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问题是,两个都是他自己。善恶被完全分开后,又因为有了一个共同点,打破善恶的界限。
他的黑暗面也喜欢程乐。
可是程乐喜欢的是那个天真浪漫的严铮。
于是严铮只能装傻,在程乐面前饰演一个好情人。
三月十三是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严铮提前了半个月,瞒着程乐去上了终身止咬器。
“你怎么拆了又上?”杨医生问他。
“这次不拆了。”
出院后,严铮回了当初两人同居的家,杨医生说最近的信息素不稳定,容易紊乱。他不敢回家面对程乐。
这一次的副作用,除了炎症反应之外,还多出了幻觉,程乐近乎腐烂的大腿、充满恨意的眼神、沾着一身血离他越来越远。
严铮能做的,只有死死地抱着白衬衫,留住程乐给他的东西。
发热期结束后,严铮又一次凌晨去了佛乐山,还是和以前一样,他要为程乐求第一个平安符。
当时吃自己的醋,一冲动把平安符毁了,程乐并不知道。
好在三月十三那一天,程乐没有发现平安符已经被替换,但他问起了加塞罗娜。
严铮脸色一白,审讯室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
程乐要是发现了,就不要他了,他做的那些事,没法祈求原谅。
之后的发热期,严铮都是一个人躲进那个小房子里。
他拿着笔把储物柜后面的留言描摹了一遍又一遍。
严铮生日2月26日
陈乐生日11月19日
“你和哥哥不一样,我喜欢你。”
那你不喜欢严颂吗?他是你亲哥哥。
“不一样!哥哥是亲情,你是爱情。”
不对,我们是友情。
“我睡觉了!不要和我说话!”
“去公园遛狗了,今天没有早餐!”
知道了。
“今天是24号,后天是什么日子呢?”
是星期六。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你让我不要和你说话的。
“那我不理你了,陈乐是坏人。”
对,严铮是好人。
“今天25号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呢?”
是严铮的生日。
喜欢她?还是喜欢我?
喜欢严铮。
还有喜帖,新郎严铮,新郎陈乐。
“第二人格”认准了程安是救命恩人,那天从床上醒来,面对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他却不动声色地走了。
因为程安是南边人,在没摸清楚情况之前,他不能把程安留在身边。
从封闭的军营出来后,严铮第一时间就去陈乐家里找他,危险解除,陈乐在北边没有任何通敌的证据,身份也是真的,拿不出他是南边人逃过来的线索。
看到陈乐的那一刻,严铮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人绑在自己身边。
可是后面,除夕那天,有关他强制囚禁的视频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传播开来,接着是严颂查到了陈乐的真实身份,是南边已逝司长——程乐。
不是程安,是程安的双胞胎哥哥。
被欺骗的怒火占满了心头,严铮想,他要让这个人生不如死。
在禁区抓到程乐后,他做到了。
让程乐像一只狗一样拖着腿爬行,右腿差一点就保不住,用了肮脏的手段逼迫他开口,给他上了omega腺体,受尽信息素的折磨,害他绝望到咬破血管自杀。
还有……走了罪不可赦的一步,给他埋下了自己的信息素,以目前的医疗科技,他永远无法摘除腺体。
可是报复完,严铮也没有感觉自己有开心多少。
程乐说严铮体内有两个人格,严铮是相信的。
