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野:陈明湛,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没头脑:当然jpg.】
【楚星野:我有件事想求你,你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没头脑:星星,你尽管说就是了。】
【楚星野:白家人邀请我参观他家的金库,结束后,你能来接我吗?】
【楚星野:如果我晚上九点之后还没有出来,你立刻报警。】
【楚星野:可以吗?】
【没头脑:当然没问题。】
【没头脑:可是……你真的要去那个地方吗?】
【楚星野: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我的安排。】
发完这条消息,楚星野便放下了手机。
他心里根本没有底,船到桥头自然沉,就算探不到想要的东西,给白家找找麻烦也是好的。
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把一切都搞砸。
虽然什么也没研究出来,但不妨碍楚星野奖励自己往死里睡。
比起他即将要面对的未知,真睡死了未尝不是一种奖励。
因为睡了太久,他已经将近二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但过长的睡眠时间让楚星野的大脑处于轻微的缺血和缺氧状态,身体的零件刚刚启动,没有一点进食欲望。
但什么也不吃是不行的,楚星野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最终拿了一包吐司走。
他小时候经常挨饿,故而没有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只要食物能下肚,不论是蜷着吃、走着吃还是趴着吃都无所谓。
楚星野叼着面包边走边吃,就在吃完第一片吐司时,刚好走到与闻暨白约定的接送地点,一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地方迈巴赫,与广告词中的“奢华低调”完美契合。
楚星野拉了拉车门,纹丝不动。
他加大力度,纹丝不动。
他换了个方向拉,纹丝不动。
楚星野累了,单手撑在车门上休息。
没想到车门自动向左平推着打开,原来这是自动车门,只要轻轻一按就能自动推开。
真好,以后如果有人问他为什么不买豪车,除了抠之外又多了一个理由。
楚星野在后排坐下,与闻暨白谨慎地保持着距离。
他们之间相隔了足足三十厘米,虽然这不能阻止闻暨白对他做什么,但足够他悄悄掏刀抵在闻暨白脖子上了。
楚星野摸了摸口袋里的刀片,感到了片刻安心。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楚星野歪了歪脑袋。
闻暨白轻咳一声,没有点出楚星野的小动作,侧脸线条立体,多数时候不苟言笑,倒真像座英俊的雕塑。
见闻暨白没有要和自己说话的意思,楚星野看向窗外,繁华的都市景象快速移动,像一滩五彩的水流淌着,他很快便晕车了,于是握紧刀片,闭上了眼睛。
等醒来时,楚星野感觉自己左边的太阳穴好像被什么硬物顶着。
心生不满,一睁眼,发现自己的脑袋倚着闻暨白的肩头。
艹,为什么会这样。
爹的,这根本不是直男应该做出的动作啊!
不对,他为什么会真的睡着啊?
读到了楚星野眼中的自我怀疑,闻暨白开口道:
“你上车的时候眼下一片乌青,我让司机点了安眠香薰。”
这样啊……那就不是他的错了。
楚星野本能地点点头,但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问什么很重要的事。
楚星野的大脑还未完全启动,直到车在目的地停下,依旧没有想起来。
罢了,既然他想不起来,那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楚星野正准备下车,无意间抬头,却恰恰好透过车窗瞥见惊人的一幕——
陈明湛的车竟在不远处停着,而他本人安静地坐在车里,车窗内似乎还有几个人,看样子是他的助理。
楚星野看了看手机,确定现在是下午三点而不是凌晨三点。
怎么回事,他不是让陈明湛结束了再来接他吗?这么早来干嘛?
算了,就当陈明湛闲得慌吧,不干他的事。
楚星野开门下车。
在进入金库的大门前,楚星野突然想起来自己刚刚在车上忘记了什么。
……忘记问闻暨白,到底为什么会睡着睡着靠到他身上了。
算了,他坑了闻暨白这么多次,而他本人又恰巧不是同性恋,如今二人的关系也能算是表面兄弟了。
都几把兄弟,靠一下怎么了。
楚星野这么想着,原谅了自己。
他们直男,就是这么不拘小节的。
楚星野抛下脑中无关紧要的东西,轻轻松松地向前走
他面前的这幢巨大的建筑,如果光看外形,不像是仓库,更像是军火库。
这栋庞大的建筑物最外围被一圈九米的高墙环绕,站在墙角下,几乎看不清建筑本体。墙身由花岗岩打造,至少有一米厚,难以想象如此巨量的建材是怎么被运到市区的。墙顶处被铝合金覆盖,最顶端采用了红外钱扫描技术,哪怕是一只鸟从此翻阅,都会被瞬间穿刺。
楚星野向门卫报上自己的名字,随后,这具单薄白皙的人影消失在巨墙之下。
没人知道,有人正透过车窗,死死的注视着这片纤薄的人影一点点变小,最后淡出自己的视线。
闻暨白敛下眼皮,对司机说道:
“王叔,去查查陈明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分散在方圆百米之内的那些安保,看样子也是他带来的,一并摸清楚底细。”
“如果和我们带来的人起了冲突,不必太留情面。”
闻暨白目光幽深,司机一时惊惧,连声应好。
进入围墙后,有专人引导楚星野靠近金库的大门。
工作人员一边侧身慰问,一边向楚星野介绍这栋堪称宏伟的建筑:
“先生,您可以猜猜它的外墙有几层?”
