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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是啊他此时去城外又能做些什么?昨夜霍祁说他行事冲动,他还不认。如今看霍祁真是没说错他。
沈应闭眸叹息一声:“回家。”
老张终于把他劝回,再不敢给他反悔的机会。他给暮云使了个眼色,示意暮云扶好沈应,转头就扬鞭启程。
马车一路飞奔到周府门口,就跟有谁在后面追一样。
暮云被晃得下了车还在作呕,沈应却像什么也没感觉到,下车时脸上仍挂满了忧虑。
他一路都在思索赈灾事宜,以小窥大,金陵才多少灾民,赈灾都能敷衍成这样。
想想江南数以百万的灾民。
朝廷的赈灾钱粮不知能有多少,可以进到他们的嘴巴。
沈应眉头紧锁,来迎他的山溪不解地向暮云发问:“少爷这是怎么了?难道被沈家欺负了?”
暮云向他摆手,还没来得及做解释,山溪自作聪明道:“哦少爷一定是知道袁老爷他们来了,不想见他们。”
“袁老爷?”沈应停下脚步,“袁彬伯父?”
袁彬与周远还有谢挚的父亲谢良都是金陵商会成员,几家常来常往。周远是爱炫耀孩子的性格,沈应从小到大日常在这几位伯父面前的任务就是……
——来小应儿给你袁伯伯背背你刚备的三字经/诗经/论语等等。
所以一般周远在场的时候,沈应是不想跟任何长辈碰面的。但今日……
沈应追问:“只有袁彬伯父一人,还是商会的人都来了?”
山溪点头:“商会领头的几位老爷都来了,说是今年要改选商会总商,他们想选老爷,所以专程来跟老爷商议这件事。”
选周家阿父当总商?沈应心中也生疑,金陵商会选了十多年总商,周远也就竞争了十多年的总商。虽然周家家财万贯生意做到大江南北,周远每年也给商会捐大把银钱,但商会的人总嫌他家是女人当家做主,不肯遂他的心愿。
今年怎么反倒主动送上门来了?
不过听到袁彬等人在此,沈应心头忽然浮现一计。他向暮云一笑:“真是瞌睡了就来枕头。”
说完就大步向周远等人议事的花厅走去。
才走近没两步,沈应就听到里头传来周远不屑地哼哼:“袁兄不必多说,我知道我家是女人当家做主,我失了男子气概,不配坐总商的位置。”
“周兄这是说哪里话?嫂夫人是英雄豪杰,陛下亲封的一品夫人,这些年来嫂夫人更是为你持家守业,羡煞我等。而你对嫂夫人的爱重,更是我们这些人之间的美谈。你这样的人若不能当总商还有谁配当总商?”
“就是就是。”
众人也纷纷应和,周远还在宣泄过去的不满:“话别说得太早了,我还卖子求荣。”
“什么卖子求荣,你当我不知,应哥儿是正儿八经考上的探花,陛下看重他也是正常事。”袁彬推了周远一下,又低声嘟囔道,“何况……能卖也不错了,别人想卖还没这个机会呢。”
“那你去卖啊!”周远指着袁彬大骂,“你倒是想卖,皇帝小子能看上你这张老脸吗?”
“你——”
袁彬几欲翻脸,想到沈应以及沈应背后的皇帝还是忍耐了下来。他强挂着笑脸说道:“应哥儿人生得好又仕途得意,被人传几句闲话也是正常的。你跟他们急什么,难不成真想上赶着认自己是皇帝的老丈人。”
“就是就是。”
见周远又要发火,袁彬忙赌咒发誓:“我可是绝对没传过半句这种闲话的。”
周远低眸瞥他一眼:“惯会说好话,我知道你嘴上没说过,所以我今天才让你进了我家大门,但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下袁彬都无奈了:“以言定罪本来就够荒唐了,你还要给我定个‘腹诽罪’不成。”
沈应走进花厅向众人笑道:“什么腹诽罪?袁伯父最近在读资治通鉴吗?”
