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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庭球梦只有六叠(戛然而)


假期中的四天宝寺处于半静校状态,原本校长是不会在此时来学校的。但今日刚巧他家老婆子想吃学校附近的芋头饼,校长就背着手从家门口晃悠悠到了和菓子店。从店里出来时校长还背着手,身后的小拇指上挂了个软趴趴的橘色塑料袋,两团干噎的芋头饼躺在里头。
校长勾着装了芋头饼的塑料袋想径直回家,却脚下一拐。冥冥之中似乎有声音告诉他,他想去学校看看。
芋头饼在身后荡啊荡,橘色塑料袋像钟摆似的尾巴,跟着校长一同转过弯,进入了通往四天宝寺的巷口。
紧接着芋头饼忽然不动了。勾住塑料袋的小拇指不自禁地松开,橘色软塑料袋顺势滑下,两团和菓子闷声砸在地上,馅儿都摔了出来。
校长也没想到,他带过那么多届学生,见过无数种进入耍宝大门的方式,但是第一次看到——
有人在他们校门口办!丧!事!
严谨地讲,这队人在,出殡。
校长把眼镜摘下来又戴上,再摘下来再戴上,辨认出来这个出殡队伍里不仅有素未谋面的外校学生,还有他四天宝寺自己的同学,好像是庭球部的那几个。
出殡队伍里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外校小男生,手里捧着个骨灰坛子,坛子看着像铁路便当卖的汤罐罐。
这支出殡队伍里有主持人,有佛教祭司,有敲木鱼的,还有奏哀乐的。还有很多人跟在出殡队伍里缓缓而前,看起来都是骨灰坛子里装着的那位生前的亲朋好友。
所以到底谁死了啊!
临时化身葬礼主持人的白石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大家相聚在这里是为了沉痛哀悼我们的……”他卡了一下词,弯腰凑在松田耳边问,“呃,骨灰坛子里装的这位叫什么?”
松田低头看了眼汤罐罐底部,孤零零的一颗章鱼牙齿:“章鱼哥?”
“好!”白石爽朗地迅速接上,掷地有声,“为了沉痛哀悼我们最密切的亲人,最笃爱的朋友,最勤勉的同事,章鱼哥!”
“让我们给章鱼哥送行!”
忍足谦也木鱼敲得更卖力了,快得像催命。
[1]“一富士(FUJI),二鹰(TAKA,河村隆名字读音TAKASHI),三茄子”为日本新年第一个梦的吉兆。不二和河村的官方角色歌组合叫茄子,就是玩的这个梗。
[2]为《浪速王子》动画中原句。
62|谁的生日?
青学的所有人此刻都是那只炖了汤的章鱼的亲朋好友。
松田说出这个提案的时候,感觉周遭的嘈杂一瞬间都被消了音,只剩队友们下巴纷纷掉地上的声音。
他知道这个方案离谱,但是……
“这是一个能让大家一次性都过门的方案。都,”他也觉得说出来难为情,但方才就是脑子一热这么想了,“都来送葬的话,大家就是一起过这扇门的出殡队伍的一员了,不用再单独另想花样。”
很好,很切实际。大家冷静下来细想,发现这真的是个性价比很高的方案。
就连四天宝寺的人对这个过门方式都相当感兴趣,殷切地表示可以提供帮助。
财前看松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肃然起敬。
白石握拳敲掌心:“太合适了,我们学校就是寺庙,正适合用来办葬礼!”
桃城:合适个屁啊!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或许本身就一直在场但此时才被注意到的小石川:“天才,贵校的这个同学真是搞笑天才。他竟然如此浑然天成一本正经地搞笑!”
松田:……倒也不是刻意来搞笑的。
一直站在鸟居底下扮成化缘僧但压根没人在意的石田银终于找到了发挥特长的机会,撑着长棍走过来自告奋勇:“我来当祭司!”
