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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三九十八)


萧约手掌侵入了同样的一片红色,回馈给予,他闭眼咬唇:“不揭盖头,影响验货吗?”
“口说无凭,试试就知道了。”
耳畔的钥匙被摘下,困于囚笼的猛兽被唤醒。
盖头的流苏攥在手里,说好了掌控权归于萧约,薛照的手却压制着不让他揭下盖头从而叫停。
薛照轻轻咬着萧约耳垂,恶劣地说:“殿下一直不肯揭我盖头,想是我伺候得还不周到,殿下不够满意,那就再来……别怕,不会伤着孩子,更不会伤着你……”
萧约低低地呜咽着,声音都被笼子里一两的叫声盖了过去。

夜半更深,下弦月藏进云层之中,两人滚入大红的喜被里。
薛照将汗津津的萧约捞在怀中,一手抚着微隆的腹部,一手揉他泛红的耳垂:“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幸福,妻子,孩儿,竟然都拥有了,触手可及无比真切……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
萧约缩在被子里不肯露头,说话声音都闷闷的:“你还做梦呢,我才是做梦,吃了你的迷魂汤似的,被你摆弄成这样。你哪来那么多花招,盖头一遮横冲直撞……亏我还心疼怕你受委屈,谁知道是憋着坏的,还是应该把你锁起来。”
“放虎归山再收回去就难了。说了验货包管满意,怎敢不尽心尽力地服侍?”
“别跟我说话,不想搭理你。让你来不来,让你停也不停。”
“以后一定听话,招手就来。别闷坏了。”薛照低笑着,给荔枝剥壳似的,连捞带揉,让萧约从被子里探出蒸满红粉的脸来。
萧约踢他:“走开走开,今晚你去一两窝里睡。”
一两耳朵灵又通人性,叫唤两声以表大方好客,欢迎薛照和他分享狗窝。
薛照道:“笼子里装的是祥瑞,我是殿下的驸马,该在殿下的床上。”
“当祥瑞也能换班是吧?真不要脸,当初众目睽睽之下,红布一遮你就成了祥瑞,方才也是……如今有一两顶替了,你就赖在我这不走。”萧约想起之前在笼中缠绵的荒唐,喉头滚了滚,踢远床边打开之前就已撑坏的金笼,“给一两换个窝,把笼子收起来,太不成体统了……”
“都听殿下的。”薛照指尖勾到萧约鬓角短了一截的头发,“从黄昏到现在,婚礼的流程又走了一遍,这次我总算是一直清醒的了。上次成婚,我没能亲手揭下栖梧的盖头,这次你揭了我的;上次新婚夜没能洞房花烛,这次也补上了。上次合卺交杯,如今你怀着孕不能饮酒。还有结发,栖梧要再来一次吗?”
萧约想到在奉安那次婚礼见到薛照身上的伤,心里什么气都没有了,躺在他怀里,握着他手:“谁家翻来覆去结发啊?原配就是原配,虽然咱们结了两次婚,但从来也没离啊,之前的结发依然有效,永远有效,做什么又结——你还说呢,今日我的头发是母亲给梳的,上一次母亲给我梳头还是我五岁的时候,头上顶着的不是发髻是母爱,全被你给弄乱了。”
“往后我给你梳头。”薛照没纠正萧约过了子时就是第二日了,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缕红绳缠绕的青丝,“栖梧看看这是什么?”
萧约双眼一亮:“我以为会放在梁国呢,琐事缠身情势又急,这么小的东西你竟然也还记得带着!”
薛照:“我一直随身带着。”
萧约指尖勾着发丝,绕了几圈攀沿而上,轻点薛照掌心:“结发长生恩爱不疑,都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你的哪些是我的了,成了我们……你会随身带着也不奇怪,这是铁证,要是我真的喜新厌旧了,你就能拿着这个去告我重婚。”
薛照吻着萧约发顶,低声笑道:“去哪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一处衙门不是你家的?要是殿下真的负心,谁敢接我状告公主的官司?我只好是哑巴吃黄连。”
“你若是肯吃闷亏的,全天下没有张扬的人了。这话说得不对。”萧约弯了弯唇角。
薛照“嗯”声疑问:“难道殿下要给我介绍敢审公主的耿介直臣?”
