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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三九十八)


冯献棠脸色一沉,很快又微笑起来:“不吃也不喝吗?来人,取公子喜欢的牛乳来。”
很快,便有宫人捧了玉碗,冯献棠接过,右手戴着的宝石戒指一抖,些许白色细腻的粉末落在碗中,融入牛乳。
“好香呀……”薛晖埋头喝奶,上唇沾出一圈白色小胡子,还在央求,“母后,我想要阿识陪我一起玩,你就让他留下嘛……王兄什么事都听你的,你一说他就会答应了。”
冯献棠不说话,看着儿子喝完牛乳倒头睡着,这才抬手按了按额角,吩咐侍女梅英:“薛识出发之前,给他一些教训。再敢试图摆布晖儿,陈国他便不用去了,哪也不用去了。”
梅英应声,看着睡在软榻上的薛晖,犹豫片刻还是道:“小公子才六岁,难免受人利用,娘娘睿智果决一眼便能看穿……只不过,就算哭闹,让嬷嬷们带着哄一哄也就好了,如此用药……公子还小,怕会伤身啊。”
“只不过是一点安神助眠的药物,碍不着什么。”冯献棠招手让人把儿子带了下去,“王上宠爱晖儿太过了,宫里宫外也都捧着他惯着他,过得太顺了,这样养出的孩子怎能成器?都六岁了,说话丝毫没有分寸,不止比不上哀家,连哀家那愚蠢自大的弟弟幼时都不如。该好好为晖儿择选师傅了,身为男子,没有一身超凡的本领和过硬的体质,如何能行?管教孩儿,哀家已经失策过一次,绝不能重蹈覆辙。那个有驸马命,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回卫国了,再离经叛道也不妨事,哀家的晖儿……哀家下半辈子的希望都在这孩子身上了,绝不能让他被旁人轻易掌控摆布。”
梅英不敢再劝,垂头连连称是。
“去看看王上吧。公主大婚,哀家的儿子将为驸马,他却赔上一个儿子去做质子,心里大抵是不安乐的。”冯献棠扶了扶云鬓,对镜欣赏一番浓丽美艳的面容,弯唇笑道,“要是不让王上消气,哀家罪过可就大了。”

第122章 大婚
公主大婚前一日,行宫至皇宫的三十里路都铺了红毯,仿佛一条喜气的红龙直指皇城。大婚当日,陪嫁和聘礼岂止蜿蜒十里,从白天到入夜,流水一般运送不停。
梁国使团是婚期前三日就到了京城的,大婚当日,薛然溜进质子府,见摆在薛照面前的大红喜服,双臂环抱倚在门边,啧啧个不停:“城里热闹极了,府里各处更是红得晃眼,原来结婚是这样。你头一次结婚的时候,我在军营里喝风吃土,没能凑上热闹,还挺遗憾的呢。想不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喝上你二婚的喜酒,你这算是入赘是吧?我看看你喜服是不是裙装——”
“不会说话,舌头不如腌了下酒。”薛照打开薛然想摸喜服的手,“弄脏弄坏了,连你的爪子一起剁下来。”
薛然皱皱鼻子龇牙:“这就开始抖起威风了,你还没正式嫁进皇家呢,现在的身份充其量只是个质子,有什么可高傲的。”
薛照道:“我如今所能倚仗的确只有栖梧了,不像你,初封便是正六品的昭信校尉。”
“你这嘴原来像是淬了毒的,现在偶尔一两句又像涂了蜜似的。”薛然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坐在薛照面前,“你也别这么说自己,别人想靠公主的裙带关系还靠不上呢——公主是萧约吧?像你们这样,跟同一个人结两次婚还真是少有,要不是两口子都位高权重富得流油,我都要怀疑是在用这种法子大敛份子钱了。”
“军营里混几个月,体格壮了,脑子却越发萎缩。你从哪听出我是夸你,又有自贬自卑之意?最后提醒你一次,二婚这种不好听的话,不要再说。”
薛然睁着茫然的眼睛“啊”了一声:“你没夸我?为什么又骂我笨?我现在的职位可是全凭自己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可不是沾你的光!”
薛照道:“我像你这个岁数,已经是司礼监掌印了,在缉事厂也查办过三个二品以上的大员了,区区六品,你在得意什么?我与栖梧夫妻一体,当然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信赖之人,我们互相倚仗,合情合理应当应分。”
薛然:“……”
沉默片刻之后,薛然跳起来:“炫耀自己有老婆不够,还要踩我官位低。早知道你是这副嘴脸,我就不该千里迢迢地奔波一趟,还给你带了新婚礼物。呸,一片好心喂了狗!”
