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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唐陵还欲再解释,王修永手上更加用力,他登时痛得眼冒泪花,说不下去了。
“够了,”杨放制止王修永,表情严厉,“你伤了他谁来救人?”
王修永瞪向杨放,愤愤放开了唐陵的手。唐陵忙揉着手腕缩回一旁,杨放走到唐陵面前,目光深沉地低头看着唐陵。
杨放:“你真的救不了他?”
还是因为李木是叛军,所以唐陵才不想救?
唐陵听出杨放话中的藏着的话。他侧身揉着手腕,沉默了许久,抬眸向杨放望去。
“医者仁心,与富贵无关,与穷困无关,与立场更无关。”
他眼中满是浩然正气,穿过了杨放的眼眸,看进了杨放的心胸,激起了他埋藏在心头已久的江湖意气。
“好,我信你。”杨放侧身对手下人说,“收拾东西抬着大王,带上大夫跟我们一起走。”
唐陵:“……”
不是,他不是都说了没得医了吗,怎么还要把他带上?到时候人真死了,刚才那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土匪小头子不得杀他泄愤才怪。
不过虽说这样担忧着,但看着眼前这危在旦夕的病人,唐陵也实在放心不下。
他跟杨放打着商量:“我可以先用针灸帮他止血,但你们得带点治伤和消炎的药材路上给他用,等……咳咳事情完了,能放我回来吗?我这里还有两个病人等着我呢。”
杨放瞥了他一眼,唐陵立马缩到李木床前做忙碌看诊状。杨放没再理他,转头望向门口被手下按着的一个人。
杨放向那人发问:“你说的可是真话?”
门口面容憔悴的何缙,为了保住性命,疯狂向杨放点着头。
“他是我表弟,我又岂会认错?你若不信,立马带人去捉了他,掀开他的面罩,看看他脸上到底有没有他所说的伤疤,便可知道真假。”
李木床前的唐陵越听越心惊,他偷偷向何缙和杨放看了一眼,看那叛军头子若有所思的模样,心里害怕极了。
真怕这人真会持刀冲到何缙指认的‘那位’面前行凶。
要是被他得逞,那大衍可就要乱起来了。
唐陵心惊胆战,心里也怨极了那位,你说堂堂当今……好好在京城里待着不好吗?非要偷偷跑出来乱逛,不用谁猜唐陵都知道那位来金陵,必是为了他的情郎沈应。
果然这儿女一情长,英雄就气短。
先帝传位时,怎么就没再仔细考虑考虑这位的‘情种’问题。
唐陵作为大衍子民,现在真是十分之心慌。
不过再心慌,他也只是别人板上之俎,反抗不了自己的性命。只见那叛军头子听到何缙的话握刀的手紧了紧,忽然冷笑一声。
杨放:“原来是被人给涮了。”
众人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也无谓解释。叫人抬上李木,速速离去。大部分叛军和新招的人马都被派往城门守卫,府中只剩下他和李木的心腹。
这些人虽分为两派,分别效忠于他和李木,但忠心却是不容置疑的。
此时大敌当前,众人更是一心。杨放和其余人掩护着重伤的李木一路往后门逃去,途经正院时,杨放忽然停下脚步抬头隔着墙壁向院中望去。
院中,已经取下面罩的霍祁懒散地踩着椅面弯膝坐在大堂前,也向杨放等人所在的墙壁方向望去。
只要他一声令下,暗卫就会从四面八方围上去,诛杀杨放。
——可惜他们都不是杨放的对手。
如果连武柳都杀不了杨放,再派其他人去也是枉然。霍祁的手指在膝盖上敲击着,一停一顿像是有着自己的旋律。
风吹过摇曳起院中草木,杨放感觉到他此生唯一的对手。
如果杨放现在杀了他……
他握紧刀柄,大刀几欲出鞘,但他偏头望了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李木一眼,终究是按捺下了这股冲动,放开刀柄,掩护着众人冲出守备府向城外逃去。
听到杨放逃走的消息,霍祁无趣地叹息一声。
这人果然不能成大事,若是霍祁有杨放这身好武艺,怎么也要跳进来跟霍祁身边的护卫拼上一拼。
说不定就得手了呢?
