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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武柳的手掌抚上剑柄,只等陈宁一回答,便跳下屋顶闯入房中,摘下两人的人头回去复命。
何荣来回踱着步,不慌不忙地等待着陈宁的答案。
陈宁闭眼坐在椅子上,昏暗的灯光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若有其他人在屋中定能从他粗重的呼吸声中听出他的愤怒。被何荣用贺飞捷的性命拿捏着为他那个纨绔儿子求情,对于陈宁来说本就已经丢人至极。
但何缙的性命只是一件小事,答应何荣为其求情,虽然丢人但做了也就做了,陈宁甚至都不会放在心上。
可如今——何荣居然要他举兵造反!
荒唐!太荒唐了!
尤其是何荣在他面前踱步时,那气定神闲的表情,好像笃定陈宁一会同意跟他一起做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陈宁手背青筋跳动,真想跳起来狠狠地往何荣脸上揍上几拳。
可惜他愤然起身,最后只是拖着步子从屋子的这头走到另一头——眼下只有离何荣远些,陈宁才能抑制住打他一顿的冲动。
陈宁背对着何荣深深呼吸着,等到心情稍稍平复,才冷声向何荣道。
“我看在你父亲面子上,只当你今日什么也没有说过。凡事都可从长计议,你被子女之事冲昏头了。国舅若是真的想救儿子,还是回去好好思量一番,求你父亲何国公出马,我相信陛下不会不买他的面子。”
屋顶上的武柳听到陈宁的话歪了歪头。
倒是没想到这人居然真是个忠君爱国之辈。
“我父亲?”何荣听到陈宁的话,玩味地笑了笑,“我爹这个人你不了解,如果让他知道缙儿做过对不起老霍家的事,他能立马提着刀冲进牢房里把他这个唯一的孙子砍了向姓霍的表忠心,如果看到我在旁边站着,他还能捎带手多砍我一个,以表忠贞。”
“国公爷赤胆忠心。”陈宁赞叹。
何荣一下打住了说话的意思,心道我说这话是为了让你夸他的吗?不过他也看出了这姓陈的跟他家里的那个老东西是一类人,说是说不通的,不过所幸他也没准备靠嘴巴就说通一个大将起兵造反。
赶鸭子上架嘛,总要先把鸭子的其他路给堵住才行。
他今日来就是来堵路的。
“将军……”何荣慢悠悠说道,“你可要想清楚,昭惠太子才是正统——”
“昭惠太子早已亡故。”陈宁斩钉截铁地打断何荣。
何荣轻笑,透过窗框看了一眼月亮,心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看着此时像块硬石头的陈宁,何荣好笑地想:等到你发现小皇帝死在了你的地界上,就该是你反过来求我了。
何荣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但如今的皇帝是个被男色迷昏了头的昏君——这总归是事实吧。”
何荣继续拖延着时间。

深沉的夜色中有一抹暗影偷偷潜入霍祁等人所在的佛寺中。
月亮已经藏了起来,青砖砌成的薄墙完完全全隐住了他的身形,来往巡逻的守护竟没有一个瞧见他。
来人暗暗感叹一句朝廷尽是尸位素餐之徒,想到只要杀了那个狗皇帝,就可以迎太子归位,重振朝纲,他的心中便燃起凌云壮志。
只要他取了霍祁项上人头,太子大业必成。
巡逻的守卫走过佛寺大殿,殿中木鱼声不断,来人握紧手中长剑,飞身跃上廊檐没有理会殿中敲木鱼的和尚,小心探寻方位后,沿着屋顶一路来到霍祁所居的客院,顺着墙沿翻身趴到院墙上,静悄悄地隐身在夜色之中观察院中情形。
院中厢房烛火已经熄灭,四个守卫如门神一般守在东西两间紧闭房门的厢房外面,整个院中唯有廊檐下挂着的四盏灯笼和正堂中供奉的香烛还在闪着微弱的光芒,极力照亮这个夜晚。
正堂门户大开,露出供桌上眉目慈悲的观音像。
来人与菩萨对视良久,再度握紧手中剑。
他今日杀人,为的是救天下人。
神佛也不能阻。
思绪一定,来人手中便飞出六枚铜板飞向院中光亮处。破空声响起,正堂中的烛火先熄,院中灯笼紧随其后,剎那间整个客院都陷入黑暗中,门口的守卫当即警觉,还未等他们高声大喊刺客。
