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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反派,但救赎了男主(木木汤汤)


走了一会儿,楼双看见前面隐隐约约,有个黑色的轮廓。
这应该就是夏时泽说的,藏匿孩童的茅草屋。
楼双蹲下身,两只手指伸到嘴边,发出了两声类似鸟叫的凄厉哨声,接着对身后人低声吩咐到,“先盯着,等人到了再动手。”
过了大概一刻钟,内卫差不多都找过来了,楼双站起身,准备上去敲门。
邓如成却拦住了他,低声说,“我来,我见过他们,一认便知。”
楼双退后两步,长刀出鞘,埋伏在侧边。
邓如成整理了下衣服,敲开了茅草屋的门,他敲第一遍,屋内没有动静,直到敲到第三遍,才传来重物的拖动声。
木门被咔嚓一声打开,屋内空气甚是浑浊,感觉被很多人吸进去又呼出来很多遍,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开门的是个老人,不是当初把邓如成绑了埋棺材里的凶徒,老人脸上的褶子几乎把眼睛都盖住了。
邓如成说,“老丈,在下想讨口水喝。”
老人不回答,只是呆站着。
邓如成察觉不对,边后退边给楼双打手势。
就在这时,老人鼻腔里流出黑色的血,滴在衣襟上。
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自邓如成脚心升腾起。
这老人,不是活人。
草屋的门是内开的,一道冷光从门缝飞出朝邓如成面门袭来,他向侧面闪去,躲过这一击。
楼双掷出的刀几乎转瞬即致,长刀呼啸而过,擦过邓如成的面颊,把偷袭者钉死在门板上。
一脚上去,连门带人倒在地上。
茅草屋不大,站在门口几乎就可一览无余,最显眼的就是角落里摞在一起的大坛子。
楼双踹开挡路的,从他身上拔出刀来,挑开坛子的封泥,里面是一个堵着嘴,蜷缩着的小孩。
总算是找到了。
俯身把小孩从缸里抱出来,把堵嘴的破布拿出来,刚想安抚几句,楼双突然感觉有些异样。
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埋伏,但始终有一丝诡异萦绕在心头。
究竟是哪里不对?
目光重新回到手里的小孩身上,电光火石间他注意到孩子手里有一丝属于锐器的寒光。
怪异感的来源不是外界,是他怀里的孩童。
楼双撒开手,任由那小孩掉落。
他……太重了……根本就不是这个身高的孩子该有的重量。
这是个成年人。
地上的“小孩”发出古怪的笑声,身体像猫一样灵活,落地的瞬间翻转起身,手中暗器直指楼双咽喉要害。
楼双踢翻桌子格挡,挡下暗器,一脚蹬在桌面上,用桌子的四条腿将人困在墙上。
就这几秒钟,内卫的铁刃已经抵在了此人脖子上。
战斗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把剩下的坛子一一打开,里面果然是失踪的孩子,蜷缩在坛子里,不省人事。
楼双往外走,斯条慢理地摘下沾了血的手套,白玉般的手在浑身漆黑冷硬的装束中格外显眼。
蹲下身,把沾了血的手套塞进了地上人的嘴里。
讲文明懂礼貌,乱扔垃圾可不好。
抬腿迈了过去,走向门口,“邓大人,没受伤吧?”
