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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土赶海记事(攀心)


“你喜欢现在这样吗?”
“喜欢,虽然不是奶奶灰,但这种银白色也很酷。”时林遥微微笑了笑,笑容明朗,一如既往。“我走了,你帮我照顾好卞俞,明天我再过来。”
“回去以后好好休息。”
“我知道。”时林遥把帽子戴好,就踏上雪地走远了。
他是偷偷离开医院的,没告诉任何人。江天在家里看见他回来,又惊又喜,责备他为何不喊自己去接他。
时林遥笑了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走回来。快穿衣服,我们出门一趟。”
“去哪里?”
“去韩家。”
寒冬,冷风呜咽,山野树木都被一层灰白色的雪裹住,像罩了白布的灵堂那般孤立冷肃。
韩家的巨坑被警戒装置围了起来,还有专人看守。坑里的黑色液体被日光蒸干了,裸露的地块和残留的一切痕迹也都被冷雪所埋葬。
韩奕乾还在医院疗养,韩家人死亡的原因和变成诡异的原因也还在调查之中。
“你觉得是谁杀死了他们?”时林遥开口问。
大雪掩盖了一切痕迹,爆炸又将整栋房屋彻底摧毁。对凶手的搜索也一直停滞不前,没有进展。
“谁想要地下室的东西,谁就是凶手。”江天回答。
他和林戈韶曾跟韩奕乾进入过地下室,他知道地下室有丰厚的物资,大都是韩斌从禺京岛带来的。
“粮食和装备都被抢走了。”时林遥低头,若有所思。“凶手不止一个人,明显是冲着韩家的财产来的。我怀疑是岛上的拾荒人干的。但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教唆者在指挥他们。”
“我怀疑是逃出的囚犯。”江天低声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时林遥摸着下巴说。
其实他还怀疑过沈令安,假设过沈令安和韩斌发生了争执,韩斌手上有沈令安想要的东西,沈令安不得不杀掉韩家人,抢走那样东西。
但这样推敲下来,沈令安冒的风险太大了。况且他是岛长,是淆阳岛的管理者,不需要走这种险招。
“我们去找小林吧。”想了一会儿,时林遥忽然道。“小林是异能者,可以做预知梦。他可能知道什么线索。”
“好。”
于是二人又赶往林戈韶家。
林戈韶对他们的到来略显诧异,但还是将他们请进了屋,还给他们倒了黄芪茶。
三人围坐在火炉边,时林遥一边喝茶,一边观察屋子里的摆设。
林戈韶和林平父子就住在这栋小木屋里,这里位于安全区边缘,非常安静,附近都是原野和废墟,人烟稀少,非常荒芜。
屋子里东西很多,但收拾得很干净,时林遥在外面看见了牛棚,也敏锐听见了阁楼上鸽子走动的声音。
房间里弥漫有一种淳朴而自然的气息,时林遥坐在椅子上,紧绷的心情也渐渐放松。
“你爸呢?”
“他去湖里钓鱼了。”
“湖?”时林遥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记得那边可是禁区,岛上肆虐的蟹奴都是从那里窜出来的。
“你们来找他的吗?那你们要等很久。”
“不是,我们是来找你的,关于韩家的诡异,你的梦有什么线索吗?”
林戈韶听罢,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也不清楚是谁闯入了韩家,但那天晚上,我确实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我梦见有人从海里走了出来,沿着海岸一直走,一直走。”
“那人长什么样?”
“我看不清。”
这条线索实在太模糊了,从海里走出来的人……时林遥垂下眼睑。难得是人鱼?只有人鱼或一些特殊的变异者,才能在海里自由行动。
难道真是是栾洄干的?怀疑的种子逐渐生根发芽,让他心情颓然,沉思苦虑。
林戈韶坐在时林遥对面,安静凝望着他。时林遥在屋内摘下了帽子,银色的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白鸽的羽毛。林戈韶低头盯着茶杯的水面,不由得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还是蓝耳丽椋鸟的颜色,后面每次见到他,都会变得不一样。他就像是天地间的光影,每时每刻都变幻无穷,不免让人担忧他一不小心就被黑夜吞没。

第101章 很会挖泥巴的鱼人反派和他的小混混娇妻
林平在结冰的湖面挖了个冰洞, 又用一根麻绳绑了鱼饵垂进冰洞钓鱼。
他身边的鱼篓里已经装了一些鲫鱼和草鱼,等钓满鱼篓,他收拾好工具, 起身就准备回家。
寒风凛冽,空气稀薄,坍塌的雪块下偶尔裸露几点褐色枯草。夕阳在湖面投下橘黄的冷光,林平深吸了一口凉气, 一边走,一边拍了拍后背, 拍落风刮来的雪粉。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声。林平手掌下移,抽出背上的柴刀。
几缕人影从芦苇荡里闪了出来。林平一瞧,是人,又将刀拿低了点。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他淡淡地问。
“来抓鱼。”对面回答, 几双眼睛都死死盯着他背上的鱼篓。
“天快黑了, 现在钓,晚了。明天再来。”
林平的劝告让几个闯入者露出微妙的眼神。
“你经常来这儿钓鱼?”
