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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要做渣攻(小风扶月)


“谢挚?”何缙嗤笑一声,“无名小卒。”
他不屑地扔开这个名字,又向主事打听起沈应的消息。
主事和方儿都是一愣,他们对自家少爷也有些了解。何缙每每用这种语气提起一个人,后面跟着的必不是什么好事。
主事忍不住出声提醒:“少爷,那沈家少爷可是皇上的人。”
听到‘皇上’二字,何缙更是大笑起来。
“怎么?”何缙反问,“皇帝的东西我用得,皇帝的人我用不得?”
他望着谢家船帆沉思片刻,偏头向方儿低声吩咐了两句。方儿听得连连点头,忙领命而去。
何缙背手站在甲板上,迎着徐徐河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还候在旁边的主事看到,只觉得寒气袭人,不禁在暗中感叹怎么就跟了这么阴狠的一位爷。
谢家船上,霍祁不慎捏碎手中茶杯。
热水倾倒在他的手上,碎片扎进他的掌心。鲜血从他掌心流出,沾污了他身上纯白的布料。
武柳吃了一惊,忙掏出药瓶给霍祁包扎。
霍祁却仿若无所觉,只是死死盯着面前跪着的暗卫,勾唇笑道:“想用我的人?那就让朕看看他用不用得起。”
他将手中碎片尽数砸向地面。
船舱里,沈应向房间走去,文瑞护送着他。两人一路叙旧。沈应才知他在沈应等人出城后不久就跟上了他们。
那时沈应已经昏迷。
倒霉催的王元纬和罗旭,因这事又被弄回京城,听说一人打了三十大板给抬出了衙门。
文瑞原本也想把沈应带回京城,让太医诊断。但周兴死活不肯,只能把他们送往官道旁的客栈,自己去请大夫。
一来二去,等他再回客栈的时候,周兴已经带着沈应走了。
只给文瑞留下书信一封,说是他们已经找到大夫请文瑞不必担心。
文瑞只能一路寻来,发现他们上了谢家的船,也确实找了个不错的大夫,便没再露面,只用禁卫军统领的身份在谢家商船上也占了个位置。
他也知周兴怕他帮皇帝,把沈应抓回京城。
况且皇帝也吩咐他暗中护送。
所以虽同在一条船上,却未曾想过与沈应见面。至于武柳为何在此……
文瑞闭口不言。
沈应道:“你不用说,我知道。”
文瑞看了他几眼,见沈应面色如常,反倒是他自己扭扭捏捏。
好像跟皇帝闹掰那个是文瑞一般。
文瑞叹息:“伴君如伴虎,你能回金陵未必不是件好事。”
“谁说不是好事,本来就是件好事。”
沈应含笑回应,正要走过拐角,忽然拐角另一边传来一句问话。
“什么好事?”
原来拐角那边还站了人。
沈应一下没停住脚步,撞入那人的怀中。一双有力的胳膊扶住了沈应的腰肢。沈应好不容易站稳,抬眼看到那人遮脸的面巾,不由好笑。
“你真的不热吗?”
霍祁故作吃惊地摸了摸脸上的面巾,而后又笑道。
“别太关心我。”
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真是难得从他嘴里听见,沈应都愣了愣。
“什么?”
“沈兄,你明知谢挚爱你。若是你对我太过关心,让我舍不得你,我可就不会放你走了。”
这肉麻情话听得旁边的文瑞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沈应亦无言以对,只想回他一句‘能别发疯了吗?’
霍祁却似看不到他二人脸上的嫌弃,抱住沈应就带着他外走:“走,带你看热闹去。”
“什么热闹?”
沈应满脸不解,霍祁却不回答,只抱着他就往甲板上走。沈应半信半疑地跟上他的脚步,心道怎么又有热闹?这谢家商船可真不太平。
走上甲板,沈应看到有个浑身湿漉漉的人嘴里塞了块烂布,被人捆着跪在了甲板上,四周围了一圈谢家的人。
谢垣满脸愤怒地站在最前,将一对锤子凿子扔在那人身边,锤凿在地上发出铿锵之声。
谢垣愤愤:“何缙真当我谢家是好欺负的不成!欺辱未能得手竟让人来凿船!我谢垣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他的罪行告到京师去讨个公道!”