“哪倒不是,估计整个陈国也找不出这样的人来。”萧约清了清嗓子,挺胸正肩,“我只是想纠正你,虽然还未正式册封,但皇帝已经给了我立储的圣旨。如今我不只是公主了,更是大陈的储君。”
薛照见萧约眼睛亮亮的,陪着他欢喜:“恭贺殿下入主东宫,让我也沾光能够住进去。殿下如今是储君了,我便是太子妃?”
萧约:“这个嘛……”
听着萧约拖长了尾音迟迟不肯给个结果,薛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没一会工夫就让萧约仰首求饶:“好了好了,别再折腾了,正室一定是你!除了你没别人!”
薛照这才探出头来,搂着萧约亲吻:“谢殿下隆恩。”
萧约哼道:“一会霸道一会谄媚,就这么想当储妃……我是想着,太子妃这个名头听起来怪怪的,应该给你亲王的封号,既能与我相衬,又让你能够名正言顺地参与朝堂政事——”
薛照摇头:“我可以永远在你背后。”
“可我想要和你并肩。”萧约郑重道,“陈国万里江山,对应的是沉重责任。我不仅想和你分享,还想让你帮我——我有个大胆的想法,或许会颠覆皇帝以及历任先皇的治理,我需要你和我一起。”
薛照凝视着萧约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好。”
萧约:“你不问到底是什么想法吗?”
“不必问。”薛照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与你并肩同行。何况,我相信栖梧会做明君。”
“好,那我就试着做天下的明君,只在你面前色令智昏。”萧约心满意足地靠在薛照怀里,“什么时辰了?”
薛照看向才燃了小半的龙凤红烛:“大概丑时快过了,累了就睡吧,大婚这三日都不用早朝,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
“又困又累,但不想睡。”萧约声音有点哑,“你给我倒杯水喝吧——给一两也弄点吃的,噢,不必了,小狗在笼子里睡着了,它当祥瑞还当得挺适应。”
只要愿意吩咐,御膳房随时都能应召,但萧约不想让厨子们睡到半夜又起来忙活,同时也怕被人私下议论——大半夜不睡肚子饿,想都想得到之前做了多么耗费体力的事。
薛照起身用小炉子给萧约煨着牛乳茶和干果点心,他坐在炉边,扭头看着萧约裹紧被子坐起,像一只圆滚滚大红色的蚕茧,笑意收敛不住:“再等会,还没热。”
萧约打着呵欠,怕吵醒一两,小声说:“壶里有现成的茶水,你这是让我远水解不了近渴。”
“壶里的水冷了。还渴吗?那我再给殿下解解渴?”薛照笑道。
萧约裹着被子往床里一滚:“用不着!”
薛照觉得自己今晚好像一直在笑,唇角就没个放下的时候。从前难以想象,幸福原来如此简单,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说说笑笑,吃饭饮水都有乐趣。
“不是远水,我会永远在栖梧够得着的地方,为你排忧解难。”薛照捧着热饮和点心到床前,把害羞的茧捞回来喂食,“再有一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今晚还睡吗?”
萧约本来有些睡意了,听薛照如此语气,摇摇头:“反正睡不着,不如做些正事。你这些天有什么收获吗?”
薛照看着他:“你先吃,吃完再说。”
萧约喂他两颗甜枣:“一起吃,赶快填一填肚子然后说正事——你这样看起来更像松鼠了。对了,皇帝不知道松鼠是什么,你可别说漏了,让老人家尴尬。”
两人头并头,薛照道:“陛下以为松鼠和老鼠是一回事?也差不多,栖梧是猫,我愿意一辈子都在栖梧掌心之中。”
“说这话也不嫌肉麻。我哪像猫了?再乱说当心我挠你。”萧约笑骂几句,然后道,“黏糊归黏糊,别误了公事。我前几天检查大婚流程时,发现有五家官眷命妇告假,我觉得并非偶然。”
薛照点头:“的确不是巧合。几个时辰前,薛然和我见面,给我送来一两,他说齐咎怀也随团到访,栖梧见过他了?”
“见了,先生到行宫面见陛下,还给我送了新婚红包。”萧约想了想,“你是说,这些命妇缺席婚礼,和齐先生有关?”
薛照:“准确来说,是和齐咎怀的师妹有关。”
“师妹?那位大儒的女徒弟?”
