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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隰植)


桌上摆了几个手提袋,霍宗池最后上楼的时候才开了金口说给你买的,那时的云颂在厨房煮汤圆,刚开始下汤圆,听见霍宗池幽幽的声音,手抖了,一颗汤圆滚到地上。
“啊?哦……”
云颂捡起汤圆抬头道谢。
“晚饭没吃?”
“吃了。”
垃圾桶在霍宗池的脚边,云颂这时候不想走到他边上去,于是将那颗冻汤圆捏在手心,“太冷了,有点想吃点甜的,要来两颗吗?我自己包的。”
霍宗池说不吃。
“好吧。”
等待他接着问自己晚上吃的什么,好一鼓作气再讲两句来让云颂产生因为他没及时回家,导致出差半个月不止的霍宗池到家只能吃一些最简单的速食产品的负罪感。
可惜云颂很聪明地不再搭话,让霍宗池在厨房转了两圈,一言不发,脸上难看。
从看见陈立传来的照片那一刻起霍宗池就非常生气,忍到现在没有提,见云颂若无其事还有点烦他又不敢说的样子,霍宗池其实很想开口,但自己也觉得理由不够。
同意云颂出去上班的是他,默认他和许文林交往的也是他。何况云颂只是去看个从来没有跟自己看过的电影,吃一些从来跟自己吃过的东西,还在公园里面任那个许文林跟他手拉手而已,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来说,似乎完全能被理解。
可再次看见云颂脸上出现那样松快的笑,霍宗池也不禁迷惘起来,他在笑什么。
盯着照片看了很久的霍宗池努力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端倪,到眼睛都酸痛起来。
这个和人一起散步到坐下,眼里洋溢着幸福快乐的人,不是云颂是谁呢?
霍宗池坐在办公室里,下意识地抬头眨了眨干涩的双眼,没有看见墙上的钟表,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戴着腕表。
他应该早就习惯这种不同于以前的看时间的方式,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面对云颂,甚至如同现在仅仅是思考到云颂时,很多事总会回到原本的样子。
他会有一种莫名其妙抬不起头的感觉。
他比云颂大八岁,认真算起来,是合理跟云颂能够产生代沟的年纪。
霍宗池买的礼物不是衣服就是鞋,有个精致的小盒里还装了一只表,云颂试戴了一下,尺寸倒是很合,但表盘边上的钻太闪亮,亮到云颂认为即使给他这样的人戴上也会被人认为是赝品的程度,所以云颂试了一下又仔细放回去。
云颂抱着那堆衣服上楼准备休息,发现霍宗池的卧室门没关,像是特意没关在等他。
“进来。”霍宗池叫他。
站在门口的云颂看见暖光床顶灯下的霍宗池,忽然福至心灵般哦了一声。
“我感觉你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在床上翻了十多分钟书实际一页都没有完整看完的霍宗池眉头一挑,问:“有什么不一样。”
“是不是头发短了?”
“太长影响视线,”霍宗池把书又翻了一页,缓慢地说,“剪了点。”
云颂说挺好的,短点显得精神。
霍宗池问你觉得我不精神?
“怎么可能。”
云颂笑了笑,看见霍宗池不高兴了,他觉得舒坦了一些。“谢谢你的礼物,等我把东西放好洗个澡再来好吗?”
夜深了,霍宗池关了灯,云颂洗得一身暖烘烘的,蹑手蹑脚到霍宗池的另外一边爬上床。
觉得霍宗池很有可能在装睡,云颂身上还冒着热气,趴在霍宗池耳边盯着他问做不做。
霍宗池做了个赶走他的手势,说你当我精虫上脑呢?
“不做算了。”
霍宗池说别睡,我有话问你。
云颂也做一个摆手的动作,说别问,你一问我也有话想说,说多了你不爱听。
霍宗池觉得好笑,“你有什么可说的?”
“是吧?”云颂看着他,问:“你找人跟拍我什么意思我现在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那不是跟拍,只是为了确保出现一些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不必要的麻烦提前预防一下而已。”
云颂问:“那拍没拍?”