“凿船!”
沈应震惊,抬眸看向身边的霍祁。霍祁向他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何缙做的。
沈应啧啧称奇:“你这表兄……胆子可真够大的。”
且不说他和谢垣,这谢家商船上面可还载着位禁卫军统领和一位宫中侍卫。
这一船人要是真的溺亡了,最后又被发现是有人故意陷害,他怎么就敢断定官府不会追查到他身上?
霍祁笑道:“他未必是真的想要你们死。”
他的视线在沈应的脸上流转。
在看到之前寿宴上他留下的伤痕时,霍祁的目光沉了沉。
沈应还在疑惑:“那他想做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想要……英雄救美。”
霍祁拖长声音调侃,又迅速转移话题:“不过……谢家与何家并无姻亲关系,你为何说何缙是我的表兄?”
听他还要装模作样,沈应白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还被他搂在怀里。沈应抬起手肘轻击了他的胸口一下,让他赶紧放手。
原以为霍祁还要耍赖一阵。
谁知他一发话,霍祁就顺势放开了手。
沈应心头升起疑惑,暗暗觉得这人只怕又在暗地里作鬼,谁知抬头就看见谢垣和谢家众人在船帆下,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二人。
“大哥……”谢垣咽了咽口水,“沈兄……你们……”
谢垣说不下去了。
“……”
见谢垣满脸崩溃,沈应急忙低声问:“他难道不知道?”
霍祁反问:“知道什么?”
“可真有你的。”
沈应咬牙切齿,他刚才看傅管事的举动,猜到傅管事知道霍祁不是谢挚,甚至是知道霍祁的真实身份。
便以为这船上的谢家人都知晓,只是在配合霍祁做戏。
是以,与霍祁的行动间也没什么顾忌。
谁知霍祁这厮竟真是借谢挚的身份上的船。
那刚才霍祁和沈应之间的打闹,落在众人眼里……成什么了!
沈应感觉自己头又要痛了。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
“谢挚呢?”沈应忙低声问。
“我不就是谢挚?”
霍祁低声笑道:“沈兄你犯胡涂了。”
沈应被气得磨牙。那边谢垣还沉浸在多年未见的兄长竟好龙阳,还跟自己的发小搞到了一起的震惊中。
“你们……”
谢垣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大哥,沈应是皇帝的人。你做这种事,我们全家会被砍头的!
谢垣万念俱灰,连对何缙的怒火都淡了。
工人来问这凿船的贼该怎么处理,他都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放了。”
工人吃惊:“放了?”
见谢垣神情不属,工人犹疑半晌还是来到霍祁面前请示:“大少爷,这小贼我们该如何处理?”
难道真的放了?
“放什么?”霍祁摆手,“捆起来扔到船舱里,等二少爷进京告状时,拿来当证据。”
这……恐怕更不行吧。
工人们面面相觑,这何缙可是皇帝的表兄、国舅的儿子,他们谢家再有钱也就是个商户人家,何必主动去招惹他?
见他们不动,霍祁只是笑。
“我的话,你们也不听?”
他的语气有些危险。沈应翻了个白眼,提醒他:“谢兄你向来和善宽容,何必为难他们。”
又对那些工人说道。
“先捆起来扔到船舱里,等上船再做处置。”见工人们不动,沈应又补了一句,“难道你们还要当场杀人不成。”
工人这才急忙动了起来。
等他们走了,沈应诘问霍祁:“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热闹?”
那沈应可真想说,霍祁也未免太无聊了。
霍祁却是向他摆了摆手,神秘兮兮地示意他往前方望去。
前头何缙乘坐的官船正缓缓在河道上行驶着。
这有什么好看的?沈应疑惑地看了一会儿,正要问他,忽然看见那官船往右歪了一下,沈应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仔细看去却见官船向右歪倒,越沉越深。
谢垣也发现此事,忙叫人把船驶远一下,免受波及。
官船上的人都纷纷跳船而逃,为首的便是何缙。
只见他在小厮帮助下,奋力向谢家商船游来。姿态狼狈如落水狗,哪还有半点刚才在官船上雍容华贵的贵公子模样。
霍祁望着河中呼救的表兄,轻笑一声。
“这叫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你搞什么!”
