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缄口不言(漂亮的玫瑰)


说不上来的样子,路银塘觉得这个形容也挺说不上来的,皱了下眉移开了目光。
“不是怕你讹我,随便讹。”夏槐序给他整理卫衣的袖子,慢慢从胳膊肘上面往下拉,盖住护腕,帮他放了下来,“怕你被打,本来就没好全。”
路银塘看着自己的黑色卫衣袖口,脑子一抽,“我可以跑。”
“好。”夏槐序站直了,听到这话没忍住看了他一眼,还点了点头,转身过去把门打开了,“跑吧。”

第14章 14
路银塘没跑,慢吞吞地跟在夏槐序后面出去了,老爸就站在走廊上等他们,估计是诊室里进去排号的病人了。
周围人多,夏槐序没再跟路银塘说些有的没的,“路上慢点儿,这几天好像要下雪,你少出门,别又摔了。”
“谨遵医嘱。”路银塘点点头,“走了啊,你快去忙吧。”
“走吧。”夏槐序冲两人点了下头,很快就进去了。
真是大忙人啊。路银塘在心里默默地想,回家路上才想起来,这次也忘记跟夏槐序说新年快乐了。
毕竟新年马上就要来了。
天气预报说最近要下雪,结果阴沉沉了好几天,一直憋到除夕那天雪花才飘飘荡荡地落下来,鹅毛似的,没下太久,到了中午就停了,街道路面上都是积雪,怕时间久了路难走,家里的亲戚早上就来了,路银塘八点多被吵醒,拉开窗帘才发现下雪了。
今天是除夕了啊。
老爸是独生子,爷爷奶奶去世后过年就不回上海了,他们家每年过年姥姥和老妈这边的亲戚都来他们家一起过,人特别多,热闹得不行,路银塘年年都以沉默应对众人的关心和打听,年年都和亲戚吵架,姥姥私底下说他三十好几了一点儿没长进,但姥姥也最疼他,到了人前她老人家又说都是别人惹路银塘。
路银塘在自己卧室的卫生间洗漱了一下,把睡衣换下来,人模人样地从卧室出去了,姥姥坐在客厅沙发上,穿着红色唐装,喜庆好看,路银塘一下就笑了,走过去抱了抱姥姥。
“过年好啊老太太,想我了没?”
“上周刚见了,还没来得及想。”姥姥拍了拍他的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过去,“给我大宝贝的,又帅了。”
路银塘一点儿不客气,知道不收姥姥会生气,接过去就捏了捏,在姥姥旁边坐下,“谢谢姥姥。”
“奶奶偏心,表哥的红包比我的厚。”小舅家的孩子在旁边溜达过来,二十多的人了还吊儿郎当的,“表哥都这么大了还要红包呢。”
“去去去,跟你表哥争起来了。”姥姥直接挥手赶他。
“哎呀小北还跟你表哥争宠啊,哪年你表哥的红包不是最大的。”
“你表哥今年摔着胳膊了,你奶奶就更偏心啦。”
“等小路哪年带个对象来过年,包的红包更大,小路有对象了没啊?”
大姨和舅舅在客厅喝茶,还要一人一句地插嘴,家里人都知道路银塘不喜欢女的,但还是时不时就提找对象结婚的事,仿佛路银塘是个同性恋这件事儿根本不算件正事,都觉得他再怎么玩儿都行,以后早晚还是会结婚的。
路银塘歪在沙发里没吭声,一下一下转着红包看电视,跟没听见似的。
客厅里的气氛僵了一秒,姥姥第一个不干了,“你们这群人,一来先打听人家隐私,有没有礼貌!”
