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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庭球梦只有六叠(戛然而)


“那六个人快从旋转梯爬上来了。”桦地在无线电频道中提醒。
向日轻哧了声,单脚踩上了滑板,另一只脚灵活地蹬着助跑。明明只是室内宽阔些的走廊,此时却仿佛成了标着起跑线的滑道。加速度达到最大时,他的另一只脚离了地,像雨燕迅捷地点过暴风前汹涌的海面,急速滑翔去远方。
滑板在走廊上顺滑地拐弯,回到了向日岳人跳进来的那一侧。这头的室内观景台隔壁就是电梯,而之前被追兵们抱怨「被卡住了」的三楼电梯口,有个人正歪七扭八地趴在地上,睡觉。
他的头朝外,大半个身子都在轿厢外面,只有小腿肚以下还留在轿厢里,看起来就像是本来好好搭着电梯,刚要出电梯时,还没迈腿就困得趴下了。而无障碍电梯的安全机制正在持续运作,电梯门每每时间到点需要关上时,就会因为检测到门上的异物,而重新打开。
某种程度上讲,电梯确实被人卡在了三楼。
向日岳人低着头看脚跟前打呼噜的芥川,后者都睡得鼻子冒泡了。向日不知从哪感受到了一股不平:“真是的,这家伙的任务可真轻松啊。”但他依旧拉住芥川举在脸侧的双手,把他从电梯轿厢里拖了出来。
持续工作中的可怜电梯终于合上了门,一切重新恢复运转。
芥川一无所知地咂吧着嘴,滚了滚,换了个姿势在走廊上继续睡了。
那些追兵跑上三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目标任务妹妹头男生正撑着一块滑板叉腰等他们,而地上横着一条人形障碍物的景象。
又一首圆舞曲方歇。宾客们有些累了,灯光适时调亮,而管弦乐团休息几个小节后,只有首席小提琴手重新架起了琴。钢琴如流水落泉,和这一支独奏的小提琴相和。这是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不再是舞曲了。
宾客们回到餐台边,端起了新的酒杯,话题重新涌回他们的唇齿间,还依稀伴随着一些新消息,比如宴会厅外的表演赛是否开始了,各家选手表现又如何。至于大久保商社推荐的选手有没有上场,根本无人在意。
有人留意到在只剩下小提琴首席与钢琴合奏时,那位小提琴首席从管弦乐团的席位中站了起来。小提琴首席在演奏时没有睁眼,水晶灯碎光降下的星尘掉在他的鼻梁的镜片上,随着他平稳又克制的步伐轻轻乍亮乍灭。在钢琴渐行渐激昂时,小提琴也骤然磅礴起来,二者对撞的那刻,小提琴手也走到了施坦威钢琴的一侧。
小提琴手甚至不需要与钢琴演奏者眼神交流,他靠在三角钢琴支起悬空的后顶盖边,落下一声极有韵味的揉弦收尾。
短暂的互动结束,两位琴手并未道别就分开了。首席小提琴手回到了乐团之中,而宾客澎湃的掌声像音乐滚落心弦后生出的大片绒花。
凤长太郎在掌声中敲亮耳麦:“第五棒交接成功。”
宴会上方的三楼,向日岳人已经搓着滑板把六条哈巴狗遛过好几轮了。
追他的那几个人都还算有脑子,知道兵分几路守着堵他,只是不料向日的滑板上天入地,溜得快的时候能怼墙上天花板,一会儿从围得密不透风的人墙上空大摇大摆飞过,一会儿又缩成一团从几个人交错岔开的腿间蹿出去。如果他们盯着滑板不服输猛追,还会被突然出现在路中间的奇怪梦游生物绊倒。
“到底为什么有人在路中间睡觉!怎么又是他!他是不是故意的。”八字胡男再一次摔了个狗吃屎。他这次明明记得跨过这个随地大小睡的人了。不料这个人正好在他抬腿的一刹翻了个身,成功勾住了他的裤脚。
他们这群人从最开始追忍足谦也时就耗尽了体力,憋着一口气爬了三楼后又强撑着被向日溜,两条腿都抡冒烟了,连呼吸都嫌累。八字胡男双目充血地盯着那个得意洋洋的妹妹头,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却爬都爬不起来。
向日见这群人已经被自己耗瘫了,踩住滑板的一头,在滑板翘起的那刻捞起它夹在腋下,推开了一间洽谈室的门。
“啊啊啊!”
