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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闲泽]难念的经 (一千根针)


  攥在手里的细长手指不安分地伸展开来,较劲地插进每个指缝间,狠狠捏了一把,示威似的填满每个空隙。
  真是一点都不愿意认输啊。范闲这么想着,也收紧了自己的手指,即使被反败为胜了他也高兴得很,这是主动往他手心里钻的,没有拼命逃开了去。
  晌午在码头吃了一顿新鲜的海产,这在京中是决计吃不到的,就算千里冰封送去了京都也没有这种口味了。李承泽吃东西不会收敛,遇到合自己胃口的就更不知道停,还是范闲非要拖着人去散步才舍得丢下筷子。
  他们本打算就这么散步走去城中央那棵巨树,走了一半,别说一向不干体力活的二皇子了,在外喊打喊杀的范闲都累了,还是午饭吃得太撑,头顶的太阳又太大的原因,四月天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晒得人舒服得都困了,俩人一合计,就地找了个客栈定了间房,睡个午觉再说。
  俩人都无法无天惯了,睡姿极差,李承泽喜欢裹被子卷成个虾米,范闲倒是不卷被子,他一个人睡惯了,一翻身手臂一张腿一盖,差点没把闷在被子里的李承泽给压死。
  这不安稳的觉一直睡到了太阳西沉华灯初上,李承泽是被外边窗户缝里漏进来的大大小小的鼓点给敲醒的,他费劲巴拉地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一睁眼就和范闲大眼瞪小眼。
  由远及近的喇叭声又在街道上响起,混合着如雷的鼓点,跟战歌似的。李承泽刚醒来嗓子很哑:“…醒多久了?”
  “鼓刚开始敲的时候。”范闲侧着身,看他说完这句又闭上眼,有点往蚕蛹里缩的趋势,一把制止,捉了人的脑袋摆正,“别睡了!有的是时间睡,外边办喜事呢,不去凑凑热闹?”
  迷迷糊糊的,听这么一说,李承泽想起来了,今日大哥大婚啊。他彻底醒过来了,惊诧道:“这是喜歌?!”这鼓敲得他还以为跟南庆开战了呢。
  “东夷一向民风彪悍,这算什么。”范闲把他从蚕蛹里扒拉出来,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把窗往外打开,这下声音没了阻隔更直接地扑面而来,一时之间整个房间里都是震耳的鼓点加唢呐。
  李承泽揉着太阳穴爬起来,身上还裹着红色缎面的被子,底边都拖着了地,他不讲究,没骨头似的靠向窗栏,一眼望到外边大红灯笼鞭炮喜字挂了一路,街街巷巷都是一片红火,从远处的城主府一直延绵到这里,人人满面红光,像是城中开满了鲜红的花朵。
  “良田千亩,十里红妆,满城皆庆。”他吹了个口哨,“这排场够得上当年你…”李承泽咬了舌头,话没说下去。
  范闲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上辈子他同婉儿成婚之日,整个京都的动静都不小,他差人送了礼来,在一众贵重的物件当中,一首酸不溜秋的诗就显得尤为出众。
  他把目光落到李承泽披着的被面上,金丝线,红牡丹,戏水鸳鸯。范闲抿着嘴,很为难的样子,抬眼看他,说:“殿下,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李承泽下意识起身凑上耳朵,脖子后边一凉,一股力量压着他后背往前一栽,下巴磕上肩头。他恼怒地抬头,正好被叼住了下唇,瞳孔微缩,下一秒李承泽嘶的一下,唇上一阵刺痛,温热的舔舐之间,咸湿的血腥气充盈着唇腔。
  他感到嘴上被干燥的什么东西抹了一下,是范闲的手指,被触碰到的地方正在往外渗血,李承泽疼得瑟缩了一下,依旧丝毫不露怯,他挑眉:“不是说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范闲笑着拿拇指的指腹沾了一点渗出来的血丝,细细涂抹在他有些苍白的上唇,看着满意了,他才说道:“这个秘密就是…我一直认为,殿下才是与红色最配的那个。”


第二十四章 二十四、
  庆国的宫中风云诡谲,庆帝在大东山遇伏凶多吉少的消息不胫而走,太后携淑贵妃坐镇慈宁宫,太子联合秦业拥兵自立,宫内维持着诡异的平静。李承平和宜贵嫔同太后关在一处,大门紧紧地闭着,两柄刀戟交叉挡在门口,踏出一步即杀无赦。
  他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父皇现在生死未卜,但看太后的模样,也对此没什么信心,倒是淑贵妃,遇事不慌不乱,也许是一贯的性子使然,也或许…李承平想,二哥和范闲不知所踪,怎么会这么巧,莫非是得到了什么风声。
  而大东山上的皇帝陛下,日子也不好过,四顾剑这个白痴竟然早都知道他的真实实力,苦荷老秃驴没去管洪四庠,一心防着叶流云,偶尔腾出手来帮着四顾剑骚扰一下他,不甚其烦。庆帝以练到炉火纯青的霸道真气硬顶着四顾剑没什么规律可寻的突刺,面色由游刃有余渐渐朝凝重转变。他这一生一步未退,即便和计划有所出入,也不会退,这是国与国之间的重大博弈,这一战的胜负关系的是天下版图,他赢了,庆国就赢,苦荷和四顾剑胜了,北齐和东夷的国力在不久的将来便会超过庆国,庆国在百年间都不会再有机会一统江山。
  庆帝的眼神一暗,他绝不允许!绝不允许有人挡在他实现统一的道路上!一切的阻碍都将被扫平!
