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他又开始飘了(厌旧山)

“你那个体检单我给了苗以苏了，每天他会过来搭配食物……”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长大了的。
缺铁，缺锌……怪不得唧唧不大，咳咳，冷栖寒生气地想到这里，又想嘲笑！
“那个一起吃饭的就是苗以苏，胖胖的那个是刘阿姨，瘦瘦的那个是你……”
“搬过来住吧，今天下午就过去搬。”
舒雁……

舒雁脸颊火辣辣的，他想：人怎么可以熟练得像是认识了好多年一样。
他确实没想好要不要……这样下去。
心里有道门槛，欲窥探门里却又小心谨慎。
纠结了个结，他拧着手道：“我还没想好呢。”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不过两个室友生活在一起罢了……我也是个保守传统的男人，住在一起只不过为了方便了解。”冷栖寒拿眼睨他。
喝成这鬼样子，昨晚要换个人，今天哭去吧！
两个室友！？
舒雁被这个词戳动了，想想也是，如果冷栖寒要做什么，昨晚不就下手了。
要是换个坏心思的人，还不知道怎么对他呢！
“你觉得怎么样？我已经三十了，确实想给自已找个伴儿，但是前提是合得来，而最快了解一个人的方法就是住一起，你觉得呢？”
舒雁有些犹豫。
“在你同意之前我不会做什么，我也不喜欢逼迫别人为我牺牲，在你之前我见过不少人，你是唯一一个能住进来的。”
舒雁抬头看他，想要辨认他说的话真假，冷栖寒长得高，身体健康，肌肉紧实，时刻都透露着雄性力量。
甚至有种可靠的气息。
舒雁的生活中没有出现过这样力量型榜样的男人，他自已本来长得瘦弱甚至很多时候是迷茫又无助的。
他捏着拇指，有些紧张地问：“为什么是我呢啊？”
冷栖寒没什么表情道：“你比较单纯吧，我不喜欢太复杂的男孩儿。”
舒雁还是真的单纯，没有什么故作姿态的痕迹。
“而且你过来住也不是不付出，我说了，水电费你得给的。”冷栖寒脸上没有任何算计。
像是真的就招了个室友回来。
舒雁脑袋里计算了十几秒钟，认真点头道：“可是我交了的生活费，还没有用完的，要不……下个月嘛。”舒雁商量道。
冷栖寒……捏了捏拳头，实在是……穷得朴素又老实！很好！
“有想过换工作吗？我看你们公司氛围也不是很好……”冷栖寒忍耐着情绪，也不知道一个月几千块来的工作怎么就这么上心拼命。
舒雁社会教训吃了些，还没有形成属于自已的一套处事规则和态度。
心里只想干好一份工作经验，这样下一场面试也不至于没有什么内容介绍。
于是他说：“先不换了，昨天也是我自已蠢，以后不会了。”
抬眼看到冷栖寒皱着眉，他忙补充：“我去业务岗位也就是轮值，这个月完就回财务了。”
眼睛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可怜，冷栖寒认识到了这种眼神的杀伤力，心想他现在也不完全了解舒雁，反正人都在眼皮子底下了。
于是他故作温柔道：“也是，学点经验也好，那你明天过来吃饭。”
“不用这么麻烦嘛，我自已一个人也好解决。”
“都花了钱请了人，少一个人吃饭不是亏了。”冷栖寒不无遗憾道。
看对方满脸疑惑，他又补充道：“按照年费收的。”
舒雁想着今天早上的早餐，还是很诱人的，想了想说：“行吧。”
商量好，各自上班，舒雁到底年轻，这么折腾一顿，虽然难受，还是能干活儿的。
穿着昨天的衣服去了公司，向薇薇在电脑前整理数据。
“还好？”向薇薇审视的目光打量舒雁。
“恩。”舒雁应了声，坐下来侧头看向薇薇，漂亮的侧脸带着些傲娇劲儿。
舒雁其实想问一句：为什么把我送去别人那里？
他心中有小小的不爽，不过这点怒气在想到冷栖寒那张脸的时候又变小了些。
“‘沸腾科技’的单能拿到吗？”舒雁问。
昨天冯昭能出来吃饭，至少在舒雁心里，这就是关系还算好的证明。
要不谁会带了那么几个人出来。
