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我们现在是热恋期呢!
我想想他是怎么回答我来着?他说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不要局限在一个时期。
他还说我们以后要买一套房,按照我们的设计来建造,而且一定要有一个放机甲的壁橱。他仍然对替代品储物柜心有不甘。
他身上的浪漫和理智一点儿也不冲突,我感觉我越来越喜欢他。
上周的约会事件是去海边看日出,我提出的。
我上夜班,在黎明前的一片黑暗中,我“以公谋私”开车带严铮去了这个城市的海滩。
我们躺在细腻的沙滩上,耳边全是海浪声,等待着海平面上的第一缕阳光。
上上周的约会事件是在家里重组加塞罗娜,严铮提出的。
我们每天下午都会面对面坐在地上,大概用了一周,才一起拼完了我最爱的机甲。
是他算好了时间,能够确定我们两个人一周左右就能组装好。
“严铮,你今天去医院检查得怎么样?”
我看了下时间,估摸着他现在才有时间和我视频,打过去才响了几秒,就被他接起。
他身上还沾满泡沫,接了视频后开着扬声,一边洗澡一边和我说话。
“身材真棒,过来给我亲一口。”
了解完他的情况,我开始隔着网络调戏他。
我好爱看他不经挑逗的纯情模样。
“明天回去再亲!”
果不其然,他靠近手机所在的干区,穿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冒红的耳尖。
喂喂小朋友,当初在视频中发泄出来的也是你噢。
“对了,你的日记今天没有写,我没得看了,好不习惯。”
“我忘记一起拿回家了,陈乐,你可以写上今天的日记吗?”严铮凑近镜头,头发还在滴水,顺着高挺的鼻根往下滴落,“等等我,我先吹个头发,你不要挂断。”
“好。”
我趁着这个间隙,下床去拿了一支笔回来。
“我回来了。”
严铮也上了床,背靠在床头和我视频。
“你说我写,来吧。”
我翻开最新的一页。
“和陈乐在一起的第八十一天……”
他念得很慢,为了迁就我书写的速度。
写到最后,我拿起来展示给他看。
“你还没写已阅。”严铮说道。
我随即提笔补上。
“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问他。
“三月十三日。”他没有犹豫,说出了具体的日期。
“是啊,已经快三个月了。晚安吧,我的小朋友。”
接近十一点,也到睡觉的时候了。
“晚安,陈乐。”
我有时候很自私地在想,严铮就这样吧,不要恢复了,永远做一个把陈乐排在第一位的严铮。
我明明很清楚,严铮病好以后就不再是现在的他了,他要负起严家后代的责任,很大可能得参与上位者的权力游戏,说不定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会变质。
如果我是程乐,我会把感情的希望扼杀在摇篮里,因为这段感情存在太多变数,太多不可控因素,而程乐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我逃离南边,让程乐“死亡”,就是想好好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可以不用像程乐一样每天都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用时时刻刻都在权衡利弊算计得失,不用想着如何在死局里谋划出路,不用察言观色投其所好。
我在北边过得很快乐。
有稳定的职业和收入,尽管工资不高。
还可以毫无顾虑通宵达旦玩游戏,想去哪里都能自己决定,甚至临时起意说走就走。
远离了趋炎附势拉帮结派,终于能够放肆地喜怒形于色,跟谁都可以没有关系。
有合拍的搭档关心,有熟悉的早餐店老板问候,有房东嘘寒问暖的照顾……后来还有意外相遇的严铮。
我拥有严铮。
至少在他生病期间,他完完全全依赖我,属于我。医生说过,这段时间的记忆不会受影响,他病好后还会记得我。
足够了。
只要我的身份没有被严家查出来。
我基本确定了,严颂所谓的二世祖不过是表现出来给人看的,明面上是一个被宠坏的、只会顶着严家名号拿权势压人的将军后代,实际,呵,被当做严将军后继在培养的人,能力会差?