“关心小路呢。”大姨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就是,表哥本来就到了该结婚的年纪了。”小北顺嘴说了这么一句话,刚说完就后悔了,赶紧偷偷看了路银塘一眼,发现他没有要骂人的架势才又坐回去,抓了把坚果放嘴里吃。
“我们小路想找什么样的对象就找什么样的。”姥姥是个急脾气的人,斜看这群人一眼,冷哼了一声,抓着路银塘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拍了拍,“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就算捡条狗回家……”
“哎!”路银塘赶紧打断了老太太,哭笑不得,“和狗没关系啊姥姥。”
“你懂什么,有时候狗比人强多了。”姥姥摆摆手,不知道在说谁。
路银塘笑了半天,小北坐不住,抬屁股跑了,因为姥姥的暴言家里一群亲戚消停了一上午,非常和谐地吃了顿午饭,下午姥姥要休息,老妈她们出去逛逛买点儿东西,中午太阳也出来了,透过阳台照到客厅里,剩下一群小辈喝茶聊天,安安静静的。
路银塘去帮老爸给几间客卧铺床,他家房子大,房间多,过年聚在这里很方便,就是铺床收拾麻烦了些,每年老爸都提前收拾好几天。
路银塘单手把一床被子抱出来铺开,“这几天胳膊还疼吗?”
“好多了。”老爸在柜子里翻找东西,说起这件事挺高兴,“晚上一点都不难受了,就是拎久了东西疼一下。”
“那就行,夏主任昨儿跟我说让你过完年再去复查一次,得重新开药。”
路银塘靠着床头坐下,太阳刚好照在他脸上,说起夏槐序,他忽然想起来昨晚上他俩聊了会儿天,夏槐序说了说那天装生煎包的保温桶还放在他办公室里没还给他后,路银塘发给他的消息他到现在都没回复。
从半夜忙到现在啊。路银塘眯着眼,今天虽然下了场雪,但太阳是真好,瑞雪兆丰年,是个好天气,外面也喜气洋洋的,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氛,出去逛逛晒晒太阳什么的,肯定很舒服。
早上何宵同还叫他了,路银塘没去,何宵同结婚以后路银塘就不在逢年过节的日子跟他出去聚了,他知道何宵同觉得他自己无聊,但毕竟人家有家庭了,路银塘是非常有分寸的人,有时候有分寸到他唯一的朋友何宵同都受不了。
手腕有点儿酸,中午忘吃消炎药了,外面响起开门声,老妈他们回来了,客厅里一下又变得吵嚷热闹起来,路银塘啧了一声,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老妈他们在客厅收拾买来的东西,看见路银塘出来了叫了他一声,把一袋子猪蹄递过去,“路路帮我把这个放厨房,晚上让你舅舅做。”
“没问题,我最会做猪蹄儿了。”舅舅蹲在地上看食材,大声问路银塘,“小路想吃红烧还是想喝汤啊?”
“红烧吧,汤喝多了腻。”路银塘拿着猪蹄去厨房了。
家里人多,年夜饭从下午就要开始做了,老爸和舅舅还有大姨夫穿上围裙,在厨房里收拾食材,小北打下手,忙得团团转,路银塘从来不帮忙,家里人都知道他是个生活废材,不敢指望他。
路银塘乐得清闲,陪姥姥看电视,电视台已经开始直播春晚前的准备了,姥姥看得津津有味的,路银塘靠在沙发里,越看越困,眼睛都闭上了。
过了几分钟,姥姥拍了他一巴掌,路银塘猛地睁开眼,“咋了?”
姥姥把他手机扔过去,“你手机响了好几声,是不是有急事找你啊。”
路银塘划开看了一眼,“没急事儿,朋友。”
是夏槐序的消息,昨晚上路银塘最后问他大年初一能不能放假,问完又觉得初一这种大日子他肯定要回家,又说过几天一起吃个饭也成,问他哪天有空。
夏主任:初二初三休班。
夏主任:初一晚上我得回趟家,后面两天哪天都成。
夏主任:?不理人,反悔了?
夏主任:来不及了,我从昨天就没吃饭了,等着你这一顿。
路银塘揉了揉犯困的眼睛,坐直了,给他回复。
已上路:初二吧,你再坚持两天,输点葡萄糖什么的。
夏主任:我刚喝了半瓶。
已上路:葡萄糖能直接喝?
夏主任:可以,但很难喝。
路银塘愣了愣,反应过来刚才夏槐序开玩笑的那句话好像不是假的。
已上路:你从昨天到现在真没吃饭?
夏主任:真没,太忙了,十分钟后又有手术。
已上路:你现在抽空吃两口呢。
夏主任:刚下手术有点儿头疼,吃不下,晚上要是没手术再说。
路银塘打了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回,夏槐序就发来一条消息,说要去忙了,然后过了一秒又发来一条消息。
夏主任:年夜饭别吃海鲜发物手腕还没好彻底
估计打得很急,标点符号都没带,发完就没了动静,路银塘看着这条消息,出了半天神。
“回神了哎。”陈医生打了个响指,“累蒙了?”
