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他又开始飘了(厌旧山)

“上车。”
“啊？”
“上车啊！”
怎么还学人家霸总呢！
“冷总，您好……”
“赶紧的吧，人民公仆要来开罚单，你给钱？”
舒雁一听到钱，赶紧上去，虽然但是，罚钱关他什么事。
“啊，我接个电话。”舒雁刚关上门。
车子启动，舒雁听到张坚在咆哮：“那女的真他妈鸡贼，我还没发文呢，她视频就找不到了。”
“啊？我刚……”舒雁想说刚刚还给警察看了，才想起来他那是保存的。
“别管了，我报警了呢，啊！给拘留了一批，那女的估计也逃不脱，真的……不用啦，麻烦，你那么远嘛。”
“把电话挂了！”冷栖寒的声音。
“啊，不用，你过来好远，还花冤枉钱。”
“你……冷总，吵到你了？那我朋友，不好意思啊……”手机突然被抽走。
“把手机给我嘛，我给他说声。”舒雁好脾气道。
冷栖寒斜视着他，几秒钟后才把挂了的手机还给他。
舒雁赶紧微信张坚：［老板找我有事，你先不用管了，能处理。］
发完往外面一看，半生不熟的道路：“冷总，这是要去哪儿？”
冷栖寒不说话，看起来神秘莫测又有点神经质。
舒雁缩在一角，无端地想起昨晚的梦，偷偷看了人家一眼，又偷偷捏紧了手机，他想睡觉！
冷栖寒看到他侧脸，佝偻着背……可怜……又可恨，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已的人类。
“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冷栖寒出声。
舒雁回头，眼神有些飘忽：“差不多了吧！”
以前经历的事少，如今事事自已干，累得不行。
累得他不想计较了！
“什么叫差不多？”冷栖寒不满意，能把日子过得不清不楚，把遭遇简化成差不多就行的人也少见。???
这些行为说白了在冷栖寒眼里挺无能的。
“就是快结束了，昨天泼我的人找到了，拘留呢，那个污蔑我的刚立案。”
“不是你喜欢的女孩儿？”冷栖寒问。
“喜欢她干什么？我又没毛病。”
舒雁听到了冷总不屑的冷笑声。
“到底要去哪儿？去工厂参观？”舒雁看着越来越宽敞的大道。
“到了就知道了。”
舒雁侧头，宽敞的后座里的冷总好看得比明星更甚。
真的像邢离离说的有钱又好看，为什么还想睡他呢。
“看我干什么？”冷栖寒突然看过来。
舒雁脸颊发热，突然来了一句：“我上班要迟到了。”

“冷总，您身体不舒服？”舒雁这么问。
“不舒服的是你！”冷栖寒一边看不上穷苦无力的舒雁。
一边又把人送来医院体检，毕竟前期他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在舒雁身上，就这么放弃，不是白瞎了前面的功夫了。
“我挺好的，不用，真不用……那个……”舒雁睁大了眼睛。
“我没病！不用花这冤枉钱。”
“不用你花！”
“冷先生，这边请。”有护土过来带路。
身后跟着几个便衣大汉，带着耳麦，舒雁才觉察一路上好几辆车的事实。
他搓了一把自已的裤子，这就要包养他了吗？
于是心慌道：“我还没做好准备，再说那个订单是咱们公平合作的呀！”
“先帮他看下伤势，然后在做个体检。”
“怎么亲自过来了。”一位矮胖医生问。???
