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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沈应也为这一幕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他被囚禁前曾听闻江南有水灾,但没想到严重到这种地步,“没有管这些百姓吗?”
周兴和山溪与他一起被囚禁,自然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两人都傻傻地看着沈应摇头,只有待在金陵的暮云知道一二。
暮云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些流民,压低声音向沈应说道。
“原本石知府在城里城外都设了流民的安置点,只是后来石知府生病不能理事,换作贾守备主持大局,就把原本在城中安置的流民赶出了城,城外的也不让人去管了。”
这石知府生病一事,沈应是知晓的。
大夫唐陵这回来金陵,就是受石知府的家人所托来为他诊病,唐陵在路上也曾提及,石知府似乎与他一样失足跌倒摔伤了头部。
只是石知府更可怜一些,直接摔到昏迷不醒。石家请遍了金陵名医无人能治,这才把希望放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唐陵身上。
原先听唐陵所言,沈应也以为石知府摔伤一事,只是同他一样的意外,但现在听到暮云的话,沈应心头闪过些什么,总觉得此事不是那么简单。
石知府一出事,贾仁就上了位,还做出与石知府完全不同的政令,这事一定有古怪。
沈应沉思之际,未曾注意流民渐渐向他们四人靠近。
周兴忙拉沈应的衣袖:“大哥我们快跑吧。”
山溪与暮云也是连连点头,沈应向他们摇了摇头压低声音叮嘱道:“别慌,你们现在越慌,让他们看出你们害怕了,他们就会越快冲上来,跟着我慢慢走出去。”
沈应护住他们,慢慢向金陵方向移动着。
城门已经在望,纵沈应再可怜这些流民,也只能进城以后再从长计议。
只是那些流民可不那样想。
他四人都穿着不俗,尤其是沈应和周兴两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这群流民里面有饿久了起歪心思的、有本就坏的,一看到他们便打起坏主意来。
眼见两方就要交会,忽的城门出现一队官兵和一队普通富家队伍分别护着四五辆车从城中走了出来,车上还插着写了粥字的令旗。
流民立即喧闹起来,双眼也放出光芒。
“放粥了放粥了。”
他们嚷着,对食物的渴望让他们放弃沈应这条大鱼,众人涌向城门。
周兴等人立即松了口气,沈应却在疑惑。
“贾仁既然还要管这群流民,为何又要将他们赶到城外自生自灭?”
暮云偷偷瞥了他一眼,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
“是陛下。”
沈应愣住。
暮云说:“是陛下在月前下旨命各地救助,因此次江南水患流离失所的流民,听说陛下为赈济流民还将从私库中拨了三万两出来,用着赈灾。”
贾仁再猖狂,也不敢明知抗旨。
三万两,霍祁从何荣手中骗来的钱,也就是三万两。
沈应知道霍祁是个穷皇帝,国库早被连年灾祸掏空了。而先帝的私库基本上就是何荣的钱包,等到霍祁继承时,已经所剩无几。
至于霍祁本人,除了那几个皇庄,估计最大的私产就是沈应住的那座宅子,现在也被沈应低价转卖了。
那连哄带骗得来的三万两银子,估计就是霍祁当下的全副身家了。
他却愿意全部拿出来赈济灾民。
这不是做给沈应看的人情,也不是做给朝臣看的面子功夫。
他明知这笔钱拿出来被层层剥削,落到百姓嘴里的恐怕不剩几个,他拿出来也是杯水车薪,恐怕反而还要落得埋怨。
他却还是愿意做。
沈应半晌不语。
总是这样,每每他想狠心割舍,却总有这样一点点温情扯动他的心扉,告诉他这人并未坏到透顶。
甚至只要他愿意,他还可以去做个好人。

第42章 难堪
见流民注意力被分散,沈应有心带三个小孩快些进城,忙拉着他们往城门走,眼角瞥到施粥的场面却又不禁心生疑惑。
只见领粥的流民分作了两拨,一拨涌向那没有官府标志的人家的粥桶,只有零星几个约莫是见挤不进去,才往官府那边走去,表情还很是不愿。
沈应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他向暮云发问,但暮云在皇帝下旨赈灾后就去京城找他,只在路上见过其他地方向流民施粥的事,金陵城的反倒不怎么知晓。
暮云摇头:“小人也不知,许是官府分作两处施粥,这群流民看那边没穿官服的要和善些,所以就只到那边去领粥。”
都要饿死了,还讲究这些?
