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替嫁冲喜怀了权宦的崽(三九十八)


但他总归是会出来的。
期待成真和爱人相伴,美好且幸运之事,总要眷顾薛照一次吧?
薛照道:“刻三个字,‘薛照之’——不要刻在明面上,嵌在内里。”
一两是薛照的小狗,萧约是薛照的……妻子?夫人?都不恰当,萧约是男子,薛照总有一天要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薛照之”,没有什么后缀,没有任何限定,只是表明至死不渝的归属关系。
薛照之萧约,萧约就是薛照的,只是薛照的。
中心藏之,无日忘之。

沈摘星对薛照的愤怒在见到胳膊重伤的冯燎时更添一重。
踢球重要的是腿,沈摘星日常总喜欢盯着别人腿看,连识人记人也是根据腿长腿短、腿粗腿细来的,根本分不出相貌美丑——但胳膊上一个大洞,胳膊带肩肩连胸胸接着腰,腰以下就是腿,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跑得起来。
沈摘星一拳砸在桌面上:“太目中无人了,天杀的阉人!不仅欺负我,还敢伤害四公子,他是想造反吗?谋害王室,这还不够治他一个死罪?四公子,走,去王上面前告他!非得要个说法不可!”
“息怒息怒,薛照的确有些跋扈,但谁让他背后有父王撑腰呢。”冯燎托着受伤的胳膊,避而不谈与薛照冲突的缘由,故作无奈一笑,“从前你不是没见过,父王有多偏向他。我这不是还好好活着?只不过受点小伤,就算罚,也罚不了薛照多重,何必麻烦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了罢。沈二,你往后还是应该敬着他、躲着他,免得吃亏。”
沈摘星怒道:“岂有此理!你可是王上的亲儿子,难道还比不过一个狗太监!”
冯燎笑出眯眯眼,口中劝慰沈二,心里却想,大概沈夫人拢共也是给三个儿女生了三个脑子的,只不过沈危一人占两个,沈小妹占一个,沈二就是个四肢发达的傻小子。
“别生气,愤怒无济于事。”冯燎手掌轻罩着自己厚厚裹了一圈的胳膊,他可没主动向沈二诉苦,只是在傻小子说起薛照当街霸凌时,适时无奈地叹一口气,头脑简单的沈二自然就会不问来由而同仇敌忾了。
“亲儿子如何,不受宠的儿子是什么处境,难道你不明白?”冯燎颇为同情地看着沈摘星,“既不占长,不得君父器重;又不占幼,不得君父宠爱。夹在中间吃冷待受嫌弃,连女儿的地位都不如。生来就这个不讨喜的次序,这是命,咱们得认。”
沈摘星垂头丧气,抠着袖口的泥:“是啊,若我是沈家长子,薛照绝不敢这么对我。”
冯燎对沈摘星这没出息的样子很是弃嫌,但面上仍然带着笑意安抚道:“不要妄自菲薄,至少你与我相比,还占了个嫡出的好处,日后继承侯爵之位的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想必也不会苛待了你。”
沈摘星又支棱起来点头:“就是。我哥可疼我了,他说他不再娶妻生子,以后就让我袭爵……不过,他只比我大几岁,等他过世,我同样没几年活头了,也威风不了几年。不过再怎么样,我总要比薛照活得更久,到时候我带上我的儿子孙子,把断子绝孙的狗太监活活气死,然后铲平他的坟头建成蹴鞠赛场……对,薛照再横,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娶了老婆又怎么样,不就是个摆设?他能有儿子吗?嘿嘿,我能!”
幻想着“美好”的愿景,沈摘星的愤怒烟消云散,他高高兴兴地感谢四公子开解,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我瞧着四公子只是皮肉伤,应该不用养那么久。那我就下个月再来约你打马球,到时候,越人湖边的第一茬青草都长齐了。”
冯燎没想到沈摘星这么不开窍,还真就乐呵呵等着兄长让位,脸上的假笑险些绷不住,他急忙将人拦住:“薛照手里有兵权,就算再过上许多年,就算你有了爵位,你也无法与之抗衡!”
沈摘星很乐观:“但我会有儿子。”
冯燎:“王上器重薛照,已经点了他下月护送光华郡主赴卫国联姻。若是以后,郡主果真如父王之愿顺利成为卫国王后,再生下卫国储君,薛照的靠山就更加稳固了。”
沈摘星:“但我会有儿子,儿子会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冯燎:“……”
眼看沈摘星拽着文言心满意足地离开,冯燎怒不可遏,低声骂道:“沈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傻子!”