“不是。”林平说,“你们头一次来?”
“差不多。”其中一人说。
“你们去了芦苇荡里面。”林平扫了眼他们的鞋底。
鞋边上有许多黑色湿泥, 像是在水塘底部沾上的。可是这么冷的天,很少有人愿意下水,而他们的衣服也还是干的。
“我们瞎转悠进去的。”一人立刻警惕说。
林平不紧不慢地朝他们靠近, 几人紧张地后退,用凶狠的眼神瞪视着他。
“你们在里面干了什么?挖莲藕?”林平语气平淡。
“你怎么知道?”一人诧异道。
他们身上也没携带莲藕,就是脚上有一些踩到的污泥。
“猜出来的。是谁给你们莲藕?”
闻此言,几人脸色变了变,脸上也闪现出慌乱。
“这里是禁地,你们在里面乱走,就没遇见过什么脏东西吗?”林平继续说。
“什么脏东西?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就算了。”林平放下刀, “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们几句。天要黑了,我要回家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不然沼泽里的怪物就会把你们全吃了。”
“呵,谁怕怪物……”有人不屑地用鼻子冷哼了声。林平抬眼扫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不语。
待林平走后,这一行人才松了口气。
其中两个人更是将手从枪把放了下来。
“妈的吓死老子了!钓鱼手里还拿个大砍刀!你看见他那眼神没?”
“怕个鬼!咱们有枪还怕啥!”
“有枪你敢开?你开一枪试试?箭鱼老大先把你给剁了!”
“行了别嚷嚷!他要是没走咋办!”
这群人正是恶鬼帮一干人等,这次是来找箭鱼老大的。箭鱼老大就住在沼泽里头,最近还潜水从泥巴里挖莲藕给他们吃,今天他们就是来帮忙捡莲藕。
现在沼泽已经被箭鱼占据,虽说这里是禁地,但目前追随箭鱼的恶鬼帮等人,只遇到过蟹奴,还没遇见过其他危险,因此胆子越发胆大,就算没有箭鱼的照管,也敢自由进出。
“我看那个家伙钓到不少鱼,他明天要是还来怎么办?”有小弟担忧发问。
他们其实是在巡逻,箭鱼老大让他们在外围转一圈,将闯入者全部赶走。
刚才他们就准备抢走鱼篓,再将人打一顿吓跑。可是林平的气势太威严太冷厉,直接把他们震慑住了。
“那你说怎么办?真要杀人?箭鱼老大说要把闯进来的人全部解决掉,不然他回去告状就完蛋了。”一人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恐吓说。
“人已经走了,就不用杀了吧。”有人踌躇道。
“回来了咋搞?万一他告状,岛上一来搜查,就知道是我们杀人还搬空了韩家,到时候咱们就玩完了。”
“怕啥,又不会真的杀死我们,顶多让我们也去矿场挖矿,我们正好混进去联络箭鱼老大的同伴。”
一群人七嘴八舌争执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本着侥幸心理将这件事敷衍过去,随便巡逻了几处,禀报完箭鱼老大就回家了。
而在沼泽边缘,等恶鬼帮一行人走后,林平才从芦苇丛中钻出来,表情若有所思。
林平提着鱼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
他推门而入,才发现家里不止林戈韶一人。时林遥和江天都还留在这里等他。
时林遥看见林平,视线从他身上掠过,又落到他背上的鱼篓,心中略微诧异。
南部的湖泊里有这么多鱼吗?这一趟下来比赶海好几次都丰富。
