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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别亲了!我可是地狱恶灵啊(葡萄柚)


今日他不想再揣度了,便也学着沈云见,打开天窗说亮话:
“太子殿下近日所为,究竟有何目的?”

沈云见放下手中碗筷,看着宁澈:
“在王爷心里,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应该是抱着目的的吗?”
宁澈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就被沈云见逗笑了:
“太子殿下,你我不是布衣黔首,这里也不是乡野市井。”
“这是皇宫,是朝堂,是一句话说错就能让人满门抄斩的炼狱。”
“殿下此问,未免荒唐。”
沈云见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端起茶壶,为宁澈倒了杯茶:
“若非要说什么目的,那就暂且当做,我是为了哄你开心吧。”
宁澈看着桌面上冒着丝丝热气的茶杯,问沈云见:“为何?”
沈云见不答反问:“王爷觉得呢?”
以宁澈对沈云见的了解,除了性子张扬跋扈,脾气差些之外,沈云见并非一无是处的蠢货。
前些年朝堂诡谲,各种阴私沈云见也是看看得分明,做得也不赖的。
按理说他一朝太子,即便是拉拢,也没必要用这些手段。、
说白了,宁澈甚至觉得,沈云见这段时间的作为,也并不像是在拉拢。
倒更像是,在追姑娘家。
但这答案未免离谱了些。
以宁澈至今未娶,连个侧妃小妾都没纳过的空白感情生活,并不能完全理解。
于是他在沉默片刻后,说出了一句让沈云见迅速变了脸的话:
“殿下该娶太子妃了。”
沈云见嘴角笑意消失,咣的一下将茶壶墩到桌子上,起身就要走人。
宁澈一看沈云见瞬间翻脸,下意识便伸手拽了沈云见一把:
“闹什么脾气?”
沈云见甩开宁澈衣袖:“怎么?王爷揣摩了我这么多时日,最终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宁澈有口难辩。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句话,细想之下更像是心底慌乱时的口不择言。
他不禁有些懊恼:
“之前行刺之事,我说了过去了,不会再与你计较,你不必花这么多心思在我身上。”
沈云见看着宁澈,觉得闹心,语气也不怎么好:
“那依王爷高见,本宫该在谁身上花这些个心思?林首辅家的千金?赵将军家的嫡女?还是于老尚书那个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孙女?”
沈云见倒是会挑。
随口说了三个人都是京都美名远扬的佳人。
作为大历的太子,只要皇后点头,他想娶谁当太子妃,他就能娶谁。
摄政王摄政,对皇子的亲事,却不好太过僭越。
但宁澈听着这话从沈云见口中说出来,却觉得刺耳。
光是想想沈云见将这些个小心思都用到旁人身上,他就已经开始觉得闹心了。
但让向来人冷心硬的宁澈承认这种想法,无疑是痴人说梦。
于是宁澈开始不由自主,口是心非的鸡蛋里挑骨头:
“林家千金虽性子温婉,却是个病秧子,怕是没心里替你打理东宫之事。”
“赵将军虎父无犬女,赵小姐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徒手能拉三石大弓,就太子殿下这身板,怕是扛不住她一记重拳,届时闹了矛盾让揍个鼻青脸肿,天家颜面何在?”
“于老尚书家孙女固然有才,还有自幼一同长大的竹马,怕是难以对殿下倾心,若是日后红杏出墙,岂非乱了朝纲。”
沈云见被他这冠冕堂皇的话气笑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是,怎么?合着王爷早就替本宫挑选好了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宁澈否认:“并未。”
沈云见道:“行,那王爷说说,这京都官家小姐无数,本宫该在谁身上多花些心思?”