私盐案后,冯燎不再一味蛰伏,主动和沈摘星走近交好,就是觉得有朝一日用得上他。
薛照有恃无恐,敢对自己动手,冯燎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手握兵权。
冯燎对沈摘星说这些话,本就是指望他会在激愤之下投军,虽其身手平平更无谋略,但凭沈家在军中的威望,或许能勉强与薛照抗衡。届时冯燎便可将大舅舅的儿子塞进军营里,慢慢培植起自己的势力……
冯燎计划了许多,没想到竟败在了最有把握的第一步。
谁他娘的让你和薛照比生儿子?
你还不一定能赢过他!
沈二到底是真蠢得听不懂人话,还是大智若愚故意在装糊涂?
冯燎调息顺气,慢慢重新挤出一张笑脸,不妨事,可用的棋子不止沈二一步,还有一处。
冯燎以给母妃请安之名进宫,在孙昭仪的偏殿里见到了梁王的新宠柳昭仪。
“四公子,本宫虽然年轻,算起来也是你的庶母。公子早已成家开府,你我单独相见,是否有些不妥?”柳昭仪并不落座,离着冯燎远远一段距离,体态怯弱而神色从容,闲淡地端详着自己指尖涂得饱满明艳的蔻丹。
冯燎冷笑:“这才几日,就端起娘娘的派头了?你是忘了从前,浆洗不停满手冻疮的时候了?别忘了,是谁成全的你。”
柳昭仪神色微变:“四公子,我这张脸是父母生就,与旁人何干?既是明珠,总不会一直被埋藏。你于我是有些恩情,但挟恩图报可不好。本宫是你的庶母,是王上的宠妃,你最好对本宫尊重些。”
冯燎并不意外对方翻脸不认人,不见愠怒,反而笑意更深:“昭仪记性不好,那么我就给你提个醒——”
冯燎从袖中掏出一只发暗的小银镯,圈口很小镯身也没什么花纹,只刻了“长命百岁”四个字。
“你!你想做什么!”柳昭仪瞬间花容失色,扑上前来想将银镯抢回,“你把小宝怎么了?怎么会,我明明把他托付给了——你收买了我哥哥!”
冯燎轻松躲过柳昭仪的抓挠:“算你聪明。别忘了,你不是完璧之身进宫,甚至还有个两岁的儿子在宫外——我早就瞧出你有野心,敢弑夫的女人能是什么良善之辈?在宫里谋生的女人需要野心和智慧,否则死得太快。如今瞧着,你是适合在深宫大内生存的。但你记着,作威作福也得找准对象。我将你从死牢里救出来,不是让你在我面前摆什么娘娘的款儿。”
柳昭仪踉跄倒地,神色张皇,再没了先前的高贵优雅。
“想想你的儿子,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是你十月怀胎,艰难生产,才得了这条命。”冯燎蔑然丢下那只银镯,嫌恶地用帕子擦手,“想保住他,就好好替我做事,将这张脸的用处发挥到最大。近来,好像有个宫女被父王临幸有孕,我母妃不便出手,你去做掉这个小东西。”
冯燎咬着牙恶狠狠道:“我可没兴趣赌到底是男是女。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有个讨人厌的弟弟了!”
柳昭仪将银镯捡起来,紧紧按在心口,不顾形象跪倒在冯燎脚边,哀哀乞求:“我会听话!求你不要伤害小宝!求四公子慈悲!我再也不敢违逆公子了!”
冯燎俯身,抬起柳昭仪下巴:“早这样不就对了?非得逼我做恶人。对了,你有今日,皆缘于薛照,他如今新婚,你也该报答报答他的恩情……”
当晚,梁王因宫人流产而大发雷霆,来到柳昭仪处才稍稍平息怒气,又因平素殷勤小意的爱妃,久久不出殿迎接而心生疑惑。
梁王大步冲进合欢殿内室,见柳氏正在往脖子上敷粉,上前掐着柳氏下巴抬起,皱眉仔细检视:“你在做什么?因何产生的伤痕?”
柳氏貌似没想到君王来得这么快,惊得粉扑都落在了地上,惶恐地眨着素淡的眉眼:“是……是妾身不小心撞的……丑态羞见君王,所以……所以接驾迟缓,请王上恕罪……”
“说谎。”梁王抚触柳氏脖子上的伤痕,“碰撞何物,能撞出一圈瘀痕?你今日见了老四,对吗?”
