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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庭球梦只有六叠(戛然而)


“追!动静小点。”鸠山心一横,反正已经惹得迹部家的少爷不快了。如果再丢了贴片,那就是双祸临头,一百个他都不够砍的。
“好快,很烦人。”仁王一回头,发现大久保带来的那几个下属已经有一个欺近了他。他们已经穿过了人群聚集的宴会主厅,后厅的灯光调得稍暗,只有少数人三三两两在此处轻声谈话。场地一空旷步子就得放开了,仁王在立海大队内跑得不算慢,奈何追兵里面有一个似乎练过田径,他才奔出几步就被那个人欺近了。
仁王舔了舔唇角,边跑边敲耳麦:“喂喂,听到了吗,有个跑得很快的在追我。”
“后厅是吧,往右看,”耳麦和空旷大厅里的声音同步交叠了,一双荧光粉的跑鞋在后厅的暗处左右哒哒交换着快速落地,那是有个人在原地热身,“嘿,本大阪浪速之星等很久了!”
跑鞋在仁王的视野里亮了起来,他距离荧光粉色跑鞋不足几米,而那个追兵已经摸到了他的衣角。他嫌弃地看了眼衣角上抓过来的手:“没办法了啊,”抬手对着不远处招了招,用力朝空中一投,“第二棒!Naniwa Speed Star!”
“交给你了,跑起来吧!”
“哦哟,这东西可不兴乱扔呀,”忍足谦也就地一蹲接住了仁王抛来的塑料小袋,捏着小袋子的一角对着追兵挥了挥手,挑衅地露出了白花花的牙,牙齿刷得在暗处能发光似的,“拜拜咯。”
平地仿佛有一声发令枪响,少年抵足一转,运动鞋的气垫压缩再压缩,下一秒他已经火箭般蹿了出去。
后厅除了面向网球场的拱门与露台,还有两条横向的回廊,回廊分岔延伸,一面围绕整栋建筑,另一些枝桠则通向厨房、贮酒室、主家书房与佣人的寓所。忍足谦也扫了一眼网球场的方向,由于表演赛即将开始,那里人头攒动。即便离他们送贴片的目的地最近,但实在太挤,给他八条腿都跑不起速度。
于是他脚尖一折,顺滑地转了个弯,拐进了一条回廊。
追兵们见贴片已经不在仁王手上,立刻甩下了他去追忍足谦也。
“呜呼呼呼!好大的地方,跑得好爽,这几个追我的傻大个节奏不行啊,”忍足谦也脚程飞快,交错的双腿用肉眼只能看到残影,迅速与后面的人拉开了距离,他甚至还有余裕回头给后面的人竖中指,“哎,之前是说有几个人来着?我屁股后面怎么只有四个人在追,其他人跑瘫了?”
“忍足谦也!”耳麦中桦地点了他的名,桦地面前的电脑屏上用于定位A组的人有一枚小红点在地图上迅速移动,结合迹部庄园中的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他出声警示,“他们兵分几路,有人从你前面来了,这是回廊不是直线走廊!”
“靠,”忍足谦也震惊,“耍诈啊,他们人多!”
“前面有个岔口,左拐避免跟前面来的人撞上。”
这个提示来得正正好,忍足谦也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了这条首尾相接的回廊以外的岔路,少年斜侧着插出去,贴近地板的那只手五指撑开在地上一旋,飘移完成,他如风一般刮进了岔路里。
“这条路通向哪!”迹部家的回廊修得太长太多,忍足都记不清自己转了多少个弯埋头钻进了几个岔道,已经完全搞不清自己在往什么地方跑了,他边问还边回头数数,“六个!之前从前面堵我的人已经跟后面的会合了。”
“你再往前拐个弯就回到宴会前厅了。”桦地盯着忍足谦也没头苍蝇似的行进路线,跑得是挺快,就是方向感看来不行。
“宴会厅可是我们的主战场,”忍足谦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咧嘴笑了起来,他从接到贴片起就一刻不停地奔跑,到了此时竟然还能冲刺,夏风卷起了他的衣角和发梢,在耳边呼呼擦过,“别小看浪速之星啊。”
那双荧光粉的运动鞋快得如同鬼魅,后面的一排想抢回贴片的成年人像被他遛的哈巴狗似的,好几个捂着上腹喘个不停,却还是打起精神紧咬不放。毕竟被诈去的是那样危险的违禁品,追击只是一时的身体煎熬罢了。要是事情败露了他们被条子拷走才是更可怕的。
忍足谦也在桦地指示的地方再拐过一个弯,已经能听到前厅管弦乐团的演奏声了。前厅的大门豁开,属于晚宴的倒爪式水晶灯打出的炫目光亮透出来,像是神话故事中的终极,引着他向前纵身一跃,投入光辉之中。
忍足侑士的领奏恰好拉至最强劲猛烈的乐章,三个小跳弓后换把,接一长段流畅而铮然的双音,骤然用余光瞟到从门口猴子一样蹿进来的身姿和快到几不可辨的残影,差点拉废这一段。
56|死缠烂打者为王!