小春和裕次已经飞快地从附近的吹奏部活动室取了两支长笛来。这其实是西洋式葬礼奏哀乐才会用上的乐器。但眼下这个情形,谁都没打算好好讲究。
青学的人群耸动了会儿,终于接受了真的要给一个章鱼便当出殡的现实,两人并肩一排列好了队,安安分分听石田大师诵起经来。
石田呣哞念了几分钟般若心经。现实中的诵经流程还怪长的,但他一低头看到那个小辫子端端正正捧着章鱼骨灰坛子的模样就憋不住笑,一段经诵到后半截字黏连着字,打机关枪一样话赶话念完了。
小春和裕次斜站在校门里侧,掐着他话音落下的那个点开始吹笛,似模似样,和缓柔长,如泣如诉。而他们对面的忍足谦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掏了个木鱼出来哒哒哒敲,两边节奏完全对不上。
白石领着青学的人往里走,边走边激昂唱颂:“沉痛悼念章鱼哥!”
小金拍拍手:“沉痛悼念章鱼烧!”
他们身后扮作「章鱼哥」亲朋好友的青学人:好想飞出地球。
海堂一偏头发现财前光居然在旁边拿手机拍葬礼vlog,还给他怼脸特写,更想把自己这张脸皮用头巾捆起打包扔掉了。
四天宝寺的服务贴心又到位。这场耍宝表演本来过了门就算结束,没想到大家都不愿意出戏,直想送佛送到西,甚至热情得打算在田径部跳远的沙坑里刨个洞把那个骨灰坛子给埋了。还是松田连忙阻止解释说「我还想用这个来装饭吃的」他们才作罢。
四天宝寺的秃头校长远远跟在后面看完了整场表演,在看到还有「骨灰拌饭」这么惊悚又荒诞的结尾时,啧啧称奇赞叹不已,又痛惜地抚着胸口想,如此清奇的搞笑人才没在他们四天宝寺,真是一大痛憾!
这次两校在关西的友谊赛日程并不紧凑。刚到的这日四天宝寺考虑到青学舟车劳顿,只安排了几场热身切磋供他们熟悉场地。一直到晚饭前,除却他们在去往招待用的旅店路上时,偶然撞见了因为错过了回程时间而四处漂泊、不知为何方向出错徒步到了大阪、如今只能在寺庙里当修行僧借口饭吃的比嘉中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明天的时间是自由支配呢,大家各自都有安排?”旅店准备的定食里有一块盐渍梅干,不二在用筷子尖捣碎梅子肉。
菊丸戳了一筷子米饭又咕嘟了两口汤,含糊着答话:“嗯呐,我和大石约了要去奈良一趟!”
河村:“我也有想去的地方。”
捣成蓉的梅子肉铺在饭上,不二却没有马上吃,反而放下了碗:“白石告诉我这附近有一个许愿很灵的寺庙,明天要不要一起去过之后再自由活动呢?”
“要起早床吗……”桃城已经炫完一碗了,一看不二那碗饭居然还纹丝不动,大手朝服务员一伸,“再来一碗!”
海堂不屑:“这家伙就算了吧,起不了早床的迟到惯犯。”
桃城筷子往桌上一拍,当即决定明早设八十个闹钟隔二十秒一响,闹不醒自己也要吵死那条蛇。
桃城的闹铃害没害到其他人松田不清楚。总之他惨遭了夺命连环闹铃的毒手。
闹铃设得太多,就算间隔密集也得提早很久就开始响第一声,成功地把睡在桃城隔壁铺的松田炸得从被窝里蹦了起来。
青学人多,合宿房间分成了两个,桃城这间房一二年级的人居多,一群人在嘹亮连绵得令人心慌的闹铃里坐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松田在努力地从桃城被窝里掏手机。始作俑者在震天响的闹铃中睡得像昏迷了。松田伸手掏了老半天,发现定了闹铃的手机在桃城的右裤口袋里。但桃城恰好右侧卧,半边身子像被焊在了铺盖上似的岿然不动,以至于他奋力抢救出桃城手机再关掉闹铃时,已经被迫聆听了那个闹铃将近十分钟。
寺庙晨间有僧人撞钟,松田满脑子还是闹铃的叮叮叮,感觉僧人撞的不是钟而是他的头。
他们来得太早,僧人们还在做晨课,只有一个小沙弥在寺庙的鱼塘边喂鱼,用的是斋草饼,干巴巴的一团,掰一小块就往下扑簌落屑。小沙弥边掰饼边绕着池塘走,鱼群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条绵延的缎带。
这是间小寺庙,四天宝寺的人却很很熟悉。
“只有本地人才会来,那些观光客都没听说过的,”白石对此间禅院门可罗雀的境况作出解释,“但是在这里点灯许愿真的很灵!我们在全国大赛之前就来过。”
财前:“只拿到四强不是正说明它一点都不灵吗。”
“没有呀,”小春笑眯眯地戳了戳财前的肩膀,拈着手指数数,“我许的愿望就实现了哦……「要邂逅帅气的东京男人!」光这趟就预见了神尾君,手冢君还有迹部君,我的整颗心都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俺的愿望也实现啦!我想吃到大大大份章鱼烧,喜来喜买给我啦!”小金觉得神奇得要死,连这样的愿望都能实现,它一定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寺庙。
“啊,我希望四天宝寺的大家各展一技之长,成为一支平衡的完美队伍的心愿也实现了,真是ecstasy!”