“不好说！”向薇薇推了推键盘，抱着手仰靠着椅子：“其实我跟姓冯的打的交道也不算多……”
昨晚姓冯的倒是多少透露了点信息，但是竞争对手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还有工厂直接参加。
舒雁不太懂业务，听向薇薇这么说，也只是点点头。
“你帮我把这些发票都贴了吧。”向薇薇从置物架上掏出来一叠票据。
这些事不需要动脑筋，舒雁接过来开始整理。
行天：［小懒虫，起来没有？］
舒雁被这突如其来的暧昧称呼激得头皮发麻，脚趾抓地。
偷偷瞄了向薇薇一眼，她低头微笑着发微信，好像吃了糖一般的满足。
舒雁苦恼，他能知道面对这类人要拒绝，却不知道如何做才是最好的。
有些人天生社牛达人，事事圆润，他觉得自已是个……恩，笨蛋吧！
低头又贴了几张发票，他拿起手机：［步叔，今天上班忙呢！］
舒雁心想，把对方放到长辈的位置，长辈多少要点脸的吧！
而且他还是有女朋友的人设。
昨晚步姓人土说自已女儿上了高中，他又是有家庭的。
那边步行天在办公室里面无聊，看了眼手机，“步叔，呵！”
微微皱眉后竟然愉悦起来，这也是一种情趣嘛。
步行天在大学时期有过一个同性恋人，几乎没人知道这事，那时候社会风气没这么开放……
毕业后各奔东西，他如今在s市，算是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已的车房，也有了家庭。
工作稳定，吃饱了心思就蠢蠢欲动起来，约过两三个男孩儿，他的心就更狂野了。
行天：［步叔叔，我喜欢这个称呼。］???
舒雁整蒙圈了，感觉大家都无敌了，只有他在原地不知所措。
行天：［那我叫你什么好？］
舒雁不想回，直接无视。
快下班的时候，舒雁问向薇薇：“晚上还有任务吗？”
向薇薇听到任务二字，怪异地看了舒雁一眼：“你回去好好休息，昨晚辛苦了。”
舒雁巴不得，愉快地点点头，一到时间就要起身，可是看到大家还没动静，又默默坐了回去。
正在煎熬，电话响了。
冷栖寒啊！
“冷总，您好。”
“我很好，下来了没，回去吃饭。”
“啊？”
就好快的感觉……
一边向薇薇听到冷总的时候就竖起耳朵。
电话里面声音不大，听不真切。
“哦哦哦，我就来。”舒雁打着电话出了公司。
人很奇怪，当初向薇薇知道江荻约舒雁，她能一块去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亲近舒雁的。
如今看到他一个电话被人约走，又轻蔑地想：“一个被金主玩儿的小男孩儿罢了。”
看得出来，昨晚姓步的也动了心思，哎，爹妈给了张好脸！
向薇薇今天跟马亮一块下班。
“你室友昨晚跟冷栖寒在一起。”向薇薇突然道，之前她提过有在宴会上接触江荻冷栖寒。
却没有说过细节。
“不是跟那个江荻？”马亮皱眉，几秒钟里恍然：“他吊的是冷老板啊，卧槽……”
一时间五味杂陈，想着舒雁那张小白花脸，嫉妒到无能。
“没想到吧，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两人先是感叹了人家命好，最后又以：“看能被养多久，能捞到多少……”而结束谈话。

当然距离冷栖寒的公司也近，冷栖寒颇有兴致地自已来接人。
路边站着戳手机的男孩儿单薄了些，简单的t和运动裤在他身上就很合适。
“还麻烦冷总过来接我，我可以走过去。”舒雁上了车，嗅着皮革的味道没话找话道。
冷栖寒不开腔，看着下班的人流若有所思。
舒雁更觉得尴尬了，以为自已说了什么错话，有些紧张地看了人一眼，默默想：如果是这样高冷的室友，压力挺大的……
心中的退堂鼓还没升起，听到懒洋洋的声音：“我刚好也要回，顺路。”
舒雁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窗外景致倒退，没多一会就到了，跟着人上了楼。
屋子里依旧整洁干净，还有股子陌生的香味。
“柜子里有拖鞋。”冷栖寒进到屋里时说。???
