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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沈应对自己的小命倒是看得开,再加上死过一回,让他更看明白生生死死其实也不过就是睁眼闭眼的事。
这条命要是真到头了,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
所以这会儿霍祁派人出去到处打听唐陵的消息,沈应的情绪也没什么太大的波动,他心里在祝祷唐陵能早日脱险,别真的遭了叛军的毒手,但理智却又让他不得不从担忧的情绪中脱离,关心起眼下的急事。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应知道霍祁如今脾气古怪,问他相比也不会有什么正经回答,索性直接转而向红罗问起霍祁刚才那句‘要反就由得他们去反’是什么意思。
“这……”
红罗犹豫着探头看向霍祁。
沈应对他们来说,身份特殊得很,有些话不敢答,有些话也不敢不答。只能全看霍祁态度,看今日是该把沈应当佛爷供着还是当下臣踩着——说实话也不敢真踩——唉!难!真难!
他这样的态度若是换从前的沈应必定不会继续为难,但如今床上坐着的这位沈应可是在朝中当了数年首辅的上位者,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尤其是沈应在朝中改革多年,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藏头露尾的作风。
沈应当即不悦道:“有话说话,你看陛下做什么,难道他能帮你说不成。”
这话听得红罗心里都咯噔一下,心说这小沈大人怎么病了一场,对陛下怎么越发不敬了——倒也没有说以前沈应就特别尊敬霍祁的意思。
但以前总归还能感觉到沈应对皇家威严是有些忌惮的。
但如今……
红罗一边咯噔着一边心里想自己要不还是麻溜收拾东西跑路吧,感觉这两人迟早有一天要大闹一场,连累身边的人都遭殃。
红罗跪下叩首道:“小人不敢——”
霍祁听到唐陵被叛军抓走正不高兴着,沈应这番举动可不就赶上了。
霍祁冷笑:“沈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跑到朕面前来耍威风。”
正在弯腰收拾药箱的钱大夫闻言皱着脸,跟地下跪着的红罗对视一眼,两人估计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腹诽,这都什么毛病?刚才沈应还昏着的时候,这两人看着还像对恩爱痴缠的小鸳鸯,怎么一转眼感觉两人就成宿敌了?
红罗都不禁想高喊一句,我的陛下和沈大人哦,你们两个都偷偷在背后瞒着我们干什么了?
沈应倒像习惯了一般,只是无奈地看向霍祁,眉梢眼角似有千般无奈。
沈应疲惫地叹息着,起身拱手向霍祁告罪。
“臣不敢。”
霍祁的火气蹿上来,他压抑着呼吸大步来回走了两步,忽然愤怒地就钱大夫刚刚收拾好的药箱扫到地上,药瓶哐当咂了一地。
钱大夫:……就挺突然的。
为免殃及池鱼,钱大夫连忙跑到红罗身后跪下,屋中其他人也跟着一起跪下喊着陛下息怒。
霍祁哪有心思理会他们。
他如今眼睛里脑海里都只容得下一个人。
霍祁逼近沈应,走到咫尺之距,逼得沈应不得不抬头看他后,霍祁冷冷地看着沈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
“你知道朕最恨你什么吗?”
沈应只是看着他。
“朕最恨的就是你这副看似谦卑实在倨傲的态度。”霍祁气愤,“你把朕当什么?三岁小孩?你随便哄哄就能上钩的玩具?你究竟有没有把朕当作一个皇帝?你究竟把朕这个皇帝当作什么?”
沈应仍旧看着他,曾经年轻的眼眸中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或许是有过对比,霍祁如今看着这双眼睛才惊觉他们已经是那么的苍老,仿佛许多人失去的时间,未曾拥有过的岁月都迭加在他们身上。
他们的朋友,他们的敌人。
他们活过了这些人的两倍,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比所有人都要更加苍老。
霍祁已经许久没有直视过这双浸满风霜的眼眸,所以他不敢说其中的痛心和自嘲是今日面对他如斯态度的沈应独有的,还是许久以前便已经生了,只是霍祁从来没有发现过。
沈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闭上眼眸转身又向红罗问起。
“外面情况如何了?”
