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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硝烟(江棠不姓江)


庄星辰伸手扳过原昕,让他与自已对视,语气明显比平时温和,“这一系列案子本来就不简单,牵扯的人很多,别急躁,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我陪你从头仔细再过一遍。”𝙓ᒑ
原昕直直站着,桀骜的眉眼似有愣怔,好像不认识似的盯着庄星辰看。
“……”庄星辰后知后觉,这是他第一次对原昕这样温声细语,他赧然道:“就当是报答你这几天的……”
原昕眼角微微抽搐,一把捂住庄星辰的嘴,他冷冰冰瞅着庄星辰,恼怒道:“快别说话,你欠我的不止这一点儿,吃饭!”
窗外暴雨肆虐,刑侦大办公室灯火通明,唏哩呼噜的吃饭声伴着满屋的红茶与咖啡,尼古丁的雾气提神醒脑,队长办公室里,庄星辰把几乎未动的盒饭推到一边,顺手拿起刚刚未看完的笔记,原昕咀嚼的细碎声在筷子穿过空饭盒时停止。
“喝牛奶吗?”原昕把垃圾袋丢在门口,问。
“不喝。”
“祝语娇生前频繁出入叶子ktv,那个国际刑警通缉的杀手也死在叶子ktv,还有那包毒品,你们的线人也在那里失踪了……”庄星辰深吸了口气,徐徐道:“叶子ktv,我总有种感觉,那个杀手才是重点,他一定知道些内情。”
原昕无声点点头:“我去过叶子ktv,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但我不认为是林叶子杀的人,她不会蠢到在自已的地盘动手。”
“当然。”
庄星辰从纸箱里拿出一个眼镜盒,开始翻看,心里默默盘算:这也许就是背后那个人的目的,杀手引出毒品,而叶子ktv也绝对有问题。
“嗯?”庄星辰摆弄的手忽然一顿,“这是什么?”
原昕赶忙凑过去,淡淡道:“眼镜盒,没见过?”
“……”庄星辰懒得理他,只见他指腹在眼镜盒丝绒内胆的连接处来回摩挲,那里明显有被翘起的痕迹,“好像有东西。”
原昕接过眼镜盒,指甲掐着边缘用力一拽,丝绒内胆整个掀开,与此同时,一小片东西飘落下来。
“这是……”原昕拿起那一小片东西,愣了下,随即看向庄星辰:“这是块布料吧,这布料是古董?很珍贵?”
“不是古董,”庄星辰断然回绝,“但一定很珍贵。”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蒋冰办公室和家中的网络浏览记录调取到了,没有发现,都是一些教育网站的记录,更加佐证了他是个勤奋为学的好老师。”
“原副,我们这次没有证据,这些都是偷着黑进去的……”孟媛越说越心虚,“如果他要告我的话,还请您帮我作证。”
“怕什么!”原昕嗷一嗓子,“不当警察,你可以当美食博主啊,我看你挺会吃的。”
“……原副……”孟媛差点哭了。
“行了,”庄星辰一旁插道:“育明中学那边的户籍资料呢?”
清晨七点,队长办公室,庄星辰坐在电脑后,原昕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搭在椅背,两双眼睛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
庄星辰手指拨动鼠标,页面翻转,一份份详尽的户籍资料映入眼帘。
“停!”原昕屈指一敲屏幕,“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孟媛疑惑道:“谁啊?”
电脑屏幕上,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寸免冠照赫然出现在左上角,职称那栏写着前教导主任,陈秋生。
庄星辰瞳孔一缩,盯着屏幕上的男人看,半晌,他偏头看向孟媛,吩咐道:“我要这个人现在的详细信息,无论生死。”
“怎么了?”原昕有些不解。
庄星辰似乎也不知道如何组织语言,对于原昕的疑问,他未作解答。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刚刚那个叫陈秋生的男人,他一定见过,甚至是短期之内近距离接触过,虽然这样有些敏感,但他还是相信自已这些年积攒的经验而带来的直觉。
“怎么这么巧……”庄星辰按动鼠标又把蒋冰的那页调出来,前后仔细对比,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前教导主任和蒋冰是同乡。”

第115章 老鬼
这次对于蒋冰的调查是秘密进行,不管是谁导致了冯秀秀的失踪,只能说明,背后人处理的速度加快了。
庄星辰看着陈秋生的户籍信息,蓦地抬起头看向原昕,原昕迟疑下,一挑眉梢:“怎么?有问题吗?”
