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Kill Me Heal Me (狐阿乔)
Kill Me Heal Me
作者:狐阿乔
杀了我治愈我
暗黑,犯罪,克苏鲁
刑警队长柱X连环杀手斑
治愈系HE
第一章 一
01.
在绝对真实的条件下,任何生物都不可能保持永远的理智。
就连云雀和纺织娘,也有人认为它们会做梦。
教堂,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遍布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在那个男人到来之前,它们已经伫立了百年,可能还将继续存在,直到把黑暗重新关在里面。
02.
一幢老旧的红色尖顶教堂背身于圆月之下,几个孩子蹲在圣母喷泉的另一侧玩耍,披挂黑色罩袍的神父双手紧握胸前巨大的十字项链,站在门口目光慈爱的望着孩子们的方向,彩色琉璃窗内仿佛能听到传出来的祷告与颂歌,教堂的大门开着,一条红地毯消失于空间内部,门内只能看到最后两排长椅,长椅上坐满了衣饰光鲜的男女,四周灯火明亮。
与之截然不同的前庭右侧,被喷泉远远隔开的孩子们没有一个转身去看位于他们隔壁的大槐树,那个肩膀上立着乌鸦却看不清脸的稻草人,它突兀的安插在槐树底下,脖子处扎着一枚针管。
捆绑稻草人的木棍下面散落着一些鲜血淋漓的器官,眼球、肝脏、耳朵、还有一些缠在一起的肠子,甚至一段被截断的喉管。
“你知道这张画上的所有元素都是些什么吗。”
白大褂下是随时都可以出门应酬的西服三件套,年轻英俊的医师总把真皮转椅坐出比本职更高冷的气质,桌上让病人心情安定下来的节拍器规律的左右摇摆,旁边的姓名工号牌上用三种语言写着同一个名字:宇智波佐助。
苍白消瘦的食指在画面上下意识的来回滑动,当指尖落在稻草人的头部时产生了短暂的停留,但很快便又转移到神父胸前的十字架上,忽然指甲立起从左至右将图片划出一道印痕,却又立刻弥补似的用指腹抚平那些将整个画面一分为二的凹陷裂纹。
病人右手食指戴着一枚戒指,一条布满吸盘的细长触手环成圈,与常人佩戴饰品为美感或宣誓誓言截然不同,这枚戒指既丑陋,又恶心,那些给人呼吸错觉的吸盘哪怕是金属也忘不了滑腻的触感。
佐助立起病例板靠在桌沿,上面详细记录了病人的一切基本资料与密密麻麻的治疗记录,不同笔迹与语言可以看出这些诊断来自至少不下五个医师。
他抿起嘴唇,停顿了片刻后开口,“这幅画是你这个月的梦境记录,上面的每一个元素都是你每天晚上会看到的东西,我相信也包括了昨晚。”
“愿意跟我分享些别的吗?”佐助用红笔将其中一位医师标注的[吸引噩梦的体质]圈了起来,然后抬起眼,平静的看着这位自从进门以后就少言寡语的病人,“比如你昨天几点吃的晚餐,餐后去了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什么。”
“我知道你白天与夜晚的状态不太一样,我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就是没有秘密。”
“否则我无法找到你的病源。”
病人似乎要将沉默进行到底,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在精神病院意味着什么,每间诊疗室都会配备的逃生后门解释一切,所幸病人没有过激举动,佐助也没打算让两人继续僵持下去。
“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你应该搬去和泉奈一起住,独居会让你随时感觉到危险,你需要有个人时刻陪在旁边,否则即便是水管里的响动都能让你产生焦虑与恐惧。”
“或者,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可以来我家住。”
03.
漩涡鸣人疾走在精神科的走廊上,十分钟前电台播报了一则红教堂区精神病医院发生暴乱的新闻,虽然还没有死亡人数传出,但伤重患者的数字却在以秒往上跳动,据记者现场采访,起因是护工不小心在娱乐区放映了一部血腥向的惊悚犯罪片导致的过度刺激。
三辆先行警车已经堵住了病院的大门,后续驰援已在路上,事发C区男住院部已被警戒线拦住,而鸣人作为先导队长在布置好警力之后便匆匆赶往正前方的A区诊疗大楼。
熟门熟路的乘电梯在四楼下,这里与已经乱作一团的C区仿佛相隔两个世界,大部分的医患对外面的警笛声充耳不闻,只有仅仅几个病人穿着蓝白条纹的住院服靠在窗边往外张望。
没人对他这一身警服感到诧异,不过这不只是因为精神病院总与警局有着一言难尽的来往交集,还因为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那人尽皆知的亲密关系。
途经有几个护士甚至笑着跟他打趣,仿佛对仅隔了一个区域的暴力事件毫不关心。
“就应该把有暴力倾向的病人跟其他隔离,像这样混在一起出现这种事根本不稀奇。”
“可是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我们医院的放映区影片可是严格审查的,别说惊悚恐怖了,就连普通动作片都不可能被引入。”
“你这么说倒是真的,我们不是只放文艺片和爱情片吗?”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鸣人走到两位女医生的身后,“你们刚刚说的这些都确定吗?”