向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里虚弱的中年男人就吓得捧着心口尖叫了起来。
向日干脆闭嘴不说了,只瞪了大久保一眼,从地上翻倒的玻璃杯和被蓝色溶液腐蚀了一小块的地毯上扫视过,又面无表情地把门重新关上了。
“房间里的大久保醒了,你们快来谁给他补一杯乾汁呗。”
“不需要了,”乾汁制造者乾在C组那端回复,“贴片已经脱离他们的追踪范围了,现在也没那个毒死大久保的必要。”
“你也知道乾汁很毒啊!”乾身边的青学人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吐槽。
得到确定信息的向日扛起滑板走到了瘫了一地的追兵们面前,非常欠揍地慢悠悠地,当着他们的面翻自己衣袋。
胸前的口袋,裤子口袋,全都翻出来给他们看,什么都没有。为了表示的确没有藏,向日还把自己的十指都张开,手心手背都抖着给八字胡看了一遍,就连鞋子都脱下来倒过去磕了磕。
“没有啦,”向日给一脸懵的追兵们好心解释,“东西早就不在我这里了,辛苦你们白跑一趟啊。”
按照计划,A组前后相衔,B组穿插配合,一切进行得毫无遗漏顺风顺水。
——前提是,如果他们来得及多盯大久保几眼就好了。
在少年们的想象与计划之外,中年人短粗的胖手指正急匆匆地摁下手机按键,一条带着加密安全码的信息发送成功。他的下下之策虽然风险极大,几乎一定会造成两败俱伤的结局,但他此时已经退无可退了。
大久保从悠悠转醒,发现自己只身一人躺在洽谈室的地板上。而他先前带来的副手们下属们都不见且联系不上时,就知道事情坏了。
他得罪的人不少,目前还无法判断是哪方想置他于死地。但只要贴片落到别人手中,他和整个商社就被人扼住了咽喉。
绝不能放任事情就这么脱轨下去。他与那些人一损俱损,他需要那些人出手帮他!
鸠山终于停下舞步的时候,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被敲过了一遍——那个女装大佬像捉提线木偶一样扯着他从这转到那,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大佬牵手亲密无间地贴贴,又旖旎地分开一小寸。鸠山和他倒霉的同僚被摁头从开头跳到结尾,动作十分到位,神情万分不投入,就好像穿上了□□里被诅咒的红舞鞋,跳不死不罢休。
等到他回过神来,终于有空查看手机上的消息时,赫然映入眼帘的便是八字胡发来的「贴片不在了」。
他之前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实在脱不开身。此刻看到信息,再想起拖着他们跳舞的夸张服饰二人组,他要是还反应不过来,就迟钝得无药可救了。
他们被人下套了。从那个自称是来送饮料的侍应生开始,到突然牵制住他们的舞会,都是针对他们的一个局。甚至就连这个宴会本身……
“反应过来了呢?我看男人的眼光才没有那么差,想邀请我的人海了去了,哪能轮得到你?”小春双手摁住胯间,扭了扭嫌弃道。
一氏裕次:“是啊是啊,其实我和小春才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
鸠山知道自己潜意识中忽略了某些细节。
那个跳上三楼的妹妹头男生是个障眼法。因为他们目睹过那个男生拿到贴片的场景,而紧接着八字胡他们就追上了三楼,便自然而然会认为,妹妹头男生与之前那个速度快得出奇的男生一样,手里自始至终拿着贴片。
但那个妹妹头男生并非一直都在他们视线内的。
从一楼到三楼……如果中间还会被因为某些原因被耽误,那么妹妹头男生可以做的事情很多。
比如在舞会开场时,他就出现在了……
“那个拉小提琴的!”鸠山浑身一震。他有种极其强烈的直觉,虽然不敢打包票二者有关联,但那个妹妹头出现在管弦乐团正上方的观景台,绝非是为了给自己下个嘲讽这么简单。
八字胡他们恰好也下到了一楼。一群人扒拉着旋转梯的扶手紧紧不放,一步一挪才总算站在了地上,脚底都软绵绵打颤。鸠山便拉着士气全无的一大票人,走向了正打算谢幕的管弦乐团。
此时的大部分宾客已经涌向了宴会厅以外的网球场。据说几家商社推选出来的选手已经战至白热状态,正是比赛最为精彩的时刻。人群背对着管弦乐团离去,而首席小提琴手被鸠山一行人结结实实地围住了,孤立无援。
“请问有什么事么?”小提琴手双腿分开坐着,琴弓被他握住了弓尖竖在大腿上,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剑。他在礼节性地笑,但眼前镜片反射的光却映得鸠山心底一凉。
而在鸠山背侧,他的视野范围之外,钢琴手的表演也已结束。钢琴手对着稀稀落落无人停留的前厅鞠了一躬,正打算将三角钢琴的后顶盖放下,却想到了什么,对着身边的人招了招手,小声道:“这个键的音有点不准了,应该是有东西卡在了后厢的琴弦上,能请你帮我拿出来吗?”