庄星辰点点头,脑海的思绪一时不知如何整合,他先是没说话,原昕借着庄星辰的手看了一眼。
“陈秋生是奋强的校长!”过了会突然惊道。
“是。”庄星辰有一丝狐疑:“陈秋生就是我们第一次在奋强碰见的那个老人家。”
原昕后靠进椅背,双手一抱,面上表情似乎有些难以琢磨。
庄星辰也没出声,办公室里只能听见电脑机箱轻微的嗡鸣,半晌才听原昕缓缓道:“陈秋生今年看着有六十多了吧……根据他过往的履历来看并无异常,他曾经在西南地区支教过,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都是个合法的好公民啊。”
庄星辰的心思被看透,他在怀疑这个陈秋生的身份。原昕有点意外,并不赞同他的猜测:“李老太的儿子如果活着,今年也就五十出头,这个陈秋生……”
庄星辰若有所思,一门之隔的同事急忙奔走,电话铃声此起彼伏,他思忖良久:“李进是经熟人介绍去了奋强,而陈秋生曾就任于育明,如果这不是巧合的话,李进曾多次往返玫瑰镇经手毒品生意……”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就在不久前,庄星辰接到了阿洛(友情提示:前文的泡面头)的消息,叶书欢从墨西哥悄悄潜回,从我国的西南边境取道去了黑查,与盘踞在黑查境内的贩毒武装分子发生火拼,似乎他占了上风,曾经丢失的几个地盘收复。
原昕目光闪动,盯着庄星辰变幻莫测的表情几秒,话锋一转:“边境传来消息,一个叫老鬼的人在前几天的围剿中逃脱。”
“老鬼?”庄星辰诧异。
“对,真名不祥。”原昕续道:“这个人很神秘,潜伏的特情也未能查别身份,只知道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气质沉着,斯文内敛,与那些穷凶极恶,作奸犯科的毒贩完全不沾边。”
老鬼。这个人庄星辰当年在叶书欢身边的时候听说过几次,这个人的身份连他也未能窥见两分,只知道是当年叶书欢父亲在世时的合作伙伴,后在叶书欢掌权后关系崩裂,再无生意往来。
可是,为什么这么巧老鬼会在叶书欢潜回黑查时出现在那,难道说他们又搭上线了?
“那你怎么想?”片刻后庄星辰问。
“老鬼的信息少之又少,他就像个影子,几乎不出现在交易现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是黑查与我国毒品交易市场的最大供货商之一。”原昕缓缓站起身,沉声道:“老鬼屡屡逃过抓捕,能自在活动于两国边境,我推测,老鬼只是他的挡箭牌,就像我们案子里的柳条一样。”
打一个不算恰当的比喻,就像我们语文课本上的词牌名,题目固定,我们只要根据句式填词即可,老鬼背后的人,也许不止一个,但肯定真身只有一个。
两人相对静默片刻,庄星辰恍然:“老鬼有一套非常完整的逃生机制,无论身陷何种境地都不会被桎困,换句话说,那些被抓捕的都是他的影子,这也就说得通了,叶氏集团的前掌门人,那么一个精明老辣的狐狸都被算计,而他却能全身而退。”
原昕一直盯着庄星辰的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半晌只见他向前探身,精锐的目光盯进对方的眼底,轻声问道:“你很了解叶氏集团的人?”
庄星辰不动声色,反问:“这话从何说起?”
原昕的目光渐渐暗沉,仿佛与窗外铅灰的天穹融为一体:“我可从来没跟你提起过叶氏贩毒集团的事,庄顾问从何得知,嗯?”
庄星辰目光微微闪动,心里骤然打起鼓来,但还是强装镇定,他攸而一笑,辩解道:“我在你办公室泡了一天一夜,电脑上市局的内网连着,我承认,我偷看了上面很多的内部信息,不过这些只要我向市局的领导申请,对于我的讲究报告有用,我相信领导也会同意。”
空气忽然凝重起来,周遭徘徊着难以明说的尖锐,两人都不作声,生怕破坏这微妙的平衡。
不知过了多久,原昕咧嘴笑起来,又在庄星辰的额头落下一吻,“你看,还认真起来了,我还能不相信你,走,回家。”
两天两夜几乎未休息,原昕交代了老张几句,然后回了家。
浴室的水汽尚未消散,客厅里只开了墙角一盏落地灯,橘黄的光晕铺陈开来,落在庄星辰带着水珠的脚面。
原昕裸着上半身,下身只围了条浴巾,擦着头发走过来,“暖气用开一点吗,啊!你怎么没擦干就出来,骄里娇气的,着凉怎么办?!”
