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丸嘻嘻笑。
“A组人员名单:仁王雅治、向日岳人、凤长太郎、忍足x2……写全他们二位名字是会怎样……小石川健二郎,这是谁,没印象。”
菊丸一副「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的表情:“没印象就是我们找他的理由。”
越前没理会菊丸的深意,继续往下读名单:“游击组B,负责扰乱视线与阻挠追兵,猫猫头。”
松田:猫猫头可以不用再念出来了。
“B组人员名单:金色小春、一氏裕次、千岁千里、芥川慈郎……还有冰帝人等若干?是冰帝的主场没错但是这么写不怕把他们气死吗。”
“我才生气呢,”菊丸顺着越前的阅读顺序往下看,看到青学所有人的名字都被塞在「机动C组」里面就相当不爽,“啊啊啊好烦!凭什么因为青学面孔的出现会引起他们警惕。所以我们只能埋伏在会场内外待命啊!明明是我们帮松田报仇耶,居然只能看着别人帮我们拿证据,不能亲自上阵!”
松田举起了手。
“好的松田小朋友,请提问。”菊丸秒变脸,又笑嘻嘻地扮演起了老师点名的角色。
“请问比嘉中……他们,不愿意来吗?”松田看到名单上原本拟定了几个比嘉中的名字,但名字下面一个小圆圈都没划。
“我打过木手的电话了,不是他们不愿意来,”乾听到这个问题时有那么一秒停滞,紧接着眼镜唰唰泛白光,“是警察接的。事实上,比嘉中的人正在集体蹲局子,大概率赶不上晚宴。”
越前忘了自己身子还在窗外,听到这话猛地一直起身,脑袋咣地一下撞在了窗框上。
松田大惊失色。他先冲过去把越前的头从窗户那儿塞出去,又把人从门口拉进来,期间还伴随着菊丸的「没事吧,这要是撞失忆了决赛可怎么打啊」。
松田盯着乾。
“那个野口记者被他们放了之后就报警了,说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因此警方请比嘉中的人去配合调查,”乾对这个后续发展也有些意外,但情绪非常平稳,“原本没什么大问题,据野口报案说他们的威胁手段是「逼人吃苦瓜」。这种……在法律上不会被界定为真正的威胁。唯一的问题出在,这种未成年涉案需要监护人或者他们的教练签字才会放人。”
“然而比嘉中的早乙女教练,因为对警察出言不逊,也被关进去了。”
松田和越前:怎么说,这个后续意外但合理。
松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菊丸抬了抬下巴:“批准发言。”
“请问我需要做什么呢?”松田把作战名单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看了两遍,都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
“你?你负责报警。”
虽然对事情的全貌一知半解,但答应向青学提供帮助的少年们还是努力地,从各自理解的角度,为晚宴做好了准备。
属于晚宴的夜幕很快降临了。
金色小春穿得像灰姑娘她大姐,头上用长假发盘了个复杂的发型,盛装更上一层楼。他脚上蹬了一双高帮的女式鞋,总算不会再频频踩住裙摆了。一氏裕次穿着那身基佬装牵着他的手往前,像蓬松的鹅黄色的蛋糕旁边插了一根棒棒糖。他们翩翩然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迹部财团晚宴的接待处递上了邀请函。
小春对两位接待的侍应勾勾手,一位男侍应贴心地凑近了。
“我们是四-天-宝-寺的哟。”小春小声对暗号,一边狂抛媚眼,双层假睫毛像两只翻飞的黑蝴蝶。
“好的呢。”侍应小哥微笑着点头,身边的女侍应则心领神会地拿出一张名单核对。
“一,二……”女侍应伸出头看了看,从小春和裕次的夹缝中望见了他们身后的灰扑扑的人影。
“请问这两位是……一起的吗?”女侍应有点不确定,这个茶色头发的男生和个子高到吓人的狮子头小哥的确一直跟在礼服双人组后头。但看打扮也太不像是来参加宴会的了,没穿正装也就罢了。可这两个人一个脚上是极其醒目的荧光粉跑鞋,另一个直接穿了夹板人字拖,走起来啪嗒啪嗒的。
“一起的哟——”
忍足谦也则插着运动裤的口袋东张西望,左边远处是迹部私人宴会馆的门厅,右边是座音乐喷泉。他踮起脚掌在地上搓了搓,锃亮光滑的地砖唧唧作响,他困惑道:“这哪像有跑道的样子。”
女侍应点点头:“四天宝寺应到五人,实到四人,还有一个人在哪?”
