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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皇X猎宦(椰已)


“贱骨头的东西,遇着这点小事就哭上了,以后真把扼鹭监给你了,还能管得住手底下的人么?”棠溪追踹了他一脚,他又爬回来继续给人捶腿。
“义父,您要是再不回来坐镇,扼鹭监得闹起来了。”霍存道,“您赶紧去看看吧。”
“忘记了我今儿个才刚死的么,以后你就是扼鹭监的督主了,我只是个白衣之身,吃软饭的小白脸。”棠溪追对自己的定位异常清晰,把霍存从身边赶走,抱住了裴厌辞。
“诶呦,您老逍遥快活了,不能不顾儿子死活吧。”霍存脸上惨白的妆粉擦干净后,露出一张清秀得稍显稚嫩的脸,“儿子镇不住那些煞星。”
“给你天大的权你都不晓得好好抓着,”棠溪追道,“有事以后求小裴儿去,我把印章给他了。”
“那儿子就放心了。”霍存笑道。
“出息。”棠溪追戳戳他的脑门,“之前怎么交代你的,趁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赶紧建立自己的威信,靠我的余威是束缚不住手下的,你得拿出自己的手段。”
“当初认您当义父的时候,也没说要接掌扼鹭监这么重的担子啊。”霍存苦哈哈道,见棠溪追一脸阴煞,急忙改口,“儿子一定想办法,把扼鹭监做大做强。”
棠溪追气笑了,“真是个蠢笨的,只靠你一个,我何时才能享福。”
霍存下意识谄媚地跟着笑起来,一五一十汇报了他不在这段时日扼鹭监的情况,末了道:“陛下同意咱们的人担任随行监军。”
“哦?老不死的终于同意了?”棠溪追挑眉,“看来还是你的面子大。”
霍存急忙把功劳都推给了棠溪追。
裴厌辞笑道:“这局面对我们越来越有利了。”
“大熙精锐都要打过来了,咱们这边没有合适的将领,这可如何是好?”无疏担忧地抱怨道,“大宇要是亡国了,咱们争的这些仨瓜俩枣有甚意义?”
“春季考核不是要开始了么。”裴厌辞道,“这个朝廷,也该换换新血了。”
回到裴府,棠溪追拉着霍存落后了几步,道:“督主府东西全被抄了?”
“义父放心,整个地库的银子都被儿子提前运走藏好了。”霍存带着一脸鸡贼的得意。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棠溪追面色淡淡。
这事是他忘了。
“这事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毋离兴奋道,别的他不关心,就想着找名目好好吃一顿。
“今天天色不早了,明晚、不行,明晚我有事,到时候提前给你们自己叫一桌面,你们吃吧。”裴厌辞道。
“那还是算了。”毋离低落道,“本来还想跟你说个事。”
“公务上的事情?”
“嗯。”毋离忸怩了下,道,“上次请假去南方几个月,回来后我那上司瞧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寻日里玩的好的几个哥们儿也不我了。”
“这事我记着了。”裴厌辞道。
“要送礼吗?”
“你送的礼,你上司也要肯接。”
两人聊着,后头霍存突然明白过来了意思,道:“义父,儿子也将您那画唔唔……”
棠溪追忙捂住他的嘴,见裴厌辞没注意过来,这才松口气,“叫这么大声做甚!”
霍存点点头,嘴这才得以解放,道:“您画的裴大人的肖像,都放在儿子屋里头呢。”
“你那屋里的腌臜气可不能污了我的画。”棠溪追急道,“明日送到我这里来。”
————
裴厌辞找了宋家兄弟,让他们推荐了十几个书院的人,宋祈安做东,给两方牵头,在酒楼吃了一顿,也算正式见过了面。
春季考核还未开始,国子监新一年招生已经开始了。
今年是新举措施行的第一年,去年年中就开始传出国子监的一些风声,让那些世家权贵望而却步,开年又发生了裴厌辞检举郑党一行倒卖盐铁一事,让裴厌辞和国子监在那些世家权贵中的印象一落千丈。
这样,分配到各州府官学的名额自然多了起来。
国子监统计过,新招的一千余名监生,各州府官学考上来的就占了六百多人,这在从前是不敢想象的。
于是不少人开始担心,国子监已经沦为了与平民为伍的低贱存在。
裴厌辞从方清都手里拿到名单,被他孙子似的按着脑袋喷了将近半个时辰。
“你是国子监祭酒,不参加监生选拔的面试考核是想做甚?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些学生学问有多差劲,没脸来看了?”