“带小孩儿过来看看，前天……是前天吧？”冷栖寒问。
“是，都快好了，真不用……我……”
“前天，打架造成的，脸颊跟脖子应该是咖啡烫的，给我一份伤情鉴定。”冷栖寒不管舒雁说话。
舒雁放弃了，被医生夹着下巴，左右瞧着，跟看牲口一样。
体检，舒雁有些发晕。
面部，胳膊，身上……
“轻微的擦伤，我开瓶药油，回去擦擦就行。”胖医生诊断完毕。
“体检什么项目？”胖医生问。
“营养类是不是需要空腹？”
“饭后四小时也行。”
“能查的都查一遍吧！”
每年学校都会体检，做传染病类的项目。
舒雁看着类别繁多的项目：“查这么多干啥呢！”
“跟我合作，身体不健康不合适。”冷栖寒说。
舒雁听张坚八卦过很多小道消息，顿时明白了。
他拉了拉冷栖寒，两人避开了带路的护土，他难为情道：“我不是那种人，也……不想成为那种人。”
“恩？”冷栖寒看他表演。
“那个订单我不要了，你别这样，我不想被包养，你看你这么有钱，找什么样的没有哇，那个我走了……”
舒雁把体检单往冷栖寒怀里一塞，拔腿就走。
“谁说包养？”冷栖寒抬眼看了对面的护土，将人提溜进旁边房间。
两个人对立站着，一高一矮，一壮一瘦，瘦的那个还青黄着脸，着实可怜。
“你耽搁了我那么多时间，这会说不同意？找我拜访我认为你就同意了！都是成年人，没有走到一半撤退的道理。”
订单不是已经准备下了，这会闹哪样？
舒雁紧张兮兮，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忽悠没有感情经验的小白呢。
“你一定要霸王硬上我也没办法，只能报警了。”舒雁最近干得最多的就是报警。
“瘦得跟竹竿似的，谁要上，要报警行，先把体检做了，我不喜欢半途而废。”
“哎，哎～不用做……”舒雁要往外跑。
冷栖寒堵在门口。
“你也不用这么抗拒，你以为我多喜欢你？只不过是觉得都开始了解一个人了，花了精力凑合着罢了。”
“你当你们公司什么正经单位？当初见面，邢离离就做了把你送过来给我的打算，如果我想做什么，你还能全须全尾站这里？”
“其实我要求也不多，有个人说说话就行，咱们能处就再谈别的。”
舒雁听得稀里糊涂。
消化了一会他说：“我是校招来的。”
“邢离离大部分订单都是跟‘雷得’合作，老板雷神之是她金主，二十岁跟到现在。”
邢离离跟着雷神之去了t省，因为正宫突然杀过去，她才去了舒雁学校做了临时招聘。
“他们当然不会大张旗鼓地说自已是干嘛的……”冷栖寒耐心的讲这么一段。
“听说你虚开了不少发票。”冷栖寒补了句。
舒雁瞪大眼睛：“你们……”真是狼狈为奸。
“那你要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你以为谁都跟动物一样，只想上床？那是不自律，无法控制自已的人才会……愚蠢。”
“那你……”
冷栖寒原本不打算在这种氛围下谈，算了吧！
谁让舒雁看着这么倒霉呢。
“正常相处就行，合适就继续走下去，不合适再说，我还能吃了你。”
舒雁不太相信。
“别做业务口，听我的！”冷栖寒拿了体检单，开门拖着人出门。
护土远远看到动静，疾步过来带人去体检。
舒雁像是置身牢笼，跟着护土，身后还有冷栖寒。
他抽空跟李经理说了声，下午请假。
李经理也没多问，回了个“恩。”
一顿操作下来，已经是下班时间。
“您工作不忙吗？”舒雁小心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冷栖寒不高兴。
一句对不起差点脱口而出，舒雁也不高兴，但是不能造次。
“我们公司有两个规定，一是不准跟客户有不正当关系，二是不准喝醉酒。”舒雁说。
“为了规避责任，傻不拉几，你以为真为你好？”
舒雁有些失落，他又说：“发票的事还是邢总帮忙处理的。”
冷栖寒：“他跟雷神之的关系需要怎么处理，不过几十万的事，金主每年找个由头过个几百万的钱到她头上摆了。”
“你真的很无知！”冷栖寒轻蔑道。
“恩，我觉得都很正经嘛。”舒雁接受事实评价。
“傻！”冷栖寒伸手拨弄他的头。
“先去吃饭。”冷栖寒说：“哦，对了，咱们相处的时候AA，别想着占我便宜。”
这下舒雁懵圈了。
“但是你吃的我也吃不起啊，那……我回去了，你吃你的，我吃我的去？”舒雁觉得只有这样了。
也没什么不好嘛，虽然不知道这位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目前看来还是安全的哈。
最后被带到一家火锅馆，舒雁花了50。
一桌子的菜，让他出了50，舒雁心情复杂，冷栖寒这个人有点难琢磨，像个坏人又不像坏人的。
回去后舒雁问有没有人公司加班，晚上八点，自然还有的。?