重新进入宴会厅后,忍足谦也的脚步就慢了下来。前厅有餐台、庞大的管弦乐演奏团还有场地中间的交谊舞池,驻足在这一块的人很多,他没有办法像在室外那样无所顾忌地狂奔了。
但他本来就没打算和这些哈巴狗们继续你追我赶下去。
“第三棒!我新认识的饭友在哪里!”忍足谦也摁紧了耳麦咆哮。
“有病吧谁是你饭友啊,好难听!”向日在频道里骂他,“我在前厅,你跑到跑不动的时候就交给我。”
“嘿嘿,那鞋友?”忍足谦也斜睨了后面的追兵一眼,左脚一点冲向右方,又用右脚借力弹向左前方,厅内熙攘驻足的人群被他当成了障碍跑的柱子,就连端着餐盘与酒水的侍应都只觉得身侧刮走了一卷轻飘飘的风。
忍足谦也一直在留意身后的人。他很在意之前在回廊里追逐时只有六个人跟上了自己,根据海堂观测的情报,应该还有四个人才对。如果连贴片丢失这么大的事情他们都没有现身来追,那他们是被什么更重要的事绊住了脚呢?他们会留后手吗?
而此时此刻,在他回到了宴会厅后。虽然身后的人被在场的宾客们冲散了些,但他再数,就发现这些在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自己的人,已经不止六个了。
“他们之前果然还留在宴会厅里吧……有些东西要一网打尽才比较省事呐。”
忍足谦也环顾四周,啧啧叹了两口气,双手搓了搓裤子,形势不是太妙。剩下的四个人是从楼上下来的,应该是一开始留在了昏迷的大久保身边照料。令人头疼的是,他们来的方向与身后的追兵正好合成了前后夹攻之势。
忍足谦也瞄准了右侧的一个送餐推车开出来的缝隙,原地小碎步跳了跳,转头就往右冲。前后追他的人仿佛两股水合流,呈扇形往他的方向包抄——右侧是一面墙,由于前厅的一二层挑空合并成了宏伟的大厅,这面墙拔地而起,浑然延伸到第三层的室内观景平台为止。任他跑得再快,也只会成为死胡同里的困兽。
“俺不想跑啦。”那堵墙很快就到了眼皮跟前。少年喘着气,这段漫长的障碍跑已经掏空了他所有的体力。面对着三面密不透风围过来的西装革履的大人们,他忽然就像放弃了这场比赛似的,停下脚步转过身,举起了双手。
他两手空空,无辜得就像被银行抢劫犯拿枪指着的普通柜员。
“不在我手上啦。”
忍足谦也往旁边挪了挪步子,露出身后蹲着的小个子妹妹头男生。后者低着头,塑料小袋子在他的手中反出一缕光泽。
“你们逃不掉的!”大人听了这话只觉得幼稚,他们已经把这两个少年堵在了墙边,就算跑得再快又能如何,“除非上天遁地,否则你们就是自投罗网。不如直接把东西还给我们……”
“上天遁地?”那个蹲在地上的妹妹头的肩膀忽然抖了起来,“那太不巧了。”
他抬起了眼,先是慢条斯理地站直了,紧接着当着这些追兵的面膝盖向下弯折,重心朝下靠后,肩背稍屈。仿佛一段精密的弹簧被向内压紧,核心都收缩到了一处。
他好像在蓄力,但鸠山一行人看不明白这个少年在蓄力做什么,这就像秋虫在做着抗拒凛冬的挣扎罢了,不然他还能跳出这个包围圈不成……
“月面翻身!”