霍祁刚才明明已经感觉了院外凛冽的杀气。
只有一墙之隔,他就能得到一个对手。他想自从重生以后,他就一直在等待,等待着一个新的对手的出现,让他的生活可以不要那么无聊。
他原本以为自己等到了,可惜最后杨放还是逃了。
霍祁坐在红木椅上,用手支撑着脑袋,抬头望着澄净的天空轻笑一声。
终究这里什么都不属于他。
他淡淡发呆了几盏茶的时间,有暗卫从屋檐跳下在他耳边回报,说是杨放等人逃到城门处,用何缙当人质逼朝廷的军队放他们离去。
因何缙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领兵的文瑞一时不敢动手,双方僵持了片刻,又加上城门残余的叛军捣乱。
最后文瑞被杨放打伤,让他们逃走了大半。
霍祁闻言啧了一声:“真不长眼,也不看看自己打不打得过,就敢跟人家动手。”
左右他们不可能留下杨放的命,倒不如多放几个叛军回去,跟留守在兴州的‘玄武军’好好通通这金陵城中的内情。
比如……他们的大王李木究竟是为谁所伤?
他吩咐暗卫:“金陵城既然已经拿回来了,剩下的叛军让文瑞随便追追就行了,别太较真。”
霍祁好不容易帮这群叛军排了场‘犯上作乱’的大戏,若是不让这场戏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岂不可惜?
暗卫躬身领命,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位爷的别太较真到底是什么意思?文瑞受命领军夺回金陵,领军过程中无论是带兵不力,还是暗纵敌军,可都要被砍头的。
稍不认真出点差错,可都是要危及性命的。
这位爷却叫文瑞别太较真?那就是让放水的意思了,若这放水途中出了差错,文瑞能不能拿这句‘别太较真’当免罪金牌?
暗卫心里给文瑞捏了把冷汗。
他也是文瑞教出来的,不像武柳生来就冷漠无情,他对文瑞是有香火情在的。
只是他们奉先帝为主,如今又被先帝留给如今的皇帝陛下,纵然这位皇帝陛下疯疯癫癫、喜怒无常,他们也只能咬牙认了。
若皇帝有一天要他杀了文瑞,他也绝对不会手软。
那暗卫领命而去后,霍祁也不知道刚才在他跟前的小暗卫默默在心里,给他发表了一通忠心宣言。不过听得文瑞又受伤了,霍祁还是感叹一句‘可别叫小小的金陵战事坏了他一位好将军’。
前世因霍祁跟太后的矛盾,文瑞的仕途始终不如意,最后兜兜转转成了沈应组建的白虎军的主将,总算扬眉吐气了两分,但霍祁仍旧不信他。
从前是因为太后,之后便是因为沈应……
霍祁敲击着膝盖的手指停了下来。
恰是此时,武柳来向他送上从李木手中夺来的‘捐款簿’,霍祁抬头看了一眼,接过那簿子随手翻了两页,又毫不在意地扔到了身旁侍卫的手中。
“流云,如果我要你杀了飞鹤,你会不会手软?”霍祁骤然发问。
流云是武柳在暗卫中的代号,而飞鹤这个代号自然属于曾为暗卫的文瑞。
武柳闻言一愣,而后又淡漠抬头。
“飞鹤早就死了,但陛下若有令,即便他变成了鬼,属下也愿为您再杀他一千回一万回。”
他真的是一把忠心为主的刀。
霍祁笑着摇了摇头:“小柳,人是只能死一回的。”
作为暗卫的流云,是霍祁手中的一把刀,但作为皇宫侍卫的武柳,却是霍祁的朋友。霍祁可不像沈应交友满天下,他前世今生都没几个朋友,所以对于这位仅存的硕果也十分珍惜。
霍祁见朋友的情路如此这般坎坷,忍不住就想要出声指点一二。
他觉得武柳和文瑞前世没成,主要问题就出在武柳的不开窍上。
天天叫嚣得那么狠怎么能得到男人的心?你看他对沈应可是天天都是甜言蜜语——虽然也没多大用就是了——但至少比武柳和文瑞见面只当彼此不存在的情况好吧。
他是想劝武柳,到落到武柳的耳朵里却是全然地摸不着头脑。
武柳本以为霍祁是叫他表忠心,他虽没什么政治觉悟,但也懂这套规矩了。只是忠心表完了,霍祁突然来这么一句,武柳是真的不懂了。
武柳试探性问道:“那属下就只杀他一回?”