“哦！”
“洗手吃饭。”
“哦！”
两个人四菜一汤，三荤一素，米饭里面有豆子和小米。
舒雁吞了口唾沫，隐约体验到了男人为什么都想娶个贤惠老婆了，回家热饭热菜多么得劲的一件事。
当然有钱的话可以请保姆阿姨做饭。
“密码478269，阿姨做好饭就会走，回来吃了碗扔洗碗机就行。”冷栖寒交代。
舒雁吃得正满足，听到对方这么说，两眼放光地点头。
其实舒雁想，不管因为什么，为了这饭菜豁出去了。
饭后舒雁帮着收拾碗筷。
冷栖寒提了个透明塑料箱子，放在茶几上时里面的瓶子“哗哗”作响。
“这些营养品以后每天按照说明吃。”
“啊？”舒雁又不是小孩。
“上次体检，你身体缺，以后不缺了就停。”
这……舒雁爹妈都没关心过他这些问题。
舒雁感动，带着金钱香味儿的温情确实让人容易沦陷。
这么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
“你要跟我睡觉吗？”舒雁突兀的问。
冷栖寒抱着手臂用“你好奇怪”的眼神盯着人，舒雁突然脸颊发烫，扣着裤袋小声说：“要不然咋对我好啊？”
“哼！”冷栖寒又是一副懒散不屑的模样，他说：“你知不知道，社会上的人分很多种，有人可以把性升华，他们可以三十年里除了那么一两次的欲望，其他时候都可以用别的事情代替。”
“啊！？”舒雁张着嘴巴听了一场天书。
“简而言之就是……我们可以相处一段时间，如果有了感情才会有性，我说了咱们现在只是室友！”
还有这么好的事！
舒雁更加高考冷栖寒了，以后他会做报答的，他想着。
可是会不会有什么别的不好苗头？
“那，那……你会打人吗？”舒雁想会不会这人有什么暴力或者是养成类嗜好。
“吃了我的饭才问这句是不是太晚？”冷栖寒存了逗人的心思。
“我……我，”
“我打……人。”
舒雁本来站人面前，听了以后往后退开了些距离。
冷栖寒满足地看着这个身型苗条，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又带着点可爱天真的男孩子。
这样的样貌，他眼里喜欢，心里愉悦。
“有人打我，我才会打回去……没事我打你干什么，少想些乱七八糟的。”冷栖寒吓了一把人才道。
饭后果然……舒雁就这么走了，吃得饱饱的，要不是手里拎着个箱子，他都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被人好好对待真的容易沉沦，舒雁一路上都在体验这种美妙。
宿舍里室友在客厅看电视，陶吟雪，马亮，向薇薇。
相互问了好，舒雁进了卧室。
一对比，室友冷栖寒那里当然更好，如果按照冷栖寒所说的话。
外面几个室友在讨论舒雁。
马亮：“今天怎么就回来了？”
向薇薇：“看盒子里都是药……应该是上一休二吧。”
马亮：“草……”
陶雪吟：“真的好上了？为啥还回来住？”
马亮：“金主说不习惯一起睡……睡一起的必定是真爱嘛。”
小说里面都这么写：金主对包养对象的爱都是泄欲，亲吻，同睡什么的都只能给最爱的那个。
向薇薇“哈哈”笑了两声：“好癫。”
马亮摸了摸脸，叹道：“谁来包我呀，来个长得好，每个月给我个万把块就好呀！”
姿态妖艳贱货得很。
客厅里嘻嘻哈哈，舒雁隐约听到声音，他不太擅长跟大家自然地说笑到一处。
独处让他自在舒服。
给冷栖寒发了说到了后，找了些财务方面书开始看。
舒雁从入职到现在快四个月的时间，还没转正，拿邢离离的话就是：最起码把几个部门轮流坐岗后再评估。
邢离离又说：其实你是一名储备干部，如今各个职位都接触了，才知道干什么最适合你。
好有道理的发言！
起初舒雁对于这种安排挺感激，一是让他学习了未知领域的工作知识，二是老板在重点培养他的意思。
可后来遇到了不少事情，同事间相处……冷栖寒说的话：其实你们老板带你来就是把你送给我的意思。
事情虽没挑明，在金钱的诱惑下谁能抵抗？