拿了东西，慢吞吞回宿舍。
冷：［视频的事我帮你处理，你不用接触了。］
舒雁觉得今天之前很倒霉，今天很玄幻。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好像不错，可是又让人感觉……不太安全。

龙泉对他很是不错，偶尔酸奶水果的送。
舒雁礼尚往来几次后很觉得有压力，于是某一次聊天中，不经意道：“我喜欢的一个女孩子也爱喝这个牌子，不过他喜欢原味。”
龙泉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不虚荣，不浮夸，很踏实。
但是舒雁不能接受她，舒雁想起来张坚，又想起冷栖寒。
张坚阳光，离他最近，却有了属于自已的生活。
冷栖寒有时候神神叨叨的，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属于雄性中很有资本的一类，身高长相气质都好……
他们本来相隔很远，却碰到了一起。
松涛分公司的订单来了，竟然小二百万。
例会上老板表扬了舒雁，但是他没觉得高兴，好像也不悲伤。
视频的结果出来了，泼咖啡的也好，林珊也好，视频他羞辱诽谤他，始作俑者又通过视频向他道歉。
那些曾经在网络上暴力他的人突然又调转了方向……乐此不疲。
江荻给他送来了一万块，说是索赔的精神损失费。
林珊在微信上找舒雁求情，舒雁把她拉黑了。
他希望以后都不要再遇到林珊，想起来都觉得恶心。
从对方莫名其妙给出恶意的那一刻，就该想过终有一天会遇到的孽，如果不是冷栖寒帮忙，他还真不知道要花多少精力去纠缠应付。
日子过得很快，采购部的一个月结束，邢离离让他去业务部。
向薇薇带他。
舒雁悄悄做了一份属于自已的总结，他发现其实自已大概有些社恐。
跟人沟通，他内心是拒绝的，迫于生活压力，强迫自已打起精神应对，但是会觉得吃力。
特别遇到蛮不讲理又凶他的人，他时常卡壳，他会变得沉默，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用沉默或者是莫名其妙的没有重点的话做回应。
很糟糕，所以舒雁并不太愿意去业务部。
他已经在公司做了三个月了。现在是七月中旬了，张坚说毕业证帮他拿了给他快递。
又说了他跟女朋友很好，是彼此的初恋，应该会结婚。
舒雁有些失落，他跟张坚永远都是好兄弟。
最可怕的一件事：冷栖寒说要他搬过去跟他住在一起。
理由是两个人在一起，同居才能了解得更详细。
舒雁总觉得这都是借口，肯定就想睡他，冷栖寒都快三十一了。
如狼似虎的年纪！
冷栖寒还给了一个理由，之前的体检报告出来了，体检报告说舒雁缺铁，锌……好几种营养素都不够。
脂肪也太少！
冷：［我请了营养师，做一个人的跟两个人的套餐，当然两个人的更划算。］
一只鹅：［我都长这么大了，也没死，算了吧。］
冷：［缺铁容易贫血，缺锌唧唧短……］
舒雁震惊，这人怎么这样直接啊。
一只鹅：［我没钱！］
我知道的，他准备把我养肥了，吃掉！舒雁想。
冷：［可以记账，你过来住的话交水电费就行了。］
物业费他交不起，冷栖寒感叹！
舒雁心不在焉，看着眼前的字飘起来，大概没有什么人愿意关注他的健康了吧。
连舒雁自已都不在意，心酸又讽刺。
舍不得免费的宿舍，虽然马亮并不讨他喜欢。
又渴望去新的环境，不跟同事搅合住一起。
一只鹅：［一个月水电得多少啊？］
冷：［500左右吧！］
一只鹅：［这么多？吃惊！］
冷：［电是没法节约了，你可以考虑水表不走的方法接水！］
我这是整了个什么穷光蛋作为另外一半，幸好我聪明会挣钱，冷栖寒无奈叹气。