小石川明明就和忍足谦也并肩站着,他还老老实实打了一身西服领带,终于忍不住了:“我这么大个人杵你面前你看不见吗?”
女侍应等了两秒,充耳不闻地落笔:“好的,那就备注尚有一人未到吧。”
小石川崩溃地指着自己:“喂我就在这里啊!”
小春捂嘴笑:“我们健二郎的存在感之低又突破下线了呢。”
“啊!不好意思。”女侍应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原来真的还有一个人,迭声道歉后划掉了备注。
“四天宝寺的入场了。”海堂蹲在接待处音乐喷泉后面的草丛里,敬职敬责地通过无线耳机向埋伏在会场室外不能露脸的C组青学人播报。这套无线电设备在会场内也有接口,其中一只耳机就挂在负责场内调度的桦地耳侧。
桦地接到海堂的情报:“USU。”
“冰帝、青学全员已就位,仁王已就位,乾汁就位,四天宝寺五人已入场。宍户会找他们分别把任务再对一遍。”
“就差上钩的鱼了。”
于此同时,在远离晚宴会场的神奈川。
“切原人呢?”
第二天就是全国大赛决赛了,即便是对部员要求极其严苛的立海大,在临比赛前的夜晚也不再强制选手加训。幸村只是打算在这天最后召集一次大家,为明天的决赛稍作些细节上的交待而已,竟不想有人连他的训话都大摇大摆地迟到了。
“呃,”见幸村已经点名问到这份上了,胡狼桑原极其艰难地开口,顶着压力把海带头临走前一骨碌倒给他的借口说出来,“他说他跟名古屋星德打比赛受的伤恶化了。额头痛,后脑勺也痛,太阳穴痛,头顶也痛,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环绕式发作。他说为了不影响明天的决赛……所,所以看医生去了。保证在比赛前治好。”
用脚想都能猜到干什么去了。
“太松懈了!”真田勃然大怒。
“莲二跟去了吧,应该不会有事的,”幸村注意到缺席的不止一人,一想便明白了,“那就随他吧,回来写检讨。”
53|A,B,C
“喔哦哦哦哦哇哇哇——”摩托车引擎在身下咆哮,此时的「偏头痛发作」的切原脑袋上套着个圣骑士似的摩托头盔,硬邦邦的头抵在骑手的背上,呼啸的风把他的衣袖裤腿充得脬起,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风驰电掣感。
“小朋友,你倒是兴奋,你的前辈可是快吐了呢。”
隔着头盔声音听得不明晰,但切原还是撇过头去看后面那辆摩托。柳前辈头上也扣着和他一样的夸张头盔,身体稍稍前倾地端坐在摩托后座上,两手老老实实地扶着骑手的腰,看起来格外安静。
切原有点心虚地把头贴在骑手小哥背上,没再哇哇乱叫了。但他一想到待会儿要去做的事,还有仁王前辈透露的口风,心就怦怦跳个不停。
从神奈川到宴会会场的公共交通耗时太久了,切原等车等到跳脚,差点就随便打劫辆车然后恶魔化逼司机带自己去会场了,还是柳前辈赶到,说他联系了两个愿意捎他们一程的飞车族才作罢。
柳前辈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认识这种飞车党,还挺酷。
“突击A组全体带耳麦!”
海堂还蹲在音乐喷泉的绿化带里。宴会入场已经到了人流量最大的时候,他需要负责确认大久保商社的到场情况。
无线电耳机里声音驳杂了一阵,雪花般的滋滋声与忙音滴滴交织着响了会儿,紧接着有些懒散的声音落在了耳边。
“仁王雅治,已连接。”
耳机里桦地在远程确认:“仁王,你会是第一个行动的人。是否预备?”