小石川被凤叫住后,一秒丝滑进入调音师角色,瞟了一眼钢琴后顶盖之下的琴槌与琴弦道:“没问题。”
“奇怪了。”
切原憋着没找飞车党小哥聊天有好一会儿了,此刻都昏昏欲睡起来。没想到骑手小哥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怎么了,还没到嘛?那会场有多远哪。”切原往旁边歪了歪头,想看前方的路到底还有多长,却发现前方的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辆灰色和黑色的私家车。
飞车党选的都是批准摩托车驾驶的道路,夜晚这种道路上的车不会太多,但此时前方却出现了好几辆。更可疑的是,这几辆私家车的样式都差不多,就连车距都相差不远,似乎是刻意在保持不要分散。
“是牧之野组的人。”两辆摩托车的车速陡然下降,机车的汽缸突突了几声逐渐放缓。骑手小哥车头一拐,抄进一条不太平整的小径。
“牧之野组?那是什么东西。”切原听不懂骑手小哥在说什么,也不理解为什么飞车党会突然拐道。
摩托车重新加速,钢铁的兽物在小径上咆哮着驰骋了起来。骑手小哥一手推开头盔上的护目镜,穿过小径与车道之间的岑岑树影分辨:“是他们没错。”
柳之前因为搭摩托车的不适而沉默,现在憋着反胃也勉强开口问:“关东的某个暴力团伙?”
“是啊,”摩托车小哥合上了护目镜盖子,头盔下净是汗,他握住车把的双手竟然战栗了起来,“已经快到会场了,但是半路上遇到了牧之野组的人,他们和我们走的同一个方向,看起来目的地也一样。”
“你们要去帮的是什么朋友?他们似乎处境不妙啊……如果连□□都来掺一脚的话。”
58|青学的决意 (双更合一)
那个小提琴手身上什么都没有。
他在被鸠山指控说偷了他们贵重物品时并无慌张或生气,只眉毛一挑,把他们的质问迎面推了回去,语气温和却态度强硬:“我内心无愧,倒是愿意大方让你们搜身。但对于普通人而言,他就一定要配合你们这种毫无根据的怀疑么?”
“如果仅凭一两句揣测就可以搜别人的身,那么人人都将处在成为成为嫌疑人的风险中,便不再有人愿意出门,”这个小提琴手还是个关西人,那股子关西腔在说出这种正义之辞时显得格外令人讨厌,“再者,你们是以什么身份在与我交涉?你们在命令我么,那可是只有警察拿着搜查令时才享有的权力。如果只是请求我配合,那你们便不该是这个语气态度。”
管弦乐团的其他乐手在忍足被这帮人围起来时有些骚动,听见他这番回应时又安静了下来。
这是个相当不好对付的人。但他越这样振振有词,鸠山就越觉得他有问题。
那个小提琴手见他们没有立刻反应,倒是自己动手了起来。他先是用手指撑开了西服上的口袋,里面只有一条还未使用过的手帕,紧接着他又把手移到西裤的口袋边:“还要继续么?”
“够了!忍足,没必要理这帮人的,”身后管弦乐团的其他乐手纷纷忍不住了,平日里如此彬彬有礼的人被泼上这样粗陋的脏水,现在还要当着众人翻衣袋自证,这几乎算得上羞辱,就连之前有些动摇的人都愤怒了,“喂,你们就是来找茬的对不对?再这样我们就要请迹部财团把你们赶出去了!”