凌厉的剑气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这样强的剑气,他们遇见过一次。无数兄弟的死伤,才换来他们今日的茍活。这种茍活如同一种耻辱,将在他们的余生纠缠他们。
扮作守卫的暗卫们咬紧牙关。
他们不愿再输一次。
但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都好像是空谈,无论他们的攻击如何激烈,来人的一招一式仿佛天生就是来压制他们的。这让暗卫们想起一个传言,一个在暗卫中流传已久的传言——是关于先帝继位后,当时的暗卫首领叛逃的故事。
听闻那位首领是不满先帝继位,认为昭惠太子才是正统,要离开暗卫,先帝不许,命他自裁,他不甘赴死,打伤数十个暗卫,就此逃离宫廷。
他们不敢说自己有没有相信过这个传言,但他们知道无论是文瑞还是武柳对于暗卫首领这个位置都太年轻了。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只是所有人把它推向了这个地步。
他们也曾在私下感慨过,如果那位首领遇到的皇帝是霍祁,而非性烈如火的先帝,他结局应该会好很多。霍祁对不愿留在他身边的手下向来宽容,文瑞不愿再做暗卫,也没见霍祁拿他怎么样,甚至还让他继续稳稳当当地做着禁军统领。
先帝并非不好,只是爱憎分明得太过,在他面前总难免有所顾虑。
相比之下,霍祁就要随和得多。
只是今日似乎要由霍祁来承受先帝种下的恶果……是吗?
佛寺大殿后面的小隔间中,霍祁的手指抚过榻上沈应紧闭的双眼,昏迷的人似乎也感觉到这在脸上作乱的手指,在梦中不悦地皱起眉头。
霍祁的手指移到沈应眉间拱起的小峰,捣乱似的轻敲了一下。
见到沈应的表情更加不悦,霍祁笑了起来。
有暗卫慌张来报,刺客已经在后院跟守卫打了起来,请霍祁找个更安全的地方再避一避。
“慌什么?生死有命,阎王若真的要朕今夜死,逃也逃不了。”
霍祁站起来,走到窗前用手拨动屋中唯一燃着的蜡烛,感受着指尖灼烧的痛,霍祁捏紧手指,透过窗棂望向无边夜色。
“偏朕不信阎王有那个胆量来索我的命。我与你赌一局如何?我赌今夜必是他们输。”
暗卫还以为霍祁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正要躬身回不敢,却见霍祁侧身回眸,视线只落在沈应的脸上,方明白刚才那个赌局是霍祁向沈应许下的。但见沈应仍昏迷不醒不曾回应霍祁半分,暗卫心头叹息,忙随着霍祁的挥手躬身隐去,不敢再打扰这屋中二人。
霍祁也不管沈应回应没回应,只轻轻一笑说道。
“你不信?再等一等就见分晓了。”
佛寺客院中,被击退至院门的两个暗卫对视一眼,双剑合璧成包围状向那刺客而去。刺客正与其他人缠斗在一起,见他们攻来,右手长剑一挑划破面前暗卫的手腕,反身向着屋中晃动的人影掷出手中长剑,同时袖中袖箭飞出跟随长剑飞去。
眼见剑要入房,正堂观音像后忽而飞出个人影,一个鹞子翻身用刀挑开剑身。
红罗用剑身弹开跟在后面的袖箭,顺势落在屋前,高傲地看着刺客。
“武柳竟伤在你这种无名小卒手中,真是丢人。”
刺客已经重伤两个暗卫,闻言回眸冷笑几声,夺过其中一个暗卫手中长剑,染血的黑布蒙在脸上,遮不住他眼中的熠熠光彩。
刺客笑言:“终于出来了,还以为你要继续像那天在船上一样躲着。”
刺客与红罗的眉目同时变冷,那日武柳受伤时,红罗就在霍祁身边护卫,职责在身让他不能擅离职守救援,但最后霍祁仍旧重伤,武柳差点没命,暗卫也死伤大半。
红罗想做的事,想保护的人,一件都没做成。
红罗凝眸与刺客对视着,忽然手腕一翻,刀光大作,凌乱的剑招顿时照满这个庭院。
“做作。”
刺客冷哼一声,持剑对上红罗,其余暗卫也在此时攻来。
数人相加,才与他战了个不相上下。
——到此时,院中暗卫已经尽数被他诱出。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忽然,院墙处跳出一个人影,将众人吓了一跳。不知他在那里埋伏了多久,满院竟无一人察觉到此人。
红罗心中一凛,来不及细想,手中武器已经被原先那刺客用内力粘住,与众人一起被带往院门处,等他们反应过来东厢房门无人把守时,已经来不及回援。
众人合力压制住刺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新出现那人持剑以雷霆万钧之势破开房门,便要取屋中人的性命。