“原来冰帝的这位能说这么长的句子啊,pappino。”
仁王斜躺在宴会三楼休息室的沙发上。这个包间是迹部提前预留出来的,沙发对面是一面高清显示大屏,在循环播放大久保体育部负责人出席各类公开场合的视频档案。
他用五指抵在额侧,另一只手拎着遥控器晃了晃,视频出现到某个节点时,他摁下了倒退键,开始反复慢速播放那两秒的内容。
沙发上的人肩背佝偻了起来,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身体却充气似地变得胖大,焦躁与不耐像肉眼可见的传染病侵蚀了他的脸。眉毛逐渐杂草丛生,眼角愁郁地下垂,似乎是皮肤随着年龄愈渐松弛的结果。他的手开始不自觉地抚摸鼓胀的肚皮,双脚以后跟为轴,无意识地摇晃了起来。食指与中指偶尔会虚虚地交叠,仿佛那之间搁着一支烟。头时不时会朝右边轻甩,就好像他右侧的头发更稀疏,需要左边头发的支援。
这所有动作仿佛在他身上发生过无数次,不对,是这一切就由他几十年的生活经历所铸就,浑然天成,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好像时空乱流中的水底溪石,岁月在他周身哗哗淌过,粗粝地一刀一刀凿出腥臭的腐朽气。几个呼吸间,树木几度枯荣,沙发上的这个年轻人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中年人的模样。
他才迟迟对着耳麦,真正回答了桦地的问题:“准备好啦。小伙子们,期待你们的表现。”
——就连语气和态度也俨然成为了中年人的样子。
为宴会现场演奏的管弦乐团处,忍足侑士架好琴托琴弓,对身旁的大提琴手点头:“请给我一个A音好吗,谢谢。”
待所有人统一调音好,他拉了一小段《沉思》找感觉。身后的其他小提琴手友善地笑了笑:“中间的独奏段就拜托你了。”
忍足侑士回以一个绅士的微笑,他碰了碰耳侧的无线电耳麦。
“忍足侑士,已连接。”
施坦威三角钢琴后,凤刚刚捋着衣摆坐在了琴凳前端,肩背挺得笔直。他闻声穿过钢琴的琴架与忍足对视,耳麦中响起了他的声音:“凤长太郎,已连接。”
“向日岳人,已连接。”
“忍足谦也,已连接。”
“小石川健二郎,已连接。”
桦地接收到了A组所有人的确认:“USU。”
“刚刚那个是哪个,叫小什么川的?”耳机中的交流波浪未平。向日和忍足谦也没什么提前要准备的,于是头碰头在一起比鞋子。
“我的跟你的不一样,我的气垫加在这个地方是为了分卸对足弓的冲击力,跑起来不容易拉伤,你的气垫部位是增加弹跳性的,”谦也回答之前还认认真真争辩了一会儿他的荧光粉跑鞋的长处,然后才解释,“小石川,我们副部长啊。”
“没听过,记不住。”
小石川也没什么事做,侍应生把他当成了参加宴会的宾客向他供应酒水,他就装模作样地端着一杯金汤力晃啊晃,也不敢喝。听到耳机里关于自己的讨论,他相当破防:“喂,不至于这么没印象吧,过分了啊!”
海堂蹲在草丛里被蚊子啃了一身包,本来要全神贯注留意大久保有没有到,却先被耳机给吵翻了。他忍无可忍:“你们几个闲聊的闭麦啊!”
“来了!”
商务用车的夜灯从远处斜着扫过,探照灯似地荡过了海堂的头顶,最后在用以接待宾客的红毯之外停下了。海堂眯着眼睛穿过喷泉破碎的水光辨认,确认了下车的那个男人的模样,与他们提前查到的秃头胖子中年人剪影丝毫不差。
“十个人!”海堂眉头团蹙,他数了数从几辆商务用车上下来的人,抬手敲了敲耳麦,“不包括大久保本人,有十个人随行。”
“这么多?”属于机动C组的频道终于闪起了光,整个C组除了蹲守的海堂,只有手冢和乾手上分别有耳麦,而桃城不知道抢了谁的,贴着海堂的耳朵嚷嚷,“蝮蛇你算数行不行,不会数错了吧。这个大久保怎么回事,一张邀请函就带这么多人,怕不是把自己的叔叔伯伯姨姨姑姑都捎上来蹭饭了。”
桃城嗓门太大了,实在炸耳。海堂把耳机摘掉一半,咬牙切齿地回:“都是年轻男性!看起来有点身手,他们对致幻剂贴片很谨慎,应该是有备而来。”
“晕死!迹部邀请人的时候怎么不限制一下随行人数,这下AB两组能不能顶得住啊。”
“喂,可别小看我们啊。”几乎是同时的,A组频道红光烁烁,两个关西腔异口同声地插了进来。
