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混蛋!别亲了!我可是地狱恶灵啊(葡萄柚)


但走到半路,他又后悔了。
他和宁澈现在不清不楚,他还在和宁澈闹脾气。
就这么上赶着找上门去,落了下风什么的沈云见倒是不太在意,但他在意宁澈的态度。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调转方向回了东宫。
又亲自煮了碗姜汤,命陈公公送过去。
彼时,宁澈正披着大氅倚在软椅上,手里拿着封信件,脸色黑如锅底。
李成宝站在宁澈身边,大气不敢出。
这信,是半个时辰前,朝凤宫差人送来的。
信里的内容,李成宝就是没看,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沈云见前日临走时,说要叫皇后来托宁澈为他选妃的事,恐怕是当真付诸行动了。
宁澈在对着那封信看了许久,越看脸色越黑之后,亲手将那封信塞进了烧着炭火的暖炉里。
在那封让宁澈心情跌入了谷底的信件彻底灰飞烟灭时,门外又有人轻轻敲了敲门,唤道:
“启禀王爷,东宫那边儿,送了东西过来。”
宁澈想都没想,便回绝:“拿走。”
李成宝倒吸一口凉气,战战兢兢道:“王爷三思。”
宁澈瞥了李成宝一眼,沉默几秒:“去拿进来。”
李成宝应声,小跑到门口,开了门,接过食盒,给门外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叫他们今日行事都小心着点儿。
这才又拿着食盒颠颠跑到宁澈面前,将食盒放在炕桌上,打开盖子,将里面的姜汤端了出来:
“想必是太子殿下亲手熬的。”
宁澈冷着脸,盯着那碗姜汤看了半天,这才端起碗来,送到嘴边,压制着怒火,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
喝完,他将碗放回食盒里,问李成宝:
“可带了话?”
李成宝摇头:“并未。”
宁澈摆了摆手,让李成宝下去。
沈云见这边,再三向037确认了宁澈当真没什么大碍之后,送完了姜汤,就歇了声。
宁澈习惯了沈云见的主动,喝完了姜汤以后,还等着沈云见接下来继续往昭阳殿送东西。
但谁料,这一等,就是足足三日,东宫再无半点动静。
第四日,宁澈风寒好了大半,再次出现在朝堂之上。

官员们堆积了几日都没能上报的事宜便也累积到了这天上午。
但任由这些官员说什么,宁澈都没能听得进去。
他在看沈云见。
而沈云见却像是丝毫未察觉到他的目光,整整一上午,目光呆滞地盯着大殿中某处角落发呆。
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过宁澈。
看起来好像是毫不在意。
但宁澈却从他脸上看出了几分疲惫和困倦。
像是没休息好。
更像是心事重重,心不在焉。
这让宁澈愈发觉得烦躁不安,不等朝堂上的事解决清楚,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向皇帝告了假,匆匆离去。
宁澈一走,朝堂上的争执再次停歇,不多时,皇帝身边的公公再次喊了退朝。
沈云见等了宁澈三日,宁澈也没什么动静,他也不禁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他心情不好,便没了胃口,午时过后,坐在院子里吹了会儿风,待大片雪花再次降落时,回了寝殿。
而就在他准备午睡之时,陈公公又敲门进来,有些小心翼翼地对沈云见道:
“殿下,杜小将军求见。”
沈云见这段时间为了追宁澈,什么事儿都没办,任务抛到了一边,杜黎求见了数次他都回绝了。
但眼下他和宁澈的事没什么进展,以宁澈那万事小心谨慎,瞻前顾后的性子,沈云见也摸不准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感情上步入正轨。
他的攻势该收收了,眼下闲来无事,也该花些心思在杜黎身上了。
于是他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起了身,对陈公公道:
“让他候着。”
陈公公应了一声,出去报信。
沈云见不紧不慢地重新更衣束发,将自己打理整齐,去了花厅。