周兴不禁评价:“这群人饿死不冤。”
“说什么话。”
沈应精神绷紧,忙向四周望去,见众人都注意力都只放在粥桶上,沈应这才松了口气。他抬手敲了周兴的脑袋一下,凑到周兴身前压低声音说道:“就凭你这张嘴,我看你哪天被人打死了也不冤。”
沈应视线又往那富户人家的粥桶望了几眼,隐隐看到那粥桶贴了个‘何’字。
沈应皱起眉头,心头升起几分思量。
不过眼看金陵城在望,沈应也无暇多想。他脚下仍旧不停,领着三个小孩疾步往城门赶去,城门守卫查验路引后,四人踏进金陵城。
听到城内小贩熟悉的吆喝声,暮云终于活过来。
他眼眶热热地望着来往行人,哭兮兮道:“还是咱们金陵好。”
他这些日子,在路上奔波劳碌、在京城担惊受怕,从前没出门的时候总想着出门玩玩,等到出了门才知道故乡好。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金陵了。”
山溪年纪小,被他的情绪一感染,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以后也不走了。”
沈应无奈地看着两人在城门口抱头痛哭。他们的同龄人周兴在旁边双臂抱胸,满脸不屑地嘲讽他们两个:“爱哭鬼!”
周少爷自诩是铁血硬汉子,才不会为回家这种小事流眼泪。
结果某位不会流落的铁血硬汉子,转头一迈进周府大门,看见特意赶出来接他们兄弟二人的潘小钗,忽然就满肚子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娘亲!”周兴呜呜地扑进潘小钗的怀抱,“大哥欺负我!”
沈应:“……”
沈应都快被自家小弟这十多年都没变过的告状句式给逗笑了。
潘小钗也拍他一下:“胡说,你大哥哪是会欺负人的人。”
沈应听着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他缩了缩身子,走到潘小钗面前行了一礼。
“母亲。”
周兴是沈应进京一年后,潘小钗在金陵听到外头传的沈应和太子的风言风语,为探知沈应的情况,又加上周兴本人也闹着要进京的,才给送进京的,离家不过才一年。
沈应却是实打实的离家已经两年。
这两年来,纵有京城、金陵两地时时家书来往,但终究不及亲身相见。
潘小钗放开周兴,走到沈应面前,眼眶微热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沈应离家时不过比周兴、暮云等人要稍大一些,现在却已经长得比潘小钗要高上许多,丰神韶秀,是完全的大人模样了。
“应儿,你、你都长成大人了。”
潘小钗抬手抚了抚沈应眉目间的风霜,看着看着泪水便从眼眶中涌出。
潘小钗哽咽:“你一个人在京城,一定吃了许多苦。”
陪太子读书的周兴:……娘亲你是不是忘了这一年我也在京城的事?