“不错,这段时间通过明察暗访,我得知她从前名叫江蕙,后又改为江蓠。那位大儒过世之后,她带发修行做了居士名曰念纸,但也没有荒废一身学识,前些年一直深居简出著书立说,偶尔受高门大户相邀给闺阁千金讲学。除此之外,她还指导豆蔻诗社。”
“豆蔻诗社?”萧约纳罕,“这是什么?”
薛照道:“是读书吟诗的雅集,成员不定,但如今大多是豆蔻年华的朝臣之女。不知是谁最先发起的,成立也有三五年了。起先不甚闻名,但最初参与其中的数位出身平民之家的女子都得以高嫁,渐渐便成为京城女子心向往之的女学,招生门槛极高而人数稀少,又有学识深厚的女先生时而指导,各家都以能送女儿进诗社为傲。”
萧约若有所思:“所以,咱们大婚是和诗社的活动撞上了?”
薛照点头:“念纸居士近一两年时常在外云游,恰好我们成婚之日她返回京城并在诗社讲学,那些官眷们都想带着女儿前去听讲,所以告假。”
“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忙活别家的婚礼怎么比得上自家孩子读书。”萧约按着下巴思索,“看来,这位念纸居士学识确实渊博,得到了京城贵眷的一致认可……可我怎么莫名感觉这个诗社哪里透着古怪?”
薛照:“若是好奇,明日得闲便可亲自看看。”
“若是暴露身份,自然能和那位居士见上一面,但恐怕碍着身份又探听不到多少实情。要偷偷混进去也难,我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少女,再怎么伪装也装不像啊。”萧约道,“哎,对了,齐先生现在京城,他们师出同门,此番应该会和师妹见上一面吧?”
越王府。
谢茳带着一身酒气来到堂前,含笑对齐悯道:“孟肴啊,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办过那么多次丧事,也没见你来唾我棺材一口。你今日来得不巧,没有白事的席面给你吃。”

旧识见面,分外眼红。
谢茳身上酒气浓郁,像是喝了整夜的酒,或者更久,脚步都有些踉跄,他上前在主位坐了,双手搓着膝头:“孟肴,坐下说——”
齐悯背手如立地生根。
见对方冷铁一样的面孔毫无反应,谢茳酒意和笑意一起散了大半,神色片刻的微僵之后唇角的弧度更深:“我忘了,你如今连名带字都改了,齐悯齐咎怀……梁国的新科进士,翰林院修撰齐大人。这个时辰,你应该是领完公主大婚的喜酒回到四方会馆酣睡,怎会夤夜到我府中?”
谢茳一面说着一面使眼色让下人准备茶点。
齐悯冷冷看着他:“来杀你。”
谢茳笑着“哦”了一声,手肘撑在桌面支着脑袋,偏头醉眼惺忪地看他:“那我得吩咐府上赶紧给我准备丧事。办了那么多次隆重的假丧事,不能反而让真的草率了。齐大人留下吃席吗?我府上的厨子不错的。”
齐悯轻蔑地侧身转头,看也不看他:“我如今身份是梁国来使,杀了你无法全身而退。终有一日,我会将你绳之以法,站在干岸上看着你深陷泥淖不能自拔。”
“还需要等?现在我不就是一滩烂泥似的。”谢茳年过三十,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皇室风范让他即使周身酒气也不像潦倒的醉鬼,反而显得迷蒙的双眼难以看透难以琢磨。
齐悯把余光也掐死,垂首道:“栖梧今日大婚,你怎敢拆他的台?”
“栖梧?是谁?”
茶水上来了,谢茳抬眼看看齐悯,然后直接端起茶壶对嘴喝。茶水大半顺着脖子淌进领口,进嘴的也没茶味,不仅没能解酒,反而越喝越醉似的。他半阖双眼,像是睡着了。
齐悯看不过去了,上前抢了茶壶摔在地上:“我没兴趣听你装疯卖傻!我才从皇帝那里出来,你是陛下给栖梧设置的一道障碍,会不知道他是谁?!”