他没穿过于隆重的朝服,也没穿过于松散的常服,只穿了身以示太子地位,又不过分严肃的玄色蟒袍,头戴白玉冠,冷着脸出现在了杜黎面前。
杜黎等得久了,这些时日除了在朝堂之上远远见过,再不曾私下里与沈云见见过面。
他乍一看见沈云见时,还没忍住愣了愣神。
玄色庄重。
若是气势不足,就容易叫衣服压了人,反而衬得人愈发势弱。
沈云见虽面目生得不算凌厉,但此时一身玄衣站在杜黎面前,却将一朝储君的气势威压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甚至不用开口,只站在那儿,便让杜黎觉得一阵心颤。
整个京都,能让杜黎生出这种感觉的,在今日的沈云见之前,就只有一个人。
摄政王宁澈。
杜黎知道沈云见对自己是有几分情谊的,虽然以前窗户纸不曾捅破过,但那种眼神交流间的心照不宣,杜黎绝不会感受错。
他在沈云见闭门谢客的这段时间里,想过无数种沈云见生他气的可能,以及他要应对的方式。
放低姿态,认错,假扮无辜,装乖卖惨,再用适当的肢体交流,比如牵手,拥抱,按摩,等等亲切但不过分逾距的行为,来尽显诚恳,让沈云见跟他交交心。
但此时此刻,他看着沈云见眼底的冰冷,那些杜黎想象中可以拉近两人之间关系的行为,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了。
杜黎看着沈云见,只能规规矩矩行了参拜礼,然后在沈云见坐下来,又迟迟没有动静之后,自己站起身,对沈云见道:
“殿下近日不见臣,臣心中惶恐焦虑,食难下咽,想向殿下求个答案。”
沈云见没答杜黎的话,只淡淡道:“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杜黎闻言,心里一惊,立刻就要再跪下去。
但沈云见却又突然改了主意,摆摆手道:“不必了,站着吧。”
杜黎便站在沈云见面前,等着他继续发话。
沈云见却老神在在地坐在那把太师椅上,一会儿让陈公公倒茶,一会儿让陈公公添点心。
显然没把杜黎当回事儿。
杜黎眼下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他显然被沈云见惯坏了,这段时间被忽视也憋了一肚子火,现在人都在眼前了,沈云见还是这么忽视他,巨大的心理落差让他格外难受。
赌气说了句:
“殿下可是厌倦了臣了?”
沈云见闻言,打量了杜黎一番,扬眉:“杜将军此言差矣,前些时日,杜将军常常与七弟私会,本宫也曾想问,杜将军这是厌倦本宫了?”
“不料本宫都还不曾质疑杜将军,杜将军倒是先质问起本宫来了。”
杜黎闻言,脸色顿时僵硬起来,原本还有几分殷红的唇几乎是在瞬间就失了血色。
沈云见这话说得肯定。
显然是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杜黎自知眼下若是狡辩,只会越描越黑。
他只能当即双膝跪地,对着沈云见俯首喊冤:
“殿下误会!臣近些时日的确是与七殿下有所往来,但臣对殿下忠心耿耿,绝无背叛之意啊!”
沈云见看着杜黎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禁心中好笑。
他嗤笑一声:“那这往来.......”
杜黎不会将自己心爱的人供出去。
他不会说自己是受了沈殊的胁迫。
沈云见不知道此时此刻杜黎的脑子是在如何飞速运转。
但杜黎能走到这一步,显然也不是完全的蠢货,很快,他就编造出了一个听起来也算是合情理的借口:
“虽说都是皇子,但殿下您与七殿下之间也是云泥之别,七殿下其实早年间便与臣相识,但交情甚浅,大抵是宫中日子不好过,前些时日他才想尽办法联络到了臣。”
“臣本想第一时间便来向殿下禀奏的,但七殿下说,太子殿下生辰在即,他想与臣打听打听您的喜好,给您准备个惊喜......”
沈云见听笑了:“他给我个惊喜?”
杜黎神情严肃,说得跟真的一样:
“七殿下说,他在宫中孤立无援,寸步难行,自知身份低微,并不奢求其他,只愿能得太子殿下庇佑一二,好好活过这些年。”
“只待哪日殿下......能放他出宫为他分配个好去处便罢了。”
沈云见看着杜黎:“此话当真?”
杜黎点头:“绝无虚言,殿下您何等身份,七殿下.......”