沈应知道刚才的话题他横插一脚只会尴尬,所以选了个最能装傻的时机。
商会众人见到他也是一惊,也不知刚才的话他听是没听见,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纷纷起身向沈应行礼。
“草民等人拜见沈大人。”
沈应忙一一扶起:“诸位伯父折煞我了,你们从小看我长到大,我就是当上宰辅也是你们的侄儿,当不起你们这一拜。”
这话听得人舒心,袁彬心道这沈小子可比他便宜老子说话好听多了。
商会其余人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其实他们选周远当总商,也是为了讨好沈应,能跟沈应直接见上面是最好的。
殷勤也能献对地方。
袁彬拉着沈应,泪津津道:“没想到昔日三尺童儿如今已长成潘安宋玉,还考中了探花,我跟婶子在家里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道不行,你婶子特意让人给做了个金如意给你,想求菩萨护佑你事事如意。”
周远听到他的肉麻话,不由用鼻子哼了一声。
袁彬理也没理他,自顾自地叫人把金如意拿来,真是好大一柄如意,足有两尺多宽,上面还镶嵌了一排的红宝石。
沈应都看得晃眼,其他人也急忙跟上:“别只看他的,我这也有。”
原来这些商会叔伯今日虽是来找周远商议事情,却都给沈应备了大礼。
周远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最后直接端着茶坐到一边,边喝茶边奚落众人的礼物。
“范峰,袁彬送金如意你就送玉如意,天天就知道跟风能不能有点自己的想法?江元你那个花瓶再大点能把周兴都装进去了,你准备让我儿用来插什么东西,长寿松吗?郑义你那……哎呀烫!”
沈应用手肘动了周远一下。
周远一时没端稳茶杯,差点被烫到。他匆匆把茶杯放回桌上,正要数落沈应做事不经心,却见沈应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先别说话。
周远怀疑地看了沈应几眼,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嘴巴。
沈应向众人拱手:“沈应在这里先谢过众位叔叔伯伯的美意,只是这些礼物都太过贵重,我确实不能收。”
袁彬道:“沈侄别与我们见外,我们没什么事要求你帮忙办的,这些东西可不是行贿受贿。”
众人附和袁彬,沈应笑着摇头:“袁伯父想左了,沈应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下有件大事想要同众位商议,这些礼物或许你们留着更有用。”
大事?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倒有些担心是不是这些东西没喂饱沈应?
沈应扫过众人的神色,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叔叔伯伯们最近可曾听闻,陛下从私库中拿出三万两用作赈灾的事?”
沈应心道总不能老让霍祁拿他作筏子,他也要扯霍祁当回大旗看看。

听他提起皇帝那三万两赈灾银,商会众人面面相觑。
老实说一句,这三万两落在他们眼里多少有些不够看。
从前江南水患,朝廷赈灾钱粮都是百万计,今年户部抠抠搜搜拿八十万两,也不知进了谁的口袋,皇帝怜悯灾民从私库拿钱赈灾,居然就拿出三万两。
他们都是金陵巨富,随便一个家产拿出来填满十个秣陵湖都绰绰有余,对区区三万两当然看不上眼。
不知多少人在背地里笑皇帝穷酸。
但这话可不敢拿到沈应面前说,这应哥儿已经做了皇帝的枕边人。他们在他面前嘲笑皇帝,跟当着皇帝的面打他的脸又有什么区别。
听说当今陛下,是个嗜杀之人,他们可惹不起。
袁彬在心里抹了把汗,面上仍笑呵呵地回答:“自然知晓,陛下不忍灾民受苦,特赐下三万两白银赈济灾民,又命各地开仓救济江南来的流民。陛下仁心仁德,真是令我等钦佩仰慕。”
袁彬马屁拍得浑然天成,半点不做作。
但沈应听到他说对霍祁钦佩仰慕时,不由想起刚才他向周远说的那句‘想卖卖不成’,表情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周远也是好笑地摇头晃脑摆弄着手中茶盏,嘲讽意味十足。
真是亏得袁彬好脾气,加上他有个好儿婿,才没有被人直接一杯茶泼到脸上来。
沈应调整好表情,低头叹息道:“其实三万两不过杯水车薪,陛下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
不过沈应估摸着,霍祁拿钱出来的时候,是真的只有三万两。
“只是户部欺陛下年轻,陛下亲自下旨调银援济江南,他们以诸多理由推脱,最后只勉强给出八十万两,比以前要少上数十万两。陛下心知这是户部‘欺生’,拿出三万两来,一是要跟户部打擂台,二……则是为看看各地官员的态度。”
“各地官员的态度?”
