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的春天(rival)

或许工作的事可以糊弄过去，可是徐年怎么办呢？他不愿意一直和徐年见不得人一样。
“妈。你跟我爸最近还好吧。”
“好啊，都挺好。”陈慧忙着帮儿子收拾东西，脸上笑容止不住。
陈舟不愿意现在就打破这一切，只好先放一放要说的事情。
晚上在家里吃饭，陈舟装作原主的样子应付着家里的父母。他突然有些怀念原来在餐馆的日子，在徐年面前他一直是真实的自己。
只是现在不能露出马脚。
【叮咚，十分到账请查收。宿主已经积满了分数。恭喜哦`】
126声音突然冒出来，陈舟吓了一跳。
【好嘞，谢谢126.】
126犹豫了一下，然后又问他，【宿主，您完成了任务，本系统其实可是现在就让您脱离，去往下一个任务世界。】
陈舟动作一顿，【怎么办？】
【我们可以提供死遁……】
陈舟差点把手里的碗扔出去，下意识就拒绝【不要。】
他不愿意。
【之前说过，我不走的话，等到时候自然会离开对吧？】
【是的宿主。】
【那我选择等待，我不想死遁。】
126很久没说话，最后回应了一句【好。】
陈舟知道126还有话想跟自己说，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于是打算等到晚上在商议。
吃过晚饭，陈舟帮着收拾碗筷，之后就出了门。
外面月色很好，池塘边都是纳凉的人。现在入了秋，天气也越发凉爽了。
陈舟怀里拿着吃的，往徐年家里走。
他还没走到地方，就在小山坡那看见了人影儿。徐年正在抽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站的地方不亮，影影绰绰，衬得徐年背影高大，但是孤零零的。
陈舟跑过去，“哥。”
徐年立刻不再抽烟，拉过来人就亲，但是烟味还是直往陈舟嘴里窜。
陈舟又被咬了，推他，“哥，疼。你别咬我。”
徐年呼吸粗重，不搭理他，仍然把人抱在怀里，“哥想你了。”
“就一下午没见。”
陈舟把东西给徐年，“哥，我妈让我给你的。”
徐年笑着拿过来，“哥过几天给你抓鱼吃去。”
不远处人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说话，但这里却很安静，陈舟担心被看到，但又不愿意拒绝徐年的亲热。
“让哥再亲一下。”
陈舟被拉过去，“那你不许咬我。”
“嗯。”徐年应着，还是用了力气亲，“哥都听你的。”
没过多久徐年就呼吸乱了，拉着陈舟的手。
往常和陈舟亲热，徐年都不用狠力，他要是不愿意，立刻就可以推开徐年。但是这一次却不容拒绝。
徐年宽大的手掌拉着陈舟，手上的茧子摩梭着陈舟手背，有些痒痒的。另一只手抱着他不允许离开，游走在脊背，温度烫人。
陈舟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
“你帮帮哥好不好？嗯？”

徐年拉着他的手不松开，衣服被掀开一点，露出他好看的肌肉。
陈舟很没出息的转移了注意力，“哥，你有腹肌。”
还有人鱼线。
徐年笑了，把陈舟手放在自己腰腹上，“喜欢不喜欢？”
陈舟脸发热，小声“嗯”了一下。
徐年又靠近了一些，越发肆无忌惮，“哥给你摸，你帮帮哥行不行？”
陈舟被他这番话惊地说不出话，没想到徐年这么……
“哥，你怎么这么……”
“哥怎么？”
徐年引着陈舟的手往下游走，“不愿意？那你让哥摸摸好不好？”
陈舟羞赧，“不要。”
他只好任由徐年拉着自己“胡作非为”，月光清明，陈舟看见徐年立体的五官，在自己眼前。
“干嘛这么看着我？”
徐年喘|息着，一边细细吻着陈舟的侧脸和脖颈。
“哥，你长得真好看。”陈舟这话说的真心实意，惹得徐年动作都停了一瞬。
徐年又笑起来，身体都有些抖动，“哥现在更想欺负你了。”
过了好一会，陈舟险些站不住的时候，徐年才放过他，两个人都是一身汗。
陈舟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臭汗和被蚊子咬的包。
“哥，我得回去了。”陈舟一边挠着自己的背一边说，“我明个儿还得干活。”
徐年不情愿放开他，但是最后还是让他走了。
“明天哥去找你。”
“嗯。”陈舟踮脚亲了亲徐年脸颊，“晚安，哥。”