“没。”夏槐序笑了笑,把换下来的手套口罩扔进垃圾桶,过去洗手,“头疼。”
陈医生看他一眼,脸色是有些苍白,他知道夏槐序偏头痛的毛病,“今天太累了,你嫂子来给我送了饺子,带了你那份,你去吃,是不是两天没怎么吃东西。”
“嗯,吃不下。”夏槐序擦干手,今天洗手太多次,手背上多了几个细小的口子,杀得疼,“我先去趴会儿。”
“不吃饺子啊,你那胃……”
陈医生絮叨着跟他一起出去,往办公室那边走,现在刚忙完一个小高峰,估计能休息半小时,两个累得不行的人走到护士台,小玉正匆匆地要下楼,看见夏槐序后赶忙叫了他一声。
“夏主任您朋友刚才来了,在你办公室呢,我跟他说你得等一会儿才能下手术,您快过去吧。”
说完就跑进了电梯里,走了。
“你朋友?”陈医生最先反应过来,揶揄地看着他,“什么朋友大过年的来看你。”
“我哪儿知道。”夏槐序笑了一下,“我去看看,你快休息休息吧。”
两人分开后,夏槐序按了按酸胀的额头,到底也没想出来谁能这个时间来找他,关系好到这个地步的朋友,两个都在楼上也忙得脚不沾地,乔维桑要是来了也不可能来找他,得忙着去看他宝贝弟弟。
走到办公室门口,夏槐序懒得再琢磨,放下手把门打开了。
办公室里亮着灯,桌子上放着两个他不认识的保温桶,正对着门的窗户下面折叠床打开放在那儿了,路银塘坐在上面,伸长了腿晃晃悠悠的,背靠着墙正在玩手机,听见开门声才抬起头,和一脸惊讶的夏槐序打了个照面,两人都安静了一瞬。
过了几秒,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停下来,路银塘收起手机,站起来冲夏槐序笑了,“新年快乐啊,夏槐序。”

第15章 15
在夏槐序过于短暂的有关路银塘的记忆里,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路银塘真正叫他的名字,连名带姓,熟稔的,夏槐序莫名恍惚了一秒,忽然发现,他俩已经变熟了很多。
“新年快乐。”夏槐序的声音有些飘,他反手把门关上,眼睛还是看着面前只隔了几步的路银塘,还没有反应过来。
夏槐序一向平静的脸上忽然出现一点很明显的波动,是非常有意思的,反正路银塘觉得很有意思,笑得更开心了,他往前走了两步,靠在桌边,两手放在口袋里,不怎么正经,不像个人民教师。
办公室里安静了几秒,夏槐序终于不继续站在那不动了,他抬手解开白大褂的扣子,脱下来挂好,然后才走过去,站在路银塘跟前,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惊讶中掺杂着茫然了,变成了很温柔的笑,就那样笑着,眼睛都有些弯起来的样子,看向路银塘。
“你怎么来这儿了?”