“娘你别哭,我在京城有六叔照顾,一切都好。”
沈应忙劝慰潘小钗。潘小钗擦了擦眼泪,往四周一看,只见山溪和暮云跟在他二人身边,当即皱起眉头。
“周安和玉垒怎么没跟着你们回来?只留两个小孩照顾你们,他们未免太怠慢。”
说着潘小钗已经隐隐有些生气。
她看似柔弱实则要强,这些年主持周家事务更是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刚才虽哭了一场,但见有人敢怠慢自己的儿子,此刻是非要发怒不可了。
沈应忙道:“是我留六叔在京城帮我处理事情,玉垒是被我派去永州送我一位朋友的棺木回乡。”
想起梁彬,沈应的眉目有些黯然。
潘小钗一见,便知触动他的伤心事。她也知自己的这个儿子,看似桀骜洒脱,实际最是心软不过。骤然逢朋友离世,怕是要很长时间才能走出来。
见大儿子伤心,潘小钗也跟着有些难过起来。细究起来,这份难过恐怕比她知道前夫沈轶山过世时露出的难过,还要真心得多。
潘小钗安慰道:“生死有命,你也不要太伤怀了。”
听到两个儿子回家消息的周远,踏进院中就听到潘小钗的话。他还以为潘小钗在安慰生父去世的沈应,立马接嘴道:“对对对,生死有命,你沈家那边的老子这辈子也算活够本了,你倒不必为他太难过。”
“……”
“……”
潘小钗和沈应的神情都有些异常,偏周远还没察觉。
他虽觉得沈应在京城做下了丑事,让他面上无光,但心里终究还是念着儿子更多。再加上如今沈应愿意回金陵,他便觉得这说明是沈应想悔改了,更是高兴不已。
周远大步走到几人身边,亲昵地搂上沈应的脖子,比了比两人的身高。
“你小子这两年还真长高了不少。”
周远满脸都是笑,上下看了沈应的身形,又皱起眉头。
“怎么瘦成这样?京城的厨子没给你饭吃不成。”
被视而不见的周兴:……我就知道我是捡的。
“怎么会?”沈应无奈地笑起来,“我给他们开着工钱,他们可不敢不给我饭吃。”
周远又笑了起来,指着沈应说道:“这话说得,有当老爷的气势了。”
见沈应眉宇间不如往日爽朗,他只觉是为着沈轶山之死,心里感叹这孩子真是重情。沈轶山这辈子有潘小钗这么一个娘子,有沈应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死了也不算白活。
周远暗自感叹着,又向沈应说道:“你爹虽死得不光彩,但好歹他是你爹,你就当他是急病过世,好好为他摔盆砸瓦,只当全了这份父子的缘分。”
“不光彩?”
沈应怔住。
潘小钗为了完全忘记沈轶山过世的事情,面上还有些尴尬。结果转头就听到周远在沈应面前说起沈轶山的死因,潘小钗又不免恼火起来。
她把周远往自己身边一拉,低声斥责道:“你说这个干什么!”
周远委屈:“外面风言风语传着,应儿总会听到的,你瞒着他又有何用?”
沈应也追问:“是怎么个不光彩法?”
周远看了潘小钗一眼。潘小钗转过头去,当作自己不在这里。周远便凑到沈应耳边,像从前两人分享秘密时一样小声说着:“听说是马上风。”
沈轶山,死在他养在别院的外室身上。
因为死在别院,又请了大夫,所以沈家没能彻底把消息封住。
沈应迷茫地看向潘小钗。潘小钗低头不言,用行动表示默认。
沈应的心被猛地一扎,儿时的那点对亲生父亲的憧憬,似乎都在此刻化作尘烟。
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霍祁所说的不值得。
若那人现在就在这里,见到沈应脸上的怅然若失,不知会如何嘲笑他。
但沈应突然无比希望,霍祁能在这里,替他奚落讥讽嘲笑这个不堪的父亲。
沈应甚至不需要沈轶山尽到父亲的责任。
沈应只需要他体体面面、像个人一样活着,这很难吗?
“应儿……”
潘小钗担心地看着沈应,想要伸手去扶他。沈应向她摆手:“母亲,我没事。”
他只是有些……难堪。
像是被人迎面扇了几巴掌,还不能生气要继续笑脸相迎。
他或许比沈轶山本人还要为这个死因感到难堪。
潘小钗和周远两夫妻互相看了一眼。潘小钗向周远投去一个埋怨的眼神,周远苦着脸缩了缩脖子。周兴在他们几人之间看来看去,只觉得无聊得很,便闹着要去梳洗休息。
谁也没心思管他,便挥手让他去了。
见父母兄长都不在意自己,周兴哼了一声哭兮兮地转身就跑。还没跑几步就撞上门房跑来报信的小仆,周兴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沈应忙扶住周兴,小仆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
“是小的冒失了!请少爷责罚!”
周兴捂着自己的腰:“你跑那么急干什么?”