“……”
徐年差点又把陈舟留在那不准走。
陈舟回到家的时候有些晚了，他打算跟126聊一聊，于是跟李嘉父母说了一声就回了房间。
陈舟把那只徐年送给自己的小木鸟拿在手里，然后盘腿坐在了床上。
【126。】
126这次回应很快，【我在呢宿主。】
【聊聊？】
126听到这话莫名有点紧张，【……好的。】
【你今天说我任务完成了，但我拒绝了死遁，对吧？】
【是的。】
【你说到做到哦，我不想出意外死掉。】
【放心宿主。】
陈舟看着手里的那个憨态可掬的小鸟，又想到徐年。【你说，徐年会不会跟我一样是被你们选中来到这里的呢？】
126沉默了一会，【我没有权限告诉您宿主。但是，我觉得很意外。在您之前的宿主都没有像您这样选择过。】
陈舟并不意外，或许真正能像他一样心大的人也没几个。但是现实世界着实没几个让他留恋的人。
但这里有徐年。
【我知道……但是我只是想知道，等到世界回收的时侯，徐年也会消失吗？】
【从某种意义上是的。但并不是再也不复存在的意思。】
陈舟很机灵的捕捉到126话里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不全是虚拟的对吗？徐年有可能还会跟我遇到？】
陈舟很聪明，从只言词组中一点点猜测，【也就是说你们并非完全虚构吧？否则怎么会需要我这个大活人来扮演炮灰？】
126彻底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陈舟才听到他的叹息，【宿主，这些信息我实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希望您今后还是不要ooc，最好也不要跟其他人有什么纠葛。】
陈舟反问他。【为什么？】
【因为您的某些行为，主角产生了不可能会有的想法和行为，如果作势不理，很有可能这个世界就崩坏了。再者说，您和这个世界的人产生纠葛，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您怎么办？】
这番话句句肺腑，但确实不中听，陈舟现在就妥妥的一个罪魁祸首。虽然他对这个系统依然诸多疑惑，但不妨碍他不赞同126的话。
他也没做什么啊。
126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生硬了，于是找补起来，【不过您放心，最后您离开的时候，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帮您消除记忆。】
【不要。】
陈舟这次反应更快，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你知道吗126，人的记忆为什么极其珍贵？】
【因为那是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的。尽管以后充满了未知，但我依旧愿意保留这段回忆。他对我来说很珍贵。美好的回忆对我来说那么重要，任何虚假的，消失的或是想要取代它的，我都不愿意。】
陈舟说这些有点颠三倒四，但是他还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最后搂着那只小木鸟睡了。
不管怎样，他相信自己会在遇到徐年，他相信徐年不是假的。
无论这个世界怎么样，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早上的时候陈舟很快就醒了，意外的没有什么赖床的念头。
他一骨碌爬起来，走出去的时候陈慧刚好在准备早饭。
陈舟看见这位为了儿子操劳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忽然觉得自己要说的话难以启齿。如果告诉她自己儿子的真实想法，她会接受吗？
陈舟一直把这一切当作真实去对待，包括这些人。
所以才会觉得格外难受。
所以他半路又打了退堂鼓，昨天刚撒谎说自己休息一段时间就回去，现在还是先别说其他了。
“妈，我去地里干活了。”
现在已经进入秋天，陈舟看着一片金黄，觉得格外满足。他没有在农村生活的经验，但是这段时间，他切实体会到了即辛苦又满足的心情。