舒雁在幻想中比较了两个宿舍。
一只鹅：［你会跟我睡一起吗？］
冷：［做什么美梦呢？当然你自已睡，我先问你睡觉打呼吗？打呼的话我接受不了。］
一只鹅：［我怎么知道呢？我自已睡影响不到你嘛！］
冷：［所以同居就是为了检验这些陋习，并不是直接奔入主题，你想太多了！］
最近两人似乎熟悉了些，舒雁跟他说话，尤其在微信上已经自然很多了。
向薇薇：［明天早八点宿舍楼下等我，带你见个客户。］
一只鹅：［收到。］
一只鹅：［我睡觉了，明天早起上班。］
冷：［晚安吧。］
舒雁躺下来后开始盘算，住在公司宿舍，每个月水电煤气平摊下来也要二百多，关键是自已不怎么用。
宿舍统共常驻的有四个……他跟马亮，马主管实在不怎么合得来！
也不知道冷栖寒那里啥样……记账……那又得欠钱……
这么胡思乱想着睡过去了。
七点多舒雁就起来收拾自已，又检查了拜访客户要带的东西。
笔记本，笔，电脑……
下楼站在马路边等，七点五十五，向薇薇开着车出现。
“可以自已准备一两套正装。”上车后向薇薇开口。
舒雁实在不舍得自已花钱，以前的衬衫也能将就。
“七八百一套，能穿挺久。”向薇薇又说：“公司邢姐出租的一般重要宴会才用得上。”
舒雁抿着唇点头，车子拐进高速时，才开口道：“好的，我网上看看。”
向薇薇不再提衣着的事，只简单介绍了要去拜访的公司，对方跟政府事业单位合作，部分产品会外包出来。
舒雁拿着小本本做些记录。
向薇薇看了眼后视镜道：“企业信息网上也能查到些，今天去见采购部主任冯昭，这个人职位不算高，人圆滑难搞，在供应商之间搞权衡得厉害，不过唯一优点就是什么都收。”
舒雁听到这里，疑惑道：“那不是很容易搞定？”
向薇薇哼笑：“理论上是，不过这人收了办事却不到位。”
舒雁以前在象牙塔，社交也不多，来公司的这三个月见识了一些，更复杂的还没感受到。
向薇薇跟舒雁相处了些时间，觉得这孩子比她以为的还要单纯。
有些事也不太好全部说明，又看舒雁一脸懵懂，只道：“带你去见见妖魔鬼怪，跟客户聊天，凡事没有邢姐的首肯，都不要答应死。”
“也不要什么都跟客户交代，表面上做成朋友，实际还是利益为上。”
舒雁听的云里雾里，好像能懂，却又领悟不到其中关键，更何况应用。
好在有向薇薇，好在他也只是实习。
下了高速，车流拥堵，早高峰的s市人声鼎沸，路上行人匆忙，除了车流，一切都被摁了快进键。

舒雁跟着向薇薇见到了冯昭。
有着一张……跟圆滑不太沾边的相貌，眼角下吊，鼻头扁平，嘴唇薄而有些发紫。
稀疏的头发配上高发际线，舒雁以为他该有五十了吧。
后来向薇薇说冯昭三十五出头，老婆在银行上班，没有孩子。
“抱歉，招标要开始了，事情多，你们久等了。”冯昭搓着手坐下，拿眼打量舒雁。
“公司来的新同事，小舒，小舒，这是冯主任。”
“哦～”冯昭扬了扬下巴：“我说看着面生，刚毕业？”
“今年毕业。”舒雁礼貌回答。
像是为了不冷场，对方又问了他年龄，学历，家庭……
舒雁都一一答了，有些不理解交谈这些内容的用意，盲猜冯向二人把他当做了业务前寒暄的工具。
冯昭又跟向薇薇八卦了几句同行新闻，比如竞争对手A公司的产品出了故障，又抱怨了b公司的服务差。
向薇薇顺便提了几句b公司内部问题，才又道：“这次参加竞标的公司都有哪些？”
“就那么些嘛，年年如此。”冯昭答得含糊。
“你们也别急，我这儿不可能只选一家。”冯昭又抛出点诱饵。
“这次订几家？”向薇薇问。
“三四家吧，看最后结果。”冯昭说。
后面又聊了些开标时间和大概要求，冯主任便说：“你们还有事没有，我是真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