“出去转悠了一圈,一个书院的消息都没带回来,你这祭酒太不称职了!”
“国子监的事务一件都不管,若非我在,你这位子做得安稳?”
“趁着新的一年来了,之前老生也该清的清该走的走,还有博士名额,去年说科举下来给我们几个,最后没一个过来,这事怎么说?”
“我去走动走动,”裴厌辞摸着鼻子心虚道,看他把一本新的《周易》丢给他,他顿时苦了脸,“不会还要我继续教书吧,我都是祭酒了。”
“人没招够,你是天王老子都得授课!”方清都臭着一张脸背着手离开格物堂。
这老古板,就是不会做人。
哪里有让祭酒大人亲自授课的。
他的《周易》课一经放出去,顿时人满为患,听课的人几乎挤满了整个学堂。
“诶,这是哪位大儒的课,这么多人来听?”
“今年刚来的吧?”
“是啊。”
“这课是我们祭酒大人亲自上的。”
“祭酒大人?那肯定博学多才,学富五车,难怪大家挤破头都想听。”
“那不是,安京谁不晓得咱们这位祭酒奴籍出身,大字不识几个,就爱忽悠和吹牛。
“今年我们国子监制度改革,全体监生按照学分制进修,方方面面考核监生的品行能力和功课水平,达到一定分数了才能出师。
“祭酒大人这课可是三个学分,根据去年徐度他们分享的经验来看,平日上课就是陪着大人唠唠嗑,从不提问,从不体罚,从不背书,当堂小考只要写了名字就算通过,画只王八就算良好,随便扯几个字就算优秀,学年考核也一样,保证你轻松拿学分。”
这话听得寒窗苦读十余年的书生们一愣一愣的,不由发出阵阵惊叹。
“这……算不算误人子弟?”
“你要辛苦拿学分就去上别的博士的课,那些老学究可不好对付了,小心忙活了一年,一个学分也拿不到。”
“这么严格?”
“所以说,师兄给你们指条明路,你们乖乖听着做就是了。徐度是我大哥,国子监祭酒是他大哥,他的话还能坑我不成。”
“那是,以后你也是我大哥。”
刚进来的监生还没学会功课,已经开始学着和权贵打交道了。
“不说了,裴祭酒来了。”
“你们等着看吧,这位祭酒大人就是个好糊弄的草包。”
裴厌辞走进讲堂时也吓了一跳,笑了,“想来看算命的这么多啊。”
“对了,这位还是个爱忽悠人的算命先生,回头闲聊可以找他算个卦。”
“这么……不靠谱吗?”新来的监生感觉自己对国子监。对祭酒大人的崇敬敬仰之情悉数幻灭。
读书人心中最向往之地,怎么和下九流的街头算命先生一样。
他正郁郁,突然旁边的人撞了撞他,“祭酒大人叫你呢。”
“叫我?”那人透着一股憨傻之气,转头就看见上首的裴厌辞含笑地找他上前。
“给你算命呢,快去。”旁边的几个年长监生挤眉弄眼逗笑道。
那书生心里更加闷闷不乐,到底还是走了上去。
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呼起哄声。
这位祭酒大人真年轻。他想道,看着比他都小。
但这不应该呀。
“你叫甚?”裴厌辞示意他坐到书案对面的蒲团上,“咱们聊聊天,其余人今日自习。”
“学生应世金,见过大人。”
“听着好像崇州口音啊?”
