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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庭球梦只有六叠(戛然而)


“Tezuka……人不可貌相。”乾居然还在抽空写笔记。
即便如此,他们也只是些身体素质稍好的初中生而已,对上这些有经验的混混,依旧相当左支右绌。那两个飞车党小哥不会打网球,傻乎乎直接冲上去要硬碰硬,还是柳出手拦了一下,让他们听自己的指示出拳抬腿。
“五点钟方向,肘关节向后下方切入,入角73.2度!”
被点到的小哥每一丝肌肉都绷直了,应声抬手下切,手臂最硬的部分正好卡进了一个暴力团成员腰间薄弱处。
“只达到了69度,攻击效果削弱18.45%,”柳听起来居然还有点遗憾,但马不停蹄地报出了下一个命令,“本间,左脚后提50度,踢出去后直接落地以该腿为轴向右后方旋转160度右腿再弹踢!”
另一个飞车族小哥在指令下顺滑地完成了一套两连踢。他趁着喘息时间朝柳回望,结果发现对方在给他们计算动作的同时居然也没停下发球干扰的动作,堪称一颗大脑掰成三块用还绰绰有余——甚至眼睛都没睁。
“海堂前辈,网球拍导电!”松田见海堂横过球拍去扛□□的袭击,出声提醒。
“嘶,烦啊!”海堂果断松开了球拍,改接为闪,后仰避开一击,等暴力团成员扑空时再脚尖抵住地上的球拍拍柄,一踩一挑,球拍便顺势弹起飞回到了手中。
松田一个半蹲躲开了暴力团成员抡来的□□,他的手上已经没有网球了,也和切原一样在地上边躲边捡球循环利用。
暴力团的成员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些人拖时间的意图。但连绵不断的网球偷袭来势凶猛,一旦他们有了强行摆脱攻击朝会场去,或是试图回到车上的倾向,网球就跟下冰雹似地哗啦啦往他们脸上砸,砸得牙龈出血,一张嘴满嘴红,看起来更符合一群穷凶极恶的末路狂徒的形象了。
“咔哒。”松田见到灌木丛底下还卡着一颗球,趁没人注意到这边伸手去够,跪在地上时膝盖却压到了什么硬硬的小物件。
“这是?”他拾起小物件,月光照到了他沾了灰的手心。
是个无线电耳麦。看方位应该是海堂夺枪的时候不小心掉落的,而耳麦的通讯信号一直亮着,看来在掉落时触发了通话手势。
青学的人在离开前关闭了耳麦,本意是不想让其他学校的人参与到最危险的对抗之中来。但这个耳麦却意外通讯了这么久,不就说明他们这边发生的冲突已经……
松田把耳麦摁在耳朵上。
频道里果不其然翻天了。
“C组!青学的!”向日踩着滑板和忍足谦也肩并肩飞一般朝会场外跑,鞋底跑穿轮子起火。这个时候他们就嫌死了迹部家的面积,怎么穿过一个厅还有一个厅,走完一条回廊还有一条回廊,半天都见不到前门的影子。
迹部桦地日吉等人紧随其后。宍户瞥了一眼桦地手上的耳麦定位地图:“幸亏这个无线电覆盖范围够大,会场外面还能有信号……”
向日边蹬滑板边冲着耳麦咆哮:“不管你们听不听得见!总之我们来了!”
“听见了。”
沉默良久的C组那边突然有了回音。是那个小辫子男生的声音,向日台风天离家出走那次跟他说过话,还记得。
“区区几个混混而已!当然是去阻拦的人越多越好啊,你们独自去逞什么英雄!不想让我们陷入危险什么的,看不起谁啊……”
向日还待继续骂下去,却听到那头才接起耳麦的小辫子男生突然惊呼了一声:“当心!”
那头的耳麦再次掉在了地上,这次则摔得更彻底。
C组的信号断了。
松田抓着耳麦时,忽然察觉到到暴力团伙的私家车,有一辆的后车门没有完全关上。
而他注意到这个细节正是因为,有个暴力团伙的成员在所有人都自顾不暇时,不经意地朝那扇车门退近了。
他拉开了车门,在后座上摸到了什么东西,下定决心地握住了那个东西的把手,往车门外拉扯。
松田弯腰悄无声息地爬到他身后,看清楚了那个东西的一角。
红色的金属罐体,黑色的把手,黑色胶管,体积颇大。
松田认出这个东西的那刻几乎心神俱裂。他迅速从藏身的地方冲了出去,对着还在缠斗着的大家厉喝:“闭眼!屏住气!快逃!”