松田:敢情你们没人许的愿是想赢比赛啊!
寺庙的建筑在山体上错落而建,点许愿灯的地方需要往上爬几阶。
台阶又窄又破,踩上新苔还会打滑。上山的阶梯行道旁还有盛着未干雨露的洗手池,众人一一洗过手,轮到松田时,金太郎突然从洗手池后蹦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摊开接水的手心上放了一团东西。
“呱!”小金跳到石阶旁绑着注连绳的木墩子上蹲着,像只守护寺庙的狸猫,开心地跟松田的手心对话。
松田只感觉自己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团湿乎乎的事物,它与掌心接触的地方有点滑腻,胖嘟嘟肉哒哒的,水纹从它的皮肤上褪去,但褐绿色的外表仍旧润泽。事物趴在松田手上,安得其所地翕动,肚皮一鼓一鼓。
“呱!”□□在松田的手里叫了,似乎在回应小金的呼唤。
“噫恶啊啊啊!”菊丸看清楚小金往松田手里放了个啥之后头发都炸了,感觉再多看一眼都浑身发毛。
“送给你哒!”小金大方地一挥手,“我还没见过这么胖的□□!看到的时候就想不送给你可惜啦!”
为什么不送他只大□□会是件很可惜的事,松田不理解。他捧着这团湿湿黏黏的生物,收下也不是,原地放了也不是——远山同学特意捉来的大□□,当着他面放掉他会伤心的吧。
大石试图打圆场:“哈哈,蟾蜍在这个寺庙有什么特殊的祝福寓意吗?旅途平安事业顺遂什么的。”
财前摇头:“他应该就是想送只□□。”
“你可以把它养在骨灰盒里呀,”小金看所有人都没理解他的意思,觉得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就是那个罐子,大小合适!”
好吧,原来他还惦记着骨灰盒。松田想捂脸,但腾不出手。
还好白石对金太郎搞出来的这种突发状况很有经验,张口就把他镇住了:“金酱,随便乱抓生物会让寺庙之神生气的,搞不好待会儿天狗就要出世来惩罚你了!红彤彤脸皮的天狗,它黑色翅膀展开的时候连太阳都会消失……”
金太郎大惊失色,从木墩上摔了下来,连滚带爬地把松田手里的□□抓走,像摆赛车模型般恭恭敬敬地把□□放回林间草丛,然后抱头求饶:“天狗大人不要抓我!我是好孩子!”
松田感激地悄悄向白石鞠了一躬,白石眨了眨眼。
“蟾蜍是好兆头。”重新跋涉上山时,不二与松田擦肩,落下浅浅一句话。松田闻声转头望去时,前辈的身影已经又上了好几级台阶。
许愿点灯所在平台的游客也很少。除却一个昏昏欲睡的卖灯僧人,就只剩两个在画山野写生的女生,看起来是附近大学艺术系的学生。
“一百日元一盏灯,点完灯再付,旁边还可以抽签,”卖灯的老师父见来了群朝气腾腾的年轻人,勉强打起兴致做介绍,“不过得提醒你们,我们这里的签出凶的概率很高哦。”
点灯前每个人都领了一张笺纸。
“这个不太常见,但它是这间寺庙的特色,”白石看到青学的人对着空白笺纸无从下手,帮忙讲解道,“寺庙希望香客在笺纸上写下名字和生辰年月之类,这样神明才会知道哪个愿望是谁许的。”
“无名氏的愿望实现起来比较费力吧,”忍足谦也猜测,他还悉心传授自己写笺纸的秘籍,“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很照顾神明的情绪!不仅告诉了它我的幼稚园小学国中名字,还写了——「许愿人忍足谦也,忍足宗也与忍足万里子之长子,忍足翔太之兄,忍足侑士之堂亲……」”
“够了够了。”大石怀疑不阻止的话,忍足这通「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式族谱盘点还能滔滔不绝十分钟。
填笺纸的笔只有两三支,青学的人便轮流写。笔传到松田的时候他小声说谢谢,写完之后递给别人又说「请便」。
许愿所用的灯烛是最普通的白色短蜡烛,用一圈不锈钢环裹住。香案附近有供人借火的燃香。摇曳的火苗很快就在所有人的手中亮了起来。
众人一一供好灯,拍拍手再合十。愿望如烛烟如焰尾,在僻静之地悠悠化形,蒸腾而上。
“神明保佑,我希望不要再有人因为运动而受伤了。”大石低声虔诚道。
“我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和大石双打。”这是菊丸的愿望。
“希望每天都能汉堡吃到饱!”桃城念得怪铿锵有力的,但很快又摆摆手否定了,“还是换成,明年的我能够带领青学进军全国大赛吧!”