楚星野随口说了个数:
“三层?”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笑着道:
“是七层。”
“分别是钢筋混凝土、铝合金、大理石、和期间相隔的装有芯片的钢铁板材。”
啊?就纯靠叠叠乐?
也许是看出了他眼神中的疑惑,工作人员立刻解释道:“事实上,当时设计图纸时,团队讨论过很多种方案,最终大家还是达成了共识——物理上的方法最起效。”
“大道至简,重剑无锋嘛。”
楚星野点了点头,理解了工作人员话中的意思。
两人走到大门前,楚星野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分别输了指纹、数字、图形三种密码,才打开那扇沉重的门。
工作人员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微笑解释道:
“我们的密码每天都变,总共三层,所以输入时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先生见谅。”
楚星野暗暗记住了刚刚的三层密码,循着工作人员指示的路线进入金库内部。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走廊,而司哲雅正站在走廊的起始处,笑盈盈地看着他。
金库内部没有窗户,使用新风系统换气,似乎也没有除了两人之外的活人,四墙是一望无尽的灰,气氛一眼可见的压抑,楚星野无言地跟上司哲雅的步伐,两人向前走去。
司哲雅告诉他,走廊两侧的房间并不是用作储备,而是存放了一些维持金库运转的大型机械和少量重要文件。
而走廊尽头直通的那间,才负责存放黄金和钞票。
当楚星野问及钞票和黄金的比例时,司哲雅不出意料的开始装聋作哑。
楚星野并不在意,他一会儿可以用眼睛去丈量二者的体积,只需要经过一些简单的换算,便可推测出二者大致的数量。
最终,二人停在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
司哲雅至少输入了五层密码,时间之久,连楚星野都忍不住畅想,那扇门背后藏着怎样的财富,是不是一座黄金和钞票的海洋,财富与欲望的高峰。
来吧,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那扇门滴的一声被打开——
里面什么也没有。
楚星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先一步冲进仓库,目之所及,空空如也。
没有黄金、没有钞票、没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只有一个少年人无边无际的恐惧与惊愕。
轻轻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在这空旷的空间内,无比突兀、刺耳。
楚星野胸腔中的所有情感,在这一瞬有了出口,转身一把揪起身后人的领子,惊斥道:
“你们在耍我!”
不成想,来人并不是司哲雅。
白和礼看着怀中的人,脸上是经久不变的微笑。
“这是什么话,”
“我们哪里舍得骗星星呢。”
“你们的钱是藏在其他地方,对不对?!你说话啊白和礼!”楚星野攥着白和礼的衬衣,指尖用力得泛白,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句话,“你说话啊!说话啊!!”
白和礼只是伸出手,抚了抚楚星野的发旋,淡淡道:
“就在这里,”
“白家资产的百分之三十,就在这里。”
楚星野大脑宕机,手一松,却没摔在地上,而是被人从身后托住。
他身后传来熟悉的甜腻声音,几如魔咒:
“都说了,”
“我们说的话,字字属实。”
“星星要学会相信我们呢。”
信你爹,
不对,你爹死了。
楚星野被自己不知死活的幽默气笑了,顺势转身,双手死死压在司哲雅肩头上,直视着这张平淡、清秀、富有亲和力的脸,咬着牙说: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纠缠我?为什么!”
“我真的不想知道利明现在是什么死样,也不是很关心你们天龙人之间的阴谋,你们为什么侵/犯我的生活?你们凭什么侵犯我的生活!”
“我们之间真的有十几年渊源吗?如果真的有……如果真的有……你告诉我我爸是谁好不好?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人在极端情绪之下会迸发出异乎平时的力气,司哲雅的肩膀几乎要被楚星野捏碎,可他本人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文静地笑笑,对楚星野说:
“你都知道啦……”
“没错呢,星星你是我们的童养媳。”
“我们的。”
司哲雅的笑容浅浅的,莫名让人瞧出几分害羞来。
而楚星野的身心,在此刻如坠冰窟。
算了,司哲雅本来脑子就不正常。
楚星野努力站起身,白和礼心领神会地扶起他,楚星野盯着白和礼的眼睛,企图起到一点的威慑作用,又张开干涩的唇,问道:
“司哲雅又犯病了,对吧?”
白和礼摇了摇头:
“不,他今天出门前吃了药,我看着他咽下去的。”
“那也有可能是藏在舌根下面,其实根本没咽下去……”
楚星野急不可耐地补充,迫切地希望白和礼能够给出他期望的回答。
希望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落空的吗?
白和礼唇边带着为温润的笑,眼睛眯了起来,那对浅琥珀色的眼瞳覆上阴影,晦暗不明,
“况且,他并没有说错什么。”
“星星,你是我们的童养媳,你生来就是属于我们的。”
“……你进纽黑文,也是白家的安排。”
爹的,一个两个都是贱人。
司哲雅是贱人,白和礼更是贱人,你们天龙人都是贱货。
“凭什么?”