鸠山只感觉眼前一花,仿佛有扳机叩响,子弹出膛,那个妹妹头的少年忽然轻盈而敏捷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空气在迅速朝他身下闪去,他就像乘着风,只是轻轻一跃,便跳到了几乎手可摘月的高度。
“喔!”其他宾客也注意到了此处杂技般的憾人场景,惊呼了起来。
“骗人的吧,怎么会!”鸠山一行人目光追随者妹妹头男生,齐刷刷地仰起了头。
就算能跳那么高,能不能平安落地都是个问题……
“切,”妹妹头男生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不屑地嘘了声,“谁那么傻往原地落啊。”
他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余光瞄准了三楼的室内观景台,利落得像被风吹走的一张翻飞白纸,眨眼间就降落在了三楼。
矮个子的少年居高临下地双手搭住栏杆,对楼下惊叹的人做了个鬼脸。
“上三楼!快!”鸠山看到那个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观景台上,立即对身边的人下令。
他们围堵忍足谦也和向日岳人的这堵墙离后厅的电梯更近,一行人果断抛下了坐在地上嘶哈喘气的忍足谦也,纷纷朝后厅的电梯那侧冲去。
皮鞋在宴会厅的棋子花纹的地砖上踏开,后跟敲出清脆地笃笃响声,像打出了纷乱的节拍。
忍足侑士遥遥坐在宴会厅的另一端,弦乐团的中央,而追兵脚步踏出的节拍,落在他耳中,成为了圆舞曲的前奏。
前一曲正好告终。他穿过重重衣裙云鬓瞥了鸠山一行人一眼,平光镜下眸色转深。手肘下压,绵长而极具品味的长音从弓根滑到弓尖,其他的弦乐手得到了信号,脚尖轻轻点地,切着拍子加入了新的一曲的演奏中。
“是舞曲!怎么这么突然,我的舞伴还不在身边……”宾客都是多少有过古典乐熏陶的人,听见突变的乐音还有些无措。许多人正洽谈得起兴,事先商量好的舞伴都不知道走散去了哪儿,此时舞会忽然开场,他们纷纷愕然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鸠山正带着人快步往后厅去,忽然发现宴会厅的照明调暗了,烘托氛围的晕黄灯光渐次而亮。身边的宾客们不知怎地,默契地停下了口中的攀谈,相视着踏起了舞步。
“嗯呀小哥,你没有舞伴吗——”鸠山还在确认自己的同僚们有没有跟上,忽然臂弯一紧,有个人紧紧地贴了上来。
“我也没找到舞伴呢,”拉住他的是个盘着长发的女士,蓬松的裙子比都铎王朝盛典时的王公贵族小姐穿的还要夸张,嫩嫩黄黄的一大朵,着实和现代舞会格格不入,女士大鸟依人地抱着他的手,把他往舞池里拖,“来呀,一起来跳支舞吧,快活——”
“你这……”鸠山眉头一皱,想甩开这位过分热情的女士,又怕动作过于粗鲁伤害哪家贵胄,于是只能忍着一口气耐心解释,“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我的同僚还在找……”
“你的同僚?”女士眨着眼睛看他,双层假睫毛贴得实在是太浓密厚重。哪怕舞会的灯光已经调低到温情脉脉,她的那双眼都忽闪忽闪得快把鸠山扇飞了。女士翘着兰花指拉他看身旁,哼哼唧唧地笑了起来:“你的同僚,是这位也在跳舞的吗?”
鸠山顺着女士的兰花指望去,只见之前跑得最快的那个追贴片的同僚,手臂上也挎着个穿得像欧洲宫廷话剧演员的人,更严格来讲,是同僚被那个穿基佬装的男的从后面搂住了,被不由分说地拖进了舞池起舞,跳的还是女步。
鸠山看着同僚的惨状还没反应过来,蓦地又感觉自己的前胸痒痒的,好像有人在摸。一低头,那位硬要拉着他跳舞的女士,正在深情地用一根手指在他的胸膛上写字。
“L-O-V-E!”女士写完,还在他胸口的衣服上戳了戳,画了个爱心。
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恶寒从脚底板窜到了鸠山的天灵盖。
“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他跺跺脚转身要走,不料那个女士八爪鱼似的扑了上来,力气还格外大,鸠山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她拥抱自己时,手臂上的肌肉。
“嗯-你不要走嘛,啾咪!”
鸠山好想逃,却逃不掉。
“你逃,我追,”女士娇俏地咯咯笑,还用手指刮他的腰窝,“你插翅难飞!”
鸠山听得好绝望,紧接着他就察觉到了更细思极恐的事情。这个女士的嗓音……
“你,你是的男的吧!”
