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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症反应(橙十蓝)


我的双手被捆绑在床头两边,只能扭曲着身体以缓解绵绵痛楚。
是腺体的排斥反应,每一次被标记后,alpha的信息素和腺体互相作用,产生了系统抵抗,我逃脱不掉。
除非严铮不标记我。
或者不再有alpha标记我。
房间里浓郁的甘松和棉香混杂,令我几欲作呕,不用想也知道,我是怎么度过一个荒靡的发热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是严铮喜爱看到的戏码。
我身上寸缕不着,紧贴的床单变成了一根根细针尽数刺进我的肌肤,严铮房间成了我的受刑场,尝尽无数苦难。
我眼前只剩一束光,似乎又回到了禁闭室。
所以之前和严家合作都是假的吗,都是我想象出来的吗……?
我如同置身万劫不复的深渊,再也看不到生的希望。
光也没了,我失去了意识。
苏醒后,严铮正在床边穿着衣服,白衬衫质感极好,下摆乖顺地沿着身形垂下来,结实的大腿穿进休闲裤里,和上衣一同包了进去。
“严铮……?”我犹豫地开口。
当他回头看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不是我的严铮。
但他在穿我送给严铮的生日礼物,气盛至极,我竟然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他过来端了一杯水给我。
我之前手上的束缚已经解开,双手手腕处是触目惊心的红痕,右手还有之前咬破血管自杀留下的伤疤。
我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衣服还给我。”
我冷冷地盯着他。
“我的,还给我。”
不止衣服,还有我的严铮,全部,还给我。
他罔若未闻,帮我穿好裙子后抱我到梳妆台前坐着,示意我化妆:“有晚宴,元后生辰。”
我固定好假发之后,机械般地重复着每日必做的事情。
严铮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手里不知道捧着一本什么书,房间里安静到只能听见他翻页的声音。
我完成好自己的事,站起来向他走去。
他手上的是严铮的日记本,看得正入迷,我伸手就要抢过来,他眼疾手快地合上笔记本塞到身后,我迟了一步。
“还给我!”我欺身掐住他的脖子,没有受过伤的左腿压在他双腿上不让他站起来。
我见他松开了笔记本,便将手塞进他的腰后,试图拿出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谁料他双臂环住我的腰际,一用力,我就双腿分开跌坐在他腿上。
笔记本得手后被我死死地护在胸前。
他凭什么鸠占鹊巢,把严铮的东西挪为己用?
他抱得越紧,我掐着他脖子的手就越用力:“你根本不是严铮,你只是他衍生出来的第二人格,你没有完整的童年记忆,一出现在这个世界就是十几岁,你是异物,不该存在。”
“没有一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不知道什么是情感表达,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你以为手段凶残一点就能获得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臣服和认可吗?”我越收越紧,“严家爱的是他们从小养到大的严铮,我爱的是和我同居的严铮,没人需要你这个顶替的冒牌货!”
他轻易掰开了我的手指:“可是,他已经被我抹杀掉了。”
我愣住。
“他已经,完全消失了。”
严铮居然真的……去做了人格抹杀,他信了我说的话。
他双手托住我的大腿,将我抱回轮椅上坐着,之后径自走出房间:“给你两分钟时间,放好他的遗物。”
我走向书柜,把笔记本和古医集陈列在一,收拾好有些凌乱的假发,我推着轮椅走了出去,佣人从我手里接过,先我们一步下楼。
严铮抱着我下楼梯的时候,我轻声说:“你身上穿着的,也是他的遗物。”
他没再和我说过一句话。
等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才明白我被严铮耍了——这里是空中餐厅。
他骗我说是元后的生辰晚宴,我才会乖乖听话,装扮好“文幸一”的身份陪他出门。
电梯上升到半空,他推着我走玻璃栈道。
有关严铮的记忆瞬间从脑海深处如潮水般涌现了出来。
“你不是说真爱可以打败一切吗?”