小仆忙道:“是外头沈家来人,说是请大少爷回府送灵。”
沈轶山死得不光彩,沈家原本是想早些发丧的,但因沈老太太不愿儿子无子送终,死活闹着要等到沈应回来,结果就拖到了今日。
这些日子,沈家每天都派人守着周家大门。就是为了沈应一回来,他们能立马来抓人。他们认为现在只有快些把沈轶山的尸体下葬,才能快些平息外头的流言蜚语。
是以沈应等人前脚才踏进周家门,后脚沈家就派人来接了。
“真是阴魂不散。”
潘小钗低声骂了一句,又担忧地看向沈应。沈应深吸一口气,向潘小钗摇头:“无碍,死者为大。”
说是这样说。
他换了素服跟来接的沈家人一起走到沈府前,看着满院飘着白色灵幡,忽然心中又生起畏惧,整个后背都发麻起来。
来往吊唁的人群无数,沈应看着他们差点拔腿就跑。
只是在他转身前,后背上突然贴上了一个有力的手掌。沈应被吓了一跳,正要回头却听到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回头,继续往前走。”
沈应侧身回眸。仍旧遮得严严实实霍祁就站在他身后,用手掌支撑着他,唯一露在外面的双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你……”
“他们都在等着看你笑话,别让他们得逞。”
沈应的心跳动起来。

沈应原以为把麻烦扔在了脑后,却忘了麻烦也是会长腿跟上来的。
霍祁向沈家门口瞥了一眼,来往的宾客都注意到沈应和他身边这位打扮古怪的客人,暗暗指着他们在窃窃私语。霍祁笑了一声收回视线,他靠近沈应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好歹是我老丈人,怎么也该来上一炷香才是。”
沈应眯起双眼:“你可真有心。”
他语带嘲讽,霍祁仿似未闻。
霍祁笑道:“不算有心。睡了人家的儿子,怎么也该回些礼才对。”
他语气轻佻,把沈应气得绷起脸冷笑几声。
“你少来添乱。”
说完沈应拍开他的手,大步往沈家走去。沈家的人早已经候着,见他来了连忙为他换上孝服,将他拉到灵堂做孝子贤孙。
见沈应脸上的鲜活气又复苏过来,霍祁高兴起来。
比起沈应垂头丧气,他还是更喜欢看沈应骂人。看他骄矜自傲,看他盛气凌人,看他把所有人踩在脚下。
骄傲,要比沮丧适合沈应得多。
霍祁慢悠悠跟在沈应,却在门房处被拦住。他未报明身份,门房刚才虽然见到他与沈应说话,但不知他的身份还是不敢贸然放他进去。
门房:“不知这位少爷是……”
霍祁挑了挑眉头还没说话,一旁扮作小厮的暗卫先发作了。
“放肆!这位……”
“这位是我大哥谢挚,刚回金陵不久,我爹特意吩咐我和他前来吊唁沈伯父。”
谢垣匆匆赶来,向阻拦的门房说道。门房神色立即变了,慌忙向霍祁与谢垣赔罪。
“谢大少爷、谢二少爷,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
霍祁笑着看了谢垣一眼,淡淡道:“无碍。”
门房忙请二人入内,谢垣陪在霍祁身边,脸上充满‘我就知道’的认命感。
霍祁笑道:“你还跑得挺快。”
他走时谢垣还在船内照料,他随意找个船工给谢垣留了句‘先行一步’就走了,没想到谢垣会这么快跟上来,还猜到他是来找沈应的。
而旁边的谢垣,若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恐怕要答一句:‘大哥你表现得太明显了,我很难装作不知道’。
此时听到霍祁的玩笑,谢垣扭捏一阵,还是小声叮嘱道。
“大哥这好歹是沈伯父的葬礼,你等会儿还是……”
收敛点!
谢垣心中泣血,他真怕他家大哥等会儿脑袋抽风,跑到人家葬礼上要执婿礼,那沈谢两家可真是要颜面扫地了。
虽然依他家大哥从前的性子来说,谢垣是不必担心这种事的。
但不知道为何这次重逢后,‘谢挚’的各种表现总让谢垣提心吊胆,总觉得他不知何时就会发起疯来。
霍祁笑着看了这便宜弟弟一眼。
“放心,我心里有数。”
好家伙,一句话让谢垣更不放心起来。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霍祁身后,就为了随时能有机会按下霍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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