青学众人并切原、柳与飞车党小哥闻声一顿。
就在松田话音刚落的下一秒,漫天白茫茫的粉尘迸开,扑面而来。
松田置身于漫天粉末之中。他不知道其他人的状况如何,但看来没有人的情况会比他的更严重。
他听说过有些比较乱的学校或是街头斗殴,会用上一些令人出其不意、但效果颇为震慑的非常规武器。
那时他只在千叶的初中读了一个半月,和班上的谁都不熟,甚至沉默到几无存在感。于是那几个津津有味讲述自己见过的街头混战的同学也没避着他。
“你知道这种群架什么武器最好用吗?绝对猜不到!”那个小男生绘声绘色地拍桌子,“是干粉灭火器!”
“这个东西比别的武器好搞到手得多,还是群体伤害,一喷倒一片!再不济也能用铁皮罐子哐哐砸人嘛不是!而且这个不算传统的凶器,就算用了也罚得不重,扰乱治安什么的顶天了。”
“被喷到的后果?好像会得肺病吧,进眼睛了会瞎咯。”
松田也没想见他无心听来的几句话,竟然也会发生在他的遭遇里。那个开灭火器的暴力团伙成员见他跳出来示警,转头就把喷头对准了他的脸。
喷薄而出的气体冲击力很大,即使松田已经闭上了眼屏息,仍然被直接冲得头一仰。他感觉自己的口鼻上覆满了粉末。
“松田!”
平地忽然刮起了一阵妖风。松田捂着脸半跪下,只觉得身边忽然有树叶和断裂的草叶呼呼而过,从他的背后带着城市的潮浊、宴会上的茶叶香水味、甚至还有微小到扒不住树皮的飞虫席卷而来,径直包裹住他,像被树桩分开又合上的洪水,汹涌地呼啸扑向他的前方,扑向那个提着干粉灭火器享受着伤害他人的快意的暴力团成员,还有他身后的更多成员。
“操,怎么突然刮风,呜哇……”暴力团成员被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到无法反应,一张嘴就吃了满口干粉。
眼前的景象,就好像是魔法一般。风不知从何处而起,草丛里的风流撞到日本杉的树干上回弹,原地形成了一股股上旋的涡流,细碎的灰尘和虫子的尸体都被搅动起来。而更强烈的风则冲着暴力团伙成员而来,令他们就像置身于飓风中般寸步难行,也令灭火器中喷涌的粉末一颗不少地反扑回了他们的身上。
这是夏日的精鬼现形,还是有风的言灵作祟?
上风向的最远端,举起了球拍的男生运动裤脚被风撩了起来。他的球拍前没有球,却有种令人难以忽视的场域在他的周身悄然蔓延开来。
“使用干粉灭火器应当注意风向,”不二的眼角依旧友善地弯着,但眼眸中却无一丝笑意,“很不巧,他们自己站在下风向呢。”
而在他的身后,遥远的警笛声音渐大。半隐没在行道树之中的红蓝色旋转光,正在逐渐变得更加醒目。
晚宴的场外一定出事了,大久保心想。
他先是发觉牧之野组的人迟迟未到,接着便看到之前打过配合从他们手中抢走了贴片证据的那些人,忽然收到了什么消息般鱼贯而出,往别馆的正门那边蜂拥而去。
他拖着被那个叫什么青醋的液体毒得七荤八素的身体,和同样奄奄一息的下属们,三步一喘十米一摔地追了上去。
待他们追到场外时,便见到了对他们而言堪称地狱审判般的景象。
松田的脸被前辈们还有越前胡乱抹了一通,鼻腔和嘴里的干粉清理得差不多,其余皮肤还白花花的,混着大家手上的泥巴和灰,整张脸花得像马戏团刚上完妆的小丑。
他和踉踉跄跄刚踏出别馆门的大久保对视,身后是一群先是□□粉灭火器大水冲了龙王庙、接着又被赶来的AB组成员制服的牧之野组成员。奇形怪状的人群的后方,警灯闪烁不停,警察们打批发一样从车里拎出一把沉甸甸的手铐,正在给暴力团伙成员挨个派发,一个都别想逃。
而松田,狼狈到极致的松田,手上握着河村最后交给他的装着贴片证据的小塑料袋,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
他所处的地方只有微弱的绿化带地灯,灯光原先只映出一个小小的轮廓。但是他迎着灯火通明的会场时,眼眸亮比星辰。长风吹起了他的衣角裤脚,凛凛猎猎。
在那一刻,他呼吸到了自由的风。
鸠山被拷走的时候,听见警察合上手铐时的程序性宣告:“鸠山玉男,21点49分,逮捕。”
他忽然想到了那个算命怪人没头没尾的话。
——从那时到现在,正好一个小时。
“越前同学?”