“……”
霍祁忽然觉得他若叫武柳杀文瑞,这人可能还真下得去手。
这小柳也未免太想得开了。霍祁一时间很难评价这种感情,只能转而问起:“沈应呢?”
他的探花郎是真有骨气,说不看热闹就真的不看,无论霍祁怎么引诱也没把他留下,霍祁只能派人送他去找他的父母。
不过霍祁心知肚明,沈应要是真能有那么乖,霍祁愿意从金陵倒立着走回京城,这么匆忙从霍祁身边逃走,多半又干什么‘好事’去了。
果不其然就听武柳回道:“回陛下,沈大人往城门方向去了,红罗跟着。”
“哦原来是去城门救火去了。 ”
霍祁点了点头,又忽然反应过来,猛地从红木椅上站起。
“什么?他跑城门那边去了?!”

沈应匆匆向着城门跑去。
他这些天其实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金陵城究竟是如何被攻破的?
太快了,就算金陵城守军没有贾仁向朝廷上报的两万人,但数千人的军队只跟叛军打了个照面就落败,除非对方有压倒性的优势。
但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李木和杨放能从兴州带来足以对抗数千人的人马,那沿途一定会惊动地方守军,不可能直到金陵还没被人发现。若说他们只靠沿途招兵买马又加上金陵城外的流民组成的临时军队,那未免也太扯了。
所以除非是神兵天降,否则李木和杨放根本不可能攻下金陵。
沈应不信这种事,他知道霍祁也不信,他们心中都有一个猜测。霍祁可能已经派人证实,不过他没有跟沈应互通消息。他们已经不是从前那样亲密无间、知无不言的关系,沈应心中对霍祁有了猜忌,霍祁也有许多东西隐瞒着沈应。
但没关系,不需要霍祁给他通气,这些时日里城中叛军的风平浪静已经足以让沈应确认,当日杨放、李木攻城如此容易,不是朝廷军队无能——是守城的将士叛变了。
从霍祁的态度来看,他大概不想株连这些叛变将士的亲属,所以并未将此事公开,但这些人也绝对不可能再活下来。没有哪个上位者会接受背叛过自己的人,所以大概原金陵城中守卫的将士都会在这一战‘壮烈牺牲’。
这已经是一个上位者能给出的最大仁慈,但这绝对不是最好的那个结局。
城门硝烟弥漫,沈应赶到时,文瑞正在围杀城楼上负隅顽抗的‘叛军’。沈应了解文瑞,知道他现在还没有下令围剿,是想给这群人最后一次机会,毕竟皇帝给他的命令是投降不杀,以他的性情自然能放人一条生路就放人一条生路。
只是,他不知道这群人在霍祁下这道命令时,这群人就已经没有生路可言了。
他们怎么敢暴露自己投敌的事实,把家人也牵连进这场祸事中?此事本就险极,成,或许能成英雄,但他们已经败了……
时不我待,文瑞也闹不清城楼上的‘叛军’为何如此忠心,但刚才城门失守时,已有叛军逃入城中。
为了百姓他也不可以再心慈手软了。
“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有小将在他身前问,文瑞握了握拳头,艰难开口:“就地诛……”
“文瑞——,文瑞——”
有呼唤声从远处传来,文瑞回头确实巷道间跑来一个提着衣角的沈应。沈应跑了一阵,见文瑞看见他,终于停下来弯腰撑着双膝,气喘吁吁地深呼吸了几下,终于恢复一些力气重新向前跑去。
文瑞见到他都给吓了一跳,这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这兵荒马乱地打着仗呢,居然还敢往最前线跑,文瑞忙派人把沈应接到跟前。
文瑞:“你跑来干什么?”
“我、我……”
沈应喘息着,喉咙干涩得半晌说不出来话,他抓住文瑞的盔甲,努力挤出一句。
“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什、什么?”