“你能送什么?”薛照道,“时候不早了,稍后我就要进宫过礼,别在这耽误我换装准备。”
薛然哼哼两声:“狗眼看人低,你以为我职位不高没什么俸禄,就送不起好礼?嘬嘬嘬,一两,让抛弃你的旧主人看看是谁把你喂得又白又——又红又胖!”
薛照低头便见一两颠颠儿地跑进来,咬着薛然裤腿不松口。
“乖狗狗。”薛照心头一软,一声呼唤,一两就跳上了他膝头,薛照揉揉小狗耳朵,又从它后脑一直顺到尾巴,“我知道韩姨不会来,虽有遗憾,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原想把这边的事都处理好再回去接你……薛然,你真是长大了,这份礼物我很喜欢,多谢。”
薛然傲娇地仰头:“哼,变脸变得真快。娘家人到了,娘家狗也到了,给你这个赘婿撑场子,可不是该谢——这回没拐弯抹角挖苦我了吧?”
“没有。”薛照勾唇一笑,“你能来,我心里高兴。等你成婚,我和栖梧也会到场观礼。”
薛然脸红了:“还得再过两三年呢,起码我也弄个爵位在身,不能委屈了小羲……她大哥虽然活着但再没回过家,不知所踪。她二哥,哎,薛照你知道吗?沈二在边境,还和嫂子那个老情人纠缠不清呢。”
薛照瞪他一眼,薛然连忙自己打嘴改口:“错了错了,不是老情人,是那个人对嫂子单相思……他叫什么来着,听雪是吧?据说他们戏班四处巡演,因为那阵子冯家老四作乱,困在边境了。他也是命不好,被一个杀人如麻的匪首看上了,要抢回去做压寨夫人,幸好让沈二给救下来了。那次剿匪,沈二差不多丢了半条命,躺了半个多月才能下床,一直是听雪照顾着。后来两人就来来回回地牵扯不清……我刚从奉安出发那阵,好像听雪他们戏班也往陈国这边巡演了,该不会是奔着嫂子来的吧?你得小心着点。”
薛照闻言摇头:“是与不是都妨碍不着我什么。我和栖梧共同经历了许多,我们的情分不是任何旁人能够企及的。薛然,我是正室,唯一的正室,栖梧亲口承诺过的。”
“还真是挺有正室派头的,放在几个月前,我想破头也想不到你会是这副德行。”薛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摇头,“入赘还入得欢天喜地,看来薛家只能靠我来传宗接代了。沈家那边也得靠我和小羲,我们商量过了,将来生了孩子,第一个姓沈,第二个再姓薛,你没意见吧?”
薛照:“你是薛家家主,你说了算。”
时至今日,薛然不会想不到,薛照并不是自己嫡亲的堂兄,但并不妨碍薛然把薛照视为亲人。
薛然仰了仰头,手背抹过眼睛:“从你嘴里听到这话可真不容易,行,我在军营受的苦也都值了!既然你承认我做家主,我就一定会照顾好韩姨,你放心。薛家也永远是你的娘家。得了,看你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时候确实不早,一会该有人来迎你入宫了,看见我在这不好。我先回会馆,后面再跟你和嫂子约见。”
“好。”薛照起身将薛然送出,转回身来换好喜服,低头看着一两,勾勾小狗下巴,“你也迫不及待了对不对?”
一两蹭着主人掌心嗷呜嗷呜。
行宫之中。
萧父看着儿子盛妆打扮,不禁老泪纵横。
萧母说他:“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萧父哽咽道:“看着儿子变女儿,还是两次,谁能不哭?都怪燕老头儿。赶明儿别给他敬茶!”
“当心陛下听见。分明心里既体谅也挂念陛下,嘴上总要唱反调。”萧母给萧约梳好发髻,接着挑选首饰,“这副赤金镶红宝石攒石榴花的坠子怎么样?”