“家里来客人了啊。晚上吃鱼汤。”林平放下鱼篓说。
“好。”林戈韶点点头,转头对时林遥和江天说,“你们也留下来吃个晚饭再走吧。”
江天看向时林遥,时林遥微微一笑:“好啊,我还没吃过禁地里的鱼呢。”
于是林戈韶去做饭,时林遥和江天也顺势帮忙。留下来吃完饭后,时林遥便向林平打听起了南部禁区的情况。
他和江天留下正是为了打听禁地相关的情报。林平也没藏着掖着,将自己了解的情况都告知了二人。
据林平所说,淆阳岛地势整体是北高南低,南部地势低洼,沼泽和水域面积辽阔。
南部一整块低洼地带都被划分为禁区。禁区最外侧有一些小湖泊,湖泊里鱼虾众多,资源丰富,湖边则长了许多芦苇,一直朝南延伸,进入湿地,又和湿地一起向南连通至水库。
水库是大灾变前就存在的,南部被丘陵包围,将它和海岸隔开。从北方去水库要经过湖泊、大片的芦苇荡和湿地,其他方向进入又有山丘阻挡,就使其形成一处与世隔绝之境,岛上的拾荒人也很少涉足其中。
而林平日常也只是在外围活动,春夏季节偶尔会带黑崽去湖边草滩吃水草。
“现在湖面和沼泽应该都冰冻了,进去应该更方便吧。”时林遥说。
林平点了点头,顺便也将自己今天遇见其他人的事情讲了出来。
“他们像是在巡逻。”讲完之后,林平给出评价。
江天闻言,不由得立刻想起之前被他放走的囚犯。若真的是那个囚犯在背后指使这群小喽啰,那韩家的惨案,估计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真是够歹毒。江天眼中杀意浮动,已然决定要找机会除掉这岛上的毒瘤。
远在沼泽深处的箭鱼,像是感受到了江天的杀意,心中忽然悸动。“咦?”
“怎么了?”他怀里的赵刚柔声问。
“没事,我出去瞅一眼。”箭鱼爬起来,钻出小屋说。
这是他自己盖的泥巴房。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用泥巴、芦苇、木棍和茅草,在泥地上挖出了一间泥巴小屋。
恶鬼帮众人看见后,都惊得瞪大了眼睛,更是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而赵刚也直接留了下来,陪箭鱼一起驻守在沼泽地里。
箭鱼爬到地面,泥巴小屋一半都在地下。他家乡的人很多都是住的这种泥巴屋,所以挖个小屋对他来说小菜一碟,要是空间够大,他还能用泥巴挖出个大别墅。
小屋外面风呼呼地吹,赵刚跟着爬出来,他们北边是沼泽地,南边就是一个巨大的水库。这是箭鱼专门挑选的位置,说这里靠山靠水,易守难攻,而且水多,方便他躲藏和行动。
一阵寒风刮过,吹得赵刚打了个冷颤。“我听其他老人说这里是禁地……”
“禁什么禁?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箭鱼拿芦苇加固了一下屋顶,阴鸷地说。
“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赵刚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我小时候也住在附近,以前老人都说这水库淹死了不少人,大灾变前这里就已经荒废了。”
“呸!瞧你那怂样!”箭鱼朝他脸上啐了口唾沫。“没卵蛋你胆子变小也就算了,有我在你还担心什么!你不相信我的实力?要是这里有怪物,老子早就发现了!”
赵刚表情扭曲了一刹那:“是,是我错了。”
箭鱼狠狠拍了下他屁股:“赶紧滚进去给我暖床!再多嚷嚷老子就把你扔水里喂鱼!”