宁澈沉默。
半晌后,低声道:“太子身份尊贵,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沈云见看宁澈那副德行,就知道宁澈是还没开窍。
他打算惯着宁澈:
“行,那明日一早,本宫便去向母后请安,让母后来托王爷替本宫决定这个太子妃的合适人选。”
他说完,便客客气气地对着宁澈行了个晚辈礼,走到花厅门口,哐的一掌推开了花厅的门,头都不回地迎着大雪踏出了昭阳殿的门。
李成宝眼看着情况不对,跟在沈云见屁股后面,喊了声:
“太子殿......”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云见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公公莫要跟本宫说话。”
说罢,甩袖离去。
沈云见来的时候,宁澈并未吩咐李成宝不得偷听,因此李成宝是可以听见花厅里两人的对话的。
他眼看着沈云见越走越远,连忙扭头去看宁澈:
“王爷,这得追。”
宁澈看着沈云见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麻木无措道:
“为何要追?”
李成宝左看看右看看,嗐了一声:“这事儿闹的,殿下生您气了!”
宁澈此时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也不知道沈云见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
但他知道此时天色已晚,就这么让沈云见一个人冒着风雪走回东宫,有些东西可能就难以挽回了。
于是在李成宝将门口的油纸伞,和沈云见方才留在这儿的大氅塞进宁澈手里时,宁澈也没拒绝,拿着伞,抱着大氅,到底是跟着沈云见的步伐出了昭阳殿。
沈云见发现宁澈在跟着他。
在朝堂上翻手之间搅弄风云的宁澈,此时就像那愣的令人发指的大傻春。
沈云见走得快,宁澈也走得快。
沈云见放慢步伐给他机会,他也放慢步伐,就在沈云见身后两丈之余,不远不近地跟着。
手里的伞,纯像摆设。
沈云见深吸口气,站住了脚步。
宁澈在犹豫了两秒之后,才走到沈云见身边,将怀里的大氅,披在沈云见身上。
又在沈云见开口说话前,走到沈云见面前,低头耐心地帮他系好了大氅的衣襟,将沈云见的下巴,包裹进那白色的毛绒绒里。
他低头垂眸站在沈云见面前时,比沈云见高出小半个头,明明是神仙一样的长相,沈云见此时却觉得他笨的气人。
宁澈不说话,沈云见也不说话。
宁澈头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只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把伞,便撑开了伞,举到了沈云见头顶。
然后愣愣说了句:“莫要染了风寒。”
沈云见看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只自顾自继续往东宫走去。
宁澈便跟在沈云见身边,替他撑着伞。

无法为两个成年男子遮挡风雪。
宁澈将大半的伞都撑在沈云见头顶,将他遮得严实,自己全部的左肩都在伞外。
任由雪花片片落在他身上。
两人一路沉默,到了东宫门口时,沈云见转身,看见宁澈左肩上的雪,眸子闪了闪,对他道:
“多谢王爷冒雪相送,王爷回去吧。”
他说罢,对守在门外的陈公公道:“叫人备了步辇送王爷回去。”
宁澈拒绝:“不必。”
他说不必,沈云见也没强求。
只是看着宁澈身上单薄的外衫,到底还是没忍心,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大氅,亲手披在了宁澈身上。
随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院里。
沈云见敢怠慢宁澈,陈公公却不敢,看着宁澈,笑得一张老脸上全是褶子。
“王爷,您稍候片刻,奴才这就叫人备步辇,送您回去。”
宁澈站在门口,看着沈云见进了花厅,抬手示意陈公公不必,之后便继续撑着那把小伞,踏上了来时的路。
沈云见说到做到。
翌日一早,便去了朝凤宫,一副要死不活地模样,瘫坐在皇后面前。
皇后对皇帝没什么情谊,但儿子是亲生的,母子之间感情甚笃。
她看着沈云见这副德行,没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
“太子近日愈发随性了。”
沈云见嗯了一声,招呼皇后宫里人:“都下去吧,本宫有要事与母后相商。”
尽管皇后还没发话,但朝凤宫却没人敢忤逆沈云见的意思。
闻言纷纷行礼告退。
沈云见等着那些人走远了,才将无处安放的两条大长腿翘起来,搭在了面前的小几上。
整个人后仰,靠在椅背上,没有半分太子该有的得体坐姿,活像市井中的泼皮无赖。
皇后倒是宠他,知道自己儿子在人前装得够累了,也不计较他在自己面前的片刻放肆。
只替他倒了茶,问道:
“何事让你这般心浮气躁?”