楚星野冷冷地问。
没人理他。
好吧,那只能换个问法了。
换了别人,可就没这耐心咯。
“和我爸有关,对吧?”
楚星野再次问道。
他看见白和礼神色微变,轻轻地点了点头。
“星星真聪明。”
楚星野调整了气息,干脆坐到地上,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如何榨出更多信息。
“白董事长,是因为金库自杀的,对吗?”
司哲雅站在楚星野身后,鞋子在地上摩擦出声响,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星星,你的问题好像有点太多了。”
好耶,这小地雷男不爽了。
那他就只能认为。切中要害了。
楚星野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语气听不出太多情绪的起伏:
“所以,你们今天把我骗来是为了什么?”
“总不能是让我来欣赏空气的吧?”
白和礼单膝蹲下来,和楚星野保持在同个水平线上,和煦地笑着,
“星星,你还不明白吗?”
“利明的现金流断裂了。”
“我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
楚星野淡淡道。
“你猜猜看,是为什么?”
白和礼笑着问道。
楚星野的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
于是,他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指尖微不可见地颤抖着:
“是因为‘爱迪生’,对不对?”
白和礼哈哈大笑,俊朗的眉眼让人恍惚间想起他的年纪,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
太多时候,白和礼身上什么都有,金钱、权力、儒雅、美名,但唯独没有朝气,仿佛他生来就是个完美的人偶,血管里流淌的不是有温度的血液,而是冰凉的补充液。
好吧,有够离谱。
老天,你记住,是你先开始离谱的,
他这么无能的一个人,只懂以同态复仇回敬。
简单来说,他打算做点离谱的事情。
楚星野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猜,”
“‘爱迪生’和我爸有关,对不对?”
他知道这没什么逻辑,但是很显然,白家人也没有。
对付他们,直觉比逻辑更趁手。
司哲雅笑盈盈道:
“星星,看来你真的准备成为我们的家人了。”
白和礼脸上也带着笑,气氛一时竟多了几分融洽。
如果忽视楚星野脸上的无语的话。
看吧,他都说了,白家人没有逻辑。
不过很快,这一瞬的和谐便被打破,因为比白家人丧失逻辑更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白家人捡回了逻辑。
“星星,你不听话哦。”白和礼眯着的浅色瞳孔一跳,突然伸手,从楚星野的上衣口袋中抢走了什么,放在指尖细细把玩,“录音笔?星星,这种东西可不好玩。”
楚星野默不作声。
紧接着,哐啷一声,这只小巧的造物被摔到地上,白和礼的皮鞋碾过,发出细碎的声音。
似乎是为了警示他,白和礼的动作很慢很慢,硬物被碾碎的声音在寂静空旷的环境内回荡,无比刺耳。
楚星野冷笑。
一边的司哲雅没有骨头似的倚在他身上,楚星野木头似的没有反应。
白和礼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里满是欣慰:
“怎么突然这么乖?”
楚星野缄默以对,他的外形太过美丽,身形纤薄、肌肤莹白,五官在明亮的灯光下无比精致,倒真像个没有骨头的洋娃娃。
他在倒数。
白和礼的手机恰如其分地震动,在看清来电人的姓名之后,他完美的神态裂开了一瞬,但很快完好如初。
他起身,走远了一段距离,背对着楚星野接通电话。
电话挂断后,白和礼嘱咐了司哲雅什么之后匆匆离开。
楚星野静静地看着白和礼离开的背影,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
除了闻暨白和陈明湛,他还有一张牌。
闻高澹这么好用的伙伴,他当然不能放过。
那只录音笔从一开始就是个钩子,里面装置了特别的通讯系统,在被笔身被摧毁的那个瞬间便会向指定的联系人传递信息。
而这位联系人,正是闻高澹。
楚星野的目光再次落到司哲雅身上,
就剩你了小地雷男。
司哲雅看起来倒是一脸轻松,自从白和礼离开后,他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了些,整个人黏在楚星野身上,如果楚星野是猫的话,应该快被撸秃了。
他的轻松不无道理,毕竟,楚星野进门前经过了安检,身上不可能携带武器道具,少年现在就是给剪了爪子的猫,任他把玩。
他当然要珍惜这宝贵的、没有第三人插足的时光了。
要是白和礼就此一去不回,便再好不过了。
司哲雅低头去嗅楚星野的颈窝,却没遭到一点抗拒,他几乎要溺死在自己的迷恋之中了。
然后,他就真的呼吸不上来了。
楚星野一把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什么,整个人暴起按住司1哲雅,同时钳制住他的口鼻。
司哲雅全身发颤,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艰涩的声音,双眼控制不住地向上翻,用尽全身力气去够楚星野的手,但还是失败了。
他无法想象,楚星野是用什么蒙住他的,只靠一层手掌,见效根本不会这么快。
可惜,大脑在缺氧的状况下根本无法运转,他的身体又确实太过孱弱,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直到昏迷前的最后一秒,他心中的念头居然是——楚星野的手真的很软。
要是可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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