一道剑光从破碎的木门中刺来,直取那人眉心,那人不慌不忙挑剑刺向屋中之人手腕,屋中人脚下急退收势回身,落在屋内正中央拧眉看着屋外之人。
那人轻轻一叹:“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日。”
那人声音沙哑虚弱,像是个重病缠身的老者。
——不过看他这身手,红罗估计他就算真的重病缠身,也能在死前把他们全都撂倒。武柳不是败在无名之辈手中,在这老者面前即便他们全上,怕是也难有生机,可怕的是那日船上他们竟没有一人看出来。
红罗暗惊,心神也被这老者占去,不断思索这人到底是谁。
文瑞慢慢从屋中走出,月光落在他年轻英俊的脸庞上,照亮他眼眸中的不忍。
“师父。”
他的语气隐忍,但落在院中却如一道炸开的惊雷。
暗卫众人面面相觑,竟没在彼此眼中看到吃惊的神色——其实他们心中早有猜测,不过此时才证实罢了。
“师父?”老者摇着头轻轻一笑,“许多年没有听见有人用这两个字称呼我,真是不习惯。”
文瑞偏头看向老者身后,与红罗等人对峙的蒙面刺客。
那刺客一招一式都明显传承自老者,但老者却不认他是自己的徒弟。
他的师门之下仍旧只有文瑞一人。
想到这里文瑞肩上的负担又重了几分。
忠孝节义四个大字如四块巨石一般压在他的肩头,好像每一个他都没法做到。文瑞若是武柳在这里他会说什么?大概会嘲笑他既迂腐又无能,当了杀手却还想做个君子。
忠孝节义,若要坚守此道,一开始就不该选择这种刀头舐血的生活。
文瑞闭上双眼,似能尝到喉头腥味。
“师父……”文瑞咬牙问出,“为何?”
暗卫誓死不叛,是当年文瑞入暗卫时,眼前人教文瑞的道理,可……为何他却叛逃了。
“这些年你们一定在暗地里骂我不忠,可恰恰相反,我便是因为忠心才会离开暗卫——难道你要我亲眼看着大衍江山落到那个构陷兄长、谋害君父的狗贼手中!”
老者微微一笑,似闲话家常跟文瑞聊着天,只是在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忽然激烈起来,伴随而来的便是漫天的剑光,齐齐向文瑞袭去。
文瑞举剑格挡,可剑势太强太快,纵使他脚下同时快步推开,脸上、肩上、胳膊上亦同时被剑气划伤。
最后一剑,直取文瑞胸膛。
眼见就要血溅当场,在场暗卫都不忍再看,红罗亦下意识闭上双眼偏过头去,却听屋中传来铿锵之声。
睁眼看去,屋中文瑞脸带血痕气喘吁吁,长剑横在胸前,终于是挡下了老者一击。
致命一击。
老者无奈地摇着头:“你的剑比从前还要慢。太多事情牵绕你的心神,你果然不再适合做个杀手,离开暗卫对你来说是件好事。徒儿,走吧!你已经不再是暗卫首领,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却原来是老者手下留情。
文瑞苦笑看着近在眼前的老者。
“我虽不再是暗卫首领,却仍是陛下的臣子。君有令,臣不敢不从。”
言罢不顾老者还停在自己胸前的长剑,长剑一翻向着老者的脖间而去,老者脚尖一点凭空跃起,在空中翻身持剑刺向文瑞头顶。
文瑞也知是生死之战,立即仰身躲过同时反手进攻,半点不敢放松。
小小暗室之间,一时间剑光大作。
院中红罗等人已经凭着人多擒住院外的刺客,此时见到屋中情形,众人也心惊胆战,其余暗卫都悄声问红罗要不要进去帮忙,实际也知道自己进去只有送死的份。
红罗看得眼角直跳,咬牙说道:“看看再说。”
文瑞要是能杀了那人正好,要是不行……他们就带着手中俘虏赶紧撤。
红罗相信文瑞会体谅他们的。
佛寺正殿后的隔间中,霍祁还在望着窗外夜色,忽然他得身后传来幽幽一句。
“文瑞杀不了梁膑。”
霍祁回头。
沈应脸色灰暗地从榻上慢慢坐起,一手撑在榻上一手抚在胸前艰难地呼吸着。等到身体有些恢复过来,沈应立即起身拉住霍祁要往外走。
“现在城中危机四伏,你该出城躲起来。”沈应匆匆说道。
霍祁看着他的背影,任由他拉着自己,似乎无论沈应要带他去哪里都行。
恰是此时门口有人影闪过,似有人要闯入。
霍祁与沈应心头齐齐一跳,霍祁立即把沈应拉到身后,沈应同时抱住霍祁肩膀似要将人护到怀中。
木门响动,一暗卫闯入匆匆向霍祁下跪禀报。
“陛下!国舅爷带着军队闯进来了!”