舒雁的书一页还没翻过去，他已经飘到很远去了。
都说做力所能及的事，舒雁觉得每做一件事都会为难到自已。
对，在金钱的诱惑下，最原始的他人动机，到最后成为了当事人的你情我愿。
冷栖寒用食物和温暖在拖垮他的意志力。
舒雁放下书本，打开盒子：叶黄素，维生素族群，鱼油，钙镁锌硒铁……
密密麻麻一大堆，这都能当饭吃了。
可是又有哪个金主会给你补充营养呢？！
张坚对他也会有维护，但是也没有到这个程度。
哦，是了，自已的父母亲人也不曾有过这些举动。
舒雁心里酸涩起来，其实自已也想努力改变点什么的，比如读书改变命运。
但是他书就是读的不好，这唯一的出路走得稀里糊涂。
邢离离跟他说业务有提成的时候也曾动过心，可是他觉得做得吃力。
他害怕社交，也吃力于跟那些人周旋。
说什么话合适，做什么举动合适他都要费力思考。
有些令人沮丧。

向薇薇又带他跑了一天，就连中午都没歇着。
长时间工作强度让舒雁感到疲惫，两人回来路上，舒雁昏昏欲睡。
认为自已睡着，让向薇薇开车不太合适，于是舒雁没话找话道：“薇薇姐，你这么有能力，怎么不选择更大一些的公司？”
大公司，平台大，资源人脉也应该更广，毕竟向薇薇不是那种容易满足现状的女性。
向薇薇：“工作嘛，还是跟理念一致的同事共事更让人心情愉快，我喜欢公司氛围。”
结构简单，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反馈给老板。
说到氛围，冷栖寒说他们公司的氛围不怎么样。
舒雁自已在公司也待了一段时间，没有过对比，但是于他来讲，是一份维持生计的工作。
做业务时间长度强，又需要不停思考：“我好像对于这种不停转动起来，灵活应变的工种有些抗拒。”舒雁微眯着眼睛想。
这天还没到下班，舒雁在帮向薇薇整理发票，突然接到步行天的电话。
“步总，您好。”
“小舒啊，最近还好吗？”步行天声音不紧不慢地从手机传来。
“还行，步总您打我电话是？”
舒雁内心是拒绝这通电话的，刚一问出口又有些后悔，之前向薇薇说：最好不要这么直接地问，呃……
“怎么？我就不能打你电话啦？”步行天佯装不高兴。
“我不是这个意思……”舒雁讪讪。
“哎，我这儿有个好事儿，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
“啥好事？”
“招标要开始了，这个礼拜五就挂网，你们记得报名。”步行天压低了点声音。
那种：因为我跟你好，这是我是冒着风险告诉你的哦，的感觉特别强烈。
舒雁被冲击得不知道如何回答，闷了几秒钟才咬着舌头道：“多谢步总提醒，我跟薇薇姐说。”
“这个单你有没有提成？我还想着帮你搞成呢。”
除了江助理给的单，别的客户老板没提过。
江助理这边的业务，他也没费劲多少，如今订单出去，等着交货，货期三个月，时间还早呢。
“您有什么建议吗？”舒雁那储存量不大的cPu转动得艰难。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对于这个公司的详细情况，其实他也不清楚。
“你明晚空不空，有些话电话里也不好说嘛。”步行天声音压得更低。
不空！空？舒雁好纠结，谁来告诉他怎么处理。
总不能说，我问问我同事。
可又有种：这是甲方不能随便拒绝。
“这个单我同事是主要负责人，我明天带她一块儿？”舒雁问。
对面沉默了一阵才道：“行，那我发个地址给你。”
挂了电话，舒雁急急忙忙电话向薇薇。
对面给挂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向薇薇才来了电话，舒雁转达了意思，向薇薇说明天她约了人没办法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