“无法限制。到场的还有政要,他们的随行人士只会更多。”桦地在这个行动指挥的位置贡献出了许多人认识他以来最多的话,他在很认真地解答他们的疑问。
前面A组的人还没闭麦,两个关西腔中明显更慵懒的一位,咬字温软而绵长:“而且如果就连宴会都要限制人数的话,也太不迹部了。”
“总之,大久保商社的人目前已经到入场接待处了。服饰统一,红底蓝线领带配古铜色鳄鱼嘴领带夹。”海堂目送着这一行人寻着地毯走向待客厅,他的任务到此处就告一段落了。
仁王安静地听着耳麦中的动静。身后合身的各色正装一式排开,他从中挑出了和海堂的描述最接近的。整理领口时他笨拙地抬了抬脖子,扣西服时努力地拉拢着肚子前面的纽扣与扣眼,活脱脱就是个脖颈短小、大腹便便的大久保。
大久保踏上晚宴的地毯,脚下的短绒迅速包裹了他的足底,令他每一步都飘飘忽忽,如立云端。
晚宴的接待处与宴会正厅不在同一处。出示完邀请函,他们被引着穿过欧式庄园的门廊。一路都有光,但见不到灯,被精巧藏起的光源点亮了他们脚下的地毯,看上去他们就像在一条鎏金碎玉的路上信步而前。
这种阔然感从无暇的大块砖石一直延伸到远处漾来的微微水汽中,这里想必还有池塘一类造景。门廊的吊顶很高,这种空旷恣意甚至令习惯了逼仄的层高的人稍显不适应。
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开辟出这样的私人庄园。即便是远离市中心的区,也需要金钱上的大手笔和过硬的人脉。
“晚宴主厅到了,”引路的侍应训练有素地勾出一个笑,她仿佛看不到大久保初见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部景象时的艳羡与呆滞,倾身展臂指了指宴会厅的各处,“本次晚宴一共开放了三层,前厅为主厅,是一二层合并挑空的大空间,客人您可以在此享用晚宴,现场演奏的管弦乐团会持续献上至臻品质的配乐,交际舞会也安排在此。”
“宴会会场的后半与第三层是迹部财团的展厅与多间私人洽谈室,如有商务洽谈需求或者私人会面需求,可以前往洽谈室进行。”
“会场背面是用于表演赛的网球场,宾客可以通过一层的主厅后门直接到达。”
“通往二三层的旋转梯在管弦乐团背侧的后厅,与之相对的另一侧设有无障碍电梯。”
“祝您与宴愉快。”
“昂-那个就是目标啊,又老又丑的男人和他的小弟军团们。”小春嘟着嘴斜了入场的大久保们一眼。B组对耳麦的需求不高,主要靠宍户转达关键信息。小春的目光从老男人身上挪回来,落在了没戴蓝色鸭舌帽的清俊面庞上。他伸出食指在宍户脸上一刮:“没你好看!”
“小春,你不跟我好了吗。”裕次酸溜溜地一屁股挤开宍户,哀哀戚戚地哭求。
宍户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一万句恶心僵在舌尖吐不出来,搓着手臂去找还没通知到的千岁了,匆匆的脚步看起来更像落荒而逃。
松田和青学的几位前辈围坐在会场外面的一片绿地上,人圈中间颇为神圣地供着两只耳麦。
这里是迹部的欧式庄园外部,离宴会场直线距离最短的地方。翻过墙就能看到那个用来打表演赛的露天网球场了,可谓隐蔽又便捷——如果计划进行得顺利,A组的人会把贴片证据带出场外,松田他们需要及时接应。
“拿到贴片你就报警,这样就人证物证俱在了。”
“报警你总会吧,1-1-0,你摁一下就接通了。”桃城悉心得像看了三年油管护理课程才敢头一回给婴儿换尿布的人。
越前:“Momo前辈,他不是弱智。”
松田拾起一只耳麦靠近头侧,正好听到了耳麦的另一端,宴会徐徐开幕的盛景。
施坦威钢琴的琴槌敲响了第一声,小提琴的琴弓与琴弦揉出长音,有人提着大裙摆踏着音乐旋舞,两个穿着不同气垫的运动鞋的人像小浣熊一样从晚宴餐台上摸东西吃,明明滴酒未沾却醉醺醺的人拖沓着夹板凉鞋,像个超然物外的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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