  在庆国境内不太平的时候,东夷城内洋溢着喜乐的氛围,条条街道张灯结彩。范闲同李承泽一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得空,城中央是整座海港城市最开阔的地方,因其树荫如盖,这个天,在树下铺张布毯吃野食的人不少,三三两两地分散着。
  李承泽今日换了件朱红的袍子,他小心地,怕踩着人的布甸子,走到树根前,他仰起脖子,望着枝繁叶茂的树桠,范闲说东夷城没有冬天,永远不会下雪,所以这棵树没有落叶的时候,长青于此。
  他拎起袍子蹲下身,范闲这时候走到他跟前,也跟他一起蹲下。
  路过的人都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干嘛,蹲到腿麻,李承泽哀怨地推了范闲膝盖一把:“骗子。”
  范闲也觉着自己傻了,这大太阳的,蚂蚁怎么会出来搬家。先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有些尴尬地挠挠脑袋。
  李承泽撑着膝盖站起身,对着巨大的树干发了会儿呆,因为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纹路颇为复杂的躯干上痕迹斑驳,他回头问范闲有没有带匕首。
  范闲从腰后摸出一把,转了刀柄递给他。李承泽握着匕首,对着从树缝里漏出来的阳光比了比刀刃,白色反光从他脸上闪过。范闲问:“想干什么?”
  “好不容易来一趟。”李承泽用手指抹了一下刃面,“不留个记号多不划算。”
  眼看着这人磨刀霍霍就要祸害社会公物,范闲也没想好理由去阻止他,索性就一边看着,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城管大队,心里琢磨着若干年后会不会就是破坏历史文化遗迹了。
  不过他很快就把煞风景的心思抛在了脑后,在看到靠近树根的树皮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八个大字,一看就是第一次用刀不太习惯,本来挺好看的字也写得不敢恭维。
  “殿下这字写得跟我半斤八两。”范闲点点头评价道,在李承泽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的时候,英俊脸笑着补了一句,“和范某极为般配!”
  李承泽哼了声,拍拍手大功告成,收了刀还给他。二皇子殿下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范闲把匕首重新收好,觉着这首曲子很是陌生。
  “这什么歌?”
  “不知道名字。”李承泽想了想,“五岁以前,母妃哄我入睡会哼这支曲子,之后就搬出来了。”
  范闲一愣,早知不问了,难得把宫里的事情忘个干净,好好玩一趟。
  “怎么?没什么好避而不谈的。”发觉他神情讪讪,李承泽说,“非要说起来,你连一日都不曾和你母亲在一起生活过,好像比我更惨吧。”
  范闲弯了嘴角,能这么想就好。他抱着臂晃荡,无所谓地说:“似乎是喔,但怎么说呢,虽然不曾见过面,但我感觉她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
  “‘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利,有自由的权利,亦有幸福的权利。’”李承泽悠悠张口,这是鉴查院石碑上刻着的文字,也是叶轻眉留给这世界待实现的期望,“我小时候经常去那块石碑前玩,比起内库,我更想要的,其实是鉴查院。”
  “那两样都落我手里,难怪恨我恨得牙痒啊。”
  “何止牙痒,吃了你的心都有。”
  范闲沉思,“嗯…吃哪儿?”
  “……”李承泽斜眼过来,“白日宣淫,是为堕落。”
  “堕落不好吗?”
  李承泽撇了撇嘴,坦然地吐出一口气。
  “还真挺好的。”
  大皇子刚从殿里出来,就见天井里坐着俩眼熟的,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走近。
  “二弟?”他左右看了看,没看着守卫城主府的侍卫,“范提司?你们没在宫里?”
  “是范院长,我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范闲纠正道。
  虽然不明白白富美是谁,听到迎娶,大皇子成功地被转移了重点,惊讶道:“什么?你也成婚了?你不是拒了晨丫头的婚事吗?”
  “大哥,你听他瞎扯。”李承泽及时把跑偏的人拽回来,笑盈盈的,“大哥,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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