海堂瞥了他一眼,难得没有再呛声。
更多人的愿望并未宣之于口。祈愿落成之后便是鞠躬,每个人的愿望有长有短,鞠躬的时间便也先后不一。四天宝寺的人站在一旁看他们此起彼伏鞠躬,小金觉得这个场景让他想到农田边引水灌溉的水车轮上的扇叶,刚想说就被财前给堵住了嘴。
松田是最后一个鞠躬的,看来他不是愿望太长,就是跟神明说话的时候语速太慢。
“小辫子啊小辫子,你许了什么愿呢?”菊丸很好奇松田这样的人会许什么样的愿望。是要搬去大房子吗?还是想要每个月有更多生活费呢?贪心一点的话,是想要有花不完的钱?他许了那么久愿,该不会是把自己的各项开支都给神明详细算了一遍吧?菊丸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想极有可能。
松田埋着头数脚下的青砖,从许愿的供灯龛台到他站的地方一共有十七块,有的砖年龄更老些,生长出了更多裂隙。但它们就这样铺成了从大家所站之地,去往承载梦想的灯烛的路。
松田似乎不太情愿告诉他:“我怕说出来就不灵了。”
许完愿大家便去排队抽签。这里向来有许愿后的抽签结果会预兆此愿是否会实现的说法,有些人顾忌到那位卖灯僧人说的「凶签率很高哦」,便放弃了抽签这个环节,宁愿不知道签文结果也好过抽出凶签受挫。
大石一向签运臭得惊天动地,这时候干脆也不掺和摇签活动了。他在社员们抱着签罐用力唰唰摇晃,然后接二连三摇出「大凶」的哭天抢地声中,去找那位卖灯老师父结账。
老僧人还在翻看他们填好的笺纸,头也没抬就报了个数字。
“诶,”大石想着这项活动开支也可以用社团经费结算,数了数却感觉老僧人报的数字和他们的人数对不上,“老师父是不是算错了?少算了一个人的灯钱。”占佛家的便宜这种事他可做不出。
“唔,没错的。”老僧人摇摇头,困顿地伸出一双枯枝般的手扒了扒大石递来的灯钱,点够自己要的数,然后就退回了多余的一百日元,说什么也不再收。
剩下一头雾水的大石回到人群中,找白石讲了方才的事情,说忧心老僧人没睡醒数岔了,许个霸王愿又着实令人过意不去。
“啊,那个老师父很精明的,倒不如想想……”白石听到大石的描述怔了一瞬,想起了什么,“你们今天是不是有人生日?”
“这间寺庙还有一条规定,如果生日当天前来许愿的话,是不用交这个许愿灯钱的。”
63|难波狂想曲:上曲
“生日,谁生日?”菊丸拿手肘疯狂戳乾的腰窝子。他们对正选的生日都大致有数,最近的一次还是七月桃城在菊丸家过的那场乌龙生日趴。
桃城抓了抓头顶:“一年级的我不清楚,但是二年级的我熟,没人今天过生日啊?”
乾连笔记本都没翻开,本来打算顺着鼻梁轻推眼镜,不想被菊丸撞了一下,眼镜托在山根边戳出两个凹坑:“我这里的生日资料是在本学期第一次部活时咨询交流中收集和更新的。如果当时的大家没有撒谎,那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今天生日。”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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