“什么事。”
“能掐我一下吗?”
“这真的不是梦或者魔法吗。它太好了……算了,还是不要掐了。”
越前迅速掐了一下:“梦?”
松田又哭又笑:“有点痛。”
60|都给老娘写检讨!
全国大赛的决赛临时推迟了三天。
这造成了不小的骚动,毕竟全国各地的网球爱好者都远道而来等待着这场最关键的比赛,没想到它却一延再延——决赛本身就因为场馆原因延后了三日。而原定的决赛当日主办方忽然又紧急宣布因为特殊原因比赛需要再延迟。有些来得早的观众已经入了座,被当头浇灭一腔热情,悻悻离场时抓着身边的工作人员发泄——“时间又改了我的住宿费怎么办嘛!我的回程票怎么办嘛!”
而也是临时收到通知组织观众离场的工作人员则抹了把额角汗珠:“这个嘛,诶多,这个嘛这个嘛……”
观众又逼问:“那总得告诉我们为什么又延迟了?又是场馆问题?你们的场馆拿纸糊的吗?是不是来场四级地震就要垮了?”
“倒也不是因为那个……”工作人员被咄咄逼人的观众堵到墙角,想到决赛又延期的原因,觉得倒也不是不能透露的秘密,于是透了点口风,“决赛的两支队伍,青学和立海大都有好几名重要队员到不了场。据说是他们见义勇为办了件大事之类,这两天都要配合警方做笔录……呃这属于不可抗力,人来不了的话比赛就没法打,只能延期了。”
“嚯,”这个解释离奇到像是工作人员现编出来搪塞他们的,观众听来都嗤之以鼻,“两个队伍那么多人都见义勇为?这是扶了多少老奶奶过马路,还是一夜之间把全东京的电信诈骗犯都一网打尽了?”
没有扶遍所有马路边的老太太,也没有一锅端东京电诈窝点的少年们,自然也无心留意到当日的观众怎么想。
他们在写检讨。
龙崎教练在宴会的当晚,从警察那头领回一串灰扑扑好似泥里打过滚的青学人的时候,才从警察的口中知道这群「有勇有谋」的少年们背着她干了多大的事情。
“比赛不想比了,命也不打算要了是吧!”龙崎教练气得想当场抡起警局的咨询台把这群熊孩子挨个拍进地里当萝卜,然后挖出来,再锤进去一遍。至于这股子熊熊怒火没有立即发作的原因,是……
“老太婆,你怎么也在这儿啊,”脑袋锃光瓦亮的冲绳胖男人支着警局里侧的一扇门看戏,身边还跟着群蔫了吧唧的比嘉中少年,“今晚可真热闹啊,突然一下子关进来好多人。嘿嘿,只能放我们走给新人腾位置咯。”
满脸花糊糊的松田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和比嘉中重逢:“……”
早乙女教练扬起下巴,被关了两天他的胡茬都更茂密了些,他抖着一条胖腿挑衅:“哟,青学的这些也犯事啦?别急别急,我有经验,蹲两天差不多就能走了。”
而甲斐在茫茫人群中搜寻了半天,才敢凭借那条小辫子确定脸上乱七八糟的的那个小男生就是松田,热情四溢地跟他挥手打招呼:“不要怕!警局提供免费猪扒饭!”
“呸!”龙崎教练从早乙女教练的嘴里听出了几分苗头,这时她自然与青学的少年们站在同一边,“你以为人人跟你早乙女一样,进警局就是来蹲号子的?我的这群队员们是协助破案立了大功,被请来做笔录的!”