“是呀!”「女士」语气欢快,还有点小娇嗔,拉着鸠山的手踩着舞步转了起来,“男的怎么啦,男的就不能穿裙子吗,你不觉得我好看吗?”
“哼!”这个女装男生居然还生气了,惩罚似地踩了鸠山一脚,“我还没嫌弃你没有胸肌呢,你们这些坐班白领!”
大久保几个找路去三楼追贴片的下属,一转头时,忽然发现领头的鸠山不见了。不仅如此,就连之前跑得很快的那位同僚也不见了。
“哎,他们人呢……”跑在队伍最末尾的两个人脚步迟疑了下来,想在人群中寻找鸠山的身影。
再转过头时,他们发现自己也落单了。一个长得高到吓人的狮子头男生伫立在了他们面前,男生脚上还恣意地趿着一双夹板拖鞋。
狮子头男生像喝高了似的晃着脑袋,对他们俩伸手友善地笑:“要算命吗?我会看手相哦,很准的。”
坐在地上歇够了的忍足谦也,扶着墙站起来看那些去追向日的人的状况,正好看到舞池中两个像陷进了沼泽地一样越挣扎越窒息的两个大久保下属,还有舞池边另外两个被玄之又玄的算命话术哄得目光呆滞的人。
“喔,追兵-4!死缠烂打者为王!”他在无线电频道里对B组这几位四天宝寺队友的成果赞赏有加。
另一头,已经(被迫)和同僚们完成了一级分离的追捕大部队总算左扭右拐地避开了翩翩起舞的人群,到了后厅的电梯前。
“可恶,”一个上唇留着一绺浓密八字胡的男性戳了好几次已经亮起的电梯按键,频频抬头看电梯运行的显示屏,却发现电梯停在三楼纹丝不动,“怎么不下来!是程序坏了吗!”
而他身边另一位干瘦干瘦的同僚盯着显示屏上的「向下」指示灯,好像发现了问题:“好像是有人把电梯卡在三楼了,轿厢下不来。”
“该死!”八字胡男狠狠踢了电梯门一脚,左右与其他人对视一眼,“只能去对面那侧爬楼梯了。”
舞池中的鸠山把金色小春揽在怀里,这个动作看起来像他主动领着舞伴踏出舞步。而实际上单纯是他不这么做就会被这位女装大佬硬生生扯过去脸贴脸拥抱,对方还含情脉脉:“你不乖,亲一下就乖了呐!”而另一个被基佬装男生拉去跳舞的同僚境遇也没好到哪去。
他进,他退,他向前轻点两步,他的舞伴就敞开胸怀踏踏两步扑回来。鸠山与同僚在新认识的两个舞伴怀中,或是将舞伴半搂在怀中,旋转,栖息,再旋转。棋盘格的地砖上裙摆开出花,基佬装配套的细杆拐杖别在腰间,在低空擦着地砖划出舞步的轨迹。鸠山跳完两曲,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身在何方,也几乎快忘了自己本来是在做什么事。
直到他看见那个妹妹头男生,从三楼的另一边室内观景台探出头来。
那是管弦乐团的正上方,所有人都闭着眼沉浸在轻盈的三拍子中,而那个妹妹头挑衅地,大喇喇站在最令舞池瞩目的方位,对着他竖大拇指,倒过来的。
鸠山气得七窍生烟,自然也就忽视了那个妹妹头男生做手势的时候,有什么小东西飘飘扬扬地从三楼观景台的栏杆上落了下去。而恰好在那时,为舞会奏乐的管弦乐团中,领奏的那位首席小提琴手,突兀地空了一拍。
57|黄雀
忍足侑士不动声色地挪动脚尖,把那个寸照大小的小塑料袋踩住了,然后十分抱歉地对乐团里的其他人俯了俯身。这段乐章告终时,他弯腰拂去皮鞋上的灰尘,再直起身时就极其自然地把小塑料袋放进了西装胸前的口袋里。
明面上为挑衅实则暗度陈仓的向日岳人见到贴片转移成功,呼了一口气,手指欢快地敲敲耳麦:“到第四棒了。”
但他的任务还没完全结束。
他疾步在三楼洽谈室和展厅之间的U型走廊中穿梭,路过男洗手间时脚下一顿,原地转了九十度,迅速地钻进了工作人员专用的清洁器具贮存隔间,从里面拔出了一块喷了涂鸦的滑板。
“虽然跑不了那家伙那么快,但是我玩这个很厉害啊!”向日看着他每天结束部活后都要滋一下的滑板,开心地夸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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