沈云见将右腿从左腿上拿下来,又将左腿搭回右腿上:
“母后,您说,我们能斗得过宁澈吗?”
皇后一听这话,眉头便蹙了起来。
其实按理来说,无论是她,还是沈云见,又或是宁澈,从一开始,都是受了太后的庇佑。
但宫里待的久了,心就被蒙蔽了。
如今太后老糊涂了,宁澈身居高位大权在握,再想让他放权,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些年宁澈是如何一步步将朝堂牢牢把握在手里的,皇后都看在眼里,说真的,要真说起“斗”,皇后心里也难免跟着发怵。
她叹了口气,直言道:“难。”
沈云见没吭声。
皇后道:“可宁澈到底只是摄政王,膝下又无子嗣,待他百年之后,这大历的江山还是要交还于沈家手上的。”
“说句识时务的话,何必与他斗?”
沈云见看着皇后:“母后,不是我说,宁澈算起来年岁也没多大,待他百年之后,您就知道我不会先走一步了?”
皇后闻言,抬手戳了沈云见一下:“说的什么混账话?”
沈云见道:“我不止混账,我现在还没出息,母后,说真的,这皇位究竟有哪里好,古往今来成帝王者,谁人不是孤家寡人?”
“斗死了兄弟姐妹,熬走了血肉至亲,迷失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里,终其一生困在这座牢笼里,就该是我的人生吗?”
皇后沉默许久。
“你这是突然悟道了?”
沈云见听着皇后平和的语气,有些惊讶:“我以为您会骂我没出息。”
皇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摆:
“我这一生没一件事是自己做得了主的,嫁于你父皇,成了这六宫之主,若非太后帮衬,早些年连你都险些没能保住。”
她说完,看向沈云见:“但是儿子,这是命。”
“你若不争,就只能沦为他人刀俎下的鱼肉,不仅是你我性命难保,恐怕就连你外祖一家都要受牵连。”
“你可明白?”
沈云见恹恹:“儿臣知道,倒也不是打算全然不争,只是想换个方式。”
皇后不解:“什么方式?”
沈云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尖:“不如让宁澈入赘东宫......”
皇后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张了张口:“摄政王孑然一身,并无姐妹。”
沈云见啊了一声,有些心虚:“儿臣说的不是姐妹,是宁澈他本人......”
皇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饶是她向来情绪稳定,也没能遭住沈云见这句话的杀伤力。
“你是疯了不成?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沈云见将放在小几上的腿拿下来,看着皇后,一本正经道:
“儿臣没疯,儿臣就是,心悦他。”
“心悦谁?”
“宁澈。”
“..................”
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皇后才消化了沈云见话里的意思,气道:
“你这般折辱于他,他难道不会恨你?”
沈云见啧了一声:“那就让他折辱我。”
皇后抬手给了沈云见后脖颈一巴掌:“你是太子!”
沈云见缩了缩脖子,心道太子又怎么了,谁规定的太子就不能屈居人下了?
只要身心契合,爽不就完了?
何苦非要整个高低上下?
但这话他要是直说,就是在讨打。
于是他还是委婉了些,只道:“只要他也能心悦于我,这事儿就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事,谁敢来打听?”
“到时候争也不用争,斗也不用斗,他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有何不好?”
皇后又给了沈云见一巴掌:
“你这是犯了癔症!你就知道他能心悦你,就能心甘情愿把这江山拱手还你了?”
沈云见乐了,笑眯眯看着皇后:“母后莫要动怒,这事儿准保能成,就看母后您如何帮我了。”
皇后甩袖:“不帮!”
沈云见拽她袖子:“帮吧。”
“不帮!”
“帮帮我吧母后。”
“.......”
"求您了母后,只要事成,这就是万全之策。"
“.......”
"母后~"
“容我想想。”
........
