阿诱偏开的面庞,阿诱最近好像瘦了些,刚进林家的时候阿诱也是清瘦的,像是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已经吃过了很多苦。
那个时候他觉得阿诱像流浪在外的猫,灰扑扑又脏兮兮,他自诩不是会亏待情人的人,十年里小心照顾,甚至请了很厉害的的厨师好好养了阿诱整整十年。
十年过去,阿诱脸上的青涩已经褪去,岁月在他身上沉淀出更加诱人的气质,林川臣知道他很漂亮,漂亮到身边很多保镖和下属都或多或少会将视线落在他脸上,放在他身上。
林川臣很难说自己揽着阿诱说他是自己副手的时候,究竟是占有欲作祟,还是骄傲自满想要炫耀自己养猫这么多年来的成果。
林川臣坐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你介意费伊,等明年他就会离开。”
“我等不到明年,”阿诱淡淡开了口,“没关系,你要是喜欢,可以一直留着。”
反正不到一年,他可能就会把所有东西都忘掉,包括林川臣。
也会忘记掉自己从前好像隐秘地动过情。
“阿诱,”林川臣现在真是一团火堵在胸口,但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和阿诱翻脸,于是只深吸了一口气,竟还真让自己情绪平静了下来,“我说过了,费伊背靠着田武能源,我暂时还没底气得罪他们。”
阿诱唇瓣嗫嚅着,没说话。
他根本不记得林川臣说过这句话,或许说过吧,或许又是临时想出来骗自己的。
他不想猜了,快要疯掉了。
车停在港口。
警笛声响彻云霄,警戒线将看热闹的围观路人拦在外面,今天天很热,人群围在一起,空气里都是凝固的热气,像是粘附在身体上,沾在皮肤上,像撕不下的狗皮膏药。
阿诱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司机似乎还看了他一眼,他没管,只转身往人群里走。
他与林川臣之间气氛很奇怪,林川臣也不说话,却将他手腕拉住,见前方警察还在做现场调查,没人往自己这边看,于是便拉着阿诱进了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也是集装箱改造的,四面没有窗户,只有一盏灯,一张床,中间放着桌椅,闷热到了极点。
阿诱看见刘牧也在里面站着,还有一个技术岗的员工,他忽然想起林川臣说,刘牧指认了自己是凶手。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了他?那个对着自己开枪的人?
阿诱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跟着林川臣进了休息室。
林川臣说:“把门关上。”
他又开始使唤自己了。阿诱一边关门一边想。
林川臣好像根本不在乎他们是不是在闹矛盾。
真过分。
阿诱在门边站着,林川臣没让他过去,他便也懒得再往前走,只是奇怪林川臣把他叫过来做什么。
“阿诱现在也来了,”林川臣和刘牧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阿诱杀的,你看到的,还是谁告诉你的?”
刘牧视线闪躲了一下,很隐蔽,但还是被阿诱看了出来。
阿诱知道他要撒谎了。
刘牧道:“是阿诱自己说的。”
阿诱没说话,只抱着手臂靠在门边,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的视线里杀意不曾隐藏,刘牧打了个冷颤,但还是接着说:“上次阿诱来海港,自己和我们说的,我和费伊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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