沈云见不等他说完,便抬手打断了杜黎。
他站起身,拔出腰间长剑,对着杜黎刚刚愈合的肩胛骨,便又是一剑刺穿出去。
然后在杜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垂眸居高临下道:
“杜小将军,从前,我怎还并未发现,你竟如此蠢钝?”

窗外大雪纷飞,轮值的宫人都冻得瑟瑟发抖,来往加快了步伐。
殿内地龙烧得旺,不等进门,暖意便扑面而来。
李成宝穿过花园和外殿,推开内殿的门,便看见宁澈只着白色中衣,衣襟大敞,整个人斜倚在软榻上,赤脚踩在地上,一手拿着折子,一手拿着狼毫,正在做批注。
宁澈听见动静,头都没抬,便问道:
“太子见他了?”
李成宝点头:
“回王爷的话,见了。”
宁澈正在做批注的手顿了顿。
更早以前,宁澈和沈云见的接触还尚浅时,他也完全只当杜黎是沈云见麾下老将罢了。
但自打他悟透了沈云见对自己的心思,知道了沈云见好男风这事儿,他就总在默默揣摩沈云见和杜黎之间的关系。
甚至有好几次,他都怀疑,沈云见突然转性来追求自己,是因为发现了杜黎和沈殊之间的事。
要么是想借自己让杜黎吃醋,要么,就是用自己来转移他感情的重心。
这让宁澈更加烦躁的同时,也更加紧了对杜黎,甚至整个国公府的监视。
先前杜黎一直求见沈云见,沈云见都闭门谢客了。
但这一次,他和沈云见正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战状态中。
在得知杜黎今晚再次去往东宫时,宁澈就已经开始不悦了。
此时一听到沈云见居然还见了杜黎,宁澈心里更是一阵无名怒火直往头顶窜。
他睫毛颤了颤,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对李成宝道:
“说,一字不落地说。”
李成宝对宁澈太了解了,即便宁已经在努力压制了,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宁澈周身的气压是越来越低。
他吞了吞口水,连忙一字不落地将沈云见和杜黎之间的谈话,转述给了宁澈。
末了,在宁澈陷入沉默时,又问了一句:
“王爷,那杜小将军又挨了太子一剑,才从东宫离开,奴才寻思了半晌,他那借口寻得也算有模有样,不知如何就又触怒了太子殿下呢?”
宁澈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端起手边茶盏,轻抿了两口,嗤笑出声:
“杜黎的确蠢,眼下太子本就怀疑他和七殿下之间有苟且,他若是聪明些,就该极力诋毁沈殊,说自己是受了沈殊胁迫,不得已而为之,然后再趁机求太子为他做主。”
“如此一来倒是还有机会撇的清楚关系。”
“他这般在太子面前维护沈殊,替沈殊说好话,岂非坐实了他和沈殊之间,确有些不可告人的情愫了么?”
李成宝恍然,啧了一声:
“照王爷这么说,那杜小将军今日挨的这一剑,那可真是算不得白挨了。”
宁澈冷笑:
“说好听点儿,这叫关心则乱,说难听点,就如太子所说,蠢钝罢了。”
杜黎不会想不通其中缘由,待他回了国公府,必定会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但因为杜黎的愚蠢,宁澈此时心情也好了不少。
沈云见嘴上说自己懒得应承着皇权争夺间的尔虞我诈,想要当条咸鱼受他庇护,恰好也是说明了沈云见心思通透。
至少还分得清楚杜黎是没有脑子的蠢货,而自己,才是真正能为他提供庇护的保护伞。
但尽管如此,宁澈还是否认不了,他对沈云见有可能和杜黎有过点什么这件事,的确是有些介怀。
于是他在打发走了李成宝之后,到底还是起身,换了身衣服,从寝殿内的窗子里,翻了出去。
.........
沈云见又捅了杜黎一剑,心情颇好。
他站在花厅门口,看着宫墙上落下又被呼啸的寒风卷起的雪雾,一个恶毒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对陈公公道:
“今年各宫过冬的份例可发完了?”
