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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反派,但救赎了男主(木木汤汤)


夏时泽摇头,他绝对不能透露丝毫,对方可是内卫,他会害惨了白大夫的。
内卫这两个字,在几十年前与勾魂的厉鬼并无区别,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官员提起这两个字都要低声屏息,总觉得盘旋在头顶的死亡阴影并未离去。
夏时泽从未觉得他能全身而退,他或许能成功刺杀,但不能活着回来。
所以,他是来告别的,把自己喜欢的小东西用小箱子装过来,以及唯一能证明他身世的信物。
夏时泽不想就这么被遗忘,悄无声息地消失,他想让白良记住他。
千万不要忘记我。
夏时泽起身,笑得很开心,他环顾四周,想把这一切都记在心里,起身说,“我要走了。”
楼双目送他走出门口,然后把自己瘫倒在椅子上,拿袖子盖住头,愁啊。
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一点都猜不透。
楼双到底还是去了盛王爷的宴席,坐在席间,空气中弥漫着檀香和酒香,两者掺混在一起,似乎过于厚重了,惹的人眼皮发沉。
王爷的酒席有个规矩,来客都要佩戴面具,以示来客并无身份之别,无需在意尊卑上下,可尽情饮乐。
楼双初次听闻这个规矩后还与人吐槽,好不安全,混进个刺客也没人知道,或者丟了个人也看不出来,反正都戴着面具。
由于这个原因,场内的侍卫人手也极多,负责保护宾客安全,不至于被冒出来的刺客咔嚓掉。
但这里依旧是个搞刺杀的好地方,只要下手足够快,能在在侍卫察觉之前就逃之夭夭,不过目前还没人成功就是了。
楼双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子,听旁边的人吹嘘自己的文章。
不知是因为丝竹和谈话声过于喧嚣,还是多饮了几杯,他总感觉太阳穴一阵阵抽疼难受,干脆向王爷告罪,“某不胜酒力,容更衣片刻。”
丝竹声依旧热烈,王爷笑着点头,楼双起身离席。
有人偷偷张望他的背影,被同行人狠狠砸了下手背,惊讶于他的色胆包天,“这也看不着脸,你看什么呢?”
那人附在友人耳边,眼睛却依然望向楼双,“看腰。”
友人闻言也忍不住歪头看去,只窥得楼双掀帘而去的一瞬间。
那截细腰几乎一闪而过,友人立马回头盯向桌面,脑子不受控制地产生一个想法,确实好看。
楼双出了宴席,靠在一棵槐树前,缓缓揉着太阳穴,吹了些风,酒意解了三分,这才感觉舒坦一些,他的目光转向远处的营帐。
他不习惯这种场合,待久了就头疼,反正没人知道他是谁,趁机跑路也无妨,干脆顺着小路,散步去,不知不觉就走远了
此刻夏时泽双手握剑,盘膝而坐,静心守气,今日是他下手的最佳时机,在远离内卫的京郊,对方只有一个人,一切似乎水到渠成完美无缺。
多方布局,只为要此人性命。
夏时泽此前从未听过他的名字,但此刻两人的性命神使鬼差地交缠在了一起,需得是一生一死,或者同赴黄泉。
他机械式地擦拭自己的剑,剑身光可鉴人,映着一双冰冷冷的眸子。
此刻是刺杀的前幕,本应杀机四伏。
夏时泽却没由来得想起白良家的香瓜来,香瓜又甜又脆,白大夫削好了,喂给他吃,坐在他身旁,环佩叮咚,给他轻轻打扇子,风带着一丝香味吹向他,浑身轻飘飘暖融融。
想起这些,冷傲的少年低头笑了两下,突然感到很幸福,脸上泛起丝红晕,眼里尽是笑意一片。
这才短短几天,夏时泽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学会了留恋,那个人花费十几年用鲜血和恐惧磨砺的刀剑,倏然沉醉在温柔乡里。
临了了,他居然还在怀念那双抱着他的手,既柔软又干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这是他此生都没体会过的温柔。
夏时泽缓缓吐气,把他眷念的喜爱的,恋恋不舍的一切都抛之脑后。
刺杀的对象可是内卫指挥使,是能止小儿夜啼,比肩恶鬼的人物,脑子里全想着这些只会死得更快。