霍宗池睁开眼,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可以从此看出云颂脸的轮廓,尽管不清楚表情,霍宗池也能想到,停顿两秒后他做出一个决定。
“那你得去问陈立,他负责这件事。”
“是不是我以后出门为了不给你惹麻烦,或者是和别人度过一点时间,或者在你联络我但我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时候你都要这个样子,用对我好的理由找人找监控,监视我。”
“这怎么了?”
霍宗池这一刻想,如果现在的云颂把这些方式用在他的身上,起码他会认真思考云颂的用心,“你不知道这是为你好吗?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有付家的人找你你跑得了吗?”
“为我好。”
云颂干笑了下,很轻的哼一声,不说话了。
霍舒玉一点也没说错,他和霍宗池都多少有点不正常,霍宗池真的喜欢他吗?怎么会不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么呢。
云颂觉得霍宗池现在最该要做的就是早点去看心理医生,才能发现他对云颂只是出于一种同情打底的复杂纠缠,他根本不具备爱人的能力。
现在的云颂同样不具备,这么耗下去有什么意思。
霍宗池觉得云颂的反应程度太过,只是一点预防措施,不喜欢可以再商量,大不了让派的人离远一点。
明明他已经和云颂提前打过招呼,付景明一定会认为云颂是一道突破口,云颂为什么会听不懂这些话。
说什么监控和监视,怎么至于。
霍宗池还想再说点什么,脑中兀自闪过一道声音,让他想起一个人来。
于是一夜无话。
霍宗池听见云颂累到有些沉重的呼吸声,而他自己,后半夜到三四点才有些朦胧睡意。

第55章
云颂早上将冻在冰箱里没吃完的面包蒸热,问霍宗池吃不吃面包,如果不吃的话弄点别的,他在厨房时霍宗池不知为何也跟在门口守着,但云颂对霍宗池整个晚上没睡好的事一无所知。
霍宗池让云颂看着安排。
云颂愣了下,半个多月不见,觉得霍宗池好像变得柔软,昨晚也是,他本以为霍宗池会生气然后抓着他不放大做特做。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吃完早饭云颂收杯子,拿走霍宗池面前那杯基本没动的牛奶,摸着杯壁还有余温,喝了一半,对霍宗池说:“我今天是中午上班,能去吗?”
霍宗池看见面前云颂撑在桌面上的右手,仰头喝东西的时候指甲轻盈地跳动两下,才抬头反问道:“你的工作安排为什么要问我?”
云颂惊讶地张了张嘴,说:“因为你肯定是我要考虑的第一位呀。”
“为什么要这么说?”
霍宗池从餐桌前站起来,撞到云颂的半边身体,云颂脚掌十分用力才能紧紧抓住地面,听见霍宗池用很平常的口吻问他:“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说一些骗我的话,说你很想我。”
云颂往后退了一步,握着杯子,正要开口,霍宗池又道:“你习惯性对身边的人都这样?”
想了一个晚上,霍宗池从自己在感情之事上快要生锈的脑袋中想到他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他首先承认了对云颂的控制欲望上升,这的确不是好征兆,因为一直下意识模糊自己的情感,脑子中似乎有另一个人在问自己,确定是这个人吗?云颂?
他动摇不坚,才会从矛盾中嚼出痛苦味道。
他想他现在大概比任何一个人都更渴望得到云颂完整的爱,但云颂已经不愿意给。
“你这样问我,”云颂边摇头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也知道,对身边的人好一点总比对他坏强。”
霍宗池和他面对面,眼帘低垂,停顿很多秒看着云颂,最后才说:“你去上班吧。”
“你……”
云颂的心脏忽然跳的很快,霍宗池目光深深,叫他内心一阵混乱,胡乱地蹦出一句:“你中午吃什么?”