萧约脸一红,捂住耳朵:“我现在戴着的这副就挺好的。母亲,我才开始戴首饰,还不大能适应。您挑的那副好看是好看,就是太重了些,我戴着耳朵疼。”
萧母道:“不算太重吧?石榴花是镂空的,我估摸着分量上和你现在这副钥匙样式的耳坠也差不多。况且今日婚服和冠戴都隆重,要样式繁复些的配饰才能相衬。”
“还是不了……”萧约想起和薛照约定新婚之夜开锁,脸上红得发烫,嘴里一直拒绝,却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有理的缘由来。
萧父本来瞧着儿子身穿女装就不乐意,再看妻子手中花里胡哨的耳坠,更是撇嘴:“顶了一脑袋金银珠宝不够,还要让耳朵受累。我儿本来就是天人之姿,不经打扮就已是姓薛那小子高攀不起的了,还需要锦上添花?和他结婚哪有这么麻烦?”
萧母白丈夫一眼:“不懂就站一边去,当初你娶我有多草率,要我当着孩子们的面给你数落出来?一辈子就成婚一次,难道不该隆重?”
“哪里草率了,满天星星满天萤火,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啊……他们这哪是第一次,之前在奉安不就已经强娶了我儿子一回?”萧父小声咕哝,“再说,这样式也不合适啊,石榴多子,约儿让那小子迷了心窍,这辈子哪里还能再有儿女?”
萧约神色微变,宽大的衣袖交叠起来遮住微隆的腹部。
虽然父亲和皇帝是发小,也是皇室血脉,但并不知道皇室男身可孕的特殊体质。先前一直没机会跟家人说明怀孕之事,成婚当天又太过匆忙,萧约想着等后面肚子明显了,再跟家人交代,就别在今天添乱了。
萧母瞧着儿子神色不对,给老萧一肘:“越老说话越没有分寸了,闭嘴。约儿,来试试,相信娘的眼光,你戴这个好看,不行再换回来。”
“时候不早了,还是别换了吧?先收着,以后闲下来再戴也行。”萧约咧着嘴干笑。
萧母:“换副坠子能用多少时间?”
妹妹看出哥哥的局促,帮着解围道:“母亲,你看太多话本子了,哥哥虽然穿着女装当着公主,到底不是真正的女子啊。打耳洞戴耳坠本就是勉强了,在样式上自然是越简单素净越好。”
萧母垂眸一笑,顺势揩了揩眼泪:“是啊,约儿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监国这段时间,朝野谁不夸他?我知道约儿和话本里成日谈情说爱你侬我侬的郎君们不同,今日成婚也是找了个可靠可托的好孩子共同担负起家国重任,不必打扮得多么华贵,你们就是最般配的新人。好了,约儿,薛照还在等你,娘给你打扮好了,去找他吧。”
萧父也掩面,声音有些哽咽:“这回把儿子嫁出去,大概是再不会有什么变动了——不对,薛小子是入赘,是他嫁进咱们家。”
萧栎也闪着泪花,但她跟父亲开玩笑道:“哥哥如今是公主,嫂子是驸马,就算入赘也是入赘的燕家。”
“都怪皇帝老头儿,天杀的人贩子,硬把我儿子变成他女儿。”萧父老脸一垮,郑重其事地对女儿说,“月儿啊,你哥已经算是过继出去了,你如今就是咱们萧家的独苗。不成婚生子便罢,若是有可心的男人——女人也罢!无论是自己生的,还是收养的孩子,都要姓萧!”
萧约听着都笑出眼泪:“老爹啊,真不知该说您开明还是固执。”
老萧翘了翘胡子:“香火传承倒是其次,主要是我得跟老燕头较这个劲。跟咱家姓又不亏,咱家有矿富可敌国。约儿啊,那些嫁妆聘礼一半是国库出的,一半是薛照出的,爹娘给你准备的,在这。你收好,算是私房钱,别让薛照知道,也别被皇帝骗去充填国库了。”
萧约接过父亲给的厚得像砖头的一沓银票,转手又交给了妹妹:“无论月儿成婚与否,萧家的一切都是她的。今日我将成婚,未来需要什么,我和薛照一起打拼。”
随后萧约将父母请至上位,郑重叩拜:“父母生养之恩,萧约终生难报。从前让父母为我操了许多心,今日儿子成家,往后会和薛照一同奉养父母,孝顺二老。”
看着儿子叩头在地,萧父像是还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后只是点点头,揩过眼泪与妻子一道把孩儿扶起:“好了好了,别把衣裳妆容弄花了。去吧,作为萧约,家人就送你到这。作为公主,皇帝定然还有嘱咐,去吧。”
萧约身着嫁衣,来到皇帝处,见皇帝高坐上位,堂下跪着齐悯。
齐悯见萧约到来,转身跪向他,萧约急忙上前相扶,对方轻轻拂开他手:“先尽君臣之礼。”
萧约只得受了齐悯这一拜,听他恭祝“殿下大婚,千秋万代,无边之喜”,紧接着萧约请他平身:“先生快起!”