邓如成摇头,“我怎么着也是京兆尹府的,习过武。”
楼双点头,视线转到屋内,内卫正在把昏迷的孩子抱出来,两名凶犯也被绑好准备押往昭狱。
他目光只在凶犯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吩咐内卫,“注意点分寸,起码留一只手画押。”
邓如成听到这话莫名打了个寒战。
楼双抱起一个孩子,这么大的动静,他却依旧在睡,未免有些担心,捏着孩子的手腕听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后才放下心来,“把孩子送去内卫阁,再去请几个医师来。”
所有人兵分两路,楼双带着一路继续追凶,一路送孩子回城。
邓如成本想继续跟着,楼双却摇头轻笑,“邓大人,夜深了,出了这么多事,还是早回去修整一番。”
邓如成只好点头。
一路探查,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幕后黑手恐怕早就逃之夭夭,留下弃子来干扰视线,于是勒马回头,“再追下去也是无用,直接回去审那两人。”
待楼双回到家中,已经丑时了,边走边解开发髻,把外袍挂好,准备直接往床上一躺,睡他个昏天黑地。
黑暗里却听见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比起恐惧,楼双更多的是心累,手持短刀走了过去,却发现背影甚是眼熟。
无奈叹了一口气,把蜡烛点上。
“你来多久了,怎么不点灯。”
岳芝的声音听起来颇有些疲倦,“抱歉……师弟你先休息。”
这不正常。
照师兄之前的性格,要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应该大喊大叫抱头痛哭借酒消愁,而不是在这枯坐一晚上。
楼双按住师兄的手,阻止他离开,“出什么事了?”
“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楼双并没有回答,推过去一杯水。
“我知道那些人找孩子是干什么的了。”岳芝语气平静地说。
“是做什么?你从何而来的线索?”
“招魂。”岳芝吐出两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字,“至于怎么知道的,我目前还不能告诉你。”
“阿双,你信我吗?”
楼双点头。
岳芝松了口气,“你多知道一分就多一分的危险,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他又突然皱眉,“不对,你已经牵扯进来了。”
“京城是非之地,找什么借口都行,离得越远越好,近几年都别回来。”
楼双起身,把岳芝往侧房推,“先睡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说。”
实在太累了,站着眼皮都直打架。
楼双第二日刚哄好师兄,就接到了京兆府的答谢。
由于把失踪孩童找回来了,内卫在外的名声也变了,从只会抄家搜刮变成有那么一点本事,但平日里根本不往正处使。
好了一点,但没好太多。
皇帝很高兴,当着百官夸赞,“朕少不了楼卿。”并给楼双赐下了不少好东西,至于他之前的小小失误,连提都没提。
楼双没听到这句话,因为他直隶皇帝,连朝会都不用上。
戴罪立功,连罪都没有,就只剩功劳了。
圣宠深厚,权势滔天,可见一斑。
但楼双不怎么在意,他现在全部心思都挂在一人身上。
倒不是对他情有独钟,只是感到愧疚。
愧疚曾经想对他拔刀,愧疚自己拿官场浸润多年的心性去揣测他……
事实证明,夏时泽赤子其人,心思诡谲的是他。
此次夏时泽无功而返,会不会因此受罚……

想到夏时泽可能因他所累,楼双一时思绪动荡,五内翻腾,闭眼站立了一会儿,开始对着名册在皇帝的赏赐中翻找。
一斛东珠,好东西,留着给夏时泽当弹珠玩吧。
这是什么布料,摸着挺好,可以做个被面……
皇帝曾赐下府邸,但楼双一般不去,平日里都住在柳叶胡同的小院子里。
小院子是刚到京城时,师兄出钱给他买的,这里几乎放着他的前半生,小时候河边捡到的圆滑石头,都被他带过来塞到箱子里。
但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朴素到不像炙手可热的权臣居所。
楼双遗憾发现,自己再怎么凑也没有崇远侯阔气。
这下怎么办?夏时泽会住不习惯吧。
从种种珠玉里抬起头来,楼双叹了口气,安慰自己,没关系,起码他人比梁权那个老王八漂亮。
但有件事情可以确定,杀崇远侯可以提上日程了。
无力与错愕只短短存在了一瞬,杀气重新回到权臣的眼睛里。
下午,一封来自昭狱信递到了楼双手上。
送信的冯仪看着自家老大的表情越发不对劲,忍不住问了一句,“大人,可有不妥?”
就说昭狱那家伙不老实,三天两头写什么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进号子了还惦记着巴结大人。
楼双揉了揉额头,把信放下,“那人在牢里情况如何?”
冯仪多少有些拿不准楼双的意思,试探着说,“据狱卒的说法,杜文心近日神采奕奕,状态好了不少。”
楼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越发不解,什么叫“必不负大人重托”。
什么叫重托?谁重托他了?