应世金看他和善可亲,不知不觉就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出身木匠家庭,家里三个哥哥两个姐姐,他从镇上私塾到县里的官学,再到州城的官学,最后考核通过进了国子监。
普普通通,和今年大多数下面上来的监生一样。
“我们镇里人爱坐的马车就是我爹做的,车厢轻便却又稳当,平时两匹马一天能跑四十余里,我爹做的马车能跑五十多将近六十余里,手艺远近闻名,因为他的车轮有个特性,能轻易碾碎和震开石子……”
“还有我娘和我姐……”
应世金没甚世面,也没见过这么大的人物,见他始终一脸谦逊,也不由得意自满起来。
每一个文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傲气,能进国子监的平民更是人中龙凤,骄傲更是必然。
“大人这样管国子监可不行,会出乱子的。”
“哦?那你觉得,这个国子监如果管才能变得更好?”裴厌辞也不恼,微笑道。
“得树立威信。大人太过散漫,人人都觉得好欺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应世金侃侃而谈道,“我听闻今年有一项举措,拿出五十个名额,放给那些差一点考上但遗憾落榜之人,只要他们一年能交一万两,就能重新入学,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如此神圣的地方,怎么能被金钱的铜臭味玷污。”
“那些人并不你们差多少。”裴厌辞淡淡道,“他们与你们学问差不多,你能说这话,难道不是因为他们比你有钱?”
应世金脸色顿变,愤然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就如戏折子里唱的,金钱百外难买男儿骨,黄金万两铸不成脊梁身……”
裴厌辞惊讶了,“你还看戏,木偶戏么?”
“是啊。”应世金道,“我们家全部人都爱看,现在谁出门碰不到几个没看过木偶戏的人吧。”
裴厌辞点点头,“看在还是戏友的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听说过兼济印书局么?”
应世金兴奋地点点头。
“平日无课时,我许你去那里免费看书。”裴厌辞提笔帮他写了封信,“但有个条件,跟着里面的于簌承于大人好好学,今年夏至,我要看到一项新的杰作。”
“甚杰作?”
裴厌辞微微一笑,“火枪。”

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从翰林院捞了几个道士, 他们不满一淼老道独断专行,裴厌辞三言两语就把他撬到了印书局,说是撰写几本道家修炼功法留给后人, 再许了场地给他们炼丹, 没想到炸炉了。
道士对炸炉都习以为常了,一淼给皇帝炼丹还动不动炸炉, 搞得皇帝三不五时就紧张, 抛下政务就去看炉子。裴厌辞头一回见到炸炉, 震惊它这威力原来这么大。
道士笑话他烟花爆竹都不晓得, 它们是差不多的道。
裴厌辞马上联想到, 若将这些东西拿去攻击敌军, 岂不就是一个很好的兵器?
他把这个想法跟于簌承说了, 两人合计了一晚, 觉得当前人手太少, 尤其是有学问的人。
于是,他根据在授课时间的聊天找了几个监生, 或哄或骗签下了“保密条约”, 对外说是在印书局帮忙,实则帮助那几个于簌承研究一些兵器。
“方司业, 你有没有觉得, 咱们请最多的博士, 花最多的钱,让最多的学生学习儒学,培养成一方大儒后, 最后却只让他们站在朝中互吐唾沫星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要防着他们贪腐受贿, 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方清都正在修改新章程,闻言头都不抬,“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有何问题?”
裴厌辞翘着二郎腿,椅子腿翘起两只,整个人歪到他桌上,“不能总卖没用的玩意儿啊。”
他不是觉得学问无用,只是没有那么有用。有这功夫,倒不如让他们造点实用的东西。
但他们是书生,成日与石头锯子为伍,实在有辱斯文。
这事他得好好想想,有没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怎么没用了。”方清都终于抬头,严肃警告道,“你学问少我就不说甚了,少开口,别在这误人子弟。”
“那行,你把我《周易》课给撤了。”
“你以为我不想?”方清都对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满意的地方,越发觉得齐祥是看走眼了。
当初他就应该强硬地跟他争祭酒的位子,也就不用在这听他想一出是一出。
“你何时把授业博士人手配齐了再说撤课的事。”方清都板着一张脸,抱着案卷起身离开。
真是个不可爱的老头。
裴厌辞摇摇头,王博士凑过来道:“我瞧着你跟我们还有监生都处得不错啊,怎么跟方司业总不对付,他死板了点,到底人还是不错的,好好跟他说话总能听。”
裴厌辞笑道:“我就喜欢看方司业每次气得半死,最后还不得不乖乖为我做事的样子。”
王博士:“……”
谁家孩子没个爱跟长辈唱反调的年纪呢。
他都忘了咱们的祭酒大人还未弱冠。
“对了,今年起,印书局那边每季度有印邸报,你学事司领几十万份去。”
国子监每个博士都身兼数职,王博士还担任学事司的二把手。
他一听这话就苦了脸,“这是怎么回事?”