程家被骗了。
我一想到理事知道真相的表情,我都想放鞭炮庆祝庆祝。
不过老不死的也没跟人家露底,说是诚信合作,我看两家摆在台面上的都是一些皮毛。
上一次和程安见面,知道gogo身上有监听器后,我改变了先行离开的想法,让沈蛟扮成我送去检修,再找徐近夕清除我从303回去的痕迹。
嗯,不过徐近夕还是没找,因为沈蛟说他也会。
不是,他一个巫师作为被新世纪抛弃的糟粕,这么与时俱进,还进到精通,是不是太不合理了?!
沈蛟走后,程安用沙盘推演给我讲清楚了南边局势。
总的来说就是,老不死的要霸权。
其实他也没多老,六十多岁,但我和程安私底下就爱这么叫他。
老而不死,是为贼。
古人诚不欺我。
“严铮,你在画什么?”
我回家后一打开门,就看见严铮背对着我,拿了可擦笔在储物柜后面最中间的位置上涂涂画画。
“喜帖!”
严铮回头,扬了扬手里大红色的请帖,眼神不自然地往旁边瞄了一眼之后,附在我耳边用气音说:“我哥哥在客厅等你。”
严颂等我?
我偏头,在严铮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你继续画吧。”
从储物柜旁边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严颂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中间,俨然一副主家的模样。
光屏上播放着录音。
一段监听录音,他装在gogo身上的。
好像光明正大地告诉我:你被偷听了。
妈的,不要脸。
“坐。”他颔首,示意我坐旁边。
用你说?我是客人?
我内心不悦,直接将手里的钥匙丢掷在桌上,发出重重的碰撞声。
“陈乐,怎么了?”
严颂无动于衷,反而是严铮紧张地从储物柜一边探出身子来看看客厅的情况。
“没事,铮铮,我跟你的陈乐哥哥聊聊天,你先画你的。”
严颂一边说着,一边向前倾了倾身子,端起水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
他妈的怎么不呛死他。
好烦这个人。
“有什么可聊的?”
我坐在单人椅上,捞起gogo抱在我怀里,寻思着能不能放gogo咬他。
“乔家?或者1月16号晚上?再或者,徐近夕?”
严颂说的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和我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我撇不掉。
不过,他们严家要是真查出来我的身份,可就不是严颂一个人来找我聊天这么简单了。
我敢笃定,严颂手里找不到实质性的证据,说这番话是想试探我,好让我自乱阵脚露出马脚。
“严先生,能,说点人听的话吗?”
“喂喂,话别说这么难听,我是客人。”严颂不满地说道,“我弟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喜欢你。”
严颂将手臂后抬,靠在沙发椅背上,吊儿郎当的模样看得我渐起杀心。
噢,我脑子里想想罢了,我打不过他。
“不过没关系,等他病好了,我相信你会死得很惨。”严颂说完,朝我吹了个口哨。
“是吗?”我笑了笑。
决定和严铮在一起之前,我去查过严铮。
查询结果是空白。
怎么说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程家也会隐匿后辈的信息,一是局势所迫,二是保护后代,给家族留个退路。
所以说我和严铮在一起,多少掺杂着一些赌徒心理。
“当然,他可比我这个哥哥狠多了,祝你好运!”
严颂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样子他是准备要离开了。
“噢对了,等会儿铮铮要是跟你提出一起出席喜宴,我劝你最好拒绝掉。”他弯下腰,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严铮听到,“他容易受你影响,如果你不想他出事的话。”
严颂的到来打破了我闲逸的生活,很明显,他话里话外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我洗不掉乔宗延制造的嫌疑,严颂找不到揭露我的确切证据,两边天平暂时还维持着平衡,只要我稍有不慎,天平就向着有利的一方倾斜,到时候,我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
“陈乐,我画好了!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严铮拉着我展示他1:2放大的喜帖,连边缘的花纹设计都临摹得没有一丝差错。
和请柬唯一不同的是,他改了名字,换了称呼。
新郎严铮,新郎陈乐。
“陈乐,我想和你结婚。”
严铮低着头不敢看我,渐渐染红的耳朵出卖了他的害羞和紧张。
我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温热的触感似乎从我指尖传到了心脏,让我舍不得放手,一个想留住这份温热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生长。
“我也想。”
我扣住他的后颈,仰头和他亲吻。
良久,我放开他。
“那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们的结婚典礼好不好?”