“算了。”鸠山见管弦乐团已经维护着小提琴手与自己对峙了起来,想到不能得罪迹部财团,他即便觉得束手束脚,却还是让了一步。更重要的是,那个小提琴手的态度如此坦然,似乎对贴片的去向很有信心……或许贴片也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鸠山带着人铩羽而去,管弦乐团也啐了他们一口,护着忍足离了席。前厅只剩下乐团的座椅、谱架还有钢琴尚未撤走,这些都稍后由佣人处理。鸠山盯着那些空空的坐席,觉得他们一路追索到此处,已经彻底失了头绪。
“那个拉小提琴的,之前跟弹钢琴的互动过,是不是在那个时候把贴片转移出去了?”之前追贴片时跑得飞快练过田径的那个,同时也是被强行拉下舞池的难兄难弟,顺着鸠山的目光看到那架三角钢琴,猜测道。
“你怎么不早说!”鸠山其实都不能确定这个同僚说的是否可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关于小提琴手从妹妹头手中拿到了贴片的推测也只是自欺欺人的幻觉。但他听到同僚这么说时,就好像溺水的将死之人抓紧了浮木——他也只有这一条线索了。
“但是……”同僚见到他近乎疯狂的模样,还没说完的话都往回咽了咽,有些不太敢继续了,声音越来越小,“但是那个弹钢琴的后来也接触了其他人……就在我们去围堵小提琴手的时候。”
“所以就算贴片真的被传到了钢琴手那里,现在也不一定还在他手上了。”
鸠山恨不得把这个说话慢半拍的同僚掐死,他也真的扑上去揪起了这个人的领子:“那个人呢?跟钢琴手接触的那个人呢?他是谁?他去了哪里?他长什么样子?”
这就触到了同僚之前一直没敢开口的原因……他被揪得痛苦地喘气,拼命摇头:“我不记得了!”
“什么?”鸠山眼中浮现一丝茫然,他的手松了点,“什么叫不记得了?你没看到他?你看到他了为什么会不记得?”
同僚就知道会如此,他也急得挠心挠肺。但实在是回忆不起半点有关那个钢琴调音师的任何细节,崩溃道:“我就是不记得啊!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好普通的一个人啊!见过之后毫无印象!”
“是那种在热血运动番里打了好几集酱油你都不记得这个人存在过的感觉啊!存在感好低的一个人!我能记得他出现过就不错了!”
小石川还没来得及走远,甚至离鸠山一行人还挺近的。听到背后追兵们关于他的哭诉,他心里复杂得像吃了半斤苍蝇后被人告知「这是世界上味道最好的苍蝇,能吃到是你的福气」。
在日本,飞车党其实与暴力团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们非法改装摩托车,借道暴力团伙开拓出的地盘飙车,同时我们中的许多人也会在成年之后加入暴力团伙,”切原这辆摩托车上的骑手小哥冷汗涔涔,“所以从飞车党到暴力团伙,就是从不良彻底走向犯罪的过程……这也是我们会对暴力团伙有所了解的原因。”
“牧之野组,据我了解,几乎是关东地区相对没落得最快的一支暴力团伙了。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对外宣称过组织的「爸爸」,看起来失去大赞助多年。所以听说最近在想办法另寻途径掘金。”
“不过放心,”骑手小哥感觉身后的切原浑身都绷直了,一副上了贼船被拐卖想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模样,语气缓和了点安慰道,“柳同学帮助过我们,我们不会害你们的。”
“牙败牙败牙败,完了完了完了,”切原听完小哥的科普差点从车后座上跳下去。但想到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跳车他哪儿都去不了,还是老老实实抓紧了坐垫,嘴里嘟囔了会儿蹦出来句思维奇特的话,“我就说青学那帮人不请我不行!果然我不来他们就会被人摆一道吧!”
摩托车小哥想排遣见到暴力团伙的心虚,也跟着上下嘴皮子一碰:“是啊,没你不行!有你这个海带头到场还不得给那些□□混混们干趴下了!”
柳不知道这小孩在得意什么,也来不及理会放嘴炮的几个人,推开了头盔护目镜,在手机联系人里搜索「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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