因为严铮清楚地知道,前十几年的记忆,完全空白,他为了不被别人发现异常,模仿着他人的一举一动。他知道自己有很多黑暗想法,甚至手段残忍到掌权人都忌惮。
只要他面无表情地时候,大家都很怕他,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没学着怎么笑,怎么表达感情。
有一天,他发现了严铮的恋爱日记本,里面的程乐完全是另一个人。
原来他是会主动亲严铮的,也会使坏去捉弄严铮。
可程乐对他永远是冷若冰霜,避之如蛇蝎。
严铮去做了人格抹杀,他杀死了程乐的爱人,那个天真的小孩。除此之外,他还毁了很多两人之间的信物。按着日记本提到的,他先去程乐买的房子里。机器狗成了一堆废铁,平安符剪得稀巴烂,围巾的羊毛线被用力撕散,唯独留了一件白衬衫。
他也很喜欢这件白衬衫,不如占为己有。
之后严铮又去了两人同居过的那个“家”,破坏得七七八八,就差放一把火全部烧干净。
那天程乐看到日记本后,突然发了狠,掐着他的脖子对他恶语相向。
等程乐说完,严铮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可是,他已经被我抹杀掉了。”
“他已经,完全消失了。”
严铮把死去人格的东西定义为遗物,结果,抱着程乐下楼的时候,程乐说了一句:“你身上穿的,也是他的遗物。”
没关系,严铮想,他可以继承遗物。
他带程乐去了他们没去成的空中餐厅,程乐照单全收,还感谢他来这里凭吊。
其实严铮想说,我也可以成为他的。
其实严铮想说,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怎么和你谈恋爱。
其实严铮想说,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
严铮见过加塞罗娜,在他被拐去北边,从实验基地逃出来后。
他浑身脏兮兮的,漂亮的脸蛋也被泥巴糊得认不清人脸,身上还散发着异味。他在找去禁区的路,虽然大家都说禁区是一条死路,但他只有这一条路回家,死路也要走。
又听不懂南边的语言,他只能装聋作哑沿途乞讨。
那天他坐在冰淇淋店门口,闻一闻冰淇淋的香味他就满足了。
没想到店员给他递过来一支冰淇淋,指了指里面一位正在拼模型的高中生,严铮虽然听不懂,但他知道自己手里的冰淇淋是那位哥哥给的钱。
他的侧脸很好看。
他的机甲模型也很好看。
严铮小口小口地吃完,继续自己的路。
第67章 番外2 假如
【假如不是ABO,假如没有南北之战,假如程乐就是一个普通人,假如严铮车祸后只是心智停在小时候】
大冬天的每次都比我早上床,睡在我的位置上,等我来了他才挪到自己的位置。
他说他要给我暖被窝。
他不听话的时候我会凶他,他会一整天都不理我,后来顽皮了就离家出走,回他自己家,没过一天就自己屁颠屁颠跑回来,还质问我为什么不找他。
我在烦家里的事,站在阳台上抽烟,他闻到烟味过来,严肃地说:“哥哥,你不要抽烟。”
“不关你事。”我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冲了些。
“可是我不想你难过,因为我也会很难过很难过。”
他背对着月光,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我猜应该是快要哭出来。
我犹豫了几秒,掐灭了烟。
他抱着我:“哥哥,我会听话的,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我回抱他,低低地说了声好。
有一次我带他去参加我同学的婚礼,他居然把喜帖画了下来,只是名字换成了我和他。
他想跟我玩过家家的游戏?
“哥哥,为什么你不找人结婚?”