陈公公不知道沈云见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他道:“回殿下的话,过冬的份例每年都是按批次发放的。”
“一共分五批,今年中秋过完发了第一批,第二批也就是这几日便该发了。”
沈云见点了点头:
“这一过冬,北越就不安稳,北境将士辛苦,该多分些抚恤过去,但国库这些年也算不上充裕,作为皇家中人,苛刻百姓是万万不能的,那就只能以身作则,从自身缩减些开支了。”
“七殿下宫里人少,不如,就从他那边开始吧。”
陈公公一听沈云见这话,就知道沈云见是打算开始拿沈殊开刀了。
皇权争斗哪有什么是非善恶之分。
说句实在话,若沈殊与沈云见调换了身份,沈殊还指不定拿什么手段来压迫沈云见呢。
陈公公见惯了这些,并不觉得沈云见此等做法有何不妥,只在心中暗暗感叹,幸亏沈云见命好,生来便是太子。
而沈殊,便只能自认倒霉了。
至于他有没有那个命翻身,也只能各凭本事了。
陈公公看了眼沈云见淡漠的侧脸,躬身道:
“奴才明白,太子良善。”
沈云见闻言,轻笑一声:“公公这是骂本宫呢?”
陈公公哟了一声:“殿下这是哪儿的话,奴才这是真心实意的,若换了旁人,哪儿能只缩减份例这么简单。”
“七殿下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太子仅此举以示警告,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
沈云见没吭声。
京都的冬天虽不比北境,却也是冰天雪地寸草不生。
每年京郊之外冻死的尸骨都得在开春前集中焚烧一回。
宫中房屋虽华丽结束,但若没有取暖的份例,便也比外面那四处漏风的破草屋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万一病了......
沈云见知道,这种把戏不过是后宫争斗间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
但于沈云见来说,只要能让沈殊难受,他才不在乎伎俩上不上得了台面。
有权利不用,就跟有挂不开一样,是傻帽。
杜黎不是怕他难为沈殊吗?
那他就要让杜黎好好明白明白,什么叫,怕什么来什么。
沈云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在感觉到手脚开始发凉以后,回了花厅,喝了盏热茶,便起身回了寝殿。
刚一进门,他便立刻察觉到,屏风后,有人。

又在听见了屏风后微不可察的呼吸声后,松懈下来。
但他还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一次拔出了腰间佩剑,对着屏风后就刺了出去。
剑尖停留在距离宁澈右眼上那只面具不足寸许之处。
宁澈看着剑尖,一动不动。
沈云见将剑收了回来,隔着屏风:
“王爷这般从容,就不怕我没认出你来,或是没控制好手下力道?”
宁澈淡淡道:
“殿下若真想对我出手,我自当受着。”
沈云见嗤了一声,将剑收回鞘中:
“天色不早了,王爷不在昭阳殿歇着,偷偷摸摸潜入我这东宫算怎么回事儿?”
宁澈绕过屏风,走到沈云见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语气缓和中带着两分生硬:
“还在生我的气?”
沈云见摇摇头,反问:“王爷此言差矣,本宫有什么气是需要跟王爷生的?”
宁澈看着沈云见的别扭劲儿,抿了抿唇:
“那你为何........”
他话说一半,许是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又不作声了。
两人沉默片刻,还是沈云见又开了口:
“为何什么?为何不往昭阳殿送东西了?为何不与王爷说话了?为何要见杜黎?为何让皇后传信于你,当真让你替我挑选太子妃?”
宁澈垂了眸,沉默不语。
显然是被沈云见句句戳在心坎上。
沈云见摘下佩剑,背对着宁澈,将佩剑放在门口雕花木架上,淡淡道:
“王爷回去吧,本宫有些乏了,娶妃的事,都听王爷安排,我会听话的。”
宁澈叹了口气,伸手拽住沈云见的手臂,用力将人拉进自己怀里,干巴巴道:
“是我不好,我错了。”
沈云见撞进宁澈结实的怀抱里时,整个人就没忍住打了个激灵,腿脚跟着一阵发软。
他太想念面前这人的灵魂了。
想念到仅仅只是一个拥抱,就让他从头发丝到脚指尖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
他闭了闭眼,将下巴垫在宁澈肩膀上,没说话。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