商会众人低呼一声,互相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都是商海沉浮多年之人,都听懂了沈应的言外之意,只是心底还在琢磨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袁彬稍谨慎一些,抬眸看了沈应一眼,没再接话。
沈应气定神闲。
送来大花瓶的江元先沉不住气。
“世侄这话的意思是,皇帝陛下想借这次赈灾,选出对他忠心耿耿的官员委以重任?”
“江伯父说得客气了,我怕陛下这次不只是要对忠心的官员委以重任。”沈应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不知道叔叔伯伯们,知不知道前段时间京城科举腐败的那件案子?”
众人顿了一下。
怎么会不知?一道口谕要二十四个官员的命,那些官员的人头听说现在还挂在贡院门口。
想起这位陛下的手段,众人都不寒而栗。
周远都忍不住插嘴:“应儿,你的意思是……”
沈应咳嗽一声打断周远的话,同时意味深长地说道:“我们这位陛下,只喜欢对他忠心的人。”
周远也有些回过味来。
“怪不得贾仁那边一开仓赈灾,何家就立马也跟着派人施粥,原来是为了讨好皇帝,他家是皇亲国戚肯定比我们知道内情。”
周远恍然大悟。
“谢良那厮肯定也知道这事,听说何家施粥的米都是直接从他家拉的。这厮早早搭上了何荣,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现在要是被他抱上皇帝这条大腿……”
他狠狠一拍大腿:“今年总商选举,我不是又要被他压一头?气死我了!”
“不行!应儿你赶紧去叫人库房拿钱,我们家也要施粥!何家施多久我们就施多久,你再给皇帝写封信去让他放心,告诉他我们周家做好事一定不会落于人后!你爹我绝对不会输给谢良那厮!”
沈应:“……”
阿父,我就是专门找个来帮腔的托儿,可能都没有你这么像回事。
其余人原本还跟袁彬一起犹疑,见他如此激动,情绪也一起被点燃。
谢良给何缙供米的事他们也知道,听说供的都是好米,还不收一分一毫。他们原先还在背地里骂谢良狗腿子,谁知道人家背后藏了这么深的谋算。
想当年何家还没发迹时,商会中大家纵然赚得有多有少但基本上算是平起平坐。
谁知先帝几位,何家突然翻身。
谢家仗着几门远亲搭上何家,从此就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了。
这回沈应都把机会送到他们面前,他们要是再让谢良独美于人前,金陵商会干脆就直接解散,他们都回去种地算了。
“世侄也算我一份。”“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出一份。”……
众人纷纷应和,只剩袁彬一个许久不语。
他默默地打量着沈应,似乎是在猜测沈应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沈应微微向他一笑,又忙回身拦下已经要亲自去库房提钱的周远。
“叔叔伯伯们别慌,诸位既然有心救济灾民,总要有个章法。我们各家做各家的,倒是做了好事却没人记得,岂不是辜负了各位?”