柳昭仪惊怔不已,双眼睁大,瑟瑟发着抖。
“孤最恨他人欺瞒。”梁王在上位落座,“但孤喜欢你,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柳昭仪死死咬着嘴唇,像是在做极为艰难的斗争,终于因梁王一声“快说”的震吼而做出了抉择,她膝行上前,梨花带雨地对梁王叩头:“王上,四公子意欲轻薄妾身,妾身抵死不从,所以——”
“你当孤是有多昏庸?”梁王冷笑一声,“鸠占鹊巢的戏码,老四也就哄哄老二,难道他不知死活到了敢挑衅孤王的地步?乖孩子,跟孤说实话。孤知道你有话想说,但又不能明说,所以故意弄伤自己。孤给你这个机会,若是把握不住,那就太可惜了。”
梁王语调轻和,听来却让人毛骨悚然,柳昭仪呆在原地,她将下唇都咬出血了,闭了眼仍是泪水长流。
再睁开眼,柳昭仪眼里满是坚定与渴望:“王上,臣妾是再嫁之身,犯了欺君之罪……可是,臣妾是被迫的。从前妾在夫家被欺凌得快活不下去了,三餐不继动辄打骂,只盼有天神降临,将我救出苦海。如今所有荣华富贵都是王上赐予,幸得王上疼惜,妾身爱慕王上依附王上,怎么敢有二心?但四公子于我也有恩情,对我多加命令,他让我陷害王上宠爱的新人,但我不忍心看王上本就子嗣不丰还被人算计,心内惶恐便整日不敢再出门,原以为这样就能保全妹妹和龙胎,没想到孙娘娘还是动手了……我没能及时禀报王上,又违抗四公子的命令,恐怕他容不得我……王上,求王上宽恕庇护……”
梁王听罢未置言语,只是沉沉地看着柳氏。
柳氏又道:“四公子还说,薛大人新婚,竟无宾客庆贺,让我出面指使二公子的夫人带着郡主,还有沈家姑娘,去薛家贺喜,也好……也好让薛大人提前和郡主熟络起来,让下个月的和亲更加顺利……”
“王上嘱咐过,让我深居简出,轻易不要离开合欢殿。除了孙昭仪,入宫以来,妾身再没见过其他姐姐,可四公子却让我召见二公子的夫人……”柳昭仪抬起清丽的面容,指背轻轻揩去眼角泪水,“恐怕卢夫人出自高门,又年长于我,见面尴尬……可妾身又实在害怕再得罪四公子……也怕得罪薛大人。王上,妾身能倚仗的只有你了……”
梁王当夜又歇在了柳昭仪的合欢殿。
次日,柳昭仪跪地伺候梁王穿衣着靴,梁王才道:“观应封侯以来,尚未宴客。如今新婚,算是双喜临门。虽说观应不爱官场应酬……女眷也无妨,让她们去吧。”
柳昭仪垂眸答是。
送走梁王之后,柳昭仪坐回镜前,轻轻抚摸自己颈上的伤痕,仿佛欣赏一条珍贵的紫晶项链。
无论多么位高权重的男人们总有自以为是的毛病,觉得以骨肉血缘就能让女人俯首帖耳忍气吞声,岂不知,贫苦者艰难度日已经熬干了心血,哪里还能挤出多少真爱来?怀胎十月,母子连心,可心心念念都是吃糠咽菜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凭什么男人无能烂醉,在外头点头哈腰,回来却把婆娘打骂得像狗。
已经对男人绝望甚至动了杀手,歹竹往往出不了好笋,又怎么会顾忌那个小孽种?或许稚子无辜,但父债子偿也算理所当然。
四公子如此,梁王也是如此。
四公子以为软弱的棋子只要被恐吓两句就会方寸大乱,做母亲的顾念儿子一定不敢背叛;柳氏只对梁王说了再嫁之事,并未坦白已经生育,但梁王稍加查访就能知道她故意隐去了儿子的存在,也会觉得她的软肋在于幼儿,从而放松防备。
真是可笑。
谁也不能挡了我荣华富贵的路。
儿子而已,总会再有的。
柳昭仪垂眸,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尚且平坦的腹部。
改换名姓就如逆天改命,她再也不是被酒鬼殴打的农家弃妇了,而是尊贵的昭仪娘娘,将来或许还能坐到更高的位子上——梁王在国内还有三个儿子,都不是她一己之力能够抗衡的,等他们互相残杀然后坐收渔利才是上上之选。
柳昭仪抬眸对镜,将颈上伤痕遮盖干净,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她了,哪怕是为了达成目的自己弄伤自己也不行。她就是要和过去彻底割席,既然上天让她这张脸有所用处,就一定要用到极致,才不算枉费死里逃生再世为人的机会。

第73章 姐妹
随着宫里、二公子府、四公子府还有沈家的贺礼送到靖宁侯府,薛照娶妻之事,正式公之于众,自然在奉安朝野上下引起了轩然大波。
有心攀附之人恼恨消息迟缓,先前听说薛照与妻子回门,还以为是谣传,如今才晓得确有其事。慌忙准备礼物,但又实在为难。
太监娶妻不好祝他早生贵子,要说琴瑟和鸣吧,薛照为人凶恶,能与谁和鸣?思来想去,竟同情起新娘子来,再一打听,可怜的倒霉姑娘还不是奉安的原籍,举家才搬来不久,正好撞在这煞星手里,岂不是倒霉到家了?