文瑞被沈应身上突然迸发出来的乐观吓倒。
‘机会’两个字说起来何其容易,但可惜他们两个都不是操盘的人。在这偌大的金陵城中,纵然他和沈应都称得上身居高位,但对于那真正上位者来说,他们仍然如同蝼蚁。
他们甚至要从别人手中乞求活命和自由,他们没有给别人‘机会’的权利。
文瑞嘴巴闭合两下不知该如何回应,沈应安抚地按了按他的手背。
“你信我。”
说罢,沈应便冲到了最前,向城楼上的‘叛军’大喊着:“败局已定,你们何必负隅顽抗,我与文将军都知你们是被贾仁压迫至深,为活命才被杨放等人哄骗做了错事。”
沈应喊完这句话,有感觉到城楼上似乎静谧了一瞬,大约上头的人现在都在提心吊胆怕他说出那个他们不敢认的猜测。
沈应无心吓他们,立即接道:“我们的皇帝陛下曾有令,要善待江南水灾受灾的灾民,是金陵守备贾仁不讲仁义,将你们驱逐出城,致你们无地容身,才不得已走上这条不归路,如今杨放那起子贼匪已经逃走,文将军体谅你们都是被骗的可怜人,只要你们肯放下武器投降,此事我与文将军会代你们陈情,必定请朝廷对你们既往不咎。”
沈应斩钉截铁:“我保证,你们从前如何以后还是如何。”
城楼上有人认出他是沈应,心里也泛起嘀咕,这沈少爷的仁心他们从前在金陵也听闻过,而整个大衍谁不知道沈少爷是皇帝的情人。
若是沈应愿意为他们求情……
众人眼里燃起希望。若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城楼上的‘叛军’骚动起来,只是尚有清醒的人,在掩蔽的石墩木架后冷漠向沈应发问。
“你凭什么保证?”
那道声音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城楼上其余‘叛军’心头燃起的希望。
是啊,沈应拿什么保证,即便他是皇帝的情人能左右皇帝的心思,但天高皇帝远,别说皇帝远在京城会不会听他在金陵的陈情。
就是皇帝听了,朝臣不听,照样要他们的命,沈应又能保证得了什么?
他们难道要为了哪一点不知道有没有的希望,连累自己的家人。
众人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他们已经决定做最后一搏,好为其余兄弟拖延时间,让他们有机会逃跑,等到无力再战他们会点燃城楼上的高台,纵身跳入火中,只留下一具被焚烧过无法辨认的尸体。
这是他们在起义时说好的事情,若战败,临死前一定自毁容颜,决不能让此事败露,累及家人。
只是……他们多想沈应能够真的给他们一个保证。
城楼之上,有人哽咽起来。若能活着,谁又愿意死。
听到身侧传来的哭泣声,金陵守将董昭廷握紧了手中的刀柄。他心头愧疚,若不是为他,这些人也不可能走到这条末路。
“是我连累了你们。”
董昭廷眼中闪烁着泪花。贾仁在他值守时强占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不甘受辱自尽身亡,他若不反,日后奈河桥头如何有颜面与妻房相见,只是连累了一班兄弟,实在心中有愧。
其余人忙道非是他的过错。
就如城楼下的沈应所言,他们都是受贾仁和何缙压迫,被赶入穷巷、走投无路的野狗,左右都是死路一条,不如死前狠狠咬死贾仁。那日知道杨放在城中杀了贾仁那狗官,他们心中也痛快,也想过就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杨放,跟他做出一番大事业。
谁能想到杨放这么不禁打。
众人心头都对临阵脱逃的‘杨大侠’和‘李大王’燃起鄙夷,两人说话倒是一套一套的大仁大义,却没想到原来是两只缩头乌龟,一遇上点啥事就立马跑得不见踪影。
想起那两个溜之大吉的小人,众人捏起拳头,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今日他们在劫难逃,真想把这两个人一齐捉来剥皮抽筋。
只是可惜他们已经没机会了。
城楼之下的沈应也被这个问题卡了一下,他亦知楼上众人,甚至是隐藏在城中的那些人心中的顾虑,而沈应不过小小一个翰林编修,现在还因父孝远离朝堂,又有什么本事能保下他们,就凭他跟皇帝睡过几次?
说大话也是需要本钱的。
这不是沈应第一次察觉到权力的重要,但确确实实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如果他想要做更多的事,他需要爬得更高,他需要手握更多的权力,他需要从蝼蚁的身份中逃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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