“对啊,现在真爱打败了我。”
“书上说吊桥效应会让你爱上我。”
坐在餐桌前,我举起酒杯向严铮讽刺道:“劳烦您了啊,大老远带我来这里凭吊。”

第63章 落水
人格抹杀对巫术的魂魄分离有没有作用我不知道,但从那天以后,严铮变得有些奇怪,他好像有所收敛,不再随心所欲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心理医生的建议。”他看穿我的疑惑,主动向我解释。
“他的建议有让你侵占另一个人格的东西?”我皱着眉,从他手中抽出严铮的日记本,多碰一秒都是玷污。
“没有。”他还有脸回答我,“你和日记本里不像同一个人。”
你和严铮也不是同一个人啊,我心想。
我拿了衣服去浴室,关上门时顺手调了吸烟模式,然后从洗手台下面的柜子角落拿出烟盒和烟灰缸,放在浴缸边缘。
冬天了,我睡前必须有热水泡一泡才勉强能睡下,否则骨头里透出来的隐痛可以折磨我一整夜,尽管室内温度并不低。
尼古丁的味道从嘴里扩散到鼻腔,上传到大脑皮层,舒服得让我发麻。浴室是我唯一能躲着抽烟的地方。
按照先前的计划,如今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元首派系和新兴派系政见相左,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继承人蠢蠢欲动,暗自扩大着自己的势力,甚至开始拉拢严家,目前还是利诱阶段,相信不久的将来就会威逼严家看清局势而站队。
元首没那么傻,他不能让自己少了严家这颗本就和继承人抗衡的棋子,哪怕是颗小棋子。
进行到这一步了,严家才同意我和徐近夕见面的要求,就在明天。拖了那么久,除了让徐近夕联系南边以外,我还想出了一个绝对能让老不死相信实验成功的办法。
我将烟头摁灭,抓着烟灰缸边缘轻放在地板上,以免不小心碰倒。之后仰头靠在浴缸的一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再忍忍,就快走了。
见面的地方被安排在审讯室,徐近夕一见到我,就放肆地哈哈大笑,空旷的房间里都是她的笑声,等她笑够了,才重新坐好问我怎么样了。
“过得去。”我两只手肘靠在轮椅扶手边,十指交叉置于胸前。我在借她的问好传递信息,我们还过得去南边。
“找我什么事?”她微笑着,眸里流转着风情万种。
“联系上程安。”我把大致的南北合作计划跟徐近夕说了一下,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严肃了起来。
她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只见她红唇微启:“我凭什么帮你们?”
我句句没提徐近夕的利益,为的就是让她也有筹码和严家谈判,和徐近夕谈了两年一起住了两年,有些默契不是分手后就随着消失的。
这一次见面不欢而散,我相信严家一定会去找徐家两姐弟,因为他们两个是南北合作关键的一步。
严铮在审讯室门口等我,看我出来,他自然地走到我身后帮我推着轮椅。我已经懒得去猜他这些怪异的行为背后藏着什么阴谋,在外我是他宠爱的未婚妻文幸一,关起门来我是最恨他的仇人程乐。
“元后生辰,这次是真的。”
我和他单独相处时,无话可说。
女伴自然有女伴的交际圈,尽管文幸一多年养在深闺不懂交际的场面话,我也会跟“姐妹们”待在一起,陪笑似的融入她们的圈子。
一开始她们看我木讷地坐在一边,也把我当透明人,偶尔跟我客气客气,我就表现得受宠若惊。作为严铮未婚妻的身份,并没有得到她们的正眼相待,因为我是个不入流的私生女。但也正是有未婚妻这层关系,她们没有为难过我。
我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多少让她们降下了防备心,都是十几二十几岁的小姐,城府可没其他圈子的深,因而我能获得的情报也有限。
没关系,我浅浅地抿了一口热茶,水深的地方我还怕把自己淹死。
“幸一姐姐,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旁边一位身穿素色礼裙的少女忽然拉近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和我窃窃私语。