他起身检查自己随身的暗器,将其一件件归位,最后拿出用红绳穿好的琉璃小兔,对着光看了会儿,把它戴在左手上。
另一边,楼双不知不觉已经走远了,站在小径上,往靶场瞥了一眼,见有人搭弓射箭,就驻足观看,射箭的女孩箭箭脱靶,正提着弓,一脸懊恼地站着。
她见有人注意到自己,面上实在过不去了,嘟囔了两句,“我这是新学的。”老娘我平时打架从不用弓箭,都是直接上拳头。
但女孩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精神起来了,双眼顿时迸发出了神采,把弓一扔,抓起裙间的铃铛向楼双大步跑过来,“这位客官……啊不大人,我看你今日像是有血光之灾啊。”
非常经典的神棍话术,坑钱小前摇。
楼双平时应付师兄一个神棍就够精疲力尽了,如今又来一个,马上心生退意,“打扰姑娘了。”马上准备转身离开。
“别!”女孩激动道,围着楼双转了一圈,“你今日还红鸾星动,啧啧啧,真少见。”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四周飞快地说,“姑妄之言,我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总之,你有血光之灾,保重身体,有缘再见。”
然后头都不回一路小跑,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楼双站在原地,十分摸不着头脑,但几乎是瞬间他听见一声微不可察的破空之声。
楼双的仇家很多,一时间也没什么头绪,只向侧躲闪,不甚在意。
楼双对待比试或者习武之事一向傲气,甚少有人能与他过上几招,因此也不把这刺客当回事儿,反正随手就能摆平。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在意了。
对方的武功奇高,招式诡谲,让人捉摸不透。
一丝毛刺刺的危险感突然凭空而起,比起刺客的招式,更恐怖的是楼双没发现他究竟藏身何处。
刺客完美隐藏了自己,四下了无踪迹。
在这种紧要关头,楼双居然开始认真思考刚才红衣女子的话,血光之灾和红鸾星动,血光之灾几乎顷刻就应验了,那红鸾星动呢?
天上掉下个好情人,来帮他把刺客打跑?
那赶紧快来吧。
从席间出来,他身上没有兵刃,情况好像真的危急到了需要救兵的地步。
躲过一波暗器,楼双背靠箭靶,用脚将地上的箭勾起来。
有极快的草木折断声朝他袭来,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声音就逼近了他。
楼双手指擒住箭朝着声音的来处,猛地掷了过去。
但声音却没有丝毫停滞,不知是躲过了还是硬生生挨了楼双一下。
刀锋乍现,来者的刀好像带着万钧之力,定要取楼双性命,刺客此时终于现出了他的形貌,楼双赤手空拳只能暂避锋芒,行动间不免剑气波及,小臂被划开一道寸长的口子。
对方简直就如同猛兽一般,见血便更加疯狂。
楼双此前一直躲闪,并未与其正面交锋,打算寻找其破绽,准备一击致命。
刺客也带着面具,还真是盛王爷的宴席里混进来的。
这种宴会形式看起来危险,实际上也一点不安全……
楼双分心,一时躲闪不及,腰侧的衣服被划开。
我的红鸾星呢,怎么还不来救命?
好情人,你快来啊。
楼双躲闪至墙角,心想今天恐怕真的要栽了。
他拔出发簪里藏的小剑,这玩意儿说是剑,其实就一截锋利一点的铁,拿来自杀都费劲,更别说用做凶器了,平时的用途是吃水果时拿来当叉子,但事到如今也没有的挑了。
好歹是精钢所制,形势逼人,餐具也得上战场。
或许是生死一线,楼双终于爆发了潜力,硬生生靠这截叉子挺了半刻钟,远远听见有人大喊有刺客,心想这下稳了,动作也放开了。
虽然没什么用,但也划破了刺客的衣袖。
然后,他就看见刺客裸露的左手手腕,戴着一个用红绳拴着的粉色小兔子。
红绳毛毛躁躁的,不怎么精致,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做的。
楼双的头整个都要炸开了。
刺客是夏时泽!
但援兵已经到了啊!
好孩子你在这干嘛呢?