夏槐序比路银塘高一点点,大概只有两三厘米的样子,但在一米八五往上的个头里对比起来还是有些明显的,路银塘微微抬着眼,手在保温桶上拍了拍,“给你送药。”
“啊。”夏槐序笑着点点头,“看我可怜。”
路银塘点点头,“太可怜了。”
莫名其妙的对话结束后,他们俩都没再继续说话,一个靠着桌子,一个站在他面前,两人面对面对视了一会儿,好像谁先低头谁就输了,但路银塘知道自己会输的,他之前只觉得夏槐序非常温和,现在第一次在他的目光里察觉到一丝审视的意味,不是恶意的,甚至仍然带着温柔,但让人捉摸不透。
夏槐序似乎很擅长用这样复杂的目光盯着人看,毫无心理压力。
路银塘根本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总之觉得夏槐序似乎马上要说些不该说的话了……也不是不该说,说了也行,他也不烦……
“谢谢路老师。”夏槐序开口打断了路银塘的胡思乱想,“我很感动。”
说着放下胳膊,右手伸过去,搭在了保温桶的盖子上,路银塘被他凑上前的动作逼得往后侧了侧身,听到这话扭头看了夏槐序一眼,这次愣住的成了他,半天没反应过来。
夏槐序只维持那个动作不过两秒,然后走到桌子后面坐下,拧开了两个保温桶。
一个装满了天麻猪蹄汤,里面剁成块的猪蹄占了一半,另一个比较大的分了三层,一层是饺子,下面是糖醋小排和清炒菜心,热气腾腾的,非常香。
夏槐序看见这个汤就笑了,想起刚才跟路银塘发消息的时候,是有些头疼,现在已经过了劲儿,只剩酸胀,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特地给我做的啊。”
“嗯。”路银塘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他对面坐下了,“我小舅本来要做红烧的,我估计你头疼,让换成汤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管用,反正你就喝呗。”
夏槐序只是开玩笑地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被他给说中了,当即就没忍住看了他一眼,路银塘没抬头,正在把里面的菜和饺子挨个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夏槐序把桶放到另一边,换了个话题。
“这些是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路银塘没看他,把里面的碗拿出来,帮他倒汤,“我爸做的,我不会做饭,很难吃,我自己都吃不下去。”
“这样啊。”夏槐序点点头,拆开筷子递过去一双,不容拒绝的架势,“陪我一起吃点儿吧,大过年的,自己吃太可怜,路老师好人做到底。”
路银塘没话说了,接过筷子,看着夏槐序吃了一个饺子后,他也夹了个饺子慢慢咬着吃。
“叔叔手艺不错。”夏槐序吐出一块骨头,抽了张纸巾擦嘴,然后喝了口汤,“我家也是我爸做饭。”
路银塘懒洋洋地嚼着菜心,“可惜我没有遗传他的好手艺。”
“我遗传了。”夏槐序放下碗,又擦了擦嘴,然后抬眼看着路银塘。
“什么?”路银塘愣住了。
“我挺会做饭的。”
夏槐序把揉成一团的纸巾随手扔进垃圾桶,喝水之前又抽了张新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喝了口温水,才又拿起筷子。
路银塘看着他的动作,忽然说:“你有洁癖啊。”
“有一点儿,不严重。”
夏槐序被他一打岔,吃饭的动作都顿住了,他的胳膊撑在桌面上,看着面前除夕夜来给他送饺子的路银塘,还有专治偏头痛的“良药”。
外面烟花又在夜幕下绽开了,声音时高时低,每一次都洋溢着幸福和温暖,路银塘有些走神,看着夏槐序的脸,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路银塘微微皱了下眉。
“我说,”夏槐序的声音抬高了一点儿,往前倾了倾身子,挡住路银塘看着后面窗外烟花而走神的目光,“你介意吗。”
“我有什么……”路银塘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好介意的。”
夏槐序看着他没说话,夹着一个饺子慢慢吃,路银塘被他看得有点儿坐不住,他知道夏槐序是故意的,但还是很轻易地被这几句话勾出了点儿心思。
洁癖算是比较私人的一个习惯了,问路银塘介意不介意,有一种拐着弯问他对夏槐序有没有想法的感觉,路银塘觉得不能细想,也没法回答,只是在那一秒心跳加速了一下,就一下,马上恢复了平静,三十多岁的人了,再因为这么几句含糊不清的话有什么大反应自己都要笑话自己。
路银塘心跳加速的那一下只是因为他觉得夏槐序不是这么快就说得出这种话的人,俩人都不年轻了,再单纯的人也纯不到哪去。
“是我想多了吗。”路银塘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敲了敲桌面,“话里有话啊。”
“有点儿。”夏槐序点点头,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也有点儿吗?”
路银塘往前坐近了一些,胳膊撑在桌面上,看着夏槐序,“刚才问那么直接现在装起来了。”
夏槐序放下筷子,笑了起来,他看着路银塘颜色有些浅的眼睛,似乎是稍微思忖了一些什么,还是微微笑着,但没了刚才的打趣玩笑,认真起来,对路银塘说,“刚才有点儿激动了,没绷住,你别介意。”
“给你送个饭就激动了?”路银塘敲了敲保温桶,“一个主任这么可怜啊。”
夏槐序站起来,去饮水机那里给他倒了杯温水拿过来,“嗯,很多年除夕夜没吃过饭了,我们当主任的就这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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