官船上除了何缙,还有大把官兵。纵然何缙派人凿船罪有应得,其他人又有什么错,现在霍祁派人凿船,却是让他们一起陷入险境。
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沈应忙招呼谢家人救人。霍祁被他推得一个踉跄,转身靠在船壁上,无趣地看着沈应做好人。
“你真没意思。”
“你真有意思,”沈应瞪他,“拿人命当游戏,是不是很好玩?”
“好玩好玩。”
霍祁拖长声音,见沈应急得脸都白了,又叹了口气:“不过惹你生气,就不好玩了。别着急,我把他们救起来不就完事了。”
他让乔装成船工的暗卫下水去救人,又指着中间在仆从护卫下游水的何缙说。
“这人一看就水性不错,不必管他,先救要紧的。”
沈应:“……”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小肚鸡肠的冤家?
不过……看着何缙落水狗的样子,确实挺好玩的。这人也是厉害,惹人讨厌的功夫居然能与霍祁不相上下,沈应不过才与他见了一面,就已经讨厌上他。
此时见他落水,沈应担忧其他人之际,也不免觉得他罪有应得。
何缙在河里扑腾了足有半炷香的工夫,才被人捞了起来。上船后他也没力气怪罪谢家人为何最后一个捞他,嘴唇发白地裹着毯子坐在甲板上发抖。
所幸船上的官兵都熟识水性,没有溺亡的情况。只是众人都湿漉漉得像落汤鸡,有几个被捞上的时候脸色发白。
船上的人为照顾他们忙成一团,连卧床休息的唐陵都被拉起来救人。
唐陵背着药箱跑出来,看到甲板上密密麻麻躺了一圈的人,忍不住吃惊叫着:“天爷哟,这是遭了什么难?”
听到这话,沈应看向霍祁,霍祁转头看天。
沈应气得想踹他几脚,但念及他现在的身份是谢家大少爷。他要是当着谢家工人、仆从的面踹了他们家大少爷,那周家和谢家以后就别做生意了。
“你真是……好、好极了!”
沈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到底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才会又对他心软。这人根本就无药可救!
他转身,整个甲板都躺满了霍祁一时兴起的受难者。
他第一次直面霍祁的残忍,他再也没有理由为他掩饰。
梁彬与那些被杀官员的家人,还可以说是为除积弊必出利刃下的无辜牵连,但眼前的受难者,却是在直接告诉沈应。
人命,在霍祁眼中,不值一提。
他所爱之人,竟是个冷血残暴之人。
沈应的血液也在顷刻间变得冰凉。再没有任何场景,能比眼前这一幕更让他清醒。
他不禁低声问:“谢挚还活着吗?”
“什么?”霍祁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沈应在问什么以后,登时勃然大怒。“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
什么人?沈应能把他当什么人?当情郎,他没真心。当君王,他太不仁。当朋友……什么荒唐事都做过的他们,哪里还有可能做回朋友。
不过听到霍祁这样说,沈应稍微放心了一点,至少霍祁没对谢挚动手。但即便知道霍祁没对谢挚动手,沈应的心情也没有因此轻松更多。
知道霍祁没有那么坏,并不能将他变得更好一点。
更让沈应难过的是,他太容易对霍祁心软。黎民苍生在他眼中未必有霍祁的心意重要。
——但,这是不对的。
沈应从小学的道理,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商船因捞上来的人,一下满了起来。谢垣唯恐自家的船因负重过多,也落个沉船的下场,忙叫人先靠岸歇整。
因此地离金陵已经不远。
谢垣作为船主人来问沈应是等等谢家商船,还是自行赶往金陵。
沈应正与霍祁僵持着,听到谢垣的话,立即找到逃生的口子。
“有劳谢兄一路相送,家中尚有要事需要处理,既然此地离金陵已经不远,我等就不久留了,我们金陵城中再会,到时候再请你吃酒。”
他向谢垣拱手告辞后,匆匆赶去客舱中拉着周兴等人下了船。
再没看身后扮作谢家老大的霍祁一眼。