庄星辰懒得理他,头也没抬,借着灯光翻看一本惊悚小说,“才几月就开暖气,我没那么娇贵。”
原昕把头上的毛巾一甩,蹲在庄星辰脚边,把对方的两只脚用毛巾包裹,“我妈说,人的脚最易受凉,寒气会通过脚心进入身体……”
“你妈没说不穿衣服要关窗帘吗?”庄星辰截住原昕的话头。
“……”原昕偏头一看,宽大的落地窗毫无遮挡,他赶紧按下遥控器,恼怒道:“你看你这人,自已洗好了就打开窗帘,我这一身靠砸私教钱换来的完美身材全让别人看光了。”
“我睡了。”庄星辰把书倒扣在小圆桌上,起身朝卧室走去。
谁知刚迈了一步,就被原昕从身后打斜抱起,庄星辰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下去,却被原昕抱得更紧。
“别动,再动就把你铐床头。”原昕恐吓道。
“你放开!”
庄星辰被轻放在床上,才刚一沾床单,他就翻身欲逃,又被原昕拉着脚踝拉回去,扑腾了两分钟,仍在原地。
“我现在不宜运动,”庄星辰抬脚点在原昕的心口,话里带着几分命令的意味,“快把药拿来,我头晕。”
原昕不理会他,晚饭后吃过了,他握着庄星辰白皙纤细的脚腕,缓缓欺身上前,直至整个人将他完全笼罩。
“医生说可以适当运动。”原昕抬手拂过庄星辰潮湿的发尾,目光贪婪地在嘴角上游移,“本来我也想等一等的,但卿本佳人……”
话音未落,原昕俯身吻住庄星辰,庄星辰挣扎着推开他,却被对方抱得更紧,原昕伸手关了床头灯。
原昕明显感觉到庄星辰整个身体紧绷,他伸手轻抚着对方的后背,嘴里小声安慰道:“别怕,放松。”
庄星辰的心跳猛然加速,他一把按住原昕放在胯上的手,轻轻摇了下头。
原昕撑起身子,看着庄星辰惊慌的表情,不免有些心软:“别怕”他亲吻对方的耳朵,脖颈,胸膛,一路向下……
庄星辰望着天花板,最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缓缓松开手,然后闭上眼睛。
雨水肆虐林叶,清风摇曳枝丫,屋内情到深处旖旎,喜蜡滴泪摇破红床。

阴湿纳垢的角落,是罪恶生长的温床。
暴雨掩盖踪迹,男人一步跨过水洼,扛在身上的塑料袋滑了下来,他站稳脚,顺手拎在手里,不远处一只斑秃的野狗躲在破旧的屋檐下,凶狠地盯着男人手里的袋子,男人朝野狗吹了声口哨,然后把塑料袋狠狠一抛,转身离开。
塑料袋顺势在脏污的泥水上滚了两圈,扎紧的袋口不知怎地松开,野狗扇动鼻翼,顺着潮湿空气中的腥臭分子跑过去,尖利的爪子来回在袋子上拨动,终于将袋子扯开一道小口,瞬间一股黑红的液体涌了出来。
野狗似乎有点懵,但天上掉下的食物实在美味,它拱着鼻子仔细嗅着,奈何太久不曾尝过肉味,野狗兴奋张开獠牙,开始享受大餐。
车轮溅起两道弧形水浪,男人从后视镜看着窗外模糊的影子,他摘下口罩,忽然大笑起来,但那双眼睛却酸涩胀痛,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到嘴角,他后知后觉,原来是自已的眼泪。
男人双手紧握方向盘,心里默念着“对不起”,自已已经走上这条不归路,该怎么结束这一切,他无从做主。
又是一阵海浪拍打,又是一阵枣花落下。
“……不行了……”庄星辰声音沙哑而虚弱。
原昕就像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不知节制,他细语道:“庄顾问是在求饶吗,嗯?我们这才几个回合,你最好别说话……”
“……”庄星辰眉心一皱,双手顺势攥紧窗帘,偏头一看,脚边一片狼藉,心里默数着,一,三,五……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觉得自已要死了,声音沙哑而颤抖道:“你是吃药了吗,我可能活不到戴助听器了……”
风帆摇曳,波涛汹涌,直至风雨暂歇。
庄星辰几度想睁开眼睛却无力,终于他竭力挑起眼皮,就看见原昕穿着睡衣在摆弄着什么,原昕一回头,道:“醒了?不得不佩服庄顾问的毅力超群,愣是不求饶。”