我没回答他。
“哥哥,我想和你结婚。”
他说他想和我结婚,想和我生活一辈子。
“不,我不要你。”
他喜欢看狗血电视剧,有时候会泪眼汪汪质问我,为什么要抛弃他,有一次我也学他,他说不行,只能他被抛弃,我不能被抛弃。
他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好像有星星。
很难不喜欢这个小屁孩吧。
后来这个小屁孩病好了,付了工资说不想看见我,我也甘之如饴。
就是他的话都太难听,过于刺耳。
直到我被赶出出租屋,我才意识到,我的小屁孩早就不见了。
那好吧,我走,正好有钱了能去实现旅游的梦想。
小屁孩把所有关于我的东西都丢给我,仿佛扔垃圾一样,但他漏了那条他才织了一点点的毛衣,漏了他一笔一划认真写的日记本。
我不告诉他。
我开始讨厌他。
“我也用不上。”
我当着他的面把那些东西一个一个塞进回收箱,我用不上,起码还给环保贡献了一份力量。
自从他病好后就没给过我好脸色看,其实也没必要吧,怎么说我也照顾了他一段时间,这人怎么这样对待帮助他的人。
噢好吧,我也不是帮助,我是拿钱办事。
他把我的平安符给剪了,我没忍住,动手和他打了一架,小屁孩也不知道从哪听说,求符的人很多,每天第一个才是最灵的,因为心意最诚。那天他跟我吵架,其实根本没回家,他在寺庙门口睡了一晚,就为了给我求一张平安符,第二天回来满身的蚊子包。
现在凭什么给我一刀剪了?凭什么毁掉小屁孩给我的一切?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私心想让小屁孩回来,甚至恶毒地想过让严铮再出一次车祸回到小时候。
小屁孩还另外给了一笔钱,大概意思就是封口费,好像这几年是他人生败笔,被他深深地厌恶着,连带着我这个人。
有钱拿我当然开心,收下钱后再三保证绝对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
他要求我把相关的东西都销毁,所有相册视频都被我清空,墙壁上的涂鸦我也亲自粉刷了好几遍,直到呈现出的是一面雪白的墙。
便利贴那里是最费劲的,当时他粘得太稳了,现在撕下来花了我好一番功夫,指甲都疼。
可能我住的出租屋也是他厌恶的一部分,我猜是这间房保留着他犯病的证据,于是要把我赶走,要买下它,要上锁,要永远封存。
原来小屁孩长大后做事那么讨人厌,太过霸道,太过自私,不会考虑他人的感受。
小屁孩觉得我是个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对我永远保持着高度警惕。
可是,当初我也不是自愿接下照顾他的工作啊,是他赖着不走,是他非要闯进我的世界。
所以我一开始消极怠工,对他冷暴力。
我承认我是喜欢小屁孩的。
我不告诉他。
就算我离开了那个城市,他出差的时候难免会有跟我碰上的机会。
其实碰上了也没事吧,装不认识不就行了?他非要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拽到一边,质问我是不是跟着他。
我反问他不去哪,他臭着一张脸说有我的地方他都不想去。
我讨厌他。
我拿了他的钱,还是得按规矩办事。
我辞了职去偏远的农村,打算开个农家乐。
交通不便消息闭塞,这样总算跟他碰不上了吧。
直到半年后我又看到了他。
他看上去有点生气,问我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真的不是我的问题好吧!
我都到农村了,还能有什么退路?
说实话,在我心里小屁孩已经死了,现在面对的是让我没一点点好感,甚至不耐烦的男人。
我不想跟他说话。
他说我还有东西留在他那里,让我去他房间拿。
我实在想不起来我还能有什么东西,我说扔了吧,我都没印象了。
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恼羞成怒,拉着我进房间,愤愤地关上门,发出一声巨响。
他把我的手攥得生疼,我皱着眉站在门边,拼命压下心里的怒火。
他快步走到床边,抄了件东西往我脸上扔,我本能地后退,等我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地板上多了件毛衣。
“这不是我的。”我的毛衣都是买的,地上这件毛衣走针明显就像个新手。
他捡起来,拍完衣服上的灰尘,塞到我手里,固执地说:“就是你的。”
“所以你千里迢迢来这是给我送毛衣?”我知道我不收下的话,他不会善罢甘休,但我实在不理解他的行为。
“当然不是!”他立即矢口否认,耳垂却染上了可疑的红晕,“只是顺便!”