霍祁原本在生气,但此时见他跟见鬼似的躲着自己,又觉得有些可怜可爱。
望着沈应的背影远去,他才笑了一声:“这般不愿我遂意,二弟可真让我伤心。”
旁边的谢垣听得头皮发麻,他确实是怕沈应和谢挚干出丑事,才特意请沈应先走。原本该是理直气壮的,但不知怎的,却从谢挚这轻笑声中听出些阴恻恻的意味,心里不禁发虚起来。
“大、大哥,”谢垣声音发抖,“若是两年前你与沈应生情,你要与他如何也就罢了,弟弟绝不拦你。但如今沈应已经跟了皇帝,你跟他没可能的,弟弟劝你还是早日收心,否则迟早自讨苦吃。”
霍祁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眼,好半晌才说道。
“你说得对。皇帝的人,旁人是不该觊觎的。”
他的视线落到正被人扶进船舱的何缙身上,语气变得有些飘忽:“若是觊觎了,那就是自讨苦吃。”
见他还能听得进去劝,谢垣总算松了口气。
他这位兄长平生最是倔强,从前父亲因他的病决定把他送到别庄,他自此怨上父亲,即便病好后也不愿再归谢家,更是不愿见任何一个谢家人。
这回他突然传信来,说要跟谢家商船一起归家,已经足够让谢垣吃惊,没想到现在还变得如此听劝。
谢垣感叹:“大哥愿意改就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只是他着实没想到自家大哥与沈应居然会生出情愫。见自家大哥态度转好,谢垣按捺不住好奇地问道:“大哥何时与沈应生了情愫?”
霍祁顿了顿,沉思片刻忽而笑道。
“是一见钟情。”
谢垣给肉麻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错了,这人好像并没有什么要醒悟的样子。
完蛋了完蛋了,谢家满门真的都要被砍头了。谢垣已经打算回头去给自己瞅块好点的坟地。
已经离去的沈应,可不知自己与‘谢挚’的互动,已经把谢垣吓得准备提前预备身后事。
他只是不停地往前走着。
像是只要把那个人扔到身后,与那人有关的烦恼也能一并被扔到身后。
被他拉着的周兴,仰头打了个哈欠。
“又开始了。”
“少爷在说又开始什么了?”
小厮山溪十分捧场地追问,周兴看着沈应的背影大声说道:“又开始像个胆小鬼一样逃命了。”
山溪还懵懂:“少爷这是在说谁?我们这里唯一的胆小鬼不就是……”
一旁的暮云忙扑过来捂住山溪的嘴。
沈应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周兴:“你觉得我像个胆小鬼?”
“我都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皇帝不都放你出京了?”周兴无奈,忽然又反应过来向着山溪追过去,“你刚才说的这里唯一一个胆小鬼是谁?”
山溪大叫:“我谁也没说。”
小孩没个定性,连话都没问完,周兴就跟山溪追逐打闹起来。
独留沈应一人愣在原地,他在怕什么?他被怕的大抵就是物是人非,陡然清醒才发现过往都是一场幻梦,梦醒以后黄粱米还没熟,霍祁已经手起刀落杀了无数人。
而他爱的那个宽厚友善的太子,只是他梦里的情人。
如今活着的,是他不识的冷漠帝王。
沈应垂眸,低声喃喃:“你个小孩懂什么感情的事?现在居然还敢嘲笑我,等哪天你为情所困了,看我怎么嘲笑你。”
只是不论沈应要如何嘲笑周兴,金陵城他们总是要回的。因上船时他们就弃了马车,现在就只能一路走回金陵。
幸而路程不远,不然暮云都怕沈应再累晕过去,唐陵又留在了船上给溺水的人诊病,没人能救他家少爷。
他们一路往金陵走去,起初周兴和山溪还在打闹,只是越往官道上走去四人越觉得不对。
只见沿途躺满了喊饿的流民。
见到衣着光鲜的四人,流民都向他们投来求救的目光,也有嫉恨的目光,双目猩红想要将他们整个吞下。
周兴、山溪和暮云几个小孩被吓到,纷纷挤到沈应身边,乞求着年长者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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