赵刚只好重新钻回腥臭冰冷的泥巴洞。
其实他非常嫌弃这个巢穴,住在这里也非常不情愿。但箭鱼故意让他留下来,他不得不从。
尤其是听箭鱼说他家乡岛上都是这种建筑,赵刚原本要追随他离开的心思也动摇了。
说实话,他还是想住在正经的房子里,睡正经的床,活得更像个人。而这几天相处下来,箭鱼除了实力强悍,吃饭大部分都是生食,睡觉也是随便挖个洞就成,跟野兽几乎无异。
但赵刚可受不了这样,每次跟箭鱼一起吃活泥鳅、活蛇,他都想吐。有时候吃坏了肚子拉出蛔虫,就会让他立刻回忆起折磨他的蟹奴。
蟹奴。蟹奴。一想到它,赵刚的下半身就会泛起抽搐的刺痛。
他永远无法忘记箭鱼剖开他肚子时,抓出的那个插满红色须管的、拳头大小的、悬吊他整副萎缩生/殖器官的深黄色肉袋。
他的宝贝命根子就这样一去不返了。
赵刚被箭鱼揽在怀里,无声流下两行痛苦的泪水。
哭着哭着,赵刚就睡着了。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之际,他梦见了自己的宝贝命根子,就从他两腿之间掉下来,啪嗒一下,拖着一个袋子掉到地上,虫子一样扭捏着飞快逃远了。
他自己就在后面崩溃大喊,狂叫着要把它追回来。可那根宝贝爬得太快,呲溜一下就钻进水里消失了。
赵刚顿时像丢了魂魄。这梦这么一吓,也将他猛然吓醒了。
他睁开眼,感觉腿根凉飕飕的,一摸,一条长长的蛇样的东西就呼啦钻了出来,在他视网膜上一掠而过。
那东西发着微光,肉色,软软塌塌,头部扁平,像个锤子。赵刚心神恍惚,赶紧爬起来,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这玩意儿怎么跟他的宝贝那么像?难道真是他的宝贝命根子回来找他了?
他越看越像,越看越熟悉。这东西在洞里留了几秒,就钻进泥巴墙里消失了,赵刚也不敢犹豫,赶紧追了出去。箭鱼被他吵醒,骂骂咧咧,他赶紧拿撒尿当借口搪塞。
他一路追着这东西来到水边。
冬夜冷风刺骨,赵刚死死盯着那东西,可能是有梦的铺垫,在那虫子一样的东西快要钻进水里的时候,他提前一步抓住了它,将它捧在了手心。
赵刚双手颤抖,热泪盈眶。他已经魔怔,笃定地认为这鲜活的、在他手中蠕动的,就是他失去的最珍贵的宝贝。
此时他神经里最后那根紧绷的弦已经断了,赵刚呆立在水边,浑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双手,已经逐渐被摊开的潮湿而黏稠的一层皮肤给裹住了。
包裹他的东西其实是笄蛭涡虫,俗称天蛇、土蛊,食肉。赵刚被蛊惑,看不透这东西的身份,一直把它抓得紧紧的,也就中了这变异生物的陷阱。
等赵刚再次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有一丝回神,他的双臂、肩膀和脖子都已经被笄蛭涡虫摊开的皮肤给包裹了。
他勉强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很快他就被套上了一身肉色大衣,被缠绕的涡虫操纵着缓慢走进了水里。
笄蛭涡虫摊开皮肤,越张越大,很快就吞噬了赵刚整个身体。赵刚心底反倒生起一股幸福的解脱感,在被吃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和涡虫逐渐融为一体,失去的关键部位和灵魂缺失的碎块仿佛也渐渐复原了。
第二天早上,箭鱼醒过来,发现赵刚竟然不在自己身边。
他大骂着爬出泥巴小屋,却发现小屋周围多了很多黑黄色的涡虫,像碎块一样在地上流动。但他不知道这其实是昨晚还躺在自己身边的赵刚。
雌雄同体的涡虫吃掉赵刚,一夜之间生出无数新个体。从某种意义来讲,赵刚终于如愿以偿。
气急败坏的箭鱼没找到赵刚,巢穴还被成群连片的涡虫占据,便生气得破口大骂。
与此同时,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闯入沼泽,一路朝南展开了精准细致的搜捕。
时林遥站在被打开的玻璃水缸前,用手指轻轻触碰水缸里的卞俞。
他的手指先触碰上了那光滑的鳞片,仔细看可以看见上面有许多斑驳的伤痕。时林遥目光忧郁地扫过,心中怅然,焦虑也仍旧不减。
卞俞在自爆的时候,脑子里的抑制装置也被炸掉,还遭受了强烈的污染。乔医生便给卞俞注射了用他的脊髓研制的药剂,在药剂的治疗下,卞俞从鱼怪逐渐恢复成人鱼形态,但尾巴却变成一种很深沉的黑色,漂浮在水下像是披了一袭黑色大氅。
时林遥将额头靠在玻璃上,长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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