好在是个商户出身,要是高门贵女,哪里受得住这份委屈?一准喜事变丧事。如今这样么,好歹是麻雀跃枝变凤凰,得了个侯爵夫人身份也算有点想头。
还有人觉得这桩婚事来得蹊跷,只知道是梁王赐婚,可王上怎会无端乱点鸳鸯谱?背后必然大有文章。
一时间,靖宁侯夫妇成为了奉安城内最热闹的话题,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胆大的各抛各的猜想,胆小的也要站远了听一耳朵。百姓们尚且热切,官宦门第更不必说,各家的贺礼流水一般送到薛家。
与贺礼一起来的,还有二公子府和沈府女眷的拜帖,说得冠冕堂皇,既仰慕薛侯夫人淑德懿范,又慕其佳言令容,把个名不见经传的萧约捧成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代佳人,只盼一见。
萧约看罢,恍惚有种自己不是嫁给薛照,而是已经正位中宫的感觉。
旁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当事人一点都笑不出来,这样的恭维可不是听来好玩的。
应付薛照已经是捉襟见肘,眼看着要把这出戏演崩,萧约还勉强能自欺欺人拿薛照不懂女人给自己做定心丸。
但二公子之妻卢氏,沈家姑娘沈和羲,都不是愚钝之辈。高门大户人情复杂,王室宫廷更是处处藏锋,她们早就将女人之间的算计驾轻就熟,怎会认不出萧约这样的“异类”?
还有个五六岁的小郡主,也要来。
从未出过宫门的小女孩,对外面的世界会感到多么新奇,并不难想象。这个年纪,正是贪玩好耍的时候,多动多话,摸摸衣裙问问发髻,定会让所有人对萧约这个侯爵夫人的注意更加集中,让他更加容易露出破绽。
偏偏是这三位贵妇、贵女前来拜访,漏了四公子的家眷,绝对不是偶然。
萧约心想,四公子冯燎是荷金酒楼的幕后主人,薛照指使二公子冯灼烧了酒楼,紧接着拜帖就到了……借刀杀人这种事,不只有薛照会做。老四那边虽然礼到人不到,但老二家的意图也同样是他的心思。
不速之客来者不善,必定心怀叵测。
那么,既然冯燎费心促成此事,应该是有把握能够借此重创薛照——难道,冯燎知道自己是男子,要给薛照栽上欺君之罪?
冲喜是裴楚蓝策划,冯燎没理由会知情。况且,婚事是梁王钦赐,薛照成婚之前一直昏迷,新娘子是男的关他什么事?若说知情不报有罪,薛照大可咬死不认,萧约就算自身难保也做不出祸水东引的缺德事。
所以,萧约并不是关键,萧约想,就算和自己有关,至多只是她们想看看薛照到底娶了个什么样的人。
那么关键到底是什么?
梁王二子到底为何要遣女眷上门?沈家掺和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还有宫里……听说,梁王纳了一名新人,年纪比他的儿子们还小,却是一入宫就得了昭仪的位分,几乎是独宠,她也送了贺礼。
萧约仔细检查礼单,一一核对实物。
除了常规的金银珠玉绫罗绸缎之外,各家都送了一些奇怪的礼物——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