这已经是沈应第三遍相问,他的语气也暗示了他不接受第三次拒绝。
红罗暗自呼出一口气,心道死就死吧,红罗凭着直觉大声回答。
“大人,国舅正何荣在城里跟陈宁密谋造反,说是要趁着这阵子的乱局杀了陛下,复立正统。探听的暗卫听着不象样前来禀报,说是瞧着那陈宁像是有些意动的样子。如今城中兵权都在陈宁手上,若是他真的犯了傻陛下可就危险了,沈大人你还是快劝着陛下跟我们一起逃吧,保住性命才是要紧事啊。”
“谋反?”沈应咬牙重复了一遍。
其实依照何荣的性情,昨日牢房之中,霍祁将他逼迫到那种地步,他不要抛弃外甥另寻出路,在沈应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只是沈应想起事情本不必走到这般地步,偏被他身后这人硬生生火上浇油、煽风点火,燃起这炽烈的火势,非要将每个人都架在其间烤上一通,沈应就气得心口直痛。
“此时离金陵最近的驻军是哪几处?”沈应捂着心口问。
“除了海卫府,最近的便是千里之外的阳城,远水怕是救不了近渴。”红罗还琢磨着赶紧逃这件事。
霍祁瞧不起他们这怂包样。
“跑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哪里不是朕的地盘,朕何必跑?朕就是要逼得这两只兔子咬人,与他们好好地玩上一玩。”
沈应压根不想搭理他,低眉思索着慢慢说道:“当日文瑞带着陈宁的手下的兵将攻城,与他们也算有同袍之情,传信给他让他回来看看能不能劝回陈宁。”
听到文瑞的名字,红罗嘴角微微下拉,露出老大不乐意的表情,不过低着头没敢站着的两位看见。
“属下遵命。”
霍祁给他们泼冷水。
“当日攻城朕命文瑞领兵,是抢了陈宁的大功,陈宁对文瑞没有怨愤都算难得了,这两人之间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同袍之情。”
沈应眯眼看向霍祁,眼中已经隐隐透出不耐烦的神情。
红罗瞧着不对,只怕皇帝再撩拨一句,这炮仗就要炸起来,忙出声打断。
“为安全起见,陛下和大人不如还是先躲上一躲吧。”
他还没忘了逃跑这回事。
霍祁和沈应都没说话。
红罗心里叫苦不迭,心道武柳这小子未免太过精明,平日讨巧的时候就凑在皇帝面前伺候着,不知讨了多少好处,这会儿该受夹板气的时候他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乃阴险狡诈之辈是也。
红罗正在心中哀号着,忽然听得沈应冷笑了一声,笑声中的讥讽刺得红罗抖得一激灵,心中隐隐觉得怕要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笑声未落到地面上,就听到沈应出声讥讽道。
“何必逃?看来我们的陛下已经准备好将江山拱手相让,我们只需要坐在这里等着看一出‘物归原主’的好戏就行了,不必像鼠辈一样四处窜逃,倒显得小气。”
红罗:“……”
红罗觉得自己还是别说话了,总觉得这话不管怎么接都很容易陷入砍头的漩涡中。伴君如伴虎,他今日可算领会到了,尤其是沈大人在皇帝身边的时候,这感觉更甚以往十倍有余。
若不是怕御前失仪,红罗真想抬手擦擦额间的汗水。
霍祁听到沈应的话,倒像是觉得有趣一般,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坐到床沿上,似笑非笑地斜眼睨着沈应。
“江山,皇位——”霍祁拖长声音,“那都是朕的东西,朕想给谁就可以给谁,不必旁人来置喙。”
“……那百姓又该如何?”沈应低声问道。
“苍生百姓,蝼蚁而已。”
听到霍祁的话,沈应顿了顿。
他面露茫然地抬头看向霍祁,似有些不敢相信,又似全然的疑惑。他或许前世到死的那一刻都认为治世救民也是霍祁的政治愿望,他们之间纵然有许多分歧,却仍旧是在黑暗中结伴同行的知己。
可是今日霍祁就要告诉沈应——他错了。
治世救民从来都不是霍祁的愿望,是沈应的愿望。霍祁前世拼尽全力、耗尽心血努力都是为了实现沈应的愿望。他为沈应的这个愿望付出了一切,可是他的付出换来的是什么?