“嗯?”我鼻音上扬,惊讶地问她怎么了。
“嗯……就是……”她表情变得忸怩了起来,“我喜欢的袁哥哥去了后院,我可以……”
她的话只说了一半,双颊似是染了薄粉,少女心事不言而喻。
我腼腆一笑:“好呀。”
她是新兴派林家的小女儿林菁羽,勉强也算得上是盟友。
我被推着离开席位,去做她和她“袁哥哥”的中间人,估摸着时间和距离,我在轮椅上不动声色地给严铮发送了实时位置。
盟友我也得防着点,小心驶得万年船。
出了明亮热闹的宴会厅,外面只有几个零星的男人抽着烟高谈阔论。
前庭和后院之间有一段用石子铺成的捷径,林菁羽推着我往这条路上走。
我心中忐忑不安,果然还是被设计了。石路凹凸不平,更何况路面窄,旁边还是一池湖水,轮椅非常容易侧翻发生意外。
“啊——”
“啊——”
两道惊叫的女声同时响起,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掉下去的那一刻我只记得用假声尖叫,连救命都忘了喊,耳朵、鼻孔的空隙全是水,我睁开眼屏着呼吸,脑子里疯狂搜索着不会游泳的人落水后该怎么表现,而且身为“残疾人”我的腿动不得。
刺骨的寒水由外向内入侵,我当场就要冻死过去。
有一点特殊之处是,林菁羽竟和我双双落水。玩什么?想借此洗脱自己的嫌疑?
还好我他妈假发是双重加固,妆容就不在乎了,糊了一脸谁看得出男女来?
由于“不会游泳”,我的身体渐渐往下沉。
他妈的,严铮人呢?我撑不了多久啊。
就在我装不下去准备蹬腿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我。
我其实还能再坚持一会儿,不过按照正常不会游泳的人,我现在应该是溺水昏迷。
湖边的路灯越来越光亮,我也被拖着上浮,快离开湖面时,我刻意深吸了一口,制造出呛水的身体状况。
这一呛,我真晕过去了。
悠悠转醒时,我已经在车上,身上围了一条薄毯,整个人都在严铮的怀里躺着。
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湿漉漉地紧贴在我身上,好在车内暖气开得旺,我动了动,暗示他我已经醒了。
“快点。”他压制住我的动作,催促着司机加速行驶。
行,我得装死装到底,严家要把这件事闹大。
“现场处理得很好,文小姐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阵就能恢复。”
“他没醒。”
“额……这个,之后文小姐会苏醒的。”
“他没醒。”
我闭着眼,光明正大地偷听医生和严铮的谈话。
严铮确实挺神经病的,就来来回回抓着一句话镇压人家医生。我要是不睡久一点都白白浪费了他的良苦用心。
第二天早上,我才半眯着眼睛醒来。无他,我要上厕所了。
我刚要起身,严铮听到动静猛地从长椅上翻身坐起,过来扶着我去厕所,哑着嗓子问我怎么样。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陈乐,是我。”他动手解开我的裤绳,“我差点以为你要沉在湖底了……”
“调查清楚没?”我背靠在他胸膛,由他替我完成一系列动作。
“林菁羽也落了水。”严铮这段时间成长了不少,现在说话竟学会了拐弯抹角。
我回想起昨晚石子路上丝毫不减速的细节:“不是意外。”
从厕所出来后,严铮跟着我上了床,狭窄的单人床上挤着两副温暖的身躯。
“防着点林家,还有查一下两个袁姓家族跟林家有什么私底下的来往。”

接回严家后,我向严致峰提出要求:外出必须有保镖寸步不离跟着我。
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给严铮发送实时定位,后果不堪设想。
严致峰颔首:“是我们的疏忽,以后云雁就是你的陪护,她会保护你。”
我看着严致峰专门指定给我的人陷入了沉思,云雁身材娇小,脸上稚气未脱,怎么看都像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万一我又一次遭遇不测,她真的能救我吗?
严致峰一走,站我后面的云雁就长舒了一口气:“文小姐,你想回房间休息吗?”