尴尬笑一笑说,大家误会了,我们俩只是在切磋?
这一地的狼藉和楼双身上的血怎么解释,还有谁家切磋,手里拿根酷似餐具的小签子啊。
他只能压低声音说,“别乱说话,我保你的命。”
夏时泽充耳不闻,提剑就刺,楼双身上又多了一道小伤口,也顾不上痛,“是我啊。”他欲直接摘下面具,但根本腾不出手。
好不容易空出一只手。
才发现,个头的,面具被他系了个死扣,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而夏时泽的剑转瞬即至,楼双只好就地一翻,就这几秒的空档,侍卫已经将两人围住。
盛王爷的场子,真是既安全又危险。
“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
楼双真急了,再次压低声音说,“是我白良。”但他近不了夏时泽的身,加之外围人声喧嚣。
声音就这样被淹没了。
楼双干脆心一横,冲身后侍卫喊道,“都退后,把兵器收起来,我要抓活的。”
夏时泽深知自己跑不了了,听到这话,竟直接把剑一横,准备自尽。
剑已欲折,君意何为?
楼双这下真的吓到肝胆俱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纵身上前,空手握住了剑身。
单纯比拼力气,楼双没有胜算,更何况他握住的是剑刃。
但夏时泽却突然顿住了,黑色的眸子空洞洞地望向楼双,眼里没有恨意,只是茫然。
然后他松开了握剑的手……
侍卫们都身着甲胄,刀劈不入,趁机一拥而上,将夏时泽压在地上,将其捆住。
楼双看得眼都红了,也顾不上会不会招人起疑,直接吩咐,“多谢诸位相助,吾乃内卫指挥使楼双,遇刺之事不可外传,刺客我要带回内卫阁。”
说着,拉起被反绑的夏时泽就走。
他贴在夏时泽耳边说,“忍一下,回去就给你松开。”
夏时泽面无表情地歪过头去。
楼双只想赶快带他离开,也顾不上解释。
宴席中断,盛王爷站在营帐门口,望着两人的背影颇为不解。
为什么内卫的指挥使对刺客如此温柔?甚至会故意放慢脚步等其跟上。
指挥使,还真是有意思。
也未深究,轻笑一声,掀帘回宴,继续喝酒。
刺杀?不过一点小插曲罢了。
楼双带着夏时泽一路走到内卫的马车旁,他带来的几人正坐地上偷偷打牌,余光看见有人过来正想藏牌,却发现是个熟悉身影。
“大……大人!”其中一人简直要蹦起来,见楼双长发散乱,衣上沾血,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什么人如此贼胆包天,属下这就派人详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楼双手里拎着的夏时泽身上。
“头儿,要不要……”他的眼神看向马车后,意思已经很清楚了,既然有人敢刺杀内卫指挥使,就把此人拖在车后,一路拖回城,以儆效尤。
楼双摇头,“直接回内卫阁。”
这句话是正常音量,夏时泽恍惚间觉得面前指挥使的声音很是耳熟,他艰难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楼双的侧脸。
这人他见过吗?
楼双把人往马车上一塞,自己也跟着跳上去。
赶车的内卫百思不得其解,老大这是怎么回事,改了性了?怎么对一个刺客如此客气?
上了马车,楼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急忙上前检查夏时泽的伤势,手刚碰到夏时泽的衣襟,被他踢了一脚。
楼双倚在马车壁上一笑,也不恼,怪不得喜欢兔子,都一样喜欢蹬人。
“你看看我是谁?”楼双费劲把脑后的面具解开,露出一张言笑晏晏的脸来。
夏时泽的眼神顿时呆住了,隔着面具依旧能感受到的震惊。
他好像真变成了一只兔子,受了惊吓就傻呆呆地愣着。
楼双伸手,把面具给他解开。
夏时泽突然开始无声地哭泣,他去送死前没有伤心,落入敌手甚至没有任何神色变化,但现在他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留,在衣领处留下两点深色。
没有哭声,没有啜泣,只是望着楼双静静流泪。
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就是慌不择路的辩解,一边摇头一边说,“我不知道是你,我没想杀你的。”
楼双把夏时泽搂到怀里,“我知道,不怪你。”他低下声音来哄他,“不怕,车上有药,先把伤口包了好不好?”