是沈应无情地抛弃和头也不回地转身。
这一世霍祁再也不愿意为了沈应的心意,维持那张令人作呕的明君假面。他要扯下两人之间那些遮掩的黑布,将自己所有的龌龊都暴露在沈应面前——霍祁要让沈应明白,他很高兴能让沈应,明白那些沈应早就该明白的事。
——那就是霍祁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做过一些让沈应高兴的事,赢得过一些好名声,但那些并不会把他变成一个好人,那些只是让他变得更虚伪,连直视自己的恶都做不到。
像如今这般,霍祁觉得很畅快。
霍祁笑着抬手向沈应招了招。
“你这人……从来都不喜欢做让朕开心的事,不如今日就来陪朕好好玩上一玩。”
忽然一切都安静下来。
沈应看了霍祁一阵又低下头去,似在仔细琢磨什么,又像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样的霍祁沟通。
霍祁等待着,等待着野火燃尽一切。
忽然沈应回过身去,低头走到桌面,面色艰难地思考着什么、忍耐着什么,最终他再也忍不下去。
沈应转身用手臂桌面扫过,将桌上放置的茶壶茶盏全数挥向霍祁。
“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却只在意自己开不开心!”

第85章 闭嘴!
霍祁抬手挡下飞来的茶壶茶盏,杯盏砸在他的手臂上。霍祁略有些狼狈地抬手拍着被茶水弄脏的袖子,向着沈应喊道:“你怎么敢说这种话?这些年你从来只知索取,何时真心付出过?”
“只知索取……”沈应不敢相信霍祁真的这样看自己,“我这些年……你……”
霍祁看着沈应张合着嘴巴,徒劳地想为自己辩解。他等待着……期待着沈应说出那句‘他这些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霍祁’。
这样霍祁就可以翻出所有的旧账,一桩桩一件件地跟沈应算清楚,算清楚沈应到底为霍祁做过什么事,这样霍祁就可以将沈应所谓的真心踩在脚底告诉沈应,他从来不是在为了霍祁去做那些事。
不管沈应再怎么花言巧语,霍祁都不会再相信他。
……真的不会吗?
但此时看着沈应含泪的眼,霍祁霎时间又陷入严重的自厌中。曾经他多么想再见到这双眼睛的主人,思念入肺腑如穿肠毒药,毒得他不能存活于世。
于是他选择了下地府去寻他的情人、他的仇人……他的首辅大人。
他曾向佛祖许愿,只要能让他跟沈应重逢,他愿意付出一切,但如今真的相见,霍祁才明白他们两个真的不懂怎么相处——他们曾经懂过,在年少时,霍祁在没有前世记忆的少年沈应身上也曾短暂体验过。
那段短暂的相知相惜,让霍祁有过片刻错觉,误以为他如果有机会和真正的沈应再相见,也可以如此这般地理解对方。
他错了。
经年的猜疑和误解仍裹缠在他们身上,无论死多少次都洗不清。
霍祁忽然又觉得还是什么都不记得的沈应好,若此时眼前仍是少年时的沈应,他就可以上前抱着沈应擦着心上人的眼泪对他说。
‘别哭,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但其中又有多少真心?
……连他也不知道,他真的想要相信,真的愿意去相信沈应对他的真心。
可是霍祁做不到。
因为霍祁知道天下苍生在沈应的眼中太重,重到连他自己都可以被搁置一旁,何况是别人。
霍祁或许曾经对他很重要,但跟苍生一比,那分量也就变得很少了。
曾经霍祁会自嘲——他爱上了一个圣人。
如今霍祁会思考——他何必去爱这个圣人?
霍祁蓦地大步走上前,伸手抓住沈应的手腕。
“皇伯父朝野素有贤名,又是霍氏正统。这些年来卧薪尝胆,一旦继位必会尽心竭力做个明君贤主洗雪这些年的耻辱……辅佐这样一个君王,你不开心吗?”霍祁满脸不甘,“还是你真的就看中我好拿捏、好掌控,想要借你我之情成就你的贤臣之名。”
沈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又苦笑着点了点头。
“原来你竟是如此看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些年……”
沈应说不出话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喉咙痛得吓人,似有万千根针扎着阻止他再说出任何一句话。他的身体在告诉他别再丢人现眼了。
太笨了!他实在太笨了!怎么会看不清?他怎么会看不清?