和严颂预料的一样,他想让我陪同出席。
“乖,周六我要上班,你和你哥哥去吧。”
严铮也知道时间冲突,没有再揪着不放,只是难过两个字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我亲了亲他的嘴角安慰他,随后挽起衣袖,准备去厨房做菜。
“哥哥每次都不准我说话,也不准我笑,晚会很无聊的,而且我是想,我们去看看他们怎么结婚,到时候我们结婚就知道流程啦。”严铮在厨房门口站着,看着我开火倒油,“好可惜,你去不了。”
我想起上一次严铮开随身视频的时候,是躲进包厢里才敢把情绪表露在脸上。难道除了严家的人,没有人知道严铮生病的事?甚至严家还多次冒险,让严铮跟着出席宴会,维持表面的正常。
这么看来佛乐山那一次活动也是,我还以为严铮对他们板着一张脸是因为不喜欢他们,当时并没有多想。
“严铮,你小时候和长大后的性格差距那么大吗?”我皱眉,不太理解。
按理来说,七八年不至于把一个人改变得如此彻底,吧?
“我也不知道。”严铮乖巧地从我手里接过一盘菜端出去。
严铮后来发生了什么?
我内心有一丝不安。
该死的,都怪严颂,他是特地过来搞我心态是吧?
半夜一点多,我轻轻地拿开严铮搭在我腰上的手,下床带了烟盒上到天台。
六月份的夜晚凉风习习,在天台站了一会儿,我莫名的烦躁才渐渐消了下去。
严颂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让我难以入眠。
严颂说的话,以及严铮出席活动时的要求,都让我感觉严铮前后性格大相径庭。严铮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内心没有底。
我是不是赌错了?
我是不是不该和过去的程乐一刀两断划清界线?
我是不是……太相信现在的严铮了?
“陈乐,你不要抽烟了。”
我耳边忽然响起严铮的声音,还没等我回头,我就已经落入熟悉的怀抱里。
“我哥哥和你说了什么吗?”
严铮抱着我,手臂贴合处源源不断的温暖覆盖着我发凉的肌肤。
我将烟头摁灭,转过身和他正面拥抱。
“好,不抽烟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严铮,我该怎么办呢?”
我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事实上,我没想从严铮口中得到解决办法,我只是在问我自己。
我好像,远比我知道的,要更爱他。
“我会保护你的。”严铮虽然不理解我的话,却坚定地回应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如果我不是陈乐就好了。”
如果我不是程乐就好了。
严铮从结婚典礼回来后,为了兑现承诺,他开始着手准备婚礼的事宜。
“陈乐,我在网上搜过了,alpha和beta可以在一起,两个男的也可以去登记结婚。”
严铮拿了一本新的笔记本,认认真真地在扉页上写着结婚要走的程序。
“你想要先领结婚证,还是先举办婚礼呢?”严铮问我。
他连这个都考虑到了,不得不说他真的很细心。
“都听你的。”
我坐在他旁边,歪头靠在他肩膀上。
其实我想回答领证,可是严铮目前没有解除监护人的限制,更重要的是,严家不会同意。
“那我想在中秋节领证结婚。”
我看着严铮用笔圈住了中秋节三个字。
“为什么?”