“当然确定,有些病人根本没有分辨能力,我们怎么可能给他们看恶性导向的片子。”
“护工的轮替时间表在谁那里?”
“你可以去行政楼问问。”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从佐助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他穿着修身的黑色短夹克与长裤,双手插在口袋里,他长发及腰,过长的刘海遮住了几近半边脸。
从他出现开始鸣人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锁定在了他的身上,或许是鹤立鸡群太引人注意,也或许是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却拥有一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睛,他看上去十分的憔悴,但是当擦肩而过时,那个一直目视前方的男人却忽然将视线左移。
四目相交的瞬间鸣人的后背冒出一阵冷汗。
即便是见惯了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没见过这样的眼神,鸣人一路目送长发男子走进电梯,发现对方和自己一样,直到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钟,依然目不斜视的盯着彼此,只是那个男人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起伏。
旁边的诊疗室里,一个病人正在述说她的困扰:
“自从我的丈夫在一个雨夜出车祸去世之后,我就总在夜里听到汽车喇叭的声音,我根本无法睡着,好几次还被天花板上的水滴醒。”
“当我醒过来我发现,我的丈夫就在天花板上看着我,我吓坏了,推醒我的女儿,可是我女儿什么都看不到。”
“还有什么症状吗?……夫人?夫人?清醒一点!”
“啊啊啊啊啊——————!!!”
鸣人被这声尖叫吓了一大跳,而那两个女医生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这里。
精神病患者……他在心底默默咀嚼着这个词,果然是一个能够很可爱的放置于合家欢的喜剧电影里,也可以很恐怖出没在各大恐怖片的特殊群体。
他推开办公室的门。
佐助正把一沓文件放进抽屉。
“你怎么来了?”佐助看到他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淡笑摇头,“我以为你只负责凶案这块,只是日常暴动而已,不至于上你们四组吧。”
鸣人大咧咧的往办公桌上一坐,拿起节拍器就开始玩,“可能不是意外,所谓的护工失误也许是幌子,我准备去查。”
“不要坐在我的桌子上。”佐助无语的看着此人一点不客气的行为用笔敲他后背,“给我下来。”
“有什么关系,我可不要坐在你对面,看上去我像你的病人。”
“你真应该找我治治脑子,我还可以给你打个折。”佐助起身把人毫不留情的推下去,“既然要查案就快点去查,别来我这里捣乱。”
“你居然把我的一片真情定为捣乱?”鸣人冤枉的叫了起来,“你不知道我听说这里出事许多医护人员受伤以后有多紧张!我想万一你正好在C区怎么办?那些发起疯来的男病人万一一拥而上就算你是个练家子也——”
佐助松开捏住鸣人脸蛋的手,他看着被自己掐红的一片浅浅的印子,欲言又止后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摘下鸣人的警帽轻轻揉了揉那头金发后,又扣了回去。
“我知道。”
鸣人瞬间安静下来,半晌,他低下头嗤的一声笑了,没再找任何理由胡搅蛮缠,他双手整整好被佐助故意戴歪的帽子,笑容满面的往外走。
佐助有时候并不理解他的脑回路,偶尔,就像现在这样,鸣人理解他沉默背后的所有意思,让别人住在自己思想里的感觉并不总是很好,但万幸这个人是漩涡鸣人。
“对了,”鸣人开门的时候忽然转头问道:“刚才走出去的那个人是你的病人?”
“对。”
“你们认识吗?我是说在他找你看病以前。”
“不。”
“我觉得你俩有点像。”
鸣人走后佐助从抽屉里拿出那叠属于同一个病人的厚厚病例,在逐步往后翻看的同时,黑眸里因为鸣人的一通嬉闹而染上的温度也一点点冷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