将大历朝摄政王掰弯,收入东宫。
这件事放在皇后眼里,怎么想都是个离谱。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正如沈云见所说,如果真的能成,的确也算得上是万全之策。
她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人的心力有限。
宁澈这些年,绝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朝堂之上,满朝文武,乃至于他们的家眷,宁澈无一不了解。
谁家府里纳了小妾,谁家的儿子夜里逛了青楼,哪家未出阁的女儿偷偷为哪家的公子绣了帕子香囊,宁澈若是想知道,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是不曾娶妻纳妾,更是从未与哪家的千金或是其他莺莺燕燕有过交集。
但早些年,太后也曾为他的婚事操过不少心。
今夜不知是巧合,还是沈云见故意,他口中那三位小姐,都是太后早几年在人家姑娘还未曾及笄时,就想要先替宁澈定下来的。
无奈宁澈满心满眼都是国事,怕辜负了人家姑娘,便也只好先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心意。
他是没经验,但不代表真的什么都感知不到。
他一提娶亲之事,沈云见就立刻变了脸色,发了脾气,宁澈就是再不开窍,也该猜得出沈云见这段时间对他抱着的是什么心思。
大历不尚男风,讲究阴阳平衡,男子与男子互通心意之事极为少见,即便有,也定然只能偷偷摸摸,不敢叫他人发现。
男子与男子成婚这事儿,大历开国以来,京都尚且未曾开过先例。
宁澈过去自知对那些人比花娇,温婉贤淑的闺阁小姐们不感兴趣,但也确定不了自己就真的有那分桃断袖的癖好。
但今日他却是异常心烦意乱。
一想到沈云见那张清俊样貌,想到他迎着风雪大步朝自己走来的模样,想到他每一个神情,每一道言语,宁澈就烦躁的厉害。
比听闻北越大军压境,妄图与大历争夺北境城池的消息时,还要心烦意乱。
北越不老实,他可以调兵遣将,甚至亲自挥刀北上,大不了打到他们老实也就罢了。
但沈云见不一样。
宁澈想不出应对沈云见的方案。
要说叫沈云见放弃自己,选个合适的太子妃人选,他话才刚起头,沈云见就给他甩脸子,还不理他。
要说应了沈云见.......
宁澈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儿有些荒谬。
他虽位高权重,但毕竟这大历的天下不姓宁,他娶不起妻,生不生子也无人敢置喙,更无权置喙。
可沈云见不同。
沈云见日后是要继承大统的。
眼下他对自己上了几分心,愿意和自己纠缠不清,那日后呢?
总还是要立后娶妃的吧?
一朝君子不可无后。
若两人当真好上了,待沈云见想要延续香火时,他宁澈该何去何从?
是不是当真还得替他挑选合适的妻子?亲自送他们洞房花烛夜?
若是届时沈云见有了儿子,求他为小皇子作老师,他又该不该应?
于是思来想去也没想通到底该如何做的摄政王殿下,也不知是因为雪夜出行穿得太过单薄,还是心事堆积,久久寻不到解法。
他在天色亮起来之前,发起了高热。
沈云见原本是打算晾一晾宁澈的。
他因为要去找皇后说宁澈的事,翘了早朝,并不知道宁澈也没去上朝。
他是在第二日上朝时,才发现,大殿之上,皇帝下首位原本该坐着宁澈的那把椅子上,竟然空着。
满朝文武也都变得异常沉默。
平日里短则一个时辰,长则能喧闹一整天的朝会,因无人禀奏,仅用了一炷香的功夫,皇帝身边的公公便喊了退朝。
沈云见问037:【宁澈呢?】
037好像正在吃早餐,含糊道:【病了啊,在昭阳殿,病两天了。】
沈云见脸色一变:【病了?你怎么不早说?严重吗?】
037道:【不严重,受了风寒,有些发热,主要还是心情不好。】
【你不是要晾晾他吗?我一说,你肯定会心软,我就自作主张,没告诉你。】
沈云见闻言,屏蔽了037,直奔昭阳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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