“有吃的,”霍宗池说,“反正不会饿死。”
云颂笑了声,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就是笑了,霍宗池问笑什么。
云颂说:“我也不知道,你这么说话就是好笑。”
霍宗池反应几秒后说,好吧。
云颂又不笑了。
已经习惯霍宗池时不时来两句讽刺意味很强的话,忽然他不讽刺了,还能顺着云颂的话下去,这就不好笑了。
事情从这里开始变得诡异起来,云颂才发现霍宗池的超反常表现原来只是开了一个头。
包括但不限于霍宗池经常绕一大圈路解释说要去应酬顺路送云颂上班,再在下午绕回来说应酬完顺路接他下班。
如果云颂说不需要,霍宗池就说,那好吧。
那好吧。
霍宗池的大脑突然很像被某种叫那好吧的病毒给入侵了一样。
云颂中午有空和文林吃饭,随口问霍宗池吃什么,霍宗池不说话,云颂就问要不要给他带一份,霍宗池就说那好吧。
等他把地址发给云颂,云颂推说自己中午休息时间不够,问能不能找出租车送过去,霍宗池又说好吧。
搞得云颂面对他时脑子也都是那好吧,两个人一下子获得认识以来的最大和谐,见面打招呼问问题,没有矛盾,只有随便。
单休还调休的工作有一点不好是不知道哪天在家会撞上霍宗池不用去公司,周四早上醒来的云颂接到销售电话说又有新的房子可以看,云颂环视一周家里没人,以为霍宗池不在,下楼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云颂吓得手一抖,对着电话说什么方子啊?老中医开的?你在哪儿找的老中医呢?
因为紧张还摔了个杯子,扫碎片时给中介回电话,说他会找时间联系他的。
中介提到的新房子虽然没有离开裕市但是确实偏僻,周围的住户稀疏,绿植的发展状况良好,和金水湾的人造风景虽然有所差别,但天然有天然的好处,起码就凭着这些潦草生长的草和树,房子价格上来说不会像金水湾,让云颂掏空存款也摸不着门槛。
云颂觉得不错,但是首付的钱还是差一截,这房子的主人又在国外不好私下联系,云颂现在的存款只够首付的零头,剩下两张有钱的卡里,一张卡上存的是最近的工资,不算很多,另外一张卡上是每次打过去但都会被拒收转回的云颂还给付习州的钱,不好挪用。
很棘手。
照他现在的工资,如果再等下去,最少也要两年才能付得起首付,这太久了,云颂等不及了。但究竟是不告而别还是打个招呼平心静气地和霍宗池谈分道扬镳,也是个需要思考的问题。
要想的东西太多了,云颂实在有些焦虑,每到这种时候他都只能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来填充自己,但越做心里也越烦,是个死循环。
是想让霍宗池消气,可如果长期在这样容易让他产生焦虑的环境里生活工作,他觉得自己小命又难保。
权衡之下云颂想,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就一定能当那个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圣人呢?他就是个想平安健康活下去的普通人。
还是跑吧。
为了给自己逃跑路线做合理规划和补足决心,云颂前后进行过三次尝试。
第一次在文林的帮助下他坐着电瓶车到车站,傍晚因为手机没电才坐公交车回来。
第二次给自己打完气后刚出门,发现下大暴雨,又回来。
第三次已经买到车票想到周边小镇上转一圈,发现票买错时间还要再等两天,云颂在车站附近晃悠了两个多少时晚上买了包炒板栗回家。
那次云颂回家后看见喝醉酒的霍宗池坐在沙发上直直望着他,客厅里开着最暗的一盏灯,霍宗池按了按眉心问他去了哪里,云颂说:“我手机摔坏去修了。”
霍宗池问修好了吗,云颂说烂得太彻底修不好,我给卖二手了。
“嗯,”霍宗池脱了外套还是满身酒气,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问云颂:“那钱呢?”
云颂说:“我买了包板栗。”
“就一包?”
“收二手的说烂手机不值钱,就卖了三百块。”
“板栗三百块?”