杜文心是不是食物中毒毒到脑子了。
与此同时,京郊某不知名宅院。
夏时泽已经感受不到自己手腕的存在了,但对此刻的他而言,这反倒是个好消息。
起码没那么痛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把那个人放走?他有什么不一样吗?”梁权弯身,拽着头发让夏时泽抬起头来。
“我……只是输给他了。”
“输了没死?那他倒是很怜惜你。”梁权笑眯眯地把一瓢水送到夏时泽脸前,“渴不渴,喝一口吧。”
夏时泽闭上了眼。
“其实我知道那人是谁,是个大夫对吧,他帮你治了伤。”
夏时泽把脸别过去,“并无此人,我的伤是府里人治的。”
“胡说,府里谁敢近你,只有外面的人有这种胆子,他对你是不是很温柔?”梁权把手里的水瓢放下,盯着夏时泽慢慢说。
“真可惜,他是个好大夫。”
夏时泽的眼白已经被愤怒浸得发红,“你把他怎么了!”嗓子里涌上一阵腥甜,捆他的锁链绷到极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说来怪你。”梁权从身后端出个木盒来,打开盖子,里面铺着层粗盐,粗盐上面是一个人的首级。
“他真的很好骗,派去的人回禀说,跟他讲你又受伤了,他就自己收拾东西跟人走了。”
夏时泽抬起头来,眼神像罗刹厉鬼,直勾勾地盯着梁权看,好像要扑上去撕咬他的喉咙,喉咙里的火烧到他声嘶力竭,“我不信,你把盒子转过来,我要看正面。”
不会的,不会是白大夫,我说过,让他别来。
梁权见骗不到他,把盒子盖上,笑道,“好孩子,他没死。”
夏时泽顿时泄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绵绵地低下头。
梁权拂过他的头发,语气依旧平常,“所以真有这么一个外人,是个大夫,还给你治伤,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夏时泽不说话,显然是准备打死不开口,对面的人却突然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不想说就不说,义父还有最后一件事要你去办。”
“帮我杀一个人,他是内卫指挥使,叫楼双。”
夏时泽抬眼,“杀了他之后呢。”
“我放你自由。”
第二日,楼双休沐,未曾束发,穿着件素色棉纱袍子,歪在院子里弄花逗鸟,好不乐呵。
他把袖子搭在脸上,挡住太阳,侧躺在榻上。
风光无限好,不如睡大觉。
不知躺了多久,他听到一道微不可察的落地声,以为是师兄又来蹭饭,懒洋洋地把袖子移开,看见是夏时泽,猛地坐起来,十分惊喜,“你怎么来了?”
可是摆脱梁权了?
夏时泽抱着个小箱子,乖乖巧巧地坐在小桌旁,低着头不敢抬眼。
楼双轻薄袍子下起伏的胸口,领口松松垮垮,隐约可以看见雪白一片,黑檀色的头发倾泻在塌上,像一匹极好的缎子。
神清秀骨,不可直视。
夏时泽偷偷看了一眼,像是被火烧了似的,急忙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在膝盖里,只露出两边发红的耳朵。
“我……可以把东西存在你这吗?”
楼双点头,心想你终于想通了,你把自己存在我这儿都可以,他起身坐到桌旁,持银刀切开一只香瓜,切片去籽后递了过去。
夏时泽接过香瓜,更觉得脑子都混沌了,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只低头去啃瓜。
香瓜清香爽脆,甚是解渴,确实好吃,夏时泽来得匆忙,外面太阳又大,吃了片瓜只觉得暑意全解,说不出的舒服。
楼双一手托腮,眼里含笑,“这是出什么事了?”最好是你吧梁权那个王八蛋揍了一顿,然后跑路到我这儿。
夏时泽吃完瓜,擦擦手,郑重其事地把箱子递给楼双,“我要去办一件事。”他顿了一下,“要是我没回来,东西就留给你了。”
楼双本来还喜不自胜,听到这话心不免沉了下去,“你去做什么?”
一时也顾不上其他的,“出了什么事,与我详细地说一边。”
夏时泽低着头,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句话都不说。
楼双哄了一顿都不管用,小孩低着头,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没办法只能逗他,“在下要是卷了你的箱子跑了,又该如何?”