暗夜里一点月光都没漏出来,却有什么东西不甚温柔地拂过。
谢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目光直直地看着齐悯,注视良久,然后打了个酒嗝,瘫坐在圈椅里:“哦,你说的是我那大侄女。”
齐悯脸色沉肃:“要是有的多的茶水,该直接泼你脸上。”
“有啊,我办丧事收了不少帛金,请得起你。再给你上一壶?这茶味淡,喝着像水似的。”谢茳咧嘴笑着,“宫里有得是易容妆扮的能手,但皇帝还算宽纵,没真把他弄成个十足的女子。那般模样和体态,朝堂上下的人精们谁心里没点嘀咕?只是都顺着皇帝的心意装聋作哑罢了,我也就管他叫大侄女好了……国家有了公主才算真正安定,众人都有益处,何乐而不为?我先前是惹公主殿下不高兴了来着,但那是皇帝授意的,而且最终也没能成事,让驸马给搅和了。他们已经顺顺当当成了婚,怎么又来翻旧账?齐大人,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行不行?”
齐悯听得不耐烦了,俯视谢茳:“我说的是今日。”
“今日?”谢茳又犯起迷糊了,“今日他们大婚,我连宫都没进,能坏什么事?”
齐悯咬了咬牙:“还装傻充愣!豆蔻诗社!偏偏是今日重开,那些本该参与婚仪的官眷却去了诗社。就算没出什么乱子,但也是损了栖梧大婚的体面和排场!你敢说不是你从中作梗?”
“豆蔻诗社,原来你找我是为了这个……”谢茳撑着两侧扶手试图坐起来,但醉得实在没力又倒了回去。
齐悯看他这软趴趴的样子就生气,上前攥住他衣领,用力把人提起又掼回圈椅里:“醒醒!你给我好好听着!栖梧是我的学生,我这辈子唯一的学生!任何人都别想挡他的路!否则——”
“否则怎样?呵呵,看来是真动了杀心。”谢茳醉红的眼睛望着齐悯,“为了你的学生,想杀我的决心又加了一重。真是一位爱生如命的好先生啊!孟肴!”
齐悯和谢茳相视,如怒海翻腾对峙汪洋蒙雾,不知过了多久,他丢开手拂袖背身:“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撼动栖梧的地位。无论皇帝许诺了你什么,你自身又有什么奢望幻想,都只能成空。栖梧是天选之人,他会成为万世明君,任何与他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我相信,很快他就会查到豆蔻诗社是你的手笔。”
谢茳抬手摸了摸自己被衣领勒痛的脖子,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充血涨红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豆蔻诗社与我无关。”谢茳仰头闭眼,太息着道,“孟肴啊,在你眼中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以为我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我的话你总是不信?你觉得豆蔻诗社存心和殿下作对,为什么不直接去质问你的师妹,而要对我说这些狠话?我是不是能理解成,其实你也想见我,刚好借此有个理由?”
话语刚落,谢茳的脸就被扇向另一侧。
齐悯手掌握成拳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姓谢的!你再胡言乱语,我就算舍了栖梧不顾,也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你我之间,只剩杀妻之恨,此生此世至死方休!”
说罢,齐悯转身而去,谢茳猛地站起身来:“我没有杀她!”
齐悯顿住脚步。
“你回头看看我,看我的眼睛,就知道我没有说谎。”谢茳语调近乎恳求,“如今的我,和十年前你第一次见到的越王世子谢云舫没什么差别。豆蔻诗社我是出过钱,但那是因为想让你师妹有个立身扬名的地方,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除此之外,我对诗社一无所知,更不是幕后的东家!”
夜色湿凉,齐悯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又松,他的脖子无比僵硬,默然良久终究是没有回头,快步离开了越王府。
天色渐明。
萧约是被一两的叫声给吵醒的,几乎是他睁开眼睛的同时,薛照就对他道:“再睡一会吧,今日不必早朝。”
萧约在薛照怀里又歪了一会,然后揉着眼睛坐起身:“当公主一个多月,习惯早起了,不管睡得多晚,这个点儿必醒。再说肚子里这个胃口好得不是一点半点,吃饭耽误不得。”
“殿下勤政。我想做奸妃祸水都不能得逞。”薛照给萧约穿衣,“用过饭后要去豆蔻诗社吗?”
萧约问:“她们日日都有集会吗?”
“不是,诗社的活动非常随机。大多时候是学员们在家自学,偶尔组织起来研讨,念纸居士莅临点拨的时候就更稀少了。”薛照道,“不过,若是栖梧想见念纸,随时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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