“过几年中书门下省的谕令就来了,先跟你说一声。”裴厌辞一脸为国为民的惆怅,道,“之前朝廷发生了何事,底下的百姓就是睁眼瞎,知道天子,却不知是哪个天子。咱们要号召天下百姓,多多歌颂当今陛下的圣明,为他积攒功德,助他早日得道长生。”
王博士震惊而佩服地看着他。
这要是论拍马屁的功夫,恐怕朝中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上眼前这位啊。
要不人家怎么年纪轻轻就是四品官呢。
王博士不喜欢献媚之人,但人家的一番改革让他每月俸禄能正常拿到,弯的不是自己的腰,他不赞同,却也尊重。
“百姓不认识字啊。”王博士马上想到了一个问题,“那群粗鄙农夫,一百个里头有两三个能识字的就不错了,他们怎么看邸报?”
“你让学事司发给各州府的官学、县学、乡学、私人书院,还有其他办事衙门。朝廷大事,百姓可以从衙门布告中得知,但每个书生必须晓得。若不晓得,你说这书为谁读的?只知读书,不晓得忠奸是非,他们读的不是好书,是毒书。”
王博士为难道:“这耗资,恐怕不菲。”
学事司收个邸报的事情,自然不费钱不费力,但要人手从安京一路运往大宇两百多个州,这事办起来难。
“不急,距离三月还有些时日,我想办法。”人手,裴厌辞可以让霍存培养解决,缺的是钱。
户部没在手里真不好办事。
他得去顾越芊那里活动一下了。
这女人他得争取过来。
“裴大人,外面来了个人,说是您招来的书画和射御讲师。”
裴厌辞一愣,他何时招人了。
随着那个监生的禀报,一人从外头走了进来,身穿空青色罩纱长袍,与裴厌辞今日的空青色亮绸袍遥相呼应。他那张脸平平无奇,倒是其身量比寻常人还高出半个脑袋,让健实的身材显得颀长而不壮硕。
不用看那张脸,裴厌辞就知道是谁了。
“在下坠西堂,见过几位先生,见过祭酒大人。”
王博士奇怪道:“听这名字不像大宇人呐。”
“在下乌苏别兹族人。”
“难怪了。”众人恍然。
难怪甚呀!
裴厌辞把人拉到外头亭下,小声道:“你怎么过来了?”
他是不怀疑这人的学识武功不能胜任这个位子。
“成日不着家,总得瞧瞧你被哪个狐狸精给勾去了。”棠溪追按了按脸上的人皮面具,“你家那小孩做易容有一手,春生才教了他一天,就做得有模有样的。”
“他学甚都快,马上童试了,你好好看着他,让他收收心。”裴厌辞嘱咐道,“小心点,别暴露身份了。”
“晓得的。”棠溪追笑道,“这不是特地来给你排忧解难了。”
“国子监缺人,可不是你一个能解决的。”裴厌辞也暂时没办法,朝廷刚血洗了一遍,到处缺人手,培养一个人才需要十几年,一道圣谕能让几万人顷刻间丧命。
“小裴儿可有想过,让朝中官员兼任国子监讲师?”棠溪追温柔道。
“朝中官员?”裴厌辞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陈嗣宏那大腹便便的样子,“确定不是误人子弟?”
“他们就算想教如何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也不敢太光明正地来。”棠溪追道,“想拉拢,一派干涉进来是如此,好几派进来,那就是浑水摸鱼。”
“你是说……”裴厌辞眼前一亮,他手握国子监,学事司,印书局和戏院,天下舆论由他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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