“我发现月饼的形状和戒指一模一样,而且中秋节是团圆的日子,就算我们以后分开,也会在这一天相遇。”严铮举起一张纸,“你看,一个圆,兜兜转转,结尾又是新的开端。如果放在立体空间,它就是螺旋上升的圈圈,我们的感情也是更上一层啦。”
严铮在图纸上给我演示,勾画的一个圆被他赋予了极其浪漫的意义。
“严铮。”我听完之后鼻子酸酸的,直起身子,捧住他的脸和他对视。
我慢慢前倾,直到和他的双唇相碰。
“抱我去床上。”
一个下午,足够我教会他什么叫做负距离关系。
严铮不负我望、身体力行地使我明白了什么叫,做,人。
我好悔,我真的好悔。
我晚上还得上班,我为什么不挑休息日?
严铮抱我去洗澡的时候就着沐浴露又趁机来了一次,等我里里外外都被洗干净后,我只想和咸鱼一样躺着。
好累,比我上班还累,比我上直落班还累。
“陈乐,我好爱你。”
严铮帮我穿好衣服,又深情地表白了一番。
我坐在床上任他摆布。
唉,我暂时不想爱他,除非他帮我去上班。
“这里受伤了,红红的,衣领遮不住。”他用大拇指摩挲着我的颈部。
我就说怎么有点火辣辣的疼,原来是他咬破了我的皮肤。
“下次不可以咬,我没有腺体,你标记不了我的。”我解开第一颗扣子,吩咐gogo去拿创口贴。
严铮小心翼翼地帮我贴上,末了,附在创口贴表面轻轻一吻:“对不起。”
我在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每一次和严铮四目相对,我都能从他眼里感受到被爱着的幸福。
而我,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恋爱,都要陷得深。
怎么办才好呢,想把严铮藏起来,想让他永远属于我一个人,想让他……永远不能痊愈。
八月份的最后一天,休息日。
我和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昨天晚上运动得很疯狂,某个被反复摩擦的部位仍然红肿。
运动一时爽,过后火葬场。
再加上严铮处在敏感期,他恨不得能做到天亮。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在床上叫我哥哥。配合着他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看着似乎是我在欺负他。
有没有搞错,我才是被掐着腰深入浅出的那个。
而且我发现,严铮学坏了。
他在我最快乐的时候突然停下来问我,他的名字有多少笔画。
我回答不上来,他就一笔一划地在我身上写字,一边写一边数着笔画,“严”字的两点还恶劣地在我胸前,擦着突起的端点划过。
结束最后一个笔画,他深深地挺了进来,问我有没有记住。
记住了,绝对记住了,“严铮”两个字是十八画。
可能这就是视触听结合的记忆效果吧。
“陈乐,好不好吃?”严铮撑着脑袋问我。
我看了一眼碗里,非常迷惑,白粥有什么好不好吃之说吗?
“好吃。”我违心地点点头。
我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宠着小朋友罢了。
“等我敏感期结束,我们再去一次游乐园吧?”
游乐园,鬼屋,我想起了当时被标记的恐惧。
“为什么?”
除了身体的伤害,我不太愿意回到那个地方的另一个原因是,那一次我利用了严铮,拿严铮掩人耳目。
“因为……”严铮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是爱情开始的地方。”
我险些被粥噎死,那会儿我对他是纯纯的厌烦啊,他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我放轻了动作,就差把谨言慎行刻在脑门上,提醒自己当初是怎么对严铮的。
“好,刚好我下个月是夜班。”
自然是不能拒绝严铮,哪怕我知道他恐高,去游乐园失去了一大半的乐趣。
都依他都依他。
严铮开心地帮我收了碗筷,返回客厅继续他的学习之旅,他已经快学完高中课程了。
学习能力这一点我真的自愧不如。
严铮之前问我:“我学完高中的知识就会成为大人了吗?”
我当时敷衍他说是,反正他待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他缺的不是知识不是智商,是人情世故,是他忘掉的八九年人生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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