陈舟打算去玉米地里掰玉米，结果没走两步就看到徐年，身边站了一头牛。
徐年侧着身，陈舟看见他嘴里叼了一根草，正在百无聊赖地张望，大概是在在等谁。
陈舟笑了，他走过去，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徐年劲瘦的腰。
徐年被吓了一跳，嘴里叼着的那片叶子悠悠掉下来，落在两个人脚边。
陈舟笑嘻嘻的，“哥，你等我吗？”
徐年一言不发，转了身就把人抱进怀里。
徐年作势要亲陈舟，陈舟不愿意，捂住了他的嘴，“不行，哥，一会儿让人看到了。”
陈舟是故意的。
谁知道徐年不听他的，拿开了他的手，“不碍事。让哥亲，哥挡着你。”
徐年如愿以偿，陈舟嘴唇却破了。
陈舟最后坐在了田埂上，旁边是徐年，活儿还没干，就先休息上了。
“哥。”
“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跟我妈说一些事。”
陈舟在自己家里就没什么跟家人沟通的能力，不是见不着人就是在争吵。他在别人能说的挺欢，但在父母面前却并不是这样。尤其是面对现在原主的父母。
徐年看着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在外面干活的事？”
“……嗯。”
徐年伸手跟陈舟十指相扣，“实话实说。别怕，哥在呢。”
“跟你妈说清楚你的想法，他们会支持你的。再说了，跟哥混多好，多少人想都没那个机会。”
陈舟“扑哧”一声笑了，捏了捏徐年手指。
“哥。”随即陈舟又挠了挠自己的背，“这蚊子多，去干活吧，我背上痒。”
徐年目光暗了暗，“扭过去，哥给你看看。”
“不行，你肯定乱摸。”陈舟知道徐年那点心思，“我怕你耍流氓。”
徐年笑了，一把掀开陈舟后背的衣服，凑到他耳边，“哥就对你耍流氓。”
最后又磨蹭了好久，终于检查完了陈舟的背后，两个人才去掰玉米。
秋老虎厉害，陈舟热的不行，但是活儿也得干。
他自己做了一些，其他大部分都是徐年帮着干了。高高的玉米地里没有别人，两个人忙一会儿再说一会儿话，徐年常常注视着陈舟，陈舟也经常因为那张俊脸出神。
果然色令智昏。
回去的时候，徐年背着陈舟走，陈舟就趴在他的背上晃脚丫子。
陈舟第一次被人背，以前从没感受过这样温情的动作。他第一次知道依赖别人的感觉这么好。
“哥。”
“嗯？”徐年本来哼着调子，听见他喊自己就立刻停下来。
“谢谢你。”
徐年一顿，“谢什么？”
陈舟在他背后搂紧他的脖子，“没什么，就想谢谢你。”
徐年没吭声，过了一会才说，“嗯，哥也喜欢你。”
徐年托了托陈舟屁股，“今个儿去哥那，哥给你做饭行不行？”
陈舟想去，但是又想回去跟原主父母说清楚，一时间拿不准主意。
徐年猜到他的犹豫，“吃完下去哥跟你一起去说，成不成？”
也是啊，或许徐年在他能好说一些。陈舟听完才觉得放松一点，“好。”
徐年拉着陈舟回去的时候，王姨已经休息了。
两个人怕吵着王姨，悄声去了灶台那。
徐年拉着陈舟坐下，开始准备做饭。
徐年做饭的动作比陈舟娴熟很多，站在那看着漫不经心，手上动作却很稳。
趁着等的时候，陈舟去抓徐年的手，“哥，你都给谁做饭？以后能不能都给我做饭。”
问题有点蠢，陈舟问完就后悔了。
徐年抓紧了陈舟，矮身跟他平视，“怎么，开始管哥了？”
陈舟小声嘟囔说“没有”。
但是徐年还是很耐心回答他，“哥以后都给你做饭，行了吧？”
然后就拿起陈舟手，亲了亲手掌心，“谁让哥就爱惯着你。”

徐年摸他的头，“哥跟你一起吧。”
陈舟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我想自己回去跟我妈说，哥你别去了，好好照顾王姨吧。”
“这么懂事。”徐年笑了，“那成，你自己去吧。”
陈舟依依不舍地握了握徐年粗糙的手掌，最后转身回去了。
他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虽然自己现在还没准备好告诉李嘉父母和徐年的事情，但是自己工作的事情是必须要说的了。
回家的时候陈慧正在看陈舟买的东西，他在镇上的时候给父母都置办了东西。
“妈。”
“欸，回来了？”陈慧笑着，“你看你给妈买的东西，妈都舍不得用。”
陈舟抿了抿嘴，挪过去，“妈，我有事跟你说。”