齐悯站起,神色依然肃穆,却不似先前之卑逊,目光审慎道:“殿下应该知晓,于国而言,薛照并不是驸马的最佳人选。”
尽了君臣之礼,现在论的是师徒。
萧约看了眼上位的皇帝,后者坐在阴影之中一动不动,像是一尊昏暗而老迈的塑像。
“或许一开始不是,但今日之后薛照会竭尽所能成为我最为强劲的辅助。他既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忠臣、能臣。我们得结合既是私心所愿,也将利于国家。”萧约目光坚定,“这一点,时间会证明。”
齐悯又考了萧约几个问题,包括近来为政的得失,萧约都能对答如流。
“倒也没有因私误国。”齐悯点了点头,从袖中摸出一枚红包,“殿下富有四海,这一份贺礼虽薄,却也是为师的心意。”
“这……”萧约接过红包,双手都在颤抖,眼眶也有些发酸,“先生的衷心祝福,对我来说很重要,多谢先生。”
萧约说着便向齐悯下拜,齐悯将其扶住,萧约道:“尊师重道,皇室亦然,我收了先生的新婚祝福,先生也受了我的礼吧!”齐悯摇头:“今日新人最大。”
萧约抬手擦了擦眼尾,又道:“先生的冤情,我已经着手在查了,至多半年就能为师母——”
齐悯摆手打断他:“你大喜的日子,先不说这个。陛下还在等你。”
萧约点头,提裙走向皇帝。
皇帝没有起身,甚至连脸都没有抬起来,稳坐着递给萧约一份圣旨:“端午太远,不正了位分,你总是赖着朕烦着朕,些许小事都要拿来让朕定夺,朕也倦了。往后,事事自己决断。”
萧约听着皇帝沙哑的声音,像是哭过,可是皇帝怎么会哭呢?
接过圣旨来一看,不出意料,是册封储君的旨意。
这是皇帝给萧约的新婚贺礼。
或许也是想给女儿,却没能给出的。
萧约看着面前的老人,心软声涩:“陛下——”
皇帝越发低下了头颅:“去吧,别在朕这耽误工夫了——朕明日不喝你的敬茶,你不是臻儿。要是臻儿还在,绝不会喜欢薛照这样麻烦的人物,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她能健康平安长大,又有你这般两情相悦的福气,朕欢喜还来不及,还挑拣什么……去吧,去吧。”
四月二十三,良辰吉日,宜成婚订盟。
驸马先行入宫,公主在其之后。婚房安排在凤和殿,拜过天地祖宗,萧约踏入殿中,一眼便望见了坐在大红床帐之间,盖着大红盖头的驸马。
潜用殿里关着“祥瑞”的笼子也被挪了来,安置在角落,不需打开,萧约就嗅到了一两的气味。
“薛照……”萧约哑声呼唤,无暇顾及小狗,快步上前,“他们怎么这样安排?哪有新郎盖盖头的?快揭下来。”
隔着一层红布,薛照的声音也带着新婚的喜气:“是我自己想要的,我的一切,都要殿下揭开。”
萧约心中滚烫喉头发紧,伸手攥住了盖头垂坠的流苏,却僵着手腕没有扯下:“我母亲方才还让我换一副耳环,她不知道我为什么偏爱耳上这一副……虽然在长辈面前应该乖巧纯洁,但我实在是忍不住去想你的承诺,忍不住等你兑现……先前说没满三个月,差一天也不行,到今夜也还没满三月,你还逃吗?”
薛照伸手攀着萧约手腕,却没用劲,绝不肯自己摘落盖头,但保有矜持不妨碍他主动探索另一位新郎的喜服之下:“新婚之夜怎能没有洞房花烛?我先前言语不当,请殿下责罚……”
萧约轻哼:“还以为你当真清心寡欲了呢,就那么把我丢下……我都那么主动了……机会总是稍纵即逝的,现在想要,不给。”
薛照指尖索求:“殿下息怒,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宥于我……千不看万不看,看在肚子里的小人面上……既然殿下还在生气,就不急着揭盖头了,先审判别的,要是审得不满意,就一直不揭……好么,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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