霍祁与沈应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事情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的叹息。

何荣是带兵来的——带的是陈宁的兵。
倒不是他真的说服了陈宁,只是陈宁看得懂形势,霍祁在金陵城中被人行刺,陈宁这个守卫金陵的守将被何荣硬生生拖着,拖到了刺客都已经在皇帝暂住的小院中表演过一圈了,才姗姗来迟。
何荣问陈宁是不是真的认为皇帝还会相信他,陈宁没说话。
他已经看懂局势,何荣是皇帝亲舅,他到皇帝跟前告何荣谋反,皇帝肯定信何荣不信他。他又有暗中派人刺杀沈应的前科在,前后一对照,何荣甚至可以直接把今夜的刺客栽赃在他头上。
陈宁若不是自己身在局中,说不定也要相信这桩荒唐事。
如今陈宁可谓是已经被逼上梁山,下不来了,只能跟着何荣去做那只抓螳螂的黄雀。
何荣让他以护驾之名进寺,实际是行绞杀之事。
若何荣派去的刺客真杀了皇帝还好,若没有,就换他们来动手。
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好狠毒的心肠,谋算的还是自己的亲外甥。陈宁在旁听了都不禁胆战心惊,甚至开始怀疑起霍祁与何荣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这可是——亲舅甥啊!到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连条活路都不给自己外甥留。
他哪知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钱财对何荣来说可以说是比父母还亲,霍祁要何荣献出全部家财保亲儿子何缙一命,还不如直接命何荣活剐了何缙痛快。
幸好何荣向来是个会变通之人。
他想保儿子又不愿舍家财,于是就决定把霍祁这个外甥舍了,另扶持个新君上位。
到时候新君承他恩惠,还不是任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何荣也是个敢想敢干的人物,这边才下定了决心,转头就联系上李傲的人安排了这场刺杀。杀不杀得成不是关键,关键就是能同时陷陈宁于不义、陷霍祁于孤立无援,让他从中取利。
一举数得。
若说他从京城赶来的一路上,没想过事情会变成如今这般局面,并谋划过该如何应对,霍祁都不信。
他的舅舅未必真有反心……但绝对不是个忠心的臣子!
霍祁命人搬来把椅子,坐到正殿中央的佛像跟前,又叫人大开正门迎接来客。霍祁慢悠悠低头饮着香茗,又想起沈应从前对何荣的评价。
沈应对霍祁说过,他这个舅舅比起大臣更像个商人,唯利是图,凡事只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天大的事在他眼中都抵不过一个钱字,忠心如此,孝义如此,血脉亲情……亦如此。
霍祁扯着嘴角一笑,偏头看向让他躲又不躲非要旁边站着碍眼的沈应,向他张开手臂问道。
“你要不要一起坐?”
他让人把蒲团收走了,现在殿里就一把椅子,沈应都想问霍祁想让自己坐到哪里,结果看到霍祁示意他大腿的位置。
沈应面部抽搐。
霍祁看出沈应强忍住了一个要突破天际的大白眼。
“臣……”
两人还吵着架呢,这不合适吧?沈应正要说话,忽然佛寺门口哗啦啦涌进大批手拿火把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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