“……”庄星辰不认为求饶有用,他顺着原昕的力道起身,不知道牵扯到了哪根神经,疼得他立马闭上眼睛,原昕几分心疼,几分意犹未尽,大尾巴狼似的开始嘘寒问暖:“已经给你抹过药了,嗯……‘问题’不大,先喝点东西吧,嗓子好像也还行……”
庄星辰推了他一把:“你闭嘴。”
原昕自觉理亏,哽得一时无语,双手托着庄星辰的面颊,轻声求谅,却句句衷肠:“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尝过情爱之欢,昨晚一切皆是情到深处使然,是我没有分寸,但我保证,下次一定适可而止。”
庄星辰把空碗往原昕怀里一推,否决道:“你没有下次了。”
“……”
天光将明,辽海市远郊某处城中村,老太太手里拿着铁钩,慢慢悠悠来到一个垃圾桶旁,她俯身将覆盖在上面一层的烂菜叶扔到一边,然后将铁钩伸进去勾了两下,随着翻动的动作,一股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老太太似乎并不在乎,伸手将铁钩上的饮料瓶拽下来扔进身后的小车,又翻了几圈,今早的收获颇丰,她把铁钩往腋下一夹,推着生锈的三轮车赶往下一个站点。
才迈出一步,老太太就被脚边的一个黑色塑料袋吸引,她觑着眼睛仔细分辨,本想过去算了,却鬼使神差般停住脚步,俯身查看,她颤颤巍巍提起塑料袋的一角,对着微弱晨曦定眼一看,下一秒就爆发出惊怖的尖叫,手里的袋子一抛,一屁股坐在地上,朝着不远处的主干道爬过去——
袋子里赫然是个肿胀,破烂的人头!
“老太太报的警,辖区派出所才逐级上报,主管分局的同事已经在现场了,不过没有找到剩余的身体躯干,”韩栋在电话那边汇报,背景听着是在赶往现场的车上,“老太太算是有心理阴影了,今后再看见黑塑料袋都得绕着走,原副你什么时候到?”
原昕侧头夹着手机,帮庄星辰穿上衣服,“用拉拉链吗?要不里面再加件毛衣?”
“……嗯?”韩栋不明所以。
“没跟你说话,”原昕牵着庄星辰往外走,追问道:“能确定是冯秀秀吗?”
“虽然头颅损坏严重,但范达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三十六小时到四十八小时之间,面部有被野狗啃咬的痕迹,但结合耳廓的形态特征来看,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冯秀秀没错,只是不知道剩余的部分被抛到哪里了。”
原昕疾步走向大g:“嗯,我马上到。”说着就挂了电话。
引擎轰鸣,大g一溜烟驶出地库。
庄星辰在座位上轻轻挪动,原昕时不时瞥上几眼,最后不得不停车,探身将放在后座不穿,价值六位数的大衣垫在庄星辰的屁股下。
庄星辰没吱声,转而看向车外,原昕扫扫鼻尖,心里暗想:也怪“不容易”的。
他自觉理亏,最后搜肠刮肚地憋出一句:“我叫人在意大利给你订了双皮鞋。”
“……”庄星辰完全不理睬他,但从面上看不出丝毫生气,原昕心里早已美开花,殷勤地追加道:“嗯,还有一只手表。”
“我的卖身费?”庄星辰灵魂一击。
“没有,没有!”原昕硬生生把嘴里的“还有一辆迈凯伦”咽回肚子,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再说您也不止这‘价钱’啊。”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庄星辰调高车载音响。
“……”

大g披荆斩棘奔向城外远郊,一路向北朝着城中村新力而去。
警戒线将垃圾桶围了一圈,附近人头攒动,那是在搜索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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