原本即将化身青学七大不可思议之首痛批队员的龙崎教练此刻被激发了护崽本能,与早乙女教练两看相厌之下,便也暂时放过了青学网球部的人逃过一劫。
只不过警局里的那场挨骂能逃,检讨还是逃不掉。整个青学网球部搅和进来的人,从上到下,人人有份,就连手冢都不能幸免。
松田有点不一样,他得写两份。
一份他自己的,一份帮切原写的。
切原找到他的时候还理直气壮:“我是为了你才挨罚的,你得负责帮我写检讨!”
松田没有迟疑:“好啊。”
切原都为他答应的爽快意外,本来编了几条完全说不通的借口打算给自己虚张声势,结果连借口都没有用武之地:“就这样答应了?”
松田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在糊弄他。反而很认真,还帮他思考了实践上的注意事项:“不过我只能写草稿,你得照着抄一遍,不然字迹会被认出来的。”
检讨书在全国大赛的决赛的当晚齐刷刷地交上了……即便是首尝冠军滋味的青学,在决赛结束的这天夜晚,也幸免不了一顿秋后算账。
宴会那晚被他们戏称为「迹部别馆之变」。虽然跟迹部关系并不大,这个称呼听起来还像是什么豪门纷乱情事败露现场,又像哪页血溅到天花板的史料。但最开始起这个名的菊丸觉得超天才超合适,力排众议就这么定了下来。
于是所有人在龙崎教练的要求下在活动室的换鞋凳上坐成一排,挨个双手呈上迹部别馆之变检讨书。龙崎教练走过去一张张翻,发觉这些人连检讨书写得都各显本性。
手冢写了三十页。龙崎教练翻开他的检讨书封面……没错他还做了封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串整饬的目录,从起因经过结果写到反思总结,目录严谨地细分了一级二级三级标题,甚至每节末尾还有一段概括式小结,正文后还附上了三张参考文献列表。
乾的检讨书格式与手冢的稍显类似,但在内容上相当迥异。他将整件事从朝日体育的报道起复盘了一遍。然后以事件中参与的各人物为索引梳理了他们的任务脉络,并且总结了每个选手在危急时刻的反应数据,有些不方便透露的保密数据还手动打了马赛克。
“没让你写别人!让你反思自己!”龙崎教练想用他交上来的这本东西拍人,但她又很在意那几个马赛克,“这几条数据连我都要保密?”
乾推推眼镜:“数据网球的制胜关键不可毫无保留地交托他人,即便是教练也不可以。”
大石交上来的就是一篇相当标准的检讨书了,字斟句酌,打磨了很多遍,语言谦卑有礼,又陈情了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最后还忏悔表示以后绝不鲁莽行事,下次会选择更加周全的方案云云。
“你还想有下次?”龙崎教练脸上的皱纹都多添了七八条。
而菊丸的检讨书……龙崎教练目光移到那团皱巴巴腌菜似的东西上,还没细看眉头就已经聚拢了。
“这不是……”大石看清楚了菊丸手上那团纸上的字迹,吃惊道,“这不是我的?”
“因为大石前辈太纠结了,写了很多版废稿,英二前辈说翻翻垃圾桶拼起来就能用,”越前伸长脖子勉强看到了那团纸上的内容,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菊丸,“看来的确很省事。”
菊丸:“嘻嘻。”
龙崎教练终于没忍住拿乾的检讨书卷成筒敲了菊丸一记:“你还嘻嘻!”
轮到传统老实人河村。
河村也没那么老实,他是唯一一个手上啥也没有的:“教练,我跟石田比赛的手伤还没好,真痛……”
“跳过你。”
不二的检讨书就是另一番风格了。
他根本就在当散文写。他的笔触像吃了三个谷崎润一郎加半个芥川龙之介,抒情伤情底下埋着几针尖锐,读来诗一样唯美,令人恍惚觉得事件主人公松田或许是个被打压的京都年轻人。如果不得他们相助就会像游客赏罢的红叶一样葬身岚山愤而死去。而对于草菅运动生涯的暴力团与商社,他又有着朦胧文字掩盖不住的隐隐愤慨与犀利。
龙崎教练没有心情读完它,她怕读完自己就被洗脑去盛赞他们的冒险了。
这个学生真的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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