这会儿换袁彬说话了:“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换了官职为称,显然已经十分不信任沈应。周远差点跳起来,指着鼻子问他又是什么意思,幸而被沈应拦下。
沈应心中早有了主意,但也无妨此刻和盘托出。
“我的想法是,商会与官衙合作,我们出米粮由官府负责施粥,免得施粥时流民乱来,与商会施粥之人起了争执,到时候无论哪方有了损伤都不是好事。”
听到与官府合作众人又都犹豫起来。
江元等人:“这……”
他们都是长期与金陵官衙打交道的人,哪里不知道金陵官衙那就是头喂不饱的饿狼,若是施粥一事由官府主导,只怕他们出一百两就有八十两会落到贾仁手里,剩下的二十两还不知道能不能全部到灾民手里。
倒不是说他们真的关心那些灾民能不能吃饱穿暖、
只是花了一百两却只能干成七八两的事,他们觉得不划算。
商人本性,难免,难免。
沈应也知道他们心中顾虑,只是想起老张嘴里的齐旺,更不知流民中还有多少齐旺这种人,若不出官兵镇压到时候出了事,恐怕商会也要受波及。
但沈应也不愿意这连哄带骗刮出来的钱,变成了金陵官衙嘴里的肥肉。
看来怎么也要去谢府跑上一趟了。
沈应拱手:“诸位叔伯别急,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担心什么。我会与贾守备商议,让官衙只出兵帮我们派送米粥,至于米粥的准备还是要请各家,到时候请你们在各家的粥桶上都贴上自家的字号,也好叫人知道是我们商会各家在支持皇帝陛下。”
袁彬仍在犹豫:“贾守备只怕不会那么轻易同意只派兵。”
倒是江元不耐烦地拉了他一把,嘴里嚷嚷道:“他敢不同意,应哥儿可是皇帝的……”
周远大声咳嗽。
江元立马收声,尴尬改口说道:“应哥儿可是前岁探花,京城回来的大官,贾守备怎么也要给他点面子。”
沈应当做没听到他前面一句,笑盈盈地回道:“江伯父说得是。”
跟霍祁呆得久了,他装模作样的本事也见长许多。
看得周远都频频向他侧目。
此番不消说,自然是大丰收。商会各家都在沈应处报了名,要亲自参与赈灾,连最后还是怀疑沈应的袁彬也不敢落于人后,报名后又主动包揽起联络各家的工作。
救人宜早不宜迟,沈应当即请各家回去准备,自己写好名单就去联系官衙。
不过他心里有数,知道找贾仁不知要费多少唇舌,最后也未必有用,还是要去找朝廷那个最大的头儿才有用。
只是写名单时,沈应又怀疑起一事。
他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满脸猜疑地看着这份名单。刚才他在商会叔伯面前说的霍祁心思,其实都是他乱扯来骗钱的,但仔细想想霍祁拿三万两出来赈灾,难道真的不怕旁人说他穷酸?
闻弦音知雅意。
皇帝用三万两明说了自己没钱,各地只怕会有不少如金陵商会这般知情识趣的,为了讨好皇帝,会主动向朝廷捐助赈灾银。
沈应若有所思地用笔帽敲了敲名单。
“我怕不是又给他利用了?”
他摇头一笑,低声骂道:“心眼真多。”
沈应写好名单,连马车都没套,直接去后院马厩选了匹马,骑马去了谢府。路上他又想起自己被霍祁发配边疆的那几匹大宛良驹,当即心疼不已。
若是霍祁在前,他恨不得当场再捶霍祁两拳。
沈应走进谢府,问清‘谢挚’还住在原来的院子后,直接向门房了扔句‘我与你家大少爷有约’,便只身闯了进去。
他从前在金陵时,也是谢家常来常往的人物。
门房甚至没反应过来拦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进去了。
门房懵懵地转头问同伴:“我们是不是该拦住沈少爷?”
同伴急急摇头:“拦什么?你忘了老爷昨日的吩咐,说是若沈少爷来找大少爷,一律不准拦。”
“我倒是忘了这茬。”
门房懵懵地点了点头,两人又开始一起望着大门发呆。
沈应气势汹汹地来到谢挚的团松院,一路果真没人阻拦。他虽心有疑惑却无暇多想,走进院子沈应看见霍祁搬了张凉榻睡在院中的大松树下,边上还点了香炉,放了茶壶,真是好不惬意。
他本应生气,只是此情此景好若似曾相识。
沈应怔了一怔,心中的怒火竟不知去了何处,只余满腔的怀念。
他停在原地,怕惊扰这场幻梦。
松树下霍祁低低笑了一声,睁开双眼向沈应望来。
他仍旧作着谢挚平常的装扮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但那一双眼睛太过风流多情,沈应都怀疑谢府的人怎会认错。
如果是他,他就绝对不会认错。
“真是稀客。”
霍祁笑了一声,从榻上翻身而起走到沈应跟前。他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沈应,双眸似有星辰。
“你想我了?”
沈应抿了抿嘴唇白他一眼,将自己手中的名单向霍祁脸上扔去。霍祁抬手接住也不恼怒,反而笑嘻嘻地问道:“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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