“咋啦？你说，妈听着呢。”
“妈，其实……我在镇上的工作丢了。”
屋子里一阵死寂。
陈舟低头，不敢看陈慧，自顾自地说，“我之前没跟你说。我现在在徐年哥的餐馆里干活呢，过得也挺好……”
陈慧还是没说话，陈舟也不敢继续。
“妈……”
“你再说一遍？”陈慧声音有些颤抖，“你别乱说话。”
陈舟叹了口气，“妈，我说真的。”
“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为了供你读书有多辛苦，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结果你现在说工作丢了？”
陈慧声音忽然提高了八个度，看上去有些崩溃。
陈舟觉得头疼，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妈，有些事也不是我想的。”陈舟几乎要不会说话了，“其实我根本就不喜欢原本的工作，原来的工作想找回来也不容易，我现在做的事情一样可以养活我自己的。”
“够了！”陈慧指着他，有些发抖，“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不想听，你……”
陈舟在原主记忆力能看到这个爱之深责之切的母亲都做了什么，或许现在自己的“儿子”变成了这样，她很难接受，一时也语塞了。
陈慧从小到大都管着李嘉，给他选择好了一切，只需要李嘉照她说的做，但几乎忽视了李嘉的想法。
即便如此，他也没怎么对李嘉说过重话，这可能是第一次。
“你，你给我滚出去。”
明明是怒气冲冲的话，陈慧却说的有气无力。
陈舟有些难过，“对不起，妈。”
最后他还是出去了，或许现在最好是给陈慧一些空间平复。
陈舟觉得有些无助，力不从心的感觉第一次这么强烈，他几乎能想到如果陈慧知道了自己和徐年的事情会有多么生气。
【宿主，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
陈舟蹲在地上，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的难受。【你怎么帮我？】
【帮你找一份工作。】
陈舟摇头，【我有工作了现在，不能那么做。况且我没说谎，原主并不喜欢那份工作。我觉得表达想法并没有错。】
126发现宿主有些时候真的是倔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接受帮助，别人都在抄近道的时候只有他在一步一步走。
126并未见过他这样的人，一时想不明白。
但他觉得这也无所谓。这世界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他知道自己的宿主是在很认真地对待人和事。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倔，很不可理喻？】
126被戳破了心思，没有吭声。
【其实我就是这样，有时候很别扭。但是我觉得这也不是个坏事。】陈舟被晒得有些受不住了，站起来，【我相信总会办法的。】
烈日炎炎，陈舟在外面晃悠了一下午，又去地里干了活，然后在傍晚的时候打算去找徐年。
徐年一下午都没有出现，有点不正常。
陈舟去了好几个徐年可能在的地方，人都不在，他有点纳闷。
这会儿天已经晚了，陈舟决定去徐年家里。村子里就那么大，一晚上不回去家里也不会担心的。
这么想着，陈舟就往徐年家里走。
走到的时候，陈舟看见屋子里还亮着灯，大概是王姨还在看书。陈舟猫着腰看里面。
王姨面色有些苍白，似乎很疲惫，时不时还掩面叹息，似乎哭过了。
奇怪，陈舟想，会跟徐年有关系吗？
他不敢惊动王姨，只好绕到房子另一边，他记得徐年的房间有窗户，或许他可以爬窗户进去。
陈舟绕了一圈到窗户前，看见屋子里黑乎乎的。
这么早就睡了吗？
陈舟轻轻敲了敲窗户，小声喊了一句，“哥！”
没有回答，陈舟只好动手去扒拉窗户。
忽然，窗户从里面打开了，估计是徐年。
陈舟赶紧往上爬，想跳进去，徐年伸手拉着他，他一个不稳就掉进去。徐年把他拉到了自己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