两人身上伤的都不重,但多。
“我先给你简单包一下止血,等回去了再重新处理。”
夏时泽低头,不敢看楼双身上的血,他束手束脚的,甚至不敢多占车上的地方,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他的存在感,低头继续说,“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你又不知道是我。”楼双像是对待某种珍惜又胆小的小动物,缓缓靠过去,动作既轻又慢,怕惊动了他,“我给你包扎。”
夏时泽乖乖点头,把自己的头低下来,开始解上衣的系带。
腼腆,柔顺,又乖巧。
丝毫看不出之前占尽上风,压着楼双打的阵仗。
楼双小心翼翼地扒开他的衣服,勉强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整个后背鲜血淋漓,与里衣沾在一起。
“你带着这身伤……跑过来打架?之前不是都给你包好了吗,怎么成了这个样?”
夏时泽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低着头不说话,挣扎着想把衣服再穿上。
他做错了事,做错事的人没资格被医治。
楼双制住夏时泽,只觉得他是怕疼,“不疼,我先给你裹一下,回去敷麻药再清创。”眼里全是心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杀了梁权。
车轮滚滚而过,马车内一时寂静无声。
夏时泽眼角还是哭过的红色,扭过头来,按照他的生存策略,需要马上展示出他的用处和无害来,“你身上也有伤,我给你包。”说着起身。
楼双笑着挽起袖子,露出小臂,“就这一处,不严重。”
“你腰上背上还有,我记得住。”他的声音又沙哑又小,带着些愧疚。
楼双被揭穿,只好解开腰带,侧过身,露出腰间的伤来,“那麻烦了。”
夏时泽看着那半截腰,手脚都慌乱起来,突然忘记自己要干些什么。
拿起一旁的小药瓶,往楼双腰上撒去,手指却不受控制地贴上了他的腰侧,然后又触电一般松开。
望向自己的指尖,眸色深沉。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内卫阁,内卫们看着自家大人把刺客扛下车,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甚是不解。
“我刚才就想问,大人怎么对这个刺客这么好?”
另外一人没敢说话,因为他发现自家大人的袍子多折了一截在腰带里。
大人衣衫不整,那同车的那个刺客呢?被大人扛着,看不清楚。
很多年后,隐隐有密闻流传,说夏时泽当年曾刺杀前朝权臣楼双,但楼双被他色相所惑,非但没杀他,还将其留做自己男宠。
死了多年的大权臣又被翻出来骂,但见过楼双的人纷纷讲胡说八道,传言不可轻信,大权臣妖颜如玉,反过来夏时泽被迷惑还差不多。

楼双把人带到了自己书房的侧间,“你先休息一会,等我把事情处理完,咱就回去。”
夏时泽点头,最初的慌乱退去,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心跳越来越快,那些出发前许下的,当时以为遥不可及的愿望,真的可以实现了。
楼双轻轻揉揉他的头,“不怕,先歇一歇,内卫的地盘,绝对安全。”
这种感觉很奇妙,刚才还是敌人,此刻却成了安全感的由来,夏时泽把自己缩在榻上,问,“这样直接带我出来,不会有问题吗?”
楼双摇头,“放心。”
内卫办事,哪个胆大包天的胆敢过问。
然后皇上的口谕就来了……
人,果然说话不能太满。
顺着长长的赤色宫墙进了偏殿,楼双熟练行礼,“臣参见陛下。”
上首的皇帝冲他摆手,“听说爱卿遇刺,朕本来只想关切下,怎么直接进宫了,可是未有大碍?”
“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伤,并无大碍,蒙圣上挂念,臣感激涕零,特来谢恩。”楼双低头,看着殿内石砖答道。
“刺客呢?查出是谁派的了吗?”
楼双摇头,顺嘴扯谎,“并非有人指使,是因私恨。”
皇帝闻言一愣,随后饶有兴致地敲着书桌,“什么私恨?”
“臣……与刺客去世的父亲,早年有些仇怨,他误以为父亲是被臣所害,为报父仇,前来刺杀。”楼双随口扯了个慌,反正与他有仇的人多了去了,不幸英年早逝的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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