“好。”我用了自己的声音,她没有很惊讶,似乎早就知情。也是,能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应该都是严家的亲信。
而我万万没想到,下一秒,我被她打横抱起,上楼梯步履如飞。
“我能走我能走!”我狠狠地震惊了。
从她的公主抱里下来,我发现云雁的身高才刚到我胸膛。我再怎么瘦弱,体重也还有百来斤,她抱我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晃动。
“我知道,我想抱抱你,不好意思。”云雁说话的时候非常灵气,意外的是她似乎只在严致峰面前循规蹈矩,“司长,你好漂亮啊!”
她真心实意的夸赞让我想遁地逃跑。
“我好喜欢你!”
“谢,谢谢。”她的直白并不讨人厌,反而会让人觉得她可爱。
“雁姐?”严颂从大门进来,看到我和云雁在楼梯上僵持,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姐?严颂都叫她姐?
云雁闻声,惊喜地回头,转身举起手臂朝严颂挥了挥:“颂颂!”
这个女孩不简单。
我突然不想回房间了,我更愿意看看他们俩叙旧。
最后是我们三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云雁亲手给我们倒了茶后,毫不客气地坐下了。
怎么说,有点大姐大的感觉,但是和她的脸她的形象又很违和。
“雁姐这次来住几天?”严颂给她丢了一根烟。
两人都点上烟后,我只能眼巴巴看着。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也抽烟呢?
云雁吐了一个漂亮的烟圈,多少有炫技的成分在里面。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忙忙在桌底下按了几个智能键:“差点忘了,室内抽烟得开个模式。”
云雁比我更熟悉严家的构造和摆设。
“我是来工作的,才不是玩呢。”她面向我,“司长你说对吧!”
“嗯。”我轻声应了句。
“我发现你们南边人长得真好看,近近和晚晚也是。”云雁给我添了茶。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严颂,云雁连徐近夕和徐向晚都见过,总该跟我介绍介绍云雁的身份吧?
“咳咳——”严颂假意咳嗽了几声,“很多事都是雁姐处理的。”
“闭嘴,你让我说!”云雁掐灭了烟,直起身板一脸严肃地向我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云雁,今年三十岁,擅长近身搏斗,包括机甲近距离操作,目前的工作是保护程乐司长,并且保证文幸一小姐的身份不被曝光。”
云雁转了转黑眸,难为情地问我:“我做过的事都要汇报吗?”
“不用了。”我咽了咽口水,云雁的武力值超乎我的想象。
“我可以外面叫你文小姐,回来这里叫你司长吗?”
征得我的同意后,严颂不太满意了:“那你怎么不叫我少尉?”
“叫少尉有点丢脸……”云雁毫不留情地说出真相。
严颂找借口支开云雁后,客厅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他收了之前的嬉笑打闹:“我希望你清楚,雁姐是相当于我亲姐的存在。她……有点特殊,如果她说话得罪你了,我可以向你赔不是,你别怪她。”
“我明白,她挺好的。”我当然看得出云雁不是一般人,“我是不是有生命危险?”
严颂将打火机装进烟盒,一把推到我面前:“是,他们要拿你开刀威胁我们家,你自己也小心点。”
我抽出一支烟,咬着烟嘴点燃。当初他们严家就是安排“未婚妻”这个不亲不远的关系,万一计划夭折了他们能全身而退,没想到我“背锅”尚未用上,先当了他们的“挡箭牌”,真是世事难料。
“有人按耐不住了。”严颂晃了晃翘着的二郎腿。
跟着云雁回来的是严铮,看到他进门我下意识想把嘴里的烟藏起来,然而严颂却抛了烟盒给他。
我手指间夹着烟,看严铮的反应。
“铮铮不要抽烟啦,男大学生怎么能抽烟呢?”云雁半空精准拦截,和严铮一起落座。
我默不作声吸了一口,严铮睨了我一眼。
我连忙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严颂见状,暗暗匿笑,只有云雁忙着给严铮倒茶。
唉,也不是害怕严铮,主要是关起门来他指不定要怎么委屈。
我藏在浴室的作案工具似乎也有被发现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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