夏时泽这时候就开口了,“那就卷走了吧。”
楼双接着问,“你不生气?”
夏时泽点头。
没法子,只能顺着他来,“好,箱子我给你收着,但你要去干什么总得告诉我吧。”
夏时泽又不吭声了。
楼双摸摸夏时泽的头,换了个话题问他,“那等你回来,想干些什么”
回来想干什么?他没想过,但这是个好问题。
虽然夏时泽觉得自己大概率回不来,但也不妨畅想一番。
他说,“我想把你隔壁的院子买了,然后搬进来。”说到这语气都显得有些雀跃,好像恍惚间见到了未来的吉光片羽。
“好,到时候我们晚上一起在院子里乘凉,还有其他想做的吗?”
夏时泽思考片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知道自己没有未来,因此不愿去想那些虚无飘渺的愿望。
楼双试探道,“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吗?我可以帮你。”如果杀人的营生,内卫也没少干,只要不是无辜,楼双不介意自己上手。
夏时泽点头又摇头,“不用。”
楼双也没法,只好哄着人先在他这儿歇一会,自己马上去找冯仪,轻功用了个十成十,不仅把冯仪吓了一大跳,要是有路人无意间抬头,也会流传出附近闹鬼的传闻。
“大人,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是北边出了什么乱子?还是敌国奸细混进京城要搞什么幺蛾子?或者是有谋逆准备刺王杀驾?我们要做什么准备,是要打起来了吗?
冯仪已经做好准备来迎接一个重磅的坏消息。
“马上派人秘密探查崇远侯的动向。”楼双拨弄着右手的碧玉扳指,“动用我们自己的人,切不可走漏风声。”
冯仪低头领命,顺便递上一张请柬,“三日后京郊猎场有宴,盛王爷特意请您过去。”
楼双随手将信封塞进怀里,他与王爷是有些不值一提的交情。
赶回小院的路上,楼双思索,崇远侯花了十几年培养了一个不为人知又武功高强的孩子,不惜重金养在府里,如今那孩子却一副要去送死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梁权为之谋划十几年……
夏时泽武功再好也只是一个人,单纯刺杀,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舍近求远。
楼双唯一能想到的答案就是,细作。
目标是皇上吗……
楼双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他倒不是担心皇帝的生命安全,他担心的是夏时泽,楼双自己就是个特务头头,他最清楚细作过的什么日子,要冒多大的风险。
他目光一转,可以直接把夏时泽扣下,这样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人藏在他这儿,纵使梁权把京城翻个个儿都找不到。
想到这儿楼双一拍脑袋,他真是最近忙昏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
马上运起轻功,飞快回到小院,见夏时泽还在堂中坐着,顿时松了一口气。
小孩还在用银叉叉香瓜吃,一块接着一块,看起来很是愉悦。
楼双在动手之前还是问了一句,“如果给你选择,你会想去做这件事吗?”
夏时泽迟疑一瞬,然后点了点头。
义父抚养他这么多年,总归是要报答的。
楼双泄了力,他生平不喜欢强迫人,算了,等他撞了南墙,后悔了,再把人捞出来也不迟。
就算是真的入了皇宫大内,他也有办法将人带出来。

楼双静立院中,看向身边的人,少年还未长开,却已经能窥见未来的俊俏,夏时泽的相貌有些眼熟,第一眼见到就觉得有些面善,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他叹了一口气,把夏时泽带来的盒子收进柜子里,“那就等你回来,再来拿回去。”
夏时泽拽了拽楼双的袖子,“还有一件事。”
楼双侧耳过去,夏时泽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盒子里有块拿金丝镶起来的玉,是我爹留下来的,要是有人来找我……拿给他看好不好?”
楼双实在忍不住了,把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好,但你要做的事,真的不能告诉我吗?我可以帮你解决。”
这甚至不是一个疑问句,楼双有自信,若是京中有他都打探不到的情报,别人也也不行,压根不需要夏时泽去做什么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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