“你早就不想要我了。”
沈应沙哑地说出这句话,语气里浓重的绝望几乎将霍祁压倒。
霍祁看着沈应挣脱他的手掌,踉跄后退几步,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过。沈应退到墙边,靠着墙边凄凉地笑了几声,笑得霍祁五脏揪起。
霍祁多想反问一句:究竟是谁先不要谁的?现在又做出这种凄惨苦相给谁看?
但霍祁不敢。
只因沈应的脸色太苍白,简直就像是一个鬼魂在还魂与霍祁对话。
霍祁甚至已经隐隐有些后悔,不该在这个时候这样气沈应。他说得潇洒,骂得痛快,做得狠心,但真的让他再一次失去沈应……他如何能再经得起这种折磨?
他会疯的,霍祁明白,如果再让他失去沈应,疯癫不会是一种选项,而会是他的归途。因为只有在那么沉重痛苦的失去中,只有疯狂的时候他才不会那么的痛苦。
霍祁欲再说什么,但实际知道张嘴之前,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于是他只能徒劳地说出他脑海里唯一存在的两个字。
“沈应……”
沈应缩了缩身子,似又被人打了一拳。
霍祁下意识想要再伸手去抓他,沈应转身便拿起身旁的架子上的花瓶用力向霍祁扔来。霍祁站在原地躲都不躲,花瓶砸在他身后的床架上,发出激烈的破碎声。
“闭嘴!”沈应大声喊道,“我不想再听你说话!”
沈应悲怒相交,一腔愤怒不知如何排解,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霍祁快步上前扶住沈应,将人搂到怀中急忙喊着钱大夫来看看沈应的情况。刚才极力在屋中隐藏自己存在的一群人,这才忙了起来。看病的看病,整理被褥的整理被褥,当跟班的……紧跟在霍祁身后向他进言。
红罗急道:“陛下这外面眼看着就要乱起来了,要不咱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
霍祁听到钱大夫说沈应暂时无恙,只是气急攻心才昏过去,刚松了一口气,正把人往重新换好被褥的床榻上抱,就听到红罗的话。
霍祁不悦地看他一眼。
“你除了做个藏头露尾的鼠辈,还能有点什么出息。”
霍祁骂完便不再理会红罗。
红罗被羞得好大一个没脸,心道我为你着想,还要招你的数落,这皇帝也太难伺候了。他这会儿觉得真够没意思的,那就这样吧,大家一起等着何荣带着谋反的人打进来,左右他们两个才是舅甥,
一家人,何荣说不定还能留这小皇帝一个活口呢。
这样一想,红罗就打定了主意不再开口,免得又招人不待见。他倒要看看,真到紧要关头,小皇帝能不能认出谁才是真心为他好的那个。
他也不瞧瞧现在是谁守在他身边,他平日宠信的武柳、文瑞之徒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还不只有他……等等这武柳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夜色深沉,月影摇曳。
正是密谋造反的好时候。
武柳趴在屋顶的瓦片上听着屋中何荣游说陈宁举兵,并代替昭惠太子向陈宁许下重重好处。武柳打了个无聊的哈欠,不懂何荣口中的这些荣华富贵究竟有何吸引力,竟能吸引着一个又一个的人前仆后继,犯下这抄家灭族的罪行。
然后武柳又想起文瑞。
荣华富贵对于那个人来说从来都是唾手可得的东西,只要他甘心做好皇帝手中的那把刀。
可是那个人总是有太多的想法。
以至于荣华反而成了他的负累,富贵成了他的枷锁。
他如今终于挣开负累枷锁,去远方做了个无名小卒,武柳该为他开心才对。
可武柳心中只觉得怅惘,连带想起文瑞这个名字都觉得郁气难平。
那个人轻易舍下的,何止是荣华和富贵……
武柳握紧剑鞘不愿再多想。
屋中正说到紧要关节,何荣在追问陈宁同意不同意今晚举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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