看来他确实是来找我的,不然谁出去玩还专门带个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我甚至怀疑这件毛衣是不是他织的,有点丑。
我没拆穿他。
我拿剪刀修修改改,缝缝补补,原本的毛衣现在成了我家狗的第一套衣服。
“毛衣不合身?”他问我,我估计被他看到了我家大黄。
“对。”
我感觉他明显松了口气。
“我哥说它丑……”他小声嘀咕。
“是挺丑的,市面上怕都卖不出去。”我实话实说。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程乐,那是我自己织的。”他声音越来越小。
“噢。”我清算着账单。
程乐:永远爱自己,审时度势,权衡利弊
严铮:前小孩心智,哭包,撒娇耍赖,有教养,天真浪漫
后情感表达障碍,心狠手辣,我行我素
程乐能逃出程家是被程家算计了。
程家试图通过程乐找到一条通向北边的陆路,也就是说程乐从南边逃出来的时候身上被装了追踪器,到禁区的时候追踪器才脱落销毁,而程乐并不知道。
程家在南边秘密搞了个人体实验,妄图打破南边三方制衡的局面,让程家一家独大,不仅需要提升自己的实力,也需要找外援,一直没有往来的北边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而北边的严家一直受掌权者的打压,虽然严家是功臣,但掌权者忌惮严家的权力,一再削弱严家的力量。一开始降罪于严铮的爷爷,堂堂功勋被扣上畏罪自杀的帽子,严致峰也被剥夺军职成了阶下囚。
后来南北战争的需要,严致峰才被释放,重新坐上少将的位置带兵打仗。
掌权者还杀了严家的原配(原配是上一位掌权者的妹妹),塞了远房亲戚中爱慕虚荣的私生女;强制篡改了严颂的军事专业,指挥类变成了非指挥类,军队中事务关系处理的文员;严铮的专业没办法更改,于是又制造事故,让严铮脑部受损。
但其实,严夫人没有死,整容后一直在严家,她很有手段,死的是私生女;严颂成了掌权者放心的二世祖,实际上严致峰亲手栽培,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南北之间有一道天然的物理屏障,其实是巫师的老祖宗设下的,为了不被赶尽杀绝,是巫师的栖息地。
百毒不侵,生化武器炮弹等等都没有用。
魔雾山(土)、寂静林(木)、炼狱岩(火)、血色瀑(水)、尸茫丘(金)
巫师族人不会被影响,但其他人强行通过基本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程乐、徐近夕能通过是因为他们身上有巫师祈福,程安、乔宗延能通过是因为身边有巫师沈蛟。
南北之间的战争主要是星际交战。
程乐逃跑不选择星际是因为这条路必死无疑,而禁区还能殊死一搏。
程乐和严铮相遇是偶然,但和严铮住一起就是必然了,因为严家要顺水推舟把严铮送出暗潮汹涌的圈子。
边缘网是沈蛟和徐近夕搞出来的,沈蛟是为了方便自己的计划,还能找找程乐程安,而徐近夕是专业对口。边缘网在南边秘密使用的人比较多,北边几乎没有。
也就是说沈蛟和徐近夕很早就认识,徐近夕能来北边也是沈蛟的巫师赐福。
程乐对沈蛟降下防备,一是沈蛟施了法,二是沈蛟能进入边缘网使用高级权限,程乐以为他是南边的人。
程安一直在南边阻止程家寻找程乐的下落,后来局势动荡,加上他手上直接有了程家人体实验的秘密,被卸了官职软禁在家。
程安的职位很高,野心很大,他想掌控程家,他和乔宗延有联系,给乔家提供政场信息。
乔家是想维持三方互相制衡、各司其职的局势,无奈程家要一家独大,那乔家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芯片里是南边巨大关系网,程安搜集了多年,里面藏着很多秘密,谁都怕自己的丑事被曝光。
严家打算把程乐抓回来严刑逼问。
程乐逃不了,被关在严家地下室。
程乐嘴很严,什么都问不出来。
程乐为了活命提出帮严家争夺政权。
严铮用了很多手段折磨程乐但不至于要他性命。
把加塞罗娜拆散了塞进程乐体内。
给程乐上了伪腺体,有排斥反应,受尽信息素折磨。
程乐不相信严铮生病前后性格差别那么大,简直是换了一个人。
沈蛟跟程乐说,严铮身上有两个魂,都是他自己,因为当年严铮从南边通过禁区回北边的时候,心智还不成熟,完整的魂魄硬生生被分裂开来。
和双重人格不同,无论哪个都是严铮自己,魂魄完整了他才正常,所以他不敢祈求程乐原谅,伤害是他亲手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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