“板栗三十块,剩下二百七你要吗?你要的话给你。”
霍宗池捏着眉心不说话了。
晚上睡觉云颂都算账,霍宗池听见问他嘀咕什么,云颂就说算这个月的开销,霍宗池顺手拿出手机给他转了一笔钱,让他别算了睡觉,
云颂收了钱躺下来,还在心里算,要不就放弃那个房子重新找,或者可以去山里看看,能不能捡漏买个空地的使用权自己修房子,这样的话他的钱就够用了。
快过年了。
这段时间商场都开始循环播放每年都可以听到的那些歌曲了,超市货架也摆上一堆一堆的年货,走进去就是满眼红。文林告诉云颂在那个超市买东西攒积分可以换很大袋的洗衣粉,和其他超市的积分兑换品相比十分划算,建议云颂就在那家商场买年货。
下班坐在霍宗池的车上,看见道路两旁树上挂满了红色小灯笼,霍宗池还以为他想要,买了两个超大号挂在家门口,让云颂帮忙搭梯子。
云颂又想大过年的还是不要给人添堵,过完年再走吧。
看见反馈有朋友进展慢。主要有两个原因吧。
一是我本身很少写快节奏
二一个,这篇文我主要是想写两个都不懂爱的笨蛋怎么在摸索中体会爱和争取爱,所以心境变化是我想展现的。
目前来说云颂和霍宗池的心理都不太健康,霍宗池从否认对云颂的情感,到意识到原来有情感,再到认清自我的彻底转变,现在才是最后阶段呢。
所以不出意外,“节奏”上来说,我应该是“快”不起来了。
但是大家的赞美和建议我都有看,边写边改的过程中也在反思,非常感谢大家一路的支持。

第56章
十二月中旬,下过两场小雪后气温变得非常冷,这样冷的天气里要在早上离开温度适宜的房间去上班是一件很考验人决心的事,往年冬天云颂没有觉得有这么冷过,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在室外呆得时间长一点他就手脚冻得发麻。
电瓶车是没有办法再骑了,开车的时间变多,但随之而来的,被迫蹭霍宗池车的时间也变多。
由于心里一直策划一些逃避的方法,云颂对于霍宗池如今的主动示好显得很抗拒,他知道喜欢的感觉没办法三言两语说清更没法轻易抵消,可是身体上不由自主的躲避他也不能控制。
他被一种无名的伤感折磨,想到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假期快乐地计划自己大学后脱离付家的未来,想到霍宗池在雨夜后握着他的手叫他跟紧时的手上温度,一会儿又想到重逢时,霍宗池怒气冲冲掐他的脖子,用了很重的力气。
想的最多的,还是明明说不好,又一次又一次满足自己需求的霍宗池的手笔,和霍舒玉讲到霍宗池的吃药的曾经。
有时云颂非常渴望霍宗池能用他的双手抱一下自己,有时又在看见霍宗池动一动脚像要朝他走过来时提前走开,然后故意在霍宗池说点什么时装聋作哑。
他想这些日子里有过转瞬即逝的幸福瞬间,不足以让他完全好起来,但没有让他掉进情绪黑洞,再也爬不起来。
对于云颂在躲自己这件事,霍宗池并非没有察觉,可是看起来什么都会听却又不给他完全的信任,这似乎是云颂一开始就运用得炉火纯青的法则。
他只是在这种时常驴唇不对马嘴的氛围渐渐生出后悔,为什么早就看出也羡慕云颂不吝表达的勇敢,卑劣地用默认令云颂撬开他的世界,享受他的靠近,却连云颂的十分之一都学不到。
如果当初对云颂再好一点,听见付习州说云颂不会爱你,他还会因为自己没做好,产生果然如此的心灰意冷吗。
那云颂也不会因为他走近一点点,就以为谁都没有发现地挪动自己再跑开了吧。
在云颂休假的这天中午,午睡醒来的霍宗池听见云颂在跟一个什么东西说话,霍宗池在几米远的地方听他说“你真的好可怜!”
霍宗池皱着眉走上前去,没有第一时间出声打扰。
又听云颂问:“你这小壳子保不保暖啊?冷不冷?”
“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一定就会死了,不是早晨就是晚上,迟早的事。”
“你也很庆幸吧?走吧快走吧。”
“啊!你真是的。”
霍宗池看见云颂把脑袋伸出窗外,接着整个上半身都探出去,伸长了手臂在够什么,霍宗池根本用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
中邪了?
霍宗池忽然之间想到这个不够科学的可能,他压着脚步声走到云颂身后,找准时机将他整个抱进来,动作粗鲁地关